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秘辛
啧啧，你这样的人活得累不累哟。
不多时。
林慕举目望去，一座山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一座阁楼立于峰顶，云雾缭绕下如同空中楼阁。
夜雨楼，在东极域也算得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
只是这造型未免也太招摇了，不像老子的溪林堂，大道至简懂不懂？
酸，委实是酸，羡慕的不行。
林慕搭上张起澜的肩膀，略微遗憾道：“你说和尚当初咋就不选一块这样的宝地呢？小山头看上去确实是寒碜了点。”
张起澜笑道：“三当家哪里会在乎这些，身在浮云罢了。”
啧啧啧，瞧这话说的，简直是一派胡言，死德行！
绕着山峰转了一圈，林慕疑惑道：“老莫他们呢？不是让他们先来，难道还没到？”
张起澜摇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
林慕一听就不乐意了，“咋的，他夜雨楼没理还敢强留人不成？奶奶的，反了他了。”
片刻之后，林慕抚着额头，算是明白了。
云上高楼中，传来老莫的怒吼，“姓孟的，你别跟老子装糊涂，别以为老子打不过你，你等着，老子现在就叫人！”
“溪林堂都是这样的胡搅蛮缠之辈吗？真是让人失望啊，老夫早就说过了孙长老在十年前就死了，尸骨无存。”一道苍老的声音略显无奈。
张起澜暼了林慕一眼，那意思这状况肯定跟你有关。
林慕瘪瘪嘴，“我就是让老莫气势足一点，别丢了咱的脸面，咱有理怕啥？”
张起澜一时语噎，这叫气势足点？就差在别人头上拉屎了，得亏别人夜雨楼名声不算差。
“老张，敲门。”
林慕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不能让老莫吃亏不是。
张起澜点点头，蓦然朗声道：“孟楼主，溪林堂前来拜宗，还请行个方便。”
声音直冲云霄，响彻天际，片刻之后一位老者带着老莫瞬间出现。
老莫依然叫嚣道：“听见没孟老头，老子的人来了，识相地就赶紧坦白。”
林慕赶紧给他使眼色，这家伙没点眼力见吗，没看见老头身后黑压压的人群？
姓孟的既然亲自下山，而且带了这么多人，摆明了就是不欢迎，这家伙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
孟楠直视张起澜，正色道：“怎么？兴师问罪来了？就凭你们一张嘴？”
在他看来，张起澜才是领头之人，那一身浑厚的气息做不得假，至于旁边的林慕更像是一个跟班。
林慕注意到老张凝重的脸色，看来这老头不好惹呐，当即嬉笑道：“孟老说的哪里话，这家伙口无遮拦会错了我的意思，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还不快过来！给孟老赔罪？”
老莫悻悻然，摊了摊手，示意自己现在没法动弹。
孟楠这才正视眼前的年轻人，听口气他才是主事之人，“阁下是？”
林慕笑道：“溪林堂堂主，林慕，这次来是与孟老求证一件事。”
孟楠身躯微不可查一颤，难怪这年轻人看起来像无境之人，竟是隐藏得极深，“想不到是林堂主亲临，不知所谓何事？”
都说溪林堂主境界高深莫测，可那又如何？我夜雨楼也不是吃素的，让你三分可以，莫真以为怕了你。
林慕示意张起澜取出那具尸体，然而张起澜迟迟没有动静。
“怎么了？”
“没了。”
张起澜诧异地发现那被收在方寸物之中的尸体不见了，凭空消失了！
林慕一愣，回头搓着手笑道：“老爷子，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信吗？”
张起澜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五一十地说了文士的事。
孟楠沉吟道：“孙长老确实是死了，而且还是老夫亲手杀的，他没能抵挡魔物的侵蚀，在老夫面前灰飞烟灭。”
突然，孟楠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道：“莫非传言是真的？”
他以前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知晓一些秘辛。
现如今依然活跃的势力说难听点都是玄始元年后兴起的‘新势力’。
那些真正的古老传承因为某些原因隐世不出，而太玄门便是定义新纪元的宗门，这才有了魔陨之日，太玄之始的说法。
许多鬼魅莫测的手段也跟着他们的隐世而失传了。
难道他们现在又出世了吗？
孟楠随手将老莫仍出来，直接送客，“今日之事就当是个误会，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请回吧。”
如果这事是真的有必要向老祖汇报一下，至于这伙人，行事乖张，保持距离为好。
“误会，误会，老爷子，那我们就走了哈，别送啊。”
林慕借坡下驴，赶紧开溜，这他娘的，有理变没理，咱人少，认怂不丢人。
还是那句话，趋吉避凶，人之常情嘛。
路上，林慕皱着眉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猛得一拍巴掌，“对了，老莫，秦歌呢？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
老莫摇摇头，“她跟那小子先回去了，别管她了，我死了她都没事。”
“哦，那你也先走吧，我和这位老兄还有点话说。”
老莫闻言，幽怨地看着林慕，那眼神就像一个怨妇看着在外花天酒地的丈夫。
“滚滚滚，隔应。”林慕一脚踹他屁股上。
林慕回身问道：“怎么说？走还是留？”
张起澜如实回答，“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会很久。”
“好，记住，随时欢迎你回来，你这样的人山上可就只有一个，你走了就真成‘贼窝’了。”
张起澜笑道：“说笑了，在山上十年有些东西恐怕我比你这个堂主知道得还多，信不信？”
“信，咋个不信，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也不想想是谁收留的你们。”
说起这个，林慕一百个不高兴，好歹咱也是一山之主结果最无知的到成了自己。
张起澜突然搭上林慕肩膀，正色道：“临别之前有个问题，还请堂主如实相告。”
“你说。”
“堂主到底是什么境界？”
“无境，甚至无法修行。”林慕老实回答，这也算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张起澜讶然道：“怎么可能！虽然没有见你出过手，可你无视一切法阵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个，山上人没少输东西给你。”
林慕淡淡道：“所谓法阵，就是特殊针对一切有灵的活物，对吧？”
张起澜不明所以，“没错，难道堂主有特殊的法子？”
林慕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或许我是死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