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墨御酌欲为景行解毒
跟着那叫七劫的司徒,纪景行一路走来毫不露色的注意着四周情况,而一旁的纪无殊则是大方随意,光明正大的东张西望着。
一边瞧着沿路而过的房屋,亭子,花草,纪无殊一边稍显惊讶的样子道着:“这令司…还真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他的这话说罢,身前,身旁以及身后的三人中都未有一人接话。而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出现迎面走过的一小队带着半张面具的巡逻司徒们,他便又心生一计,只很是淡定从容的问着身前领路的那司徒,“七劫呀!”
“不知咱们要见的这位司君,是个怎样的人,可有何喜好有何禁忌我同纪少侠初来,也该了解一下,总不好平白扫了人家的雅兴不是”
听得无殊的这问,七劫便稍扭过头回着,“司君待人一向谦和,素来钟于医术,最是喜静,旁的,也无禁忌。”
一听七劫的这答,无殊便又接话而上,“那不知大长老是住在何处,又有何喜好呀”
闻着无殊这句稍显试探的问话,让身前的七劫听了却也未言,而无殊见了,便又立马反应过来解释着,“哦!我和纪少侠来此做客,又是小辈,理当亲自拜会一番!”
此时听得无殊这番带着笑意的解释,那七劫只是浅浅的笑着,而走在最后面的罗竖却一脸冷言冷语的嘲讽着,“不安好心!”
他这话小声说着,身前的纪景行闻之便立即一副寒意的盯了他一眼,让他见了便只好又不得不收回眼神,不敢再言。
而此时,前面的那七劫注意着这情形,便又缓缓回过头道着,“大长老一贯住在毒室,专于毒术,极少见客,若二位贵客有意,可以先同二长老言明!”
“哦!好!”
听得那七劫的这话,无殊便又略显尴尬的笑了两声。
“到了!”
正说着,那七劫便领三人到了一院外,只见那院外有两个带着半张面具的司徒看守着,而一入院内最先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棵挂满了红绸条子的老树,不时随风而起的绸条和它尾端那系着的小铃,给人以色听俱全,倒交织成一副稍带着韵味的“画”。
整个院内的陈设也都给人一种舒心之感,殿外一侧用来晾药的药棚,种着一排排列列的花草,养着鱼儿的小池,还有,那座看起来与整个无为司并不违和的雅致药亭。
“司君。”
七劫走到那亭前,向随风飘起轻薄帷纱后的墨御酌行着礼,“司中来了两位贵客小住,二长老嘱咐我带他们来无为司!大长老也已经下令解了司君的禁足,让贵客们同您好好相处!”
听罢七劫说着的这话,此时他身后站着的景殊二人均向眼前亭间的那墨御酌点了个头示意,而从那随风飘起的薄纱下可稍见得亭间那蒙着双眼,慢慢碾着药的墨御酌稍显得有些低沉。
“好!知道了!”
亭内的墨御酌缓缓的低沉开口应着,随即停下了手里的药碾子。
而那七劫听着,便再向他行了个礼后,转身连同那院外守着的两个司徒一并离开了……
此时,同样闻听着身后七劫的离开,亭内的墨御酌又缓缓开着口,“二位可是因谈和一事来的靖山代掌门和誉城少城主。”
听的身前轻轻问来的这话,二人便将目光收了回来,“在下靖山纪景行。”
“纪无殊。”
说着,二人便又向那亭内的墨御酌稍点了个头示意,随即景行又浅浅的道着,“先前黑鸦林中多谢司君同血主相救!”
说着,纪景行便又向眼前亭内的墨御酌点了个头示意。
而听着他的这话,亭中的墨御酌只缓缓回着,“代掌门不必在意,此前遇袭本就是我令司之过,按理说,理当是我向二位赔罪!”
他这话说着,便轻轻的向眼前景殊二人点下了头以示歉意。而见他如此,倒更引得了景行和无殊对他的好奇之心。
随即,那墨御酌便又抬起头来问着,“只是,方才我闻代掌门音,可是除了体内‘心下松’,还受了旁的伤”
一听他此问,无殊一脸意外的转头看着身旁的纪景行,而景行只是稍沉下眼来,又轻声同眼前亭中的墨御酌道着,“些许小伤,无碍!”
闻他这话,无殊是一脸看穿他万事死扛的无奈样子,而那亭内的墨御酌却又轻声再言,“令司中有一毒,入人皮肉,专噬一处,此毒发作极快,直入骨髓,却不蔓延,亦不受旁毒影响,其中亦不包括‘心下松’。不知代掌门现下可觉伤处,痛痒难耐,渐有如剜肉之感。”
一听得墨御酌这话,无殊便更显一脸焦急的看着纪景行,见他面如冷色,锁眉注意着自己执剑的那只手臂时。便一把将他的惊鸿剑夺了过来,随后又撸起了他那手臂上的束袖。
果然,那手臂间有一处如蚊虫叮咬般细小的伤口,此时伤口已渐发黑,周围一圈俨然都紫了起来。
“哼!”
看着眼下那伤,无殊先是冷笑了一声,随即又抬头盯着眼前的纪景行,“代掌门,你可真能忍呀!”他这话说的无奈中又带着些许生气。
而稍稍听着亭外的声音,墨御酌只缓缓开口言着,“二位若信的过我这微末医术,不如让我看看。”
听着亭间此言,无殊又收回眼神来,他看着面前的纪景行,便冷冷道着,“既是代掌门的胳膊,代掌门自己做主便是!”
而闻眼前无殊的这话,纪景行一副浅浅的眉头稍皱着,紧接又正面对着眼前的那亭内,点头而示,“有劳阁下。”
说着,身下二人便一同入了那亭间,而到了里间,方才看清那里面一应的药屉陈设,一张长长的案侧竖置有张极好的木琴和许多药草,均摆放整齐有序,倒显得极为雅致干净。
这时,一旁的墨御酌缓缓移步将那亭间四角的轻幔挽起,而无殊见状,同样帮了两角。
他闻声后浅浅笑着,随即招呼着一旁的纪景行,“坐吧!”说着,便慢慢摸索着将身旁的一把椅子推给了他。
待纪景行坐下,他便缓缓伸出手放在纪景行那只受了伤的手臂上把脉,虽说全然蒙着眼睛,动作稍有些迟钝,可全然未呈现出一丝浮躁之意。
稍待一会儿,墨御酌便又缓缓开口言着,“此毒确为‘焚引’,其毒性猛烈,须尽快解毒。”
他这话说着,身旁同样站着的无殊浅浅问去,“不知司君有何解毒之法?”
“欲解此毒,须得强硬,引其毒血,剜其腐肉。”
说着,便从墨御酌那衣袖里爬出一只颜色艳丽的毒蝎来,那毒蝎行动敏捷,很快便爬到了墨御酌的手心。
而见那毒蝎,一旁站着的无殊显得一脸紧张,而此时,墨御酌却又很是从容的道着,“此蝎由我所养,与寻常毒物不同,用它将代掌门体内毒素吸出,再合适不过。”
他这话说着,便将那毒蝎放到纪景行的手臂上,毒蝎寻其气味,便爬到纪景行的伤处,吸了起来,看着眼下强忍痛意的纪景行,无殊仍一副紧张的样子稍锁着双眉。
而此时一旁的墨御酌则转身摸索着身后药屉里的什么,不一会儿,他便将一置有各式小刀匕首的帘卷放置在案上铺了起来,他慢慢的摸索试着那每把刀把处,从中择了一只取出。
再接着,他又从那案边将一烛灯推来,同时缓缓道着,“无为司中息草暂缺,一会儿,还请代掌门忍耐一番。”
听着墨御酌的这话,那坐着的纪景行点下了头,“嗯!”
而一旁站着的无殊看着眼下的景行,思索着什么,便又稍显低沉的用着一副冷静的语气道着,“从誉城带来的草药里正有息草,我去取。”
他这话说的,便转身离开了亭内,路及正下方正站着一副乐看好戏见他看来又立马东张西望模样的罗竖,便又轻瞥了眼他,冷道着,“不是侍候来的吗 主子有事,还不快跟上!”
这话说着,无殊便走路带风的出了无为司的院内,而身后那罗竖纵有不满,俨然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却也只得乖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