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悬崖转石
在路上，马鱼铨与焦华梅通了个电话，把她在县公安局听到的情况，告诉了焦华梅，并安排了眼前的工作任务一二三。
快到云海大厦广场时，马鱼铨让司机围着广场降速慢行，只见黑压压的人群，足有三、四百人，他们打着横幅标语，横幅标语就一句话：立仁儒是骗子，云海银行还我钱。他们席地而坐，没人发出声音。警察已经到来，站在人群的外围拉起了警戒线。还有警察在人群中走动，似乎在劝慰着。
电梯在云海大厦的23层停下了，马鱼铨刚一迈出电梯，就见徐钟涛和黄美黛站在电梯井两旁，黄美黛送上了一块擦手的湿巾和一杯温热的加了咖啡的奶，这是马鱼铨每日上午必喝的饮品。
马鱼铨擦了擦手，喝了一大口咖啡奶后望向徐钟涛：“董事长在政府小组那边汇报，您去省银监局小组那边，他们正等着您。”很显然，徐钟涛负责本次的接待任务。
徐钟涛走在前面，推开2号会议室的房门，正对门的座位上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两旁各坐随员一男一女。
“这是省银监局的武局长。”徐钟涛站在一旁相互介绍道：“这是马鱼铨行长。”
马鱼铨上前伸手：“前几天就听说省局来了位新局长，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
“马行长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刚到局里也听说了。”武七云既场面又不失身份的回应。
马鱼铨坐在了武七云的对面，并向随员点头示意。
马鱼铨仔细的端详了才从汇乐省调过来还不到半个月的副局长，只见他发黑而直，眉剑而挺，黑眸如珠，眼光锐利，双唇轻抿，身材高大却不粗犷，浑身散发着不可亲近的气息。
“马行长，咱们书归正传。做为发起行，你对为民富村镇银行当前的局势怎么看？ ”
马鱼铨想，做为武七云这个层级的官员，他关心的的应该是金融稳定和储户的资金安全。
她回道：“为民富村镇银行的形势不容乐观，危机的源头是行长立仁儒突然失联，同时，发现了手机app系统的巨大漏洞，造成集中提款。但现在做出何种定论都为时尚早。退一步讲，如果村镇银行真有佰亿资金被卷走，凭借发起行的资金实力，实现局部金融稳定和维护储户的利益是不难的。村镇银行的今天，与云海银行管理失控有关，说明管理层对村镇银行这个新生事物缺乏管理经验。我做为行长，同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武七云点了点头：“马行长认为我们当前应该采取哪些措施应对危局？”
马鱼铨答道：“建议三管齐下，第一管是确保支付，第二管是追踪资金去处，第三管是通缉并找到立仁儒。”
武七云又问道：“你对立仁儒和云海银行大股东江壁月的同时失联怎么看？”
马鱼铨说：“有几种可能性，其中最坏的一种就是“二人同谋，携款跑路。”
这时，武七云的电话响了，是局办公室处打来的，通知他尽快回到局里与一把局长鲁峰碰头，下午去省政府向杨柳清副省长汇报工作。
“上周五下午和周末，马行长与江壁月见过面吗？”武七云单刀直入的问道。
“没有，我在处理个人私事。”马鱼铨回答的干脆果断。
“好，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我要赶回局里。”武七云起身告辞，随员跟从。
看来自己与江壁月的关系人尽皆知，职场无秘密，失联的42小时，也终将被曝光。只是这件事曝光后，那个人的仕途会被终结，可他才53岁呀，如无意外，还可以踏上一步，那一步就是权力的巅峰啊。
马鱼铨回到办公室，黄美黛立即跟了进来：“行长，午餐您是去食堂用还是我帮您打上来？”
“董事长在食堂？”马鱼铨问。
“应该还在食堂，没见他上来。”黄美黛答道。
“我去食堂吧。”马鱼铨不想落个回避李沛成的嫌疑。
食堂的小房间里，坐着云海银行的五大巨头:李沛成、马鱼铨、丁杰雄、李宏毅、徐钟涛五个人，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位置，领导坐定后食堂工作人员端上固定餐盘。
马鱼铨进来时，大家都已经餐食过半。李沛成抬头看着马鱼铨说到：“大姐，脸色这么差？注意休息啊！”
马鱼铨恢复了招牌式的微笑，拿起餐盘里的馒头了咬一口，却觉得有点味苦，就喝了口汤，吃了点菜。
过了一回儿，她说到：“董事长，我周一安排了信息部对村镇银行app系统进行破译，下午一起听听他们的汇报？”马鱼铨请示道。
“我下午还有事，杰雄配合一下马行长吧。”李沛成一口回绝，依旧高高在上。
这时马鱼铨的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无显示，她看了眼号码拒接了。众人见状，嘴里说着：“马行长慢用。”纷纷离席了。
马鱼铨也不好过多停留，用纸巾擦了擦嘴，就紧跟着上了电梯，回到了办公室。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马鱼铨接了起来，让人心安的男中音立即传了过来：“鱼铨，你把那个号码废了？”
“是的，都在怀疑我与江壁月的失联有关，进而追查我失联的那段时间与谁在一起。”
“组织上查到你与谁在一起，不是件难事。”男中音的话语里有些苦意。
“通话的那个号码在我姐姐名下，查到它总会费点周折，能拖一时是一时吧。”马鱼铨内疚的说道。
“省长对储户在云海广场静坐一事，高度重视，他担心的是省内法人金融机构的系统性安全稳定问题。接下来，省里会责令监管当局，银行生产系统自查，是否存在安全漏洞；重新对银行的董、监、高和重要股东的身份进行甄别，重塑监管体系，防止外逃。”
“亡羊补牢，这样是对的。”马鱼铨赞同的说道。
“如何退却静坐客户？”
“恢复存款准确数据后，分期分批承诺兑付。”
“鱼铨，你要做最坏的打算，安排好该安排的事情。”
“是的，我懂得的。”马鱼铨说着，便扭开办公桌上的小小音乐播放器，一个女声如泣如诉的歌声流将出来：
“meeting you was fate ,and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was out of my control
遇见你是命运的安排，而爱上你是我情不自禁。
thank you for all those you have been giving if there is a second life, let us continue our love and all
谢谢你此生的给予，如有来世，我们情缘再续”。
“鱼铨，不要悲观，我会帮你渡过难关。“男中音忽然变得急促。
马鱼铨泪流满面：“对不起”……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