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案中有案
想着想着，马鱼铨的车子就驶出了高速公路收费站，一辆交警巡逻车，将他们的奥迪车逼停到了路边，马鱼铨和小陈一起下车，交警问；“为什么全程超速？”马鱼铨拿出了身份证和工作证递给交警说：“我是云海银行行长，要去为民富村镇银行处理紧急突发事件，着急赶路，我们认罚。”
“您就是省里那边的大行长啊！我女朋友就是村镇银行的！我知道，他们行确实出了状况，昨晚我女朋友都没回家。”交警非常兴奋的说道。
“想不到，我还遇到了“亲戚”，真是幸运！”马鱼铨调侃道。
“真是亲戚啊！马行长您一定很着急？我带你们过去，我在前面开路！跟我来。”
交警的巡逻车在前面开路，马鱼铨的奥迪车紧随其后。巡逻车偶尔按下喇叭，行进的车辆便避之不及。十分钟不到，两辆车就来到了村镇银行的后门，黑色奥迪与交警巡逻车在后门鸣笛致意，交警从驾驶座位伸出左手，摆了摆，以示告别。
马鱼铨在后院刚刚下车，就见焦华梅满脸憔悴、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身穿行服的韦小超。一见马鱼铨，焦华梅立即就跑了过来，并伸出双手握向马鱼铨：“马行长您真的这么快就来了啊！”
“华梅，这是要去哪里？”马鱼铨问。
“县公安局让行里立即派人过去，说是昨天抓去的那个人，交待了其他案情涉及本行，让我们协助调查。”焦华梅又说：“县政府调查组，还有县人行的领导都在楼上。”
“华梅，我替你去县公安局吧，你在行里主持大局。”马鱼铨当机立断。
“马行长，那就辛苦您了！我就不跟您客气了，这会儿让我去公安局，还真有点害怕。“这是营业部韦总韦小超，他陪您一起去吧。”显然焦华梅不知马与韦的关系。
来到县公安局，韦小超跨前一步介绍了马鱼铨，马鱼铨又递交了身份证和工作证，办案警官看后热情的说：“我是警官赵谦，没想到省里对村镇银行这么重视，马行长您专程从省城过来？”
“是，专程过来了解情况。”马鱼铨顺着话头说下来。
“昨天在贵行砸碎玻璃被我们带回来的王克非，直接报案村镇银行行长立仁儒诈骗。”
赵谦接着说：“根据王克非的证词，有几个问题需要贵行协助调查。”说着将几页记录纸递了过来：“您是大领导，看看笔录更有助于下一步工作。”
马鱼铨认真的读了一遍，基本弄明白了其中原委。
原来这个王克非，是十里八乡的“名人”，当过村长，开过超市，开过公司，卖过种子、炒过化肥。这两年又成立了一家所谓的投资公司，靠着土生土长和经营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在春耕、秋收等时节，做了些“过桥”、“担保”等资金掮客的生意。当他知道，村镇银行的存款利率高达12时，马上自报家门找到立仁儒，两人过一番讨价还价，达成口头协议：王克非每存入1000万，除去存单利率以外，还可一次性获得奖励10万元。于是，王克非就把集资过来的钱，以自己个人名义存到村镇银行，答应给集资人的利息是8他从中渔利4。王克非总共集资2810万，前后存入村镇银行三笔，第一笔存入800万，有存单，另外两笔金额分别是1000万和1010万，存在app上，有截图没存单。王克非已拿到立仁儒的奖励20万元，他还在期待拿到第三个10万的时候，就获知立仁儒逃跑的传言。
阅后，马鱼铨将记录纸交还了赵谦。
赵谦接着说：“希望贵行能够证实他存入的存款，特别是没开存单的那两笔。还有昨天我们是因为他砸碎玻璃，银行报警才把他抓进来的，可是贵行的玻璃被一拳击碎，不合常理，所以，只要贵行不再追究此事，我们想将此案做个了结。”
“我可以代表银行，同意不再追究此案。”
“至于，贵行柜台玻璃涉嫌造假，形成重大安全隐患，这个问题，相关部门可能就得另案处理了。”赵谦继续说：“立仁儒，贵行还是联系不上吧？昨天，我们根据现有的联系方式也没联系上他。”
出了公安局，马鱼铨问韦小超，行里员工对立仁儒怎么看，韦小超的回答的很直接、很干脆：“立仁儒就是个金融骗子和金融大盗”
如此一针见血，马鱼铨有点被震到了，看来群众的眼睛真是雪亮的。
韦小超又说：“立仁儒本身就是个计算机高手，他把app嵌入银行系统，实现了资金大挪移。他做的这一切大家在私底下早都开始议论了。”
“啊，小超，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讲？”马鱼铨有点生气的问。
“行长，马姨，我以为您知道、您允许。”韦小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马鱼铨。
马鱼铨愕然的看着韦小超，想说点什么，却咽了回去，是的，还说什么呐？说啥都没有用了。只盼技术人员尽快追踪到数据真相、资金流向，还自己个清白吧。
他们来到奥迪车门前，韦小超刚刚为马鱼铨拉开车门，马鱼铨的手机就响了，只听电话里传来了黄美黛压低的声音：“行长，广场前静坐的人群，引起了市政府金融办、银监局、人行的高度重视，都马上要派工作组来行里调查。我刚才在丁杰雄那里还听到，应该是银监局的领导，对于你此时不在行里非常诧异。”
黄美黛的话还没有说完，马鱼铨的手机听筒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定睛一看是董秘徐钟涛的号码，马鱼铨接了起来。
徐钟涛语速有点快：“马行长好。您在路上还是已经到了村镇银行？”
马鱼铨回答道：“我刚刚从云水县公安局出来，在回村镇银行的路上。”
“马行长效率这么高。是这样，董事长请您放下那边的事情立即回行。”
“回哪个行？”马鱼铨故意不懂。
“马行长说笑了，当然是回云海总行了。”徐钟涛有点小尴尬，他是昨晚会议参会人员之一，当然懂得马鱼铨此话所含之意。
“我最快到行里的时间恐怕也得过11点了”。人在屋檐下，就得低下头，不想节外生枝的马鱼铨看了眼手机，时间显示9:40，她不想再超速行驶。
“马行长，您路上注意安全，我这就向董事长报告。”徐钟涛的语调变得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