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买书
话是这么说，可那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她自己都舍不得花，程宜轻而易举地买了一件衣服。
见她还没顺过气，柳淑接着劝。
“做官不易，升官就更难了，如今有个机会，老爷上赶着，很正常。”
听到这儿，她算明白，原来程宜跟秦韵是去逢场作戏的。
不是为了讨好女人，而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你要实在心疼那点钱，我给你补上，如何？”柳淑哼笑一声。
要说善解人意，还得是柳淑，可惜程宜有眼无珠，非喜欢秦韵那样。
不对，是因为柳淑的出身，程宜看不起商贾之家。
在他眼里，秦韵虽是个歌女，可好歹是良籍。
陶然婷泄气般地挣脱她的手，叹了一声，“算了。”
“既然是为了家里好，这钱花了就花了吧。”
柳淑与云香对视一眼，轻笑了笑，松了口气。
最近加盟商越来越多，到手的银子也哗哗进来。
出了这档子事，陶然婷私房钱留得更多。
她还留了个心眼，跟张伯和柳有德交代过，如果程宜问起卖了多少钱，让他问自己。
她做了两个账本，一个是毛利，一个是税后，给程宜看的自然是税后的那本。
程宜整日忙公务，忙着结交各位大老爷，又看不起经商得来的钱，这些细节自然不会认真看。
文会宴后，秦韵更加勤快地学习。
见过世面，方知人情世故有多重要，她现在急切想补充自己的知识盲区。
夜里挑灯看书，拉出她长长的身影。
见这副样子，程宜不由心生一颤，窈窕淑女，便是如此。
他慢慢靠近，坐在旁边，伸手环住她的腰，胡子蹭着她细嫩的脸颊。
“夫君，让我安静地呆会儿。”
宴会后，秦韵得到多位大人的赞赏，程宜很骄傲，对她越来越好。
恍惚间，脑海里时常冒出如兰的样子，见她娇声的拒绝，他更难以忍耐，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秦韵放下书本，想把他的手拿出来，怎奈他越发放肆，一把搂住她，把她抱到塌上。
……
云雨过后，秦韵娇嫩的手滑过程宜的胸膛。
“夫君，我想多买几本书。”
她现在很清楚夫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之前她疯狂的打闹以为能引起程宜的注意，可没想到他喜欢安静的。
如今只要乖巧地假装读书，程宜就会过来，与她讨论书中内容，教导她读书的好处。
秦韵在找存在感，程宜也是。
在陶然婷面前，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废人，读书读不过她，赚钱赚不过她，名气也没她大。
程宜轻微喘着粗气，蹭着她的脖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买。”
“可是我没有钱，得找夫人。”
家里的账都在陶然婷手里，其他人想用钱就得经过她的同意。
“不用，我给你。”
“夫人能同意吗？那钱……”
“不用管她，家里我作主。”
账本虽是陶然婷在管，可钱在程宜手里，他可以自由支配这些钱，但从来不告诉陶然婷干了什么，正因如此，陶然婷越来越不舒服。
每次陶然婷提出要记录支出，程宜就推脱花在官场的钱不便记录，若是让官府查出来会有大麻烦。
其他小的支出基本都是固定项，每个月花费都差不多，她也没必要记。
秦韵开心地仰起脸，“真的？谢谢夫君。”
随即，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读书可以吸引程宜，还能接触更多大官，秦韵不禁心生向往。
猎户村。
田里的苗苗长势不错，绿油油的一片，很是喜人。
大牛正在地里拔着草，脸上汗水直流，可眼神全是期盼。
胖婶家的小米也不错。
村里大部分人都种了小米，他们还是相信坞主，小米的收成更稳妥。
“你家这苗是绿些。”身着白布的老头，手持锄头杵在田梗边说道。
胖婶正在给苗子浇水，脚边一条水渠正引进田里，她顺手舀起一勺水泼进田里。
“没日没夜的沤肥浇地，才长这么点，哎。”
她话里似乎不太满意，但神情却是喜滋滋的。
“家里人多是好，我啊，干不动了。”老头神色暗了下来。
老头家只剩他自己了，种了一辈子的地，后来跟随流亡人群过来。
这边的地跟北方差太多，红土地要想吃饱太难了。
“你莫伤神，坞主说了，收成多的，后面交得多，你饿不着。”
为了保住村里的人口，坞主做了个简单的计划，种出的粮食要交税，那些收成不好的则可以从村里重新拿种子。
像他这样的孤寡老人，可以多得一些救济。
老头苦笑一声，“施舍的哪有自己种的好。”
说完，他拿起锄头准备离开，临走前又说了句：“一把老骨头，罢了。”
他以前在村里出了名的要强，种出来的粮食都是最好的，如今身体不行，田地也不行，如何不感慨。
太阳越升越高，忙完的人们都回家了。
留下一张张田地独自静好，微风拂过，嫩叶交错摇曳，胜过满堂金玉。
皇宫。
“陛下，这是臣做出的龟口的样式雷图，请陛下过目。”凌宇双手举着一份卷轴。
“呈上来。”皇帝身边的太监便把那卷轴呈了上去。
司马辉展开细看，两眼放光，嘴角扯着笑，不住地点头。
“好啊，好啊，爱卿用心了。”
王谢两家把水利工程的钱捐进国库后，凌宇便领着户部日夜赶工。
类似的图纸做了很多，之前他们畅想的比较丰满，想着村村通渠，便事无巨细，画得十分复杂。
每次给皇上，他都不愿意看。
如今这图简单得多，主次分明，做起来效率极高。
“此次最应感谢的是王谢两位大人，他们真真是为百姓着想。”
凌宇心底自是无比喜悦，但这件事主要还是人家愿意出钱，他也很乐意为王谢两家请功。
司马辉抬起头，望向王裕和谢焕，眼神里全是赞赏。
“王爱卿，谢爱卿。”
“臣在！”王裕和谢焕忙跪了下来。
“龟口工程若成，你们当居头功。”
王裕和谢焕忙又拜了拜，“为民请命，臣万死不辞。”
很快，司马辉的眼神又暗了下来，“只可惜，宣城和庐江无法通渠。”
龟口是这个工程的渠首位置，以它为中心，引入长江水，通渠到周边的各郡。
由于山川地势不合适，宣城和庐江两个郡没有划进此次的水利工程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