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没病
针线活太细,她铁定做不了,当初买个十字锈临摹都做到崩溃,手工课就有意思多了。
云香上前说道:“夫人,我刚才说了,老爷不会让你抛头露面的,就算做得出来,你如何卖出去?”
陶然婷挠挠头,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怎样说服程老板呢。
程素拦在她面前说道:“娘亲,你若想玩这个,孩儿教您,保证一学就会。”
陶然婷笑道:“你若能教我编织篮筐,我便学。”
平时在短视频上天天刷到一些手艺人编织各种好玩的好用的东西,还有很多非遗作品,简直是惊为天人。
她也不是追求非遗那样的绝品,能小小地赚一笔就行,至少摆脱现在这么贫困的局面吧。当然,程宜不觉得家里穷,甚至有点骄傲。
程素两眼眯成线,高兴极了:“只要娘亲陪着孩儿,做什么都行!”
陶然婷宠溺地摸摸他的头,真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一进门就给她一个发财的机会。
她当然不是简单地做篮筐,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融入一些现代的元素,做成一款流行产品,不单单拿来装东西。
云香也不劝了,只要他们乖乖呆在家里,怎么着都行,编织东西她也会,到时一起玩。
正聊着,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近日身子不爽,何不让先生替我瞧瞧?”秦韵拉着程宜的手,扭捏作态地按着太阳穴。
程宜身边站着一位老者,胡子发白,背着一只药箱。
“昨日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病了,别耽误先生诊治。”程宜抹开她的手,径直往主房来。
秦韵没想到他当着外人的面也这样不给她面子,留她在原地傻站。
因气不过,秦韵眼噙泪水,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道:“我哪里就好好的了,这几日吃不进东西,还时有干呕,恐是有孕了。”
程宜蹙了蹙眉,扭头对她说道:“昨晚跟夫人斗酒不是跟土匪一般,还有那烤鸡,你也没少吃,如何有孕。”
“你……”
老者双手抱拳,微笑道:“程大人,不如先给这位娘子看看吧。”
程宜犹豫着,本想快点给陶如兰看完病他好回衙门,找医者已经耽误半天功夫了。
“放心,不耽误。”老者又说。
程宜只好点点头,带他去了西厢房。
就诊时,秦韵三番五次地强调自己可能有孕,医者都一一否定,并给出了证明。
继而,她又问自己怎样才能有孕,从饮食到行为调养问了个遍。
医者最终说,只是酒后肝郁,注意清淡饮食和少生气便可。
她又非缠着医者开药,程宜烦躁不已,道了声没钱,便拉着医者往主房来。
秦韵气得直哆嗦,抓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摔,想到家里没钱,又悻悻地放了下来。
“程夫人整体脉象平稳,不过虚火上浮,舌红少苔,似有水土不服之症,待我开几副药,调养几天,问题不大。”
老者把完脉,走到桌前,拿出纸笔写下方子。
程宜问道:“可否能看出她曾经的病症?”
老者停下手中的笔说道:“大致可以,不过我并未发现贵夫人有过什么难解之症。”
云香上前说道:“曾经吃过的药物可能看出来?”
“若是近段时间服用,也是可以诊断的。”老者捋着胡子说道。
云香摇摇头,看来这位医者医术一般,夫人吃的药丸年轻了十岁,如此猛烈的药性都没诊明白。
送走老者,云香在厨房煎药,程宜便问了癦痣之事,云香如实相告。
接着,两人同时沉默,夫人没病没灾的,怎么突然就变年轻了呢?
不过云香还是选择相信神医的故事,否则实在无法解释这怪异之事。
程素捧着一个木盒子往正房走,碰到程宜,刚想拔腿跑,结果被喝住:“站住……何故不去私塾。”
刚才给陶然婷看病时,他偷偷躲了起来,这会却撞个正着。
那孩子把手里的东西迅速往身后一藏,低头道:“告过假了。”
“越来越不像话,都敢私自告假了啊。”程宜怒上心头,直指着程素骂。
陶然婷听见他们吵架,忙跑了出来。
“夫君别指责他,是我同意告假的……你先回屋。”她轻轻推了推那孩子肩膀,程素一溜烟跑了。
程宜立刻挤出一丝笑容,怒气也消了,“夫人,我有一事想与你商量,去书房谈谈吧?”
“巧了,我也有一事相求。”说着,两人便往书房去。
原是陶亮说起陶然婷是被谢均救的,他为官多年未能晋升,便是缺了个引荐人,此番正好有机会可以接触接触。
“谢公子对我有恩,理应当面感谢,只是上次归家匆忙,未得见面,夫君若肯前往,再好不过了。”
程宜松了口气,悦上心头:“如此,便这样定了……对了,夫人找我商量何事?”
陶然婷淡然一笑道:“我想做生意,赚点钱。”
果然,程宜一听便蹙起眉:“你何时学会做生意了?”
“不会可以学嘛,家里支出全靠你一个人,太辛苦了,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出一分力。”
“家里的吃穿用度不缺,你不用费心。”
这还不缺?洗个澡都费劲,他们臭烘烘的习惯了,她可受不了啊。
还有吃饭就那仨瓜俩枣,一天只吃两顿。
不过这里的人都只吃两顿,时下正值灾年,每天能吃上一顿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她也没敢吭声,只想快点搞到钱,过点稍微正常的生活。
“你若实在得空,就做做女红,不必太劳苦。”程宜满脸的得意,他当初就是这么承诺陶如兰的,婚后也确实没让她受过什么委屈。
不过“陶如兰”这次回来后,他却心存芥蒂。加上她总是与他保持着距离,今日医者又说她没有病,他更郁闷。
“我不想做刺绣,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卖草编的篮筐,来钱更快。”
程宜闻及,脸色暗了下来,带着怒气说道:“此事不可,妇人岂可抛头露面……再者,做生意本就是偷奸之道,卖草筐此等卑贱之事,更是有损我程家的脸面,日后我如何见人。”
“这跟脸面有什么关系,我堂堂正正地赚钱,为家里增加收入,多光荣啊。”
“说了不可就是不可,我程家再短缺也不能经商,此事就此作罢。”程宜没看陶然婷一眼,气愤地走了出去。
留下她在那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