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销路
从昨天回来到早上他还和颜悦色的，提到经商居然发这么大火，有点惊到陶然婷了。
“我就说了嘛，老爷不会同意的，不过你若真想编草花玩，我可以陪你。”
陶然婷正烦躁地按着太阳穴，瞥了云香一眼说道：“经商怎么就丢人了，老百姓都不用吃饭了？”
云香把刚擦完几案的抹布放到盆里清洗，淡淡地说道：“士农工商自古便有贵贱之分，这还是夫人你教我的呢。”
好嘛，砸“自己”手里了。
她知道商人在古代不受欢迎，只是没想到地位低到要用“卑贱”来形容。
“若非迫不得已，没人愿意做买卖，当初若不是老爷家实在困难，也不会娶柳二娘，柳二娘自知低人一等，所以素日里都不敢大声说话。”云香拧了拧抹布，开始擦地板。
陶然婷看她趴在地上的样子，眼都直了，这多伤腰啊。
她从床上下了地，拉着云香的胳膊道：“先别干了，我给你做个拖把。”
云香愣了一愣：“拖把？”
“反正你先别擦，等我。”说罢，陶然婷拿了些碎布，到柴房捣鼓了起来。
忙了好一会儿，当她拿着崭新的拖把得意洋洋地回到屋里，云香已经把地擦完了。
“我不是让你等等我嘛……来，试试这个。”说着，把拖把递给云香。
云香正犹豫，程素又捧着刚才的盒子来了，里面就是一些零散的玩具，大多是草编的，见到她手上的拖把，好奇道：“这是何物？”
“这叫拖把……要不我示范一下，可好用了。”
陶然婷便拖起地来，一行一行地顺着地板的纹路，很快就搞定大片区域。
云香却皱起了眉头：“这个东西快是快，但是缝隙的地方擦不干净。”
“我觉得可行，先用笤帚扫一遍，再用这个拖一遍，保证干净。”程素说道。
嘿，这小子头脑挺灵光啊。
“binggo，就是这么用的，哎呀，你真聪明。”陶然婷忍不住捏了捏程素的脸。
“这样你就不用每天趴在地上了，给。”
云香开心地点点头，接过了拖把。
这个拖把材料简单，做的比较粗糙，中间的木棍老杵地，陶然婷又改进了几个版本，终于做得比较接近现代的产品。
虽然程宜不同意她做生意，但她并没有放弃从商的念头，还在想着怎样说服程宜。
这几天她与程素一直练习着各种编织品，但都是些小玩意，用处不大。
“听说夫人要做生意，或许我娘家可以帮得上忙。”
地上摆满了各种草条和工具，听到柳淑的声音，陶然婷抬起了头。
柳淑简单行了个礼，又道：“你们是要卖这些东西吗？”
陶然婷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说道：“不是，呃，你要怎么帮我们？你有销路对不对？”
柳淑平时也是绣绣花，教教孩子，日子平淡得很，听说大房热闹，便过来瞧瞧。
“只要是好东西，必定会有好去处。”
感念当初陶如兰肯收她作二房，程宜让她娘家有了脸面，又听说夫君不同意夫人做买卖，她便有些想法了。
只是奇怪的是，夫人以前并不爱沾染经商之道，平时做做女红也只是打发时间，如今却这般热衷，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太好了，我是想做些篮筐之类的东西，不过与日常用的那些不同，只是这原材料和买家都不好找，再者，篮筐还得找师傅教，学成也不是易事。”
程素和云香说自己会，也只会些皮毛，离能卖还差得远。
“不知柳二娘有什么门道，要是发了财，我分你一杯羹。”陶然婷眼睛里闪着星星。
柳淑捂嘴一笑：“八字还没一撇，你就想着发财了？”
“你只管做，我会跟父亲打好招呼。”
“只是这编织的活极易伤手，夫人的肌肤胜雪，怎可碰得？”
陶然婷满脸无所谓，笑道：“嗐，农活我干的多了，这点伤算什么，只要能找到销路，我这生意就算成了一大半了。”
柳淑有点意外，夫人什么时候干过农活，不过她被掳走这么久，估计也不好过。
“那……你可想好要找哪位师傅做教导？街市上卖草鞋的、篮筐的应有尽有，若是普通的师傅，怕是教不出什么好东西。”
她也注意到了，穿越过来后，大家用的东西基本就几种材质，木头、竹编、草编、泥石。
老套的物品市场早就饱和了，想要开拓新市场，就必须与众不同。
陶然婷神秘地说道：“要的就是普通师傅，我只需把基础的技术学到手，剩下的创意我得自己做，不可外泄。”
柳淑抿唇微笑道：“你有把握便好……对了，拜师的银两可不少，你若是缺银子，我可借予你。”
这些手艺看似人人都会，但想要学，就得交“学费”，有些厉害的老师傅还不一定愿意教，这毕竟是人家吃饭的家伙，向来只传给最亲近的人。
“不用，我有办法免费学。”陶然婷挑了一下眉，得意地说道。
云香跟她说过拜师的事，她这几天也一直在想着如何薅羊毛，毕竟她是真穷。
学基础技术，师傅就好找了，云香逛了几天就物色到一个。
她没有跟他谈价钱，说的是“交换技术”，而且保证不会让他吃亏。
这位师傅手艺一般，家里自然不富裕，想到可以多学一门技艺，爽快地答应了。
“不知程夫人想学哪一种编织技法，市上有售的货物，我都会。”
老汉叫姓张，陶然婷便叫他张伯。
“张伯，我只需要草鞋、草帽和菜篮的织法，学会这些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嘿嘿，这简单，嗯……这几样的织法大同小异，半个月左右就差不多了，不过若要精通，还得看个人。”
陶然婷内心欣喜，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就能学会。
于是，她把拖把的做法分享给老汉，本以为他会十分高兴，谁料，他眉头一皱，摇摇头。
“若是砖石地面或木板还可以，但是大部分人家里都是泥地板，这布一拖，只会让屋里更脏，肯定不好卖。”
她倒是忽略了这一点，最近住的客栈都是木板地面，她以为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地面。
“卖给有钱人呢，他们可以用。”
“哎哟，贵人们哪用这个，他们下人一大堆，人手擦地是最干净的咧。”
“而且贵人本就不多，就算他们会买，也用不了多少。”
没有市场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陶然婷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还好，她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