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罚金
官差便不由分地把她们两个也逮了起来。
陶然婷一脸懵逼，怎么会这样，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路上，张伯和柳有德都暗暗地提醒陶然婷不要插手这事。
对于张伯来说，陶然婷让他赚到钱，何况还是这么长时间的朋友，有感情。
柳有德则更怕程宜出事，他好不容易送女儿到程家，希望子孙后代有个好前程。
买卖市场是有规矩，但他们这次的行为并未触犯律法，有惩罚也不怕，能少牵连就少牵连。
县令任季问询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满脸严肃地看着陶然婷，问道：“程夫人，这事你可知罪？”
虽然这事没有触犯律法，但严重影响了市集的秩序安定。
县令见过如兰，自然知道她就是程夫人，何况程宜在他手下办事，两人时有来往，就算陶然婷没有见过县令，她也能猜到。
她已经入过一次大牢，这次淡定多了，欠身道：“民女只是路过那里，不知他们为何要冤枉我。”
老刘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拱手说道：“大人，这事我有证人。”
县令看向他，便道：“是谁？”
老刘往身后一招手，出来一个中年人，他长得脸圆腰粗，市井气十足。
“大老爷，我是远朋酒家的，这位程夫人到我那吃过几次饭，小民记得清清楚楚。”
他是老刘的一个亲戚，也是那家酒楼的掌柜。
“哦，酒楼那么多客人，你为何独独记得她？”
掌柜笑道：“程夫人在酒楼里落下了这个……”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又把它摊开，递给官差。
官差把它呈上给县令。
“识字的女子本就不多，程夫人此笔，小民自然记得。”
陶然婷看着那纸，原来那是她写的打折优惠方案，明明带回家了，怎么会……
不对，当初做了一式两份，给张伯他们也送了一份，肯定是他们在张伯那里得来的。
张伯看到这纸慌了神，柳有德却淡定许多，“大人，我们只是请程夫人帮忙写了一份货物价格，她并未参与其中。”
县令皱着眉头，明显不信，“她不参与，为何帮你写？”
“她是我女婿的正室夫人，颇有才学，又与我女儿有交情，帮个小忙，有何不可？”
自从上次作了那首诗，武昌这边也有人知道程夫人的名声，县令知道这话不假。
见县令犹豫，老刘眼神里略过一丝狠厉。
“即便没有程夫人，他们两个也破坏了买卖的规矩，该重罚。”
“对，把他们赶出去！”
“不许他们做买卖！”
其他人纷纷附和着。
只有斩草除根，他们这些商户才有安全感。
惊堂木响起，公堂上瞬间安静。
“说到底，他们并没有违背法度。”
“嗯……莫不如处以罚金便罢了。”
老刘一听急了，“大人，只罚钱太轻了，若日后他们还这样行事，其他生意人都得喝西北风。”
“对呀大人，必须赶走。”众人口风一边倒。
自己没本事就可劲地打压别人，看来这些人就是要至他们于死地。
陶然婷上前一步说道：“大人，我们……呃，这两位老人这样做虽然让其他人的货不好卖，但也为百姓谋福利了呀。”
“您想想看，百姓们能排着队买他们的东西，足以说明这个东西对百姓有极大的好处。”
“再者，您也说了，他们没有犯法，还挨了打，这惩罚还不够吗？”
好不容易赚点钱，要都赔进去，她就白干了。
张伯和柳有德听到此话，心宽了不少，是这么个道理。
见县令不发话，陶然婷继续说道：“张伯他们既为百姓做了好事，又无辜被打，那么他们……”
她指着老刘那帮人，继续说道：“又该如何处罚？”
那帮人一听，顿时慌了神，打价格战在法律上没有定论，但打人是犯法的。
“大人，若不是他们贸然乱贴价格，让我们卖不出货，我们又如何能打他们，祸根在于他们啊。”
老刘顶着压力，负隅顽抗。
两边各自有理，又不是什么大案，县令早就心里有数。
“好了，本官已有判断。”
“这样吧，柳有德、张大田扰乱买卖规矩，罚金十两，刘洪海带头打人，罚二十大板，此事便了了。”
这一结论下来，两边都懵了。
“十两！”
“二十大板！”
他们总共才挣了十几两，这一罚，半年的辛苦全打水漂了。
看他们都不服气，县令眼神凌厉道：“若有不服，大板伺候。”
程宜一直没出现在公堂上，因为如兰是他夫人，他得避嫌。
得知这个审判结果，他也懵了，家里哪有这么多钱，何况年前还超支了，现在还没补上。
“我早就说了，经商不可胡来，你居然搞出这么一档子事，你说说该如何收拾？”
他语气里全是厌烦，这个“如兰”真是一天都不让他清闲。
陶然婷本来就为罚金的事发愁，他一回来全是责怪，也很不耐烦：“又没花你的钱，你急什么？”
程宜一听，这媳妇顶嘴上瘾了是怎么着？说话越来越会戳他心窝子了。
“如果没有我，你能干得这买卖？”
“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没有夫家，你连做买卖的资格都没有，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女子除了寡妇，其他人是不能随意经商的，必须依靠家里的关系才能获得官府的经营许可。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程宜才理所当然地认为妻子赚的钱就是他的钱。
“首先，这事没有影响你的官位，其次，赚到的钱你也有份花，该感恩的人是你。”
陶然婷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你……你！”
程宜被气得胸口一阵阵疼，指着她脸都气歪了。
“若是因为这事害我官位不保，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碰生意上的事！”
除了发脾气，就没点实际的解决办法，每次都这样，她看烦了他这套行事风格了。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看他气得好歹，陶然婷又恢复了冷静。
程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没看到他生气吗？居然这么冷静地打发他？
“你给我出去！”他气愤地一拍桌子，甩过头，不想再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