第18章 借势
方未寒望着眼前一幕，完全不知所言，只能摆出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庄十三走到方未寒身前，将剑架到其脖子上边，微微笑道：“好啦，打也打过了，谈生意之前，我先要问你，为何要抓这些孩童。”
方未寒想了想，不禁失笑，“凭什么告诉你？”
庄十三将手中剑又靠近了一些，“你不要命了？”
“我败了，要杀就杀，你有本事把人救走，那我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庄十三见到方未寒这般嘴硬，以生死胁迫竟仍不说出原因，隧收剑面向云秀山所有弟子，朗声说道：“既然宗主大人不愿说，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可免一死！”
“不然，这云秀山脚下那块坟地，我不介意把你们埋在那里。”
诸位弟子面面相觑，他们时不时还要瞟一眼自己的宗主，一时间齐刷刷举起一大把手。
“我，我家宗主，他想，想炼丹。，炼古籍中失传的人丹。”
不是吸功，是炼丹，拿人炼丹？
庄十三面无表情，却是暗地一惊，简直是闻所未闻的说法，望着方未寒，眉头紧锁，“你拿活人炼丹……”
这已经不是什么邪道功法，是有悖人伦。
吸食功力，便是夺人造化；炼制人丹，已算得上谋取性命，庄十三曾从书中得知百年前，邪道之中便有位人丹老道，他炼制人丹前须对药材进行严格筛选培养，炼出的丹药功效也极为可怕，能使人实现跨境飞跃，但他这般手段连邪道也看不下去，最终被邪道抛弃，死于自家人之手。
方未寒咬牙切齿，“怎么？这帮孩子，我可没有亏待他们，凡是进了我山门的，每个月都会服用淬体丹，排除体内浊气，更如对亲传弟子一般，生怕他们心境出现问题，处处耐心解答，最后，我也只取一枚人丹，还不行吗！”
“人丹……”
“愧你云秀山还自称正道，竟干着邪道都不屑做的事情。”
庄十三转身一脚把方未寒踹倒在地，握紧拳头狠狠砸中他的脸庞，将地上的青石砖都砸的开裂飞溅。
方未寒全身陷入地面之时，衣袖中那封还未写完的书信，散落在半空中，被庄十三一把抓到手中。
方未寒呛出一口鲜血，嘴上仍是不服，大声嘶吼着，全然没了宗主之范
“咳咳，正道，狗屁，这世上何来正道，我云秀山若是再弱一些，便是要任由那帮狗官欺负了！我若再强一些，也不至于被敢到此处，偏安一隅！”
“哎呀呀，好啦，好啦，别吵了，诸位。”
山门处，读书人正给旁边那位身着官服的男子撑着伞，后面陆陆续续上来几队官兵。
“公子，我带裴知府来赴约了。”读书人对庄十三说道。
庄十三恢复起从容的表情，简单鼓了一下掌，“裴知府，方宗主，人到齐，那开始谈生意吧。”
方未寒并未明白庄十三的言下之意，裴知府为何上山，他也不知。
“很简单，三千两白银，这里的孩子，三千两白银一个，我要全部带走。”庄十三微微一笑。
裴知府搓了搓双手，“唉，当然，当然，公子阔绰啊！”
方未寒艰难起身，不屑一笑，“臭小子，你想息事宁人？裴知府有买卖做，当然乐意，不过告诉你，你也就只能保一时了，等你走了，我再抓回来便是！他可拦不住我！”
庄十三从袖中掏出一锭白银，手腕一翻，甩到裴知府掌中，“裴知府，买卖做得久不久，得看你的本事了。”
裴知府看了手中白银，眼前一亮，迟疑一阵后道：“三千两一个？当真？”
“自然，并且方未寒不得在开封再做此等勾当！”
方未寒只笑那人幼稚，居然还妄图套出准话，以裴知府的德行，拿钱便不会管事。
“裴某，以性命担保，不会再让方未寒肆意妄为！”裴知府立刻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姓裴的，你疯了是不是，敢和我作对！”
裴知府也是豁出去了，当众和方未寒叫板起来，“哼，方未寒，莫要以为我怕了你，告诉你，不出几日，督卫府就会重建，届时，开封也不是你撒野之处！”
岂有此理！
方未寒怒极攻心，断手的伤势复发，一时间气晕了过去，整个云秀山在一片慌乱之中，草草了结。
打道回府的路上。
“裴大人，您发这么大的誓，我还真没见过啊。”读书人和裴知府坐在马车里，不禁感叹道。
“你这生意拉得好啊。”裴知府还不忘夸赞一番。
“云秀山那帮人，嚣张惯了，这下怕是要缓许久咯，那人到底什么来头，出手如此大方。”读书人忍不住问道。
裴知府一脸陶醉地看着手中那锭银子，喃喃道：“大有来头。”
“雪花银！”读书人惊得大呼一声。
裴知府默默地点点头，“是啊，既然有人掺和进来了，那就不能再让方未寒胡闹了。”
这日晚，雨势渐小，庄十三一行人已经启程，两边举着火把，沿着密林小道走着，阿宝和其他孩子已经各自安顿好，官府会安排人揭露云秀山所谓的骗局，刘金那个孩子也一并交予官府了，没有了爹娘，庄十三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他。
“雪花银？这背后的势力有这么厉害，连云秀山和知府都要敬畏三分？”安定国不解地问道。
小剑瞥了一眼，随口说道：“不厉害，就是有钱，臭小子，你的欠条打得有点大了。”
庄十三骑着一匹马，走在最前面，随手拿出在客栈顺的糕点，往嘴里一塞，“这趟走完，我一并还，想那老板娘也是你们的人，一眼就认得雪花银？”
“我那儿知道！”小剑不耐烦地说道。
“好，走出这片林子，不出两日，就到洛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