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当家大掌柜
越是这样，颜之越想逗他，“啧啧”几声，又想起刚才的话题。
“就算不是程夫人，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不娶妻，也想做老鳏夫？”
听到这话，众人饶有兴味地看着谢均。
谁料，他站起身来，横了他们一眼，“无聊。”
说完便走了，留下众人一脸怅然。
又到了看账本的日子，陶然婷像往常一样，简单交代了几句准备离开。
程宜却叫住了她，“这账不对吧？”
陶然婷心中一震，怎么回事？他知道私房钱的事了？
不应该啊，云香不可能告密，柳有德和张伯她也做足了功课，他是怎么知道的？
见她惊慌的眼神，程宜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陶然婷忙垂下眼帘，脑子飞快地想找补的词。
“没有啊，你这话什么意思？”敌不动，我不动，反问回去，看看他知道多少。
程宜由冷漠变为气恼，“荣记买糖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靠，他说的是这件事啊，吓她一跳。
陶然婷迅速恢复了清醒，但又不禁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买糖了？”
难道是两个孩子贪吃被抓包了？
不过一包糖，即便让他知道也无所谓，又不是什么大事。
程宜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既有此事，为何不写进账本？”
“就买点糖，有必要记账吗？又不是天天吃。”
“那是一点点吗，那么贵的东西，够家里开支半个月了。”
“我赚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真的气死，次次花钱都要受他牵制，幸亏存了私房钱，否则她得憋屈死。
“我们是一个家庭，不分谁赚的谁花的，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刀刃上的钱，你升官是正事，家里的吃喝也是正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不是限制你们吃喝，而是没必要花那么多钱只为填口腹之欲。”
“那你给秦韵买化妆品又怎么算？这应该不是刀刃上的事吧，你不也随手扔出一袋钱给她。”
……
程宜被噎住了，她怎么又提起这事，他又想起被她踢的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见他不说话，陶然婷又道：“买点糖吃，一家子都开心，总比秦韵只为自己高兴强吧？”
这么一对比，确实买糖更划算。
不过程宜本来也没打算跟她算计得很清楚，只是希望陶然婷能有个认错的态度。
可偏偏她一点亏也没吃，还说得他哑口无言。
“秦韵买那么贵的化妆品，我自己都没舍得花这钱，我都没说什么，你倒教训起我来了，程大人，你觉得合理吗？”
陶然婷眼神越来越冷，语气越来越犀利。
程宜自知理亏，也不想再起冲突，只好强按下心中的不快，“韵儿化妆也是为了跟我出去应酬，也是为家里出力。”
“你也没有错，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后花钱要谨慎些，能省则省。”
省你大爷，老娘赚的钱，凭什么听你指使。
但见他语气软了下来，陶然婷也熄了火，毕竟她还忙着呢。
“你顾好你自己吧。”说完，她就快步出去了，她真的一眼都不想看见这个狗男人。
连个招呼都没打，也没行礼，她真的越来越放肆了。
程宜看着她的丽影，脸上却是那般的冷酷无情，说话刀刀扎心，如兰怎么变成这样了。
建康的街上。
从春香楼出来，谢均晃晃悠悠，百无聊赖。
年轻的姑娘们望着他的背影，在一旁偷偷的议论，满眼都是崇拜。
有些大胆的，拿开脸上的扇子，直接与他对视，使出湿身解数想吸引他的注意。
以扇遮面是一种礼仪，如果遇到不想见的人，可用扇子挡住脸。
但谢均每次出街，京都的女人们都无比奔放，若不是他身边仆人太多，她们恨不能扎到他怀里。
“天哪，他好高啊。”
谢均身长近八尺，走起路来步步生辉。
“眼睛好好看，呀……他是不是冲我笑了，嘻嘻。”
“他才懒得看你呢，你又不通诗书。”
“谢公子今日这身衣裳像是苏绣的，流光飞彩，穿在他身上，简直像仙人织霞。”
……
谢均听惯了这些夸赞之词，并不在意，撇了一眼那些女人们，转身进了一家铺子。
“拦住她们，别让她们靠近。”
仆人一听，立马在门上摆出人形阵，女人们望而却步，满眼可惜，还以为能靠近他一些呢。
“谁是这儿的掌柜的？”谢均问道。
见有客人来，掌柜忙迎了出来，那是个容颜娇好的美妇人。
见是谢均，她满眼惊讶，“哟，竟是谢公子。”
“快，倒茶！”
“不必了，我就随便看看。”
这是兰之的一家门店，铺子刚开业不久，现在客人不多，但见是谢均，又都围了上来。
谢均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有没有客间？”
“有有，谢公子请。”
掌柜把他领进了一间僻静的屋子，又给他倒上茶。
“谢公子能光临，我实在荣幸，不知公子今日是想买点什么？”
说实话，掌柜也很无解，她只是一个卖编织品的，能让谢公子看上？
何况他自己就会发明很多新玩意，很少会到外面的铺子买东西。
“你们掌柜的叫什么名字？”
掌柜听得一脸懵，“我叫杜娇娇，你怎么问起这个？”
谢均一脸无语，蹙眉道：“我是问你上头当家的大掌柜叫什么？”
杜娇娇恍然大悟，可很快又禁迷惑，他跑来问这个干嘛。
但谢公子来问，她自是有问必答，毕竟不是谁能这么近距离接触到他的。
“我上头有两个掌柜，一个姓张，一个姓柳，不过我跟他们没见过面。”
兰之的铺子这么多，建康又远，陶然婷不可能让张伯和柳有德千里迢迢跑去搞业务。
每个城市都会有就近分配的办事处，由地方人员负责运货和传递消息。
“除了这两个掌柜，还有别人吗？”
“别人？”杜娇娇感觉越来越奇怪，谢公子不买东西就算了，还特意来问掌柜的事，还问得这么细，像暗访似的。
“不是，谢公子，你问这些干嘛呀，我对上头的事也不甚清楚。”
谢均彻底没了耐心，“听说跟程夫人有关？”
杜娇娇这才明白过来，“哦……你说她呀。”
关于程夫人与两位掌柜的传闻坊间都知道，她自然也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