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借钱
“是我大意了,嗯……我还有一个东西!”她从箱子里拿出一块木板,上面画着一个垃圾铲,拖把的周边产品,她早就想过了。
“看,这是专门装垃圾用的,打扫完之后,把垃圾扫进去,特别方便。”
陶然婷脸下得意洋洋,可下一秒又被啪啪打脸了。
“盛垃圾我们有簸箕,又宽敞又轻巧,簸箕还可以挑菜、挑柴,比这个强多了。”
陶然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还以为老祖宗不懂设计,实则他们根本不需要这玩意。
垃圾桶她也画好了,但被张伯一说,却“拿不出手”。
她才回想起来,小时候家里就是用簸箕装垃圾的,家里也不放垃圾桶,屋里照样很干净。
这些家具都只适合城市里的高楼,倒垃圾不方便才用的垃圾桶。
她当初也想过卖拖把,但觉得拖把利润不高,又不好做出品牌,所以才打算跟别人交换技术,没想到栽坑里了。
“程夫人还有别的东西吗?”
陶然婷心虚地摇摇头,又悄悄地跟云香说了几句,云香便出去了。
张伯一愣,以为她会继续拿出新的东西,瞬间有点失落。
陶然婷又道:“你放心,日后,我肯定有更多的新技艺给你看,只是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真的,你相信我!”
“可现下你也拿不出交换的技艺,又当如何?”张伯一脸为难道。
“呵呵,不急……不如这样,我先跟你学,等日后我新的想法出来后,再教给你如何?”
要不是她现在一分钱没有,也不至于想出这种招。
张伯慌忙摆摆手:“不可,如此一来,我又搭工,又搭时间,一文钱没捞着,亏着本呢。”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们可以签一个契约,我前期先预付学费,等我有了新的制品出来,就交给你,到时你再把学费还我,这样可行吗?”
“学费?”
“就是你教我,我给你钱。”
“你若一直未制出新品又当如何?”
陶然婷自信笑道:“如果没有新品,学费就是你的了。”
只要能把基础技术学到手,她做的东西肯定能大赚一笔,不愁没钱花。
张伯蹙了下眉,思索片刻,终于松了口:“好吧。”
“学费……我得收二十两。”
二十两是多少,她完全没有概念。
电视剧里的人动不动就扔一大锭银子,吃个饭也是一大锭银子,好像不怎么值钱。
“二十两怕是贵了点吧?”柳淑人还没进门,声音已到。
进门后,她看了一眼陶然婷,扭头对老汉说道:“二十两,这笔钱够庄稼人吃两年了,如今这世道,银子更值钱,张伯不如减个价?”
张伯笑道:“这是我祖传的手艺,多教一个人,我家就少一份收入,商人都懂这理。”
柳淑却很淡定,说道:“十五两如何?毕竟你这手艺其他商人也会,我们完全可以换一个人来教。”
本来就是学个基础,谁教不是教,这学费自然贵不到哪里去。
张伯吸了口气,叹了叹:“好吧,你说得也在理,不过得说好了,我只教半个月,若你学不会,莫怪我。”
陶然婷说道:“有劳张伯了。”
商量妥当,便签了合作协议。
从此,张伯每天定时来教导,内院的竹条、草条越来越多,柴房都快堆不下了。
程宜每日早出晚归,倒也没注意这些,直到这些编织品堆到院子,他才发现不对劲。
“可是素儿又贪玩了,为何无人清理?”
他身边的小厮说道:“好像是夫人说要做什么篮筐,做了好多呢。”
程宜冷眼一怒,快步走到正房:“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做生意,你为何还要做?”
陶然婷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说道:“我就是打发时间玩的,夫君多虑了。”
“当真?”他狐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厮,又看看陶然婷。
“嗯……”
程宜停顿片刻,点点头,便走了。
也许是她刚回来,需要一个解闷的东西,只是她以前很注重保养,这些草条如此粗糙,她竟不怕伤了手?
谁知秦韵听了这话,当场揭穿:“她就是要做生意,前几天还找了个老汉来教,学得可认真了。”
每次他想在正房休息,陶然婷就找各种理由拒绝,想到她“失忆”且性情大变,程宜便没有勉强,经常宿在三房这。
“还问二房借了钱,说是交什么学费。”
程宜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顶嘴就算了,还学会撒谎,以前的陶如兰何时这般忤逆过。
他二话不说,正要找陶然婷问个清楚。
秦韵忙拉着他:“哎,这么晚了,难不成你还要找她?”
平时一散衙回来就往正房跑,现下都亥时了,秦韵早已宽衣解带,这都留不住他,她甚是气愤。
“我找她问清楚,你等我。”
“不行,等着等着,就等到她的床上了。”秦韵嘟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你以为她跟你似的,都这么稀罕我。”程宜甩手便走。
这也得分人,若是个大帅哥,说不定陶然婷会主动勾引,可程宜长得实在有点普通。
普通也罢了,性格还软弱,别人说两句就心软,当然,除了经商这条,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死命地不许她碰,跟踩到地雷一样,一碰就炸。
自知瞒不住,陶然婷只能实话交代:“确实是做生意,但我跟二房商量好了,我们在家负责做,她父亲帮忙牵线售卖。”
“赚到的钱按比例分成,这样既不用抛头露面,也贴补了家用,岂不完美?”
程宜依然一脸不悦:“我好歹是一方官吏,家属如此行事,相当于家丑,我日后见到同僚不知该如何自处。”
“柳淑家就是做生意的,人家不也活得好好的?”
程宜被气到打结:“你……他们家就是贱民,你也想把我拖累成贱民吗?”
“贱民?”陶然婷有点难以置信,做个生意就贱了!
“我不偷不抢,本本分分地做买卖,让百姓得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这是在帮助他们。”
“说到底,经商也是利民的一件好事。”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真的有苦衷。
程宜说道:“但朝廷的法度你不能不懂,若是让人知道我的家眷在做生意,我这主簿就当不下去了。”
南国法律规定,商人不允许穿丝绸衣服,不允许住宽敞的房子,甚至连轿都坐不成。
更为致命的是,他们的身份将被贬为“贱民”,从此抬不起头。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娶柳淑,就因为这一件事,当初他没少被人嘲讽、举报。
程宜好不容易当了官,成为上等人,家里再来一个经商的,他的仕途就要毁了。
陶然婷听完眼睛都大了,这也太变态了,又不是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至于这样吗?
“你放心,我保证会做得很隐秘,不让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