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那一段感情1
“我,我打了一只会叫的狗”
朗玉指着被一堆人架着的赵鹏
“你tm骂谁呢?”赵鹏的胳膊被一堆人拉着,他的脚丫子 做腾空状向朗玉踢过去
“来啊,你再动老子一下子”朗玉吐了一口唾沫,“刚才没踢死你,我的错”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村长脑袋大得很,“把他俩送去关禁闭,一个那屋,一个这屋”
村长随便指了生产队北边的两个下屋(东北农村放东西的仓库。)
“好”几个人一起才把两个人架走,“今晚上都别给他们送饭,叫他俩给我写检讨!”
村长只能佯装生气,毕竟这两位他都惹不起啊
“去tm的,真离谱”
朗玉被关进去还狠狠地拍了一下门,一扇草门,用用力他也就拍碎了,但是朗玉心里也想还是算了,毕竟惹出大事儿,又得麻烦他老爸。
朗玉一屁股坐在草席子上,什么也不想倚着墙又闭上眼睛。
另一边,“赵鹏,你没事儿吧?”
村长站在窗户外头瞅着他,他这小体格子肯定打不过朗玉的
“没事儿,要等我出去我非得……”还没等他说完。
“你非得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你知道不,他老子京城的官,你得罪的起么?”村长跟赵鹏交了实底
“什么?”赵鹏以为自己在这批人里就是最nb的了呢,都没注意听朗玉是谁
“所以啊,你别触他的霉头,不然咱们小门小户的,没办法”
村长说话像挤牙膏一样,吞吞吐吐,想劝赵鹏又怕得罪他
“行了叔,我知道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看着赵鹏也不是什么强茬,村长也就放心里离开了,去地里看着还在筛土的周歧,
他心里想着:“朗玉对这小子还算不错,不如就让他去劝他吧”
“小歧啊”
“叔你来了”周歧抬起肩膀
“啊,这不么 你那室友,刚听说挨了一扁担?”
“嗯”周歧点点头,
“叔你看能不能给他找个大夫啥的瞧瞧”他的汗流了许多,他还在不停地擦
“他应该是没事儿,敢闹事儿,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你去给他送检讨书用的纸,写不好不让他出来”村长把钥匙丢给周歧
村长故意拿狠腔,他是想吓唬一下周歧,让周歧劝劝朗玉
这周歧也没敢耽搁,回去拿毛巾擦擦汗,就拿着纸和笔找朗玉去了,
只是走到半路想着朗玉高低也是为了自己挨的一扁担,自己就这样去劝他,不太好。折返回去从自己行李里拿了药酒和那天他嫌弃的苞米饼子。
“谁啊,烦不烦都在这了还来叨扰我?”朗玉的眼前一道光,差点儿闪瞎他的眼睛
“是我”周歧打开了门,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我来给你送纸和笔,顺便告诉你怎么写检讨书”
“我又没聋,你这么大声儿干嘛?”
周歧没理他,只是把门关上,屋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
“你还好吧?”周歧突然蹲下身,给朗玉吓了一跳
“饿不饿?我拿了吃的过来”周歧拿出苞米饼子塞外他手里。
“今天,谢谢你”
朗玉刚把饼子塞在嘴里一抬眼睛,对上一双无比好看的眸子,桃花眼里汪着水花,这一下朗玉刚才准备好的话都没有了
“啊,不…不客气”这次轮到朗玉愣住了
“我带了药酒,你被打到哪里了?我给你揉揉吧”
“哦哦,好”朗玉似乎让人下蛊了一样,脱下衣服,后背一道打斜的红印
“那我来揉喽”周歧蹲在他背后,手触上他背后的皮肤
“斯—”
“很疼么?”
“不是,你手好凉”
这确实是实话本来朗玉是打算忍着疼痛的,却没想到他手的温度,让他反应更大
“不疼就好”周歧笑了一下,继续揉那道伤痕
“好了”周歧拧着药酒的瓶子,一边把衣服递给他,“你把检讨写了,明早就能出去了”
“好,知道了”朗玉低垂着眼睛,不敢再看他
“那我先走了”
村长也不知道周歧用了什么招儿,反正这位爷第二天就交了检讨书,而且还跑到地里干活去了
“他还来了,呵呵,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这小子不懂么?”赵鹏看着朗玉贼兮兮的笑
“哥,你要干嘛啊?”赵鹏的小弟问他
“你别问了,哥肯要把面子找回来”
朗玉一下地就去找周歧了,“你干嘛呢,我帮你呗”
“啊,我在筛土”周歧又筛了一锹“不用帮,差不多要完事儿了”
看着周歧小胳膊小腿的,朗玉把锹抢过来,啥也没说,低头库库干,
周歧看着他这样,也没说啥,去地头又拿了一把铁锹,在他身边干活。
两个人格外和谐,“周歧,他是你那个室友啊?”
一个跟周歧相熟的大爷扛着铁锹过来,“是,他叫朗玉,我室友”周歧抬起腰板介绍
“哦”大爷看着这小伙子的体格,“你俩名字是不是起反了”
“你看周歧 你小子俊的嘞,白的哩,像块玉一样,你该叫朗玉么”大爷转头看着朗玉,
“这小子倒是长得壮实,看着就有主意,你该叫“崎”的”大爷的旱烟又冒了一口烟
“哈哈,大爷这是我俩有缘,这名字才这么合拍儿”朗玉也直着腰跟他说话
“嗯,有缘,有缘”大爷嘿嘿地笑,扛着铁锹往地头去。
约莫又过了几个月,入夏了。
朗玉和周歧也越发熟悉了,本来朗玉是和他爸赌气才来这破地方,却没想到有周歧在这里,日子好像越过越有意思了。
他喜欢周歧夏天把被子晒出去,晚上周歧会提醒他收回来,那时候被子上一股阳光的味道。
他也喜欢周歧在油灯下苦读的模样,他的模样在油灯下好像发着光,他也很笨,一个问题,学了很久还是不会,最后睡在了书桌上。还要朗玉把他抱回床上。
偶尔周歧半夜还会胃痛,朗玉知道他挑食,小小年纪就有胃病,也知道他体寒,夏天的时候手指尖也冰凉,没人比他更熟悉他的温度。
1973年的春,“赵鹏点了我们的宿舍”(点了,东北话,烧了的意思)
“爷,他俩其中一个去世了?”程嘉平坐在凳子上看着讲故事的爷爷。
“去你的,你爷还没出场,他俩怎么能死?”程老头气得胡子都直了
“他俩借住在您家?”
“嗯,还是小夏聪明”程嘉平把日记翻过一页继续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