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建立部落
“烛骨勇士，周语大人和犒文勇士也来了，凭什么还不让我们走啊！”
“就是啊！我刚才都听见妖族的号角声哩，我还想着去投奔我在灵木部落的族妹呢！再耽搁耽搁，天都黑了，还能不能去成啊！”
“就是说啊！烛骨勇士，你赶紧拿个主意啊！”
“……”
“大大家不要慌！”烛骨面对一百多张充满抱怨的面孔，怯懦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硬着头皮安抚道，“我我叫大家来！就是周语大人有话要对诸位说！大家不要着急，稍安勿躁，周语大人歇息片刻，就就”
“好了。”一只大手搭在了烛骨肩膀上，烛骨转身见到周语，连忙弯腰作礼，“周语大人！”
“辛苦你了，小烛，下去歇息吧。”周语语气温和，轻声笑道。
周语的出现让本嘈杂的场面明显一静，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这个衣着怪异的年轻人身上，对于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陌生人，显然大家愿意给予周语应有的尊重。
“诸位。”周语扫视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人群，扫视着那一双双好奇与迷茫的目光，深深吸了口气，朗声开口，“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叫周语，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我不是勇士，也不是炼气士，但我与炼气士私交颇深！”
此话一出，台下引来一阵窃窃私语，于这方世界而言，炼气士、巫纹与强大的体魄，便囊括了所有超世俗力量，周语否定了前两者，在台下这些极普通的部落民看来，便是承认了自己拥有与巫族一般强大的体魄。
毕竟，周语亲手杀过一头巫族，纵然手段不大光彩，可战场混乱，又有谁会在意呢？
“安静！”
周语张开双臂往下压了压，待窃窃私语消失不见，才是严肃开口:
“在要闯出西门之前，我与犒文曾对大家承诺，若成功杀出烧妖镇，万仙山，轩黄部落，天大任我们飞！”
“现在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但在此之前，我要宣布另一件事！”
“我，周语，欲在此建立一个部落，一个只属于人族的部落！”
台下鸦雀无声。
旋即，便如炸了锅般陷入争论与窃窃私语。
“什什么？！建立只属于人族的部落？”
“这怎么可能！简直荒唐！痴心妄想！没有巫纹，咱们人族要拿什么与妖族斗？况且这片绿洲还没有巫族的祭坛大！周语大人怕不是疯了！”
“你怎么说话呢？！周语大人救了我们的命！这里虽小，但远离妖巫两族，况且附近也不一定就没有其他绿洲了，建立一个部落也并非不可！”
“呵，你们在想什么？这是建不建得成的事吗？这是能不能建立的事！要是巫族能应允人族独立存在，为何千百年来没有出现人族部落！？”
“……”
“周语大人。”烛骨怯生生又怀着丝犹豫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您可能有些唐突了这些人有一大半都是勇士，他们从小就是受巫族的恩惠长大，一身力量都来自巫纹，他们大概率不会同意这样的事发生。”
“放轻松。”周语淡淡道，“这些人刚在巫族的刀下死里逃生，纵是对我这一番说辞难以置信或是嗤之以鼻，但也绝不会再包含一丝一毫对巫族的忠心与认同。”
“可”烛骨神色不解，“要是没有他们的支持，周语大人您的部落又要如何才能在这片荒漠立足呢？”
周语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犒文身上，冲其挥了挥手，后者神色复杂的走了过来。
“现在！”周语没有理会嘈杂的人群，而是直接大声喝道，“愿意随我建立新部落的，留在原地！”
“愿意跟随犒文前往轩黄部落的，站在右边！”
“十个呼吸后，站在右边的，带好食物和淡水，立刻随犒文前往轩黄部落！”
人群随这句话变得更加嘈杂，此刻所有人都在犹豫，人是从众的，也是极容易被引导煽动的，在周语抛开两个选择后，原先准备去投靠族亲的人全都没了想法，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孤身一人行走大漠只有死路一条。当然，还有另一条原因便是相信权威。
“周语，别胡闹了。”
犒文深叹口气，认真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想法任何炼气士都有过——建立一个真正属于人族的部落，但你要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巫族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和我回轩黄，只要将生米煮成熟饭，万仙山所有炼气士都会成为我们的后盾，到时候，人族必将真正屹立于这片大陆之上。”
“我会去轩黄，但不是现在。”
周语负手而立，凝视着越来越多走向右边的部落民，缓声开口:“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另外我劝你一句，你能想到的巫族也能想到，巫族还远没有到一推就倒的地步，除非你和我一样不怕死，你可以去赌一把，否则我劝你做事尽量稳妥点。”
“你罢了！”犒文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归为一声叹息，“你何时愿意来再来吧，告辞！”
犒文眼中是浓浓的失望，他走到站在右边的部落民面前，他扫视一眼，站在这儿的人全是勇士，足有六十一人，没有一个老弱妇孺。他诧异瞥向站在巨石上的周语，若不是他与周语刚刚到达这片绿洲，他都会怀疑这是周语的刻意安排。
“也罢。”犒文轻轻摇头，呢喃自语，“不管是不是你的安排，都当我又欠了你次人情，真是造孽”
“……”
周语凝视着眼前迷茫的众人，眉头轻皱，但并未有什么后悔之意。
只能说，不出意料。
一百二十五人，犒文带走了六十一名勇士，剩下的除了二十一名勇士，都是妇孺男丁。
“呵，小子，你就打算带这些人建立你的部落么？”西西弗的声音传来，讽意中带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
“这是一种筛选。”周语面不改色，“一个忠心耿耿的妇人未必就比一个三心二意的勇士差，更何况勇士是因为巫纹才成为的勇士，这种天生受巫族恩惠的既得利益者要不得。”
“现在既得利益者走了大半，留下的多少都与巫族有大仇大恨，这不就是最好的班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