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血祭让罗竖侍景殊起居
一路向上所有让人心惊的东西不知见了多少,三人登到了山腰处,此时再往前便可清晰见得对面的另一山峰上一座高高的塔。
那塔就坐立在峰顶之上,足有五层,塔体雄浑古朴,庄严挺拔,在令司的一层薄薄稀雾里显得若隐若现,给人以震撼之感。
而同脚下山峰相连的是一条细细长长的索桥,直通那塔的最下一层,足有数十米长,其桥下尽是迷雾笼罩,深不见底,恐怕掉下便就立马成了那暗林中数不尽毒蛇的美食了。
而观着眼前那塔,纪无殊笑了一声,只言着,“怪道人人都说令司中有一巍巍高塔,雄伟落座于双峰之上,却仍鲜有人知道令司的具体位置!如今得见,这巍巍的高塔隐于毒雾中,登得此处方见,世间若无千里眼,仅靠这一双肉眼又如何得见!”
听得纪无殊的这番感慨,身旁的血祭显的一脸得意,他有意看向一旁的纪景行,见景行只静望着那塔,只字未言,便开口问着,“代掌门如此认真,觉得这塔如何?”
他这话问的,景行却连眼神都未移,便立马冷冷接上,“此塔雄浑,尽释鬼斧神工之作!”
一听他这言,那血祭的嘴角浅浅勾着,他看着眼前的纪景行,将眼神稍下瞥,笑了起来。未想,眼前的景行却接着继言,“可惜,只是落于毒峰,终日得毒雾萦绕,极有焚琴煮鹤之意!”
又闻得他的这话,却让血祭下意识的不由得冷笑一声,只言着,“可若真坐于一寻常小山,没了这些毒雾,让那些泛泛俗人看去,尽染尘念,岂不更加可惜?”
他这话说着,一脸反问之意的紧盯着眼前的纪景行,而景行只是再冷冷道着,“既有俗意尘念,方得人间。二长老久居令司,此狱外间区别尤显,自难悟得其中乐趣!”
闻着纪景行这番毫不留情回怼着眼前血祭的言话,让身旁的纪无殊听了都浅浅的偷乐着,而那血祭听言,更是一脸不悦,随即只言,“既是如此,代掌门在令司这块炼狱…可要事事小心了!”
他这话说罢,便径直往前面的那索桥而上。
而身后的无殊见了,笑着往身旁那纪景行看去,随即二人也跟了上去。
走在那细长的索桥上时,纪无殊四下张望着,而看着眼前渐进的令塔,他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语气,“听闻令司令塔之上,存放着令司所接一应悬令,无论急缓,均有所录!二长老,不知此闻是否为真呀”
“怎么?少城主是对我令司悬令有兴趣”听着身后纪无殊问来的话,血祭转而稍带试探的浅问着他。
而无殊听后,却只是浅浅笑着,“倒也不是!”他说着,随即又伸手摸着身下那极粗的锁链,只言,“只是见这双峰布置的处处巧妙周到!想来,当初建这令司的司君定是没少花心思,所以好奇,想问问那令塔里…有没有布满机关!”
纪无殊这番带着试探的话有意说着,随即又一副轻快的样子望向身前那血祭,而血祭闻之,只缓缓道着,“令塔五层,除最上层和最下层外,中间三层,由下而上,分别置有司内青悬,紫悬,血悬三令。之前也确有听闻,当初令司的始君为建司广聚江湖善工者,借着原有的天险之势,呕心沥血,方有今日所成!虽我自入令司以来从未得见塔内机关,但想来,这般心血,造来除了置令,应也不是还为了登高添雅的吧!”
这话刚说罢,正好走完了那索桥,而看着眼前陈设庄严,前后相通的塔内,血祭这话音落下,却转过身来有意盯着身前那纪景行,显然方才阴阳怪气所言的那后话就是有意说于他听的。
而此时的景行亦听着他这话,同样一副轻瞥的样子瞧着眼前的投来轻蔑眼神的血祭,两人目光对峙着,虽只字未言,却尽显紧张之感。
然而这副情形并未持续多久,此时一旁的无殊好一番兴致的四处细看着那塔内的雕刻,制造,“二长老,你们这令塔当真是雕梁画栋。若我城主府也有这般,本少主倒乐得…日日登高添雅!”
说着,纪无殊转过身来往一旁的那血祭看去,而闻此言,景行先行转身往塔内的另一侧走去,见纪景行身子转了过去,那血祭这才又稍带得意的轻笑着,他看向眼前的无殊,只言着,“少城主若当真有意,待入了无为司,自可请司君同你一道…登高一观!”
血祭的这话说着,便又稍带些阴阳怪气的语气假笑着往无殊走近两步,继言着,“否则,若让上面那些不识眼色的毒汉子撞见,定然要吃些皮肉苦头!”
“哼!”听着眼前血祭这话,无殊看着他,坦然笑了一声,随即应着,“自然!”
听他这话说罢,那血祭便又笑着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同方才进来的那索桥一般对直着的有着同样的另一条索桥,只是从见得那座索桥的入口往后,白色的迷雾变越发浓郁,让人根本看不清塔后的那桥后通向何处。
“走吧!我还特意给二位贵客…留了位故友!”
听着从身旁走过的血祭说的这话,一旁的景行稍有所虑的看了看无殊,随即又一同跟了上去。
初登那桥时,便让人由心生暗生些许怖意,一眼望去,眼前全部萦绕着的白色浓雾让人甚至难看清脚下前方的索桥,若非身前血祭所穿衣衫颜色深,恐怕,早就跟丢了。
但这样的距离并未多久,约摸三十步左右,眼前的浓雾片渐渐稀了起来,隐约可见得索桥那边星点的光亮。再前几步,便能全然观得那索桥对面的令司之景。
虽仍隐约透着一股暗色,远不如天光大亮那般透彻,但眼前一处极宽敞之处,俨然坐落着许多房舍,自成一派而又各自分明,其间有好些令司制毒的司众们各自忙碌奔走着。
索桥前则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刻“令司”二字,其走势雄浑霸气。而往后的山上则可隐约见得好一群黑紫色毒雾萦绕,想来,那便是令司的毒山尸鬼了。
“这就是令司!”
身后走着的无殊仔细看着眼前的一尽情形道着。
“没错!”
尚在他前面走着的血祭应着,同样睥睨般着眼前的情形,继而又言着,“立于枉生,前有双峰险峻,后毒山曰尸鬼,这…便是令司的心腹之地了!”
正说着,三人过了那索桥,停了下来。当身后的景殊正瞧着眼前情形时,血祭注意着从眼前那屋舍一处渐过来的两司徒,饶有兴致的道着,“来了!”
朝着他看去的方向,景殊二人也同样望去,只见那两司徒渐走来,在其前的那司徒向眼前血祭行着礼,“二长老!”
随即稍走过,露出身后的另一司徒,而那司徒却只是低头行着礼,未言一字。
“怎么?”
看着眼前那司徒的这模样,血祭一脸诡异的看着他,又只笑道,“这可是你自己争来的生机,如今见了故友,倒怕了!”
听着身旁血祭的这话,让景殊二人均疑惑的把目光投向那司徒,而见那司徒却又俯首行着礼,才又缓缓言着,“二长老恕罪,小人只是,只是太过欢喜!这才一时失了礼!”
这番低头折节的话说着,那司徒便又直起身来抬起了头。
“罗竖!”
瞧着眼前抬起头的那司徒,纪无殊的语气神情中稍带着意外。
“纪少城主!代掌门!”
那罗竖看着同在血祭身旁的景殊二人,同样弯腰向他二人行了礼……
而低眉看着眼前的罗竖,纪景行同样一副意外不喜的样子,身旁的血祭见了却有意笑言着,“听闻二位贵客来,我可是特意传令回司,把他从毒室门前给拦了下来!司中无女婢,我令司司众又素不爱多言,罗少侠同二位相熟,尚也算得上机灵细心,日后便由他照顾二位的饮食起居,二位…可还满意?”
听着血祭的这番话,让身旁的纪无殊一副打量的眼神看着眼前那罗竖,而瞧着他一脸嘻嘻哈哈的样子,无殊便又稍带不喜的道着:
“看见这般小人模样的熟人,本少主可算不得欢喜!不过既是二长老的心意,那我就收下,身上诸多不足,本少主日后…再慢慢调教便是!”
他这话说着,便又一把拉下了身上的披风,将它扔给了身前的罗竖。
而那罗竖接过披风,虽有不愿之意,却也只得稍弯着腰一脸暗藏不快的假意迎合着。
此时的血祭见之便又一脸笑意的转而问向一旁的景行,“代掌门觉得如何”
注意着问话而看过来的血祭,景行只是面带冷色的轻瞥向他,而尚还未及说话,那血祭便又立马转回头去,同眼前那罗竖言着,“既如此,那你日后便好好照顾我令司的贵客,若稍有怠慢不周,…可还是会被送到毒室炼毒的!”
“哎!是,是!”
一听血祭这番恐吓,吓的那罗竖连连应着,“小人必定尽心竭力,绝不负二长老提拔之恩!”
瞧着面前罗竖的那副小人模样,纪无殊便从心底里直想上去给他一脚。而此时,血祭又转过身来,他同一旁的景殊二人缓缓道着,“此事既了,我还有事,血祭便静候二位的佳音了!”
他这话一副假意的谦谦模样说着,便又立马变了语气,肃意唤着身旁的那司徒,“七劫!”
“是!”
“为少城主和代掌门引路!”
“七劫领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