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那一段感情2
“神仙哥哥！”
程北越早晨起来饭桌上多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神仙哥哥还有一个是去年凶神恶煞找神仙哥哥的坏蛋。
“北越，我不是告诉你我叫周歧吗？”
“不，这么好看的哥哥，一定是神仙哥哥”
“程北越，你给我好好吃饭，这饭粒子喷的可哪都是！”程母从厨房里端着一盘土豆酱出来
“两位别见怪，我儿子他就这样，没礼貌的很”说着还瞪了一眼程北越
“没事儿，北越他很活泼”周歧看着程北越笑了一下。
桌下的手自然下垂却不小心碰到了朗玉的腿，朗玉自然的把他的手抓在自己手里。
别人不知道他俩什么关系，可是他俩心知肚明，只是一直没有挑破而已，朗玉还是觉得周歧手凉，带着他的手往自己腹肌上按
“唔”周歧突然瞪大眼睛，
“神仙哥哥，怎么了？”北越也看着他
“没，没什么”
就这样，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在程家 堂屋里如野草一般肆意的生长。
“程北越，这道题告诉你几遍了，你还不会？”
在农闲的季节周歧就偷偷教他学习。数学语文外语，都他一个人教，
朗玉就负责给他俩在外头放风，早知道在文革的时候学习知识，是不明智的。
可是程母和两个年轻人心里都明白，人不能一辈子没有文化，不能一辈子愚昧无知，只会附着在土地上，
一开始还是程母求周歧教程北越的，一开始周歧还犹犹豫豫的，后来也就水到渠成，天天如此了。
“歧先生，我……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内错角怎么就和这个同位角度数相等呐？”
改正了好久北越才学会叫他歧先生而不是神仙哥哥。
“不是，他俩不是因为内错角和同位角的身份才相等的，它俩是推导出来的。”周歧在纸上圈圈画画的给他解释
油灯下两个人影都在苦读。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有人来了”望风的朗玉从外头把头伸进来，
“周老师，咱回家吧！”
“你们两个还不是回我家，带上我带上我！”
“你个小兔崽子”嘴上虽然这样说朗玉还是一下子把十二岁的程北越打横抱起来，
而周歧就收拾好学习资料藏起来才出门，看着两个人在草地上疯玩。
这样的日子可以说是程北越童年记忆中最有色彩的一笔了，他有一个不是父母，胜似父母的角色。在他脑海里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挥之不去
可是这样的日子只过了四年，1977年文革结束，那年程北越15岁，那年周歧22岁。
“咱们注意了啊，第一批返城就给了一个名额！”村长在广播里公布今年的政策，
“咱们七月份恢复高考啊，如果考上了咱们可以提前返城嗷，其他人就努力干活儿好好表现，咱们都有机会！”
村长在鼓舞人心，其实回城的人 早就内定了，不是朗玉还能是谁呢？
“爸，我不回，你按程序来！”
朗玉在大队给他爸发电报，他怎么都能回去，就算没有政策他也是说走就走，
可周歧不一样，他想回去只能是政策，除了高考这条路，他没有别的做法了
“朗玉哥，你干嘛呢？”看着在大队门口发呆的朗玉 程北越问他
“没什么”朗玉抬头看他，“小歧，他还没回来吗？”
周歧一听说文革结束了，赶忙回省城看他母亲去了，还不知道怎么样
“没，歧先生还没回来”程北越撅了撅嘴
“我记得他跟队里请了三天假”
“最后期限就是今晚了”程北越也看出朗玉是在担心，“朗玉哥，他一定能按时回来”
朗玉没有说话，默默去村口了，他蹲在地上，像一只大型犬
看着夕阳抚摸过每一棵树，倦鸟也回了巢穴，夜幕四合，才看见一个清瘦的影子从路的尽头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周歧很惊喜，见四下没人他直接扑上去，抱住了他
朗玉借着他的力气抱着他转了一圈，“哎呦宝贝，你太轻了”
“家里怎么样？”朗玉拿着他的包，俩人牵着手走在没人的荒野上
“挺好的”
周歧笑着，晚风一吹，一阵清新的硫磺皂味儿，朗玉在熟悉不过了，心情也舒展起来
“那就好”
可他究竟没注意到他眼里的泪光
俩人回到程北越家，“你俩终于回来了？”
“小兔崽子，还没睡呢！”朗玉拍了他后脑勺一下
“没，我等我的歧先生呢”
“去你的，他是我的”
“走了，回去睡觉”北越看了一眼周歧，他的神仙哥哥，今天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
“咱们也回去吧”周歧还是拉着朗玉的手
进了屋朗玉提着热水壶关了门，想着给他倒点儿热水洗脚，他刚把盆拿出来
“朗玉啊，你陪陪我吧”
“嗯，你怎么了？”
朗玉认识的周歧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非常被动的，第一次告白，他点头答应。
第一次做那事儿，周歧也只是捏着被角，安静的承受，眼睛里灌满了眼泪。
“没，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说着把白皙的胳膊环在朗玉脖子上，嘴巴一点点儿凭借腹部的力量往上探，
这朗玉看着他主动的样子根本忍不了，低头吻上了那片柔软的唇，手也不受控制的往他身上摸索，不一会儿两人就已经坦诚相对了……
夜更深了，朗玉收拾“战场”的时候借着月光看清周歧 白的玉石一样的身上，满是青紫色的痕迹，他伸手按了一下，又默默亲了一口
他心里默默地想，“我宁愿不回城里去，宁愿陪朗玉在北方过一辈子，这样的日子。”
一个月之后就是1977年文革结束后的第一次高考了
“朗玉，加油啊”周歧给他饭盒里装了白面馍馍
“诶，你起那么早干嘛，你不也要考试么”
“嗯，我更担心你”周歧过来坐他床边
“嗯，我家周歧大天才”说着起身亲了周歧一口
“放心吧，我肯定好好考”
“嗯”周歧温柔一笑。
看着朗玉的脸，又看了看外头，今天还真是无比晴朗的一天呢，就像朗玉以后的 日子一定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