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品
程宜正想发作，陶然婷继续说道：“咱们家现在这样虽然也还过得去，但你若想升官，是不是得跟其他人搞好关系？打点人脉就需要银子，这不用我多说了吧。”
当初他因不懂官场之道，得罪人而不自知，差点被关进大牢，若不是柳家四处打点，他怕是这辈子也别想再入仕。
然而，这份恩情也不是白给的，最终以娶柳淑为代价。
程宜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似乎被人拆穿自己的心事。
“编织品想要做出数量，至少也得三五月的时间，大概半年我们才会跟外面联系一次。”
“取材的时间我们也都定下来了，保证不会频繁跟外男交涉，既保证了程家的声誉，又赚到钱，岂不两全其美？”
跟柳淑和云香呆了这么久，很多规矩她都知道了。
程宜思索良久，缓缓道：“若能如此，便……依你吧，只是，你必须记住，一切以大局为重。”
相比于被人嘲笑，没钱周转的弊端更大。
他所说的大局无非就是程家的脸面，也就是程宜的官位。
“我懂的。”陶然婷欣然答道。
次日，云香拿着自己缝好的短裤，好生奇怪。
原是陶然婷自己不会针线活，让云香重新做了几条内裤，之前那几条早扔了。
“夫人，这种裤子谁会穿呀，太短了，不雅。”
陶然婷神秘地说道：“若是穿在里面呢？再或者月经来了呢？”
“跟月经有什么关系？”
陶然婷从箱子里拿出月经带，贴到内裤上说道：“看，这样是不是方便多了？”
“量多的时候，弄脏了内裤可以及时换洗，可是脏了外衣就麻烦了。”
看到她把月经条放上去时，云香眼睛都亮了，此法甚妙！
平常的裤子太过宽松，就算是这种精巧的月经带也无法轻松地走动，必须在屋里坐着，等它干净。
“如此一来，这带子稍微绑一下，月经条也能稳稳地贴在裤子上了。”云香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
“若有拍纽，就更完美了，哎，你绣两颗纽扣上去，这些带子就可以不要了。”
她之前在网上看到一种布做的卫生巾，可以水洗、反复用，她一直想改良这个卫生巾，奈何自己不会做拍纽。
云香懵了懵，没听懂：“纽扣是何物？”
这个年代还没有纽扣，人们系衣服都是用两根带子绑起来。
“可以用布，也可以用塑料……啊，不是塑料，木头也可以。”
“在月经带中间两翼的位置，各绣一颗纽扣……嘶，木头也不行，拍纽需要按进去。”
“这样，你用布做，左翼绣一颗布团，右翼绣一个圈，这样就能扣起来了。”
陶然婷说得飞快，生怕自己的想法忘记了。
云香在旁边一副“知识进来了，知识又出去了”的模样。
陶然婷拿起一块新布剪裁起来，正式开始比划，看到那个形状出来，云香惊喜到尖叫。
“夫人，你真真是聪慧，这个主意极好。”
因为没有胶，粘内裤的两翼就换成了纽扣。
“不过，两头的带子去不得，走动时就容易移位，三个位置的固定，便妥妥的。”
“此月经条与内裤真是绝配！”云香满脸都写着“佩服”二字。
若是内裤有弹性就好了，去掉带子更轻便。
“要是能卖就好了，肯定能大赚一笔！”陶然婷可惜地说道。
古人这么保守，卖这玩意肯定会说伤风败俗。
也不对，那些书生随便裸奔都没有人管，真不知是保守还是开放。
“虽不能卖，但可以作为礼物送人呀，如此精妙的设计，女眷们肯定喜欢。”云香说道。
陶然婷眉毛轻挑，不能拿它赚钱，拿它搞好人际关系也不错。
今天约了先生复诊，问了问上次的病情和吃药的事情，就说没事了。
医者正要离开时，檀济从门外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位医者，拎个药箱。
“檀将军，有失远迎。”程宜第一时间迎上去，作着揖，笑意盈盈。
檀济看着那医者，又看了看程宜，笑道：“早就应该过来看看了，奈何军务繁忙未得空，如兰可还好。”
“先生刚看完，说是无大碍，您这是……”
“哦，上次就跟元谦说了要找先生给如兰看看，她如今还是记不得以前的事吗？”
程宜叹了口气，摇摇头。
“无妨，我今日找的先生治疗过多例离魂症，颇有手段，想必有所助益。”
程宜笑道：“甚好，甚好，将军请。”然后示意身边的小厮送那位医者出门。
眼耳口鼻，望闻问切，流程走完，把先生整懵了。
他捋着小胡子，眨巴着眼睛有点不知所措：“不像啊。”
“程夫人，你当初真的受过伤吗？”
陶然婷异常淡定地说道：“是，但具体怎么伤的我忘了，当时被一个神医救了起来，没有留下疤痕。”
老先生依然有点不相信，但确实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即便是久远的伤口，在脉像上应该会留下蛛丝马迹。
檀济和程宜双双蹙眉，对视一眼。
檀济说道：“先生知道如何治吗？”
老者摇摇头：“什么病都没有，不需要治。”
檀济眉头皱得更深，陶然婷忙打岔：“之前那位先生已经看过几次，也开过药，肯定治好了，檀大哥你放心吧。”
见他还是疑惑，陶然婷又道：“那位神医能让我变年轻，治个伤还不简单。”
“既如此，你没事便好。”檀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几人便寒暄着近日的生活，只剩下老先生在那眼珠乱转，怀疑自己的医术是不是出了问题。
“对了，我哥他最近怎么样了？”聊了半天才想起有个哥哥。
“挺好的，他上次匆忙离开确实有要事，没来得及与你团聚，你莫怪他。”檀济说道。
“怎会，若不是哥哥及时相救，我这会估计还在大牢里呢。”
南国出现大股叛军，多次威胁京都，前阵子，陶亮跟着桓枋奉命讨贼。
除此之外，北边又冒出两方势力合力攻打南国，内外交困，檀济与戍守边城的军队都调走大半，如今战况依然焦灼。
“哥哥说他是一名参军，不知是做什么的？”
“他其实可以不用跟随出征，只是陶兄向来想在沙场建功，奈何不遇良人。”
“除了家中老小，他最牵挂的便是你了，你可得好好保重。”
参军主要帮忙参谋军中的事务，陶亮从小受曾祖父影响，总想效仿曾祖父在战役中平定天下，可他偏偏是个文人。
陶然婷点点头，没想到这个哥哥志向还挺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