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和谈
“何况我附加赠品，也是亏损在卖好不好？”
！！！
老天爷！
为什么她总是有无数句话在等着他？
程宜快发疯地似的瞪着她，却一句话说不出。
“看来我是治不了你了，等着瞧，哼。”说完，他气愤地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吵归吵，陶然婷还是认同程宜的某些观点。
商品更新得越快，百姓的荷包就越空，看似便宜的东西有益于消费者，实际上买得越多支出得越多，最终受益的是商家而不是消费者。
只是该如何平衡商家与消费者的利益？她得好好考虑考虑。
新品卖了一段时间，可算把罚金交够了，张伯和陶然婷都松了口气。
如果不按时缴纳，张伯的房子就要被抵押出去了。
这也是程宜再怎么生气，也不敢强行断绝陶然婷的生意，万一让官府知道是自己的夫人搞出这档子事，害得别人无家可归，他死一百次都不够。
罚金交了，事也该了了。
张伯的这边的生意是好，也狠狠地赚了一大笔，但老刘家和其他商户日益举步维艰。
傍晚时分，柳有德悄悄地来到老刘的店铺前。
“刘掌柜，有单生意与你合作，如何？”
老刘正耷拉着双眼，慢慢悠悠地收拾着门口的摊子。
店铺生意不好，接连打发了五六个伙计，前几日辞掉了最后一个杂役，店里只剩下他一个了。
见柳有德眼眸中神采奕奕，以为是故意嘲讽他，他白了一眼，收完最后一些物品，准备关门。
“哎哎，你这老刘头，怎么不理我呀。”柳有德忙上前阻止他关门。
“你走不走？”老刘愤怒地说道。
见他眼中有“杀气”，柳有德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刘瞪大了眼睛，急忙进去拉住他，“你想干什么，再不出去我就报官！”
老刘紧紧地扯着柳有德的胳膊就往外撵，柳有德说道：“想不想第一时间卖到新鲜货？我可以帮你。”
老刘身体一顿，停住了脚步。
“你有这么好心？”哪有同行分猪肉的，他才不信。
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老张的技术不如他，若分给他做， 老张就得喝西北风。
柳有德抹掉老刘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卖关子，“只要你愿意。”
看他眼神不像是哄他玩，老刘正了正神色，“说实话，你们背后有高人指点吧？”
柳有德神秘一笑，点点头。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老刘上下打量他一番，默默想了想，为今之计，他也想不到更好的生存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两人在案前坐了下来，老刘率先发话，半信半疑地说道：“说吧，怎么个合作法？”
柳有德突然摆起了架子，直起身子，不说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有德敲了几下桌案，假模假式地说道：“不得给合伙人倒杯茶？”
合伙人？
老刘眨巴几下眼，这个词虽然没听过，但一听似乎就能懂。
不用问，这是陶然婷教他说的。
老刘认定他是故意来找茬，马上变得不耐烦，“你要没事就给我出去。”
说着，又开始扒拉柳有德的胳膊。
柳有德立刻恢复了正常，“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呵呵，坐。”
老刘拉着张脸，确定他不是故意捉弄，才又坐了下来。
“是这样，我们确实有人在背后帮忙做设计新品，而且，她连最近几年要卖的新品都做出来了。”
“卖完这一批，下一批很快就能上市。”
“而且这些新品，我和老张都没见过，新奇的很。”
老刘无比震惊，后面几年的都商品都设计好了？
要这样打下去，他迟早要退出这编织市场。
“张大田做的？”他狐疑地猜测道。
“老张只是个卖货的……当然还包括编织。”
老刘锁紧了眉头，到底是谁？难不成……
“程夫人？”他歪着脸，定定地盯着柳有德，又疑惑地猜测。
可之前上衙门，他们都不承认是她啊，若不是，又会是谁呢？
“不管她是谁，现在我只问你愿不愿意与我们合作？”
他当然不能说出陶然婷，毕竟是初次接触，保不齐会发生什么。
老刘手指来回搓滑着案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如何合作？”
柳有德似乎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契约，摊开在案上。
“看看。”
老刘拿起来，细细地看了又看了，脸上更加疑惑，“真有如此好事？”
柳有德哈哈大笑，就知道他会惊讶。
“其实张伯一直都是这样与她联合的，她负责设计新品和策划整个销售流程，张伯负责编织和售卖，得出的利润按比例分成。”
老刘还是有点不信，“他只得这么点利，能愿意？”
“愿意，这就是她写的契约书。”
老刘又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手有点颤抖，心里已经被打动了。
可看了一会儿，他想起了，这不是程夫人的字吗？可能又是她经手帮写的吧，他没多想。
陶然婷每日除了编篮筐，还偷偷练字，那么丑的毛笔字，这也是她不敢随便给陶亮写回信的原因。
见他还在犹豫，柳有德也不急，淡定地说道：“你也不用着急答复我，回去好好考虑下，过几日我再来。”
“如若同意，你就把这契约签了，如果觉得不妥，我到时拿回去，就当没这事。”
老刘心里隐隐的喜悦，但脸上还是故作镇静，“嗯，我得好好想想。”
柳有德刚要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又道：“还有，如果你觉得这合作没问题，可否帮我说动说动周边的商户？”
“我们掌柜的希望联合镇上所有的编织户加盟兰之品牌。”
“品牌？”
从来没听过这词，老刘茫然地看着他。
柳有德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哼笑一声，“总之就是让大家都加入我们。”
老刘似懂非懂，又问道：“镇上所有人……如此一来，你们不是赚得更少？”
柳有德自信地说道：“我们掌柜的说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一起赚钱，又能避免恶性竞争。”
“你呀，就放宽心。”
程宜给陶亮写了一封信，简述了“如兰”的近况，自然也说到了最近经商的事。
上次阿才去送礼，说“如兰”卖篮筐，他还以为她只是闲得无聊，闹着玩的，没想到整出这么大动静。
陶亮是个清官，自然也知道商人如此行事的后果。
朝廷一直严格约束商人的行为，绝不是因为歧视，是基于国家的生存根本而创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