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闯楼
王鹤觉得此番下山的阵仗有点小题大作了,不过几个毛头小子,竟派下十位云秀山弟子,自己一人也绰绰有余,带着一帮师弟反倒把功劳给分走了。
“王仙师,王仙师,小的敬您一杯。”
那位年轻读书人蹭过来的酒杯打断了王鹤的思绪。
王鹤象征性地举了举杯,小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与这帮凡夫俗子共饮,实在是提不起他的兴致,以至于嘴边的酒都显得难喝。、
二人正坐在开封城一处酒楼包厢内,那读书人为了庆功设宴,将下山的云秀山弟子都请了过来。
“多亏王仙师啊,这花钱买造化神秀丹的人也不在少数,知府大人相当满意啊,他老人家说了,以后买卖可以多做,嘿嘿。”
“你们就对督卫灭门一事,毫不作为?”王鹤把玩起手中酒杯,看着上面的花纹,不屑地笑道。
“嘿,督卫在的时候,那自然是称他们一声爷,但人没了,我们还管什么。”读书人赔笑道。
“倒是实诚,那本仙师也不同你绕弯弯了。”王鹤握拳,张开大拇指和食指,做出一个‘八’的手势,“八成,我要你们丹药收入的八成!”
读书人当场一惊,他没想到王鹤敢狮子大开口,“之前不是只要四成吗?仙师这……”
“刘金,本仙师替你们除了一个麻烦,你们多分四成,这才叫买卖。”
王鹤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仿佛是在嘲笑一个三岁小孩般。
其余云秀山弟子也是假装饮酒作乐,暗地里眼神却是瞄着王鹤对面的那位读书人。
“买卖嘛,有的赚就行了,不是吗?”王鹤缓缓起身,主动与读书人碰了一下酒杯。
“明白。”
“去添些酒菜吧。”
“明白。”
见到那读书人合上门离开后,不少云秀山弟子已经捧腹大笑起来。
旁边的师弟蹭了蹭王鹤,“师兄,你说他们会不会不服啊。”
王鹤不屑的瞥了这人一眼,“是个人都会不服,但是他能奈我何?分他一口吃的就不错了,我们这么多人下山,怎么可以不多捞些好处呢!”
王鹤见那人似乎若有所思,凑过去说道:“那怕是一颗废品回气丹,也是耗时耗力炼制的,何况还有药材呢,分给那帮贱民,已经是大恩大德了,他们就该感恩戴德,我要八分,也是免得那帮戴官帽以后不和咱们做买卖了。”
“以前我云秀山还敬督卫三分,如今他们被灭了门,那开封城就是我们说了算,那当官的敢有半分异意。”王鹤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可刘金这事儿,怕是不好收拾啊,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位师弟似乎仍有些忌惮。
“哈哈哈,莫说是我,就算你上,踩死他也如同踩死蚂蚁般,踩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好收拾的。”
王鹤忍不住放声肆意大笑起来,尤其是回想到刘金临死前那副模样。
“你是什么人,敢闯我云秀山的包厢!”
王鹤疑惑地看过去,有一名男子正笔直地站在门口,缓缓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王鹤虎躯一震,那双眼睛好似在哪儿见过,于他而言,多看一眼便会坠入寒潭。
“臭小子,你是何人!与你说话听不见吗?云秀山!”王鹤回过神朝着那人大吼。
“庄十三。”
庄十三?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不对,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师兄,有些耳熟啊。”旁边的师弟也思考起来。
“喂,娘的,给我停下来!”
王鹤一回过神来,前面的云秀山弟子已经挨个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当场催动全身气机。
“啊!我!我记起来了!”
一边师弟忽然尖叫一声,瞬间把王鹤吓得气机全乱,“叫这么大声干嘛,我他娘的,要把仙胆都吓破了!”
师弟眉头一皱,将王鹤护至身前,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他,他……”
王鹤看着缩在自己身后的师弟,疑惑地问道:“你发什么疯?”
“他是那个督卫通缉令上的,我见过。”
“那他还敢现身!”
“没所谓的,你们一个都活不了……”一道冷声在王鹤耳边响起。
下一刻,王鹤不再坐以待毙,抽出手中佩剑,斩向庄十三。
气息紊乱的一剑,庄十三挪了一步,以剑鞘将剑斩卸开。
一击未得手,王鹤回剑又是一个横砍,这下他调整气息,将浑身气机汇聚于一剑之上,势大力沉,欲将人拦腰斩断。
另一边,师弟也抽出剑来与王鹤夹击,一记竖劈,朝着庄十三面门而去。
面对两边袭来的剑锋,庄十三淡漠一笑,浑身上下气机如同水银泄地般迸发出来,如涛涛巨浪掀翻了王鹤和他可怜的师弟。
师弟嘭得一声,狠狠的撞在墙上,抽搐不止,很快没了生气。
王鹤修为最高,硬抗住气机爆发,全身各处酥麻,拿剑的手抖得不行,莫非这就是青云的高深雷法!
“王鹤,我要杀你!”
面对庄十三的死亡威胁,王鹤一个纵身,挥出最强一击,眼看就要击中对方。
庄十三左手释放出一丝白色电弧,徒手于半空中接住下坠的长剑,同时右手拔出腰间素心剑,一击横砍。
好快!
王鹤瞳孔剧烈收缩,眼前的世界似乎变得极慢,自己好像在往上飞,难道这就是师傅口中最高境界——飞升?
今日就要飞升了!
接着,他发现飞走的好像只有上半身,下面半边身子一边鲜血喷洒着一边缓缓倒地……
原来不是飞升。
啪——最后上半身落地。
在闭眼前一刻,他似乎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悔不该在人群之中多看那一眼,竟招来了这样的人。
庄十三看着分两段的王鹤,冷冷地说道:“你不是仙师。”
“你,你把他们都解决了?”
包厢外一个怯懦的声音传来。
“嗯,别忘了,我和你说的事儿。”
“小的自当赴汤蹈火!”
不多时,包厢外没了动静。
庄十三擦了擦剑上的血 ,再慢慢入鞘,独自一人走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