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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部 2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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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8

    侯云洲真没心情吵架,径直朝着星维展区走去:“去看看,确实等不急了。”他只希望能趁着白沐阳在休息室,赶紧敲定了防火墙的计划。否则,他恐怕不只是拿股权、争管理权,甚至会觊觎侯家的老本——武器库!

    诺琪小步跑着,拉着侯云洲的手,片刻也不想分开,看得易珏一脸的不爽。走到星维展区,才发现地球上也来了不少采购者。其中就有沈宸,当然还有他身边的许漫一。侯云洲上前打了声招呼:“沈总,好久不见!”

    许漫一看到诺琪十分开心:“诺琪!嗨!我们分开后,你去了情趣酒店了吗?和谁去的?”

    侯云洲脸上红了一半,诺琪看着易珏,大声地说:“去了啊。”说完揽着侯云洲的腰:“和我云洲哥哥一起去的。”

    易珏脸都绿了,许漫一一副羡慕的样子:“好玩儿吗?”

    诺琪将握着侯云洲的那只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他的手背:“挺好玩儿的,云洲哥哥喘起来真要命。”

    侯云洲不是很能理解现在的小孩儿,为什么他们能在公共场合,在陌生人面前,泰然自若地交流这些见不得光的事。难道是他保守了?是他封建了?还是他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沈宸率先打破了此刻的怪异气氛,他对侯云洲说:“纪垣、裴野跟我一块儿来的,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侯哥,正好你带我认识点儿人脉,回地球我肯定好好招待你。”

    侯云洲忙说:“上次到地球,你已经很给哥面子了,今天中午我请客!”

    中午的时侯,侯云洲请了一大桌子人,侯云洲把自己重要的人脉,和沈宸地球上的人脉做了交换,彼此熟悉了不少,为后面的合作打好了根基。就在这时,白沐阳和陆一淳突然走了进来。

    陆一淳笑得潇洒自如:“侯哥,我和白总蹭个饭,你不会赶我走吧?”

    侯云洲心里尴尬极了,但还是站了起来,热情地说:“这说的什么话!来,赶紧坐下,我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老朋友陆一淳。这位···这位是我们公司第二大股东,白沐阳。”

    大家“陆总”“白总”叫了一番,互相敬酒,推杯换盏之间,大家都给侯云洲喝晕乎了。就连“千杯不倒”的侯云洲,此刻也有点儿恍惚了。让侯云洲没想到的是,白沐阳酒量比侯云洲还要好,而且他才二十多岁,年轻肝好,侯云洲觉得自己遇到对手了。

    正当他准备一杯下肚的时侯,诺琪接过酒杯,一口闷了下去,然后“哐当”将酒杯放下,对白沐阳说:“白总,他喝不了了,我陪你喝!”

    白沐阳闻言,优雅地放下酒杯:“我不和小女孩喝酒。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谢谢侯哥的热情款待,下次我一定回请!”

    易珏也喝趴下了,她助理背着她回去了。侯云洲直接被诺琪搀回了自己家。一出门,凉风一吹,他清醒了不少:“诺琪,这是哪儿?”

    诺琪扶着侯云洲:“是我家,走,跟我进去。”

    侯云洲下意识地往后退:“我喝成这样,去你家,怎么可以?”

    诺琪觉得侯云洲说话都不利索了,便直接把他往屋内推:“家就是你喝醉了能去的地方,我家也是你家,走吧,别被风吹凉了!”

    喝了酒,人总是特别容易伤怀,侯云洲一把将诺琪拉进怀里,自己也倒进诺琪的怀里:“诺琪,你真好。”

    诺琪愣了一下,侯云洲是···是在撒娇吗?她觉得他异常可爱,喝完酒后,侯云洲似乎回到了青春时代,身上的成熟总算有了点儿稚嫩的气质。诺琪抚摸着他的后颈:“我会一直对你好。”

    就在这时,齐溪亭走了出来,喊道:“诺琪,你怎么才回来!”

    诺尉中更是快步走来,接过侯云洲,心疼地说:“好孩子,快进屋,我让厨房给你弄点儿醒酒汤。”

    齐溪亭是知道侯云洲的酒量的,就说:“他没事儿,泡个热水澡就清醒了。”

    诺琪进门就愣住了:“妈,晚上我睡哪儿?”

    齐溪亭觉得这话问得奇怪,就说:“睡你房间啊,睡哪!”

    诺琪:“那云洲哥哥呢?你不会让他睡客房吧?”

    齐溪亭:“那不然呢?你想他睡你房间?”

    诺琪:“他总得需要一个人照顾吧!”

    诺尉中突然想到什么,就说:“别墅三层不是给诺琪装的婚房吗?”说完又对齐溪亭说:“他们俩也是情侣关系了,住在一起也很正常,就让他们睡三楼吧。”

    诺琪扑到他爹身上,亲了几口:“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好爹地!”

    齐溪亭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妥,就说:“也行。虽然楼上隔音效果不错,但你们也别玩太久,你云洲哥哥又喝了点儿酒,身子吃不消的,知道吗?”

    诺琪吐了吐舌头:“遵命!母亲大人!”

    侯云洲跑到洗手间,抓着马桶边缘就是一阵狂吐,看得诺琪心疼极了,她拿热毛巾给侯云洲擦脸,然后把他扶到床上,抱着他、拍着他的背、嘴里哼着歌,就这样,侯云洲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侯云洲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不知道谁的衣服,往右边一看,就发现一个小天使正香甜的睡着。记忆慢慢回到自己的脑子里,他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脸突然就烧红了。

    天呐,这是诺琪家!侯云洲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就这轻微的响动,吵醒了诺琪。诺琪:“唔,云洲哥哥,再多睡一会儿吧。”

    就在这时,侯云洲收到了顾归琛发来的讯息:

    哥,今天忙吗?请你吃饭?

    侯云洲看到“请你吃饭”这四个字就怕,别人请他吃饭是让他开心,顾归琛请他吃饭那一定是要给他下任务了。但谁叫顾归琛是自家兄弟呢?他顾归琛也就认侯云洲这个哥,其他人想被他麻烦还没机会呢!这样想着,他又有点儿小得意了。于是他对诺琪说:“诺琪,我今天中午约了人吃饭,可能陪不了你了。”

    诺琪蹭地就起来了:“我陪你去呀!”然后就开始穿衣洗漱,甚至都没问是谁请吃饭。

    也好,侯云洲心想,诺琪这么喜欢顾归琛,说了她肯定更想去了。至于诺琪对顾归琛的感情,侯云洲想开了,安慰自己说,不就是一小粉丝见到偶像了吗?表个白什么的,也很正常。

    侯云洲拉开窗帘,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上午十点了。他们俩下去吃早餐的时侯,管家说太太和先生一早就去和老朋友喝早茶了。于是只剩下侯云洲和诺琪吃早餐,两人开开心心地吃完早餐,诺琪带着侯云洲去看之前他们喂的鱼,很快就到11点了。

    顾归琛发了地址,侯云洲就带着诺琪去了,路上诺琪又在侯云洲身上蹭来蹭去,手握得紧紧的,像是怕侯云洲被谁抢走一样。一进门,顾归琛就站起来,喊道:“云洲哥!这儿!”

    顾归琛的声音低沉悦耳,侯云洲牵着诺琪的手,大步往前走。可就在诺琪看到顾归琛的那一瞬间,就立刻挣脱开了侯云洲的手。侯云洲回头疑惑地看着诺琪:“宝贝儿,怎么了?”

    诺琪脸上挂着一丝羞赧之色:“云洲哥哥,我们说好的,不在外人面前公开我们的关系。”

    这话听得侯云洲好笑,这些天诺琪在哪里都挽着他的胳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她男朋友。侯云洲大气地说:“这是顾归琛啊,你偶像,我兄弟,自己人,怕什么?”

    说着侯云洲就要拉起诺琪的手,被诺琪不露声色地避开了。诺琪:“还是不牵了。”

    侯云洲这才意识到,诺琪是真的怕顾归琛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为什么呢?她不是喜欢自己吗?顾归琛在她心里,难道不就是个遥不可及的偶像吗?难道诺琪还对顾归琛有着想法?!

    侯云洲的手悬空着,随即握紧了拳头,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顾归琛看到诺琪时,脸色微变,他不是侯云洲,侯云洲遇到任何事脸色都不显山露水。但顾归琛不一样,他的细微表情,侯云洲一看就能知道他现在有点儿尴尬。毕竟诺琪上次趁他不注意亲了他。

    但作为一个长辈,顾归琛也只当她是一时兴起了。毕竟顾归琛被人亲得还少吗?于是他也跟诺琪打了声招呼:“诺琪也来啦?”

    诺琪连忙解释道:“嗯,云洲老师上午教我打球来着!”

    云洲老师?!侯云洲心一下子就凉了,甚至没有力气揭穿诺琪的谎言:“嗯,是,打球来着。”

    顾归琛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侯云洲和诺琪:“你们穿正装去打球?”

    诺琪反应很快:“这不是要来吃饭嘛,我们打完球换了衣服来的。”

    侯云洲的指甲都快把掌心戳出血来了,暗讽道:“还好诺琪不知道是来见你,否则她该穿礼服来了。毕竟,见归琛哥哥,肯定得打扮得更漂亮一点儿,是不是?诺琪?”

    侯云洲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竟然会记得诺琪说的每一句话。尤其是在生日宴上,她见顾归琛的时侯,说的那句“早知道你会来给我庆生,我得打扮得漂亮点儿”,以及顾归琛的回答“你已经够漂亮的了,小诺琪”。

    太难受了。

    顾归琛向来不喜欢猜测人际关系,也没多想侯云洲和诺琪什么关系,诺琪说是师生关系,顾归琛也就认了。但他现在是喊不出“小诺琪”来了,只说:“坐吧,我不知道诺琪要来,只点了些你爱吃的,不够可以加。”

    诺琪赶紧说:“够的,你们不用管我,我什么都爱吃。”

    这句话在侯云洲耳朵里听来就是“只要是归琛哥哥点的,我都喜欢”。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内心敏感极了,针扎一样刺痛。

    侯云洲无奈地说:“别点多了,我胃突然有点儿难受,吃不了多少。”

    顾归琛看着一脸惨白的侯云洲,微微皱眉道:“哥,我送你去医院吧?”

    侯云洲摆手:“多大点事儿!你跟哥说,是不是有事儿找哥帮忙?”

    顾归琛看了一眼诺琪,一直盯着顾归琛的诺琪很快就反应过来,站起身:“你们有事儿聊,我去隔壁咖啡店等。”

    顾归琛改口道:“这事儿和金霁月有关,诺琪,你也可以听。”

    诺琪巴不得坐下,开心地说:“金霁月的事儿,就是我诺琪的事儿!”

    这句话赢得了顾归琛欣慰的、赞赏的目光,诺琪则回报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得侯云洲心中一颤。诺琪啊,你还要用顾归琛伤我多少次心啊!

    换任何一个人,侯云洲都会大胆地吃醋,像个男人一样表现出应有的占有欲。可这个人是顾归琛,他就真的没办法妒恨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他侯云洲却横竖不是人!

    chapter 29

    顾归琛问诺琪:“最近金霁月状态很差吧?”

    诺琪愣了一下,她最近都和侯云洲混在一起,比完赛后金霁月出院了,她就几乎没见着她了。毕竟她是二年级,金霁月是一年级。于是诺琪说:“我在社团见过她,状态是有点儿不对劲。也不知道怎么了。”

    说着,诺琪脸上划过一丝担心的神色,只是侯云洲摸不清是她装的还是真的。但愿是真的吧。就算诺琪对他是虚情假意,至少对朋友应该是真心的吧!

    这段时间,侯云洲倒是捡起了教材,给金霁月上了几堂课的,便回忆道:“似乎和关子笃不怎么说话了,上次下课了看到严望提着一小蛋糕,随口问了他一句,他兴冲冲地往训练室跑,说是金霁月让他带的晚餐···”

    听了这话,顾归琛将手中的刀叉放在瓷盘上:“你怎么能让严望接触金霁月呢?!”

    侯云洲被顾归琛突如其来的严厉弄得很不爽:“老弟,金霁月身上到底是长了我的眼睛,还是装了我的跟踪器?我整天忙得要死,哪里管得着她一顿晚餐是谁买的?!”

    顾归琛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头低了下去:“现在是覆水难收了。”

    侯云洲也觉得自己不该抬高音量,柔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什么覆水难收?”

    顾归琛一脸的挫败:“关子笃抽风了,金霁月一出院就和她分手!她伤了心也不跟我说,严望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故意,一直照顾金霁月,搞得她喜欢上严望了···”

    诺琪惊呼道:“可严望他黑石症啊!”

    侯云洲打断诺琪:“什么症?”

    “黑、石、症!”诺琪一字一句地说,“你不知道吗?只要严望喜欢的人,喜欢上他了,他的眼睛就会变成石头,然后全身石化。你真的不知道?”

    侯云洲还真的不知道,这么稀奇的病症,他怎么知道!可看顾归琛那表情,这事儿估计是真的了。侯云洲看着顾归琛:“所以呢?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顾归琛黯然神伤:“严望病发了,金霁月确实喜欢严望了。严望也确实是喜欢金霁月的。”

    顾归琛每说一句“喜欢”,就停顿一秒。他应该非常不希望金霁月喜欢上任何人吧!侯云洲在心里嘲讽顾归琛,沐兰说得没错,他就是金霁月的“顾爹”!哪个父亲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喜欢别人的?当然,诺琪除外,她是个特例!

    诺琪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的神色里带着一种夸张的可爱,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顾归琛:“所以严望石化了吗?天呐,统领岂不是会弄死金霁月?!”

    侯云洲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严望是冉启啊,是光星统领冉妍的亲生儿子,他石化了,照冉妍那个性,这地岂不是都得震上一震?!侯云洲也没心思吃饭了,压低声音说:“归琛,你跟哥说,需要我做什么,别怕麻烦我。”

    顾归琛深吸一口气,又吐出一口气:“月光战神出逃了,我得出差去一趟地球···”

    侯云洲打断顾归琛,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去,金霁月我保证24小时给你看着!”

    顾归琛摇摇头:“这次不是让你帮我看着,我打算把她带在身边,跟我一起去。她还小,正处于对爱情充满希望的年纪,她现在状态很差,学校她未必呆得下去,我想让她跟我去地球,放松一下心情。”

    侯云洲背靠着座椅,下意识看了看诺琪的表情,她一整个懵住了。侯云洲心里有点儿开心了,他就喜欢看顾归琛在乎金霁月,惹得这小祖宗满脸不开心的样儿!于是侯云洲说:“行啊,你只管带她去,地球那边的关系,我一定给你打点好。”

    顾归琛请侯云洲吃饭也就是这个目的,于是开门见山地说:“你帮我去找一个叫临川的人。”

    临川?这个名字侯云洲好熟悉,可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于是说:“这哥们我听说过,你找他做什么?”

    顾归琛:“这次去地球,我跟统领请示过,只要金霁月能执行好一次小型任务,就把她纳入军事编制,她毕业了好就业,人在我手里,我也好罩着她。虽然我知道她想要凭自己的实力去赢得职位,但毕竟这是光星,不是象牙塔,我自己可以冒险,但我真的没办法让金霁月冒一丁点儿风险!”

    这话说得侯云洲那是相当之爽,因为诺琪那满脸的失望,差点儿没让侯云洲给顾归琛鼓掌了。说得真他妈好啊!顾老弟!

    诺琪皱着眉,问道:“统领没有整金霁月吗?还给了她进入军事部的机会?”要知道,军事部,可是诺琪的梦想之地啊!

    顾归琛摇摇头:“没有,统领让金霁月吃了封心锁欲丸,她现在谁也不喜欢,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情感了!行尸走肉一样,像个机器人似的,我真的,看到金霁月那样子,我只恨不得和统领打一架!”

    封心锁欲丸?!这是一种吃了之后,人的情感被抽空的药!侯云洲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诺琪打断:“归琛哥哥,你别激动,这也是件好事儿啊,至少金霁月现在谁都不喜欢,她也没有失恋的感觉,我觉得挺好的!”

    顾归琛听了诺琪的安慰,神色缓和下来:“谢谢,只要和金霁月有关的事,我都没办法冷静,真的,我很难乐观地去思考问题。”

    侯云洲明白了,金霁月吃了封心锁欲丸,她不喜欢严望了,所以严望就没有石化了,是这样吗?于是他问道:“严望呢?他现在人怎么样了?”

    顾归琛抬了抬眼:“哦,他现在没事了,但情绪有点儿激动。”

    侯云洲:“为什么啊,他不是躲过一劫?”

    顾归琛很难受地说:“因为他觉得金霁月不喜欢他了,他受不了,说干脆石化了算了。哎!年轻人之间的情情爱爱,我懒得管,只要金霁月没事就好,我不放心她在学校了,关子笃和严望,这俩小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严望不是个好东西,侯云洲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可关子笃这孩子他见过,那简直就是小顾归琛啊!于是他说道:“关子笃这孩子其实挺不错的,对金霁月也是真心实意地好,不像严望那么冲动,能理智处理问题。你不在金霁月身边,有关子笃照顾她,未必不是件好事儿啊!”

    顾归琛听了这话,脸一下子铁青了:“哥,关子笃不行,他配不上金霁月。”

    这话可把侯云洲噎住了,光星第一顺位继承人,星院有史以来有望超过顾归琛的天赋级光者,校草加模范生,会配不上金霁月一个屁都没有的孤儿?!当然这话,侯云洲只能在心里想,谁在顾归琛面前轻贱金霁月,那几乎就是想和顾归琛打架了!于是他苦笑着说:“是,配不上,配不上。”

    诺琪像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上写满了难受。这顿饭吃得三个人都挺不好过的,就侯云洲好受点儿,因为他喜欢看诺琪失望的样子,好玩儿极了!

    吃完饭,顾归琛就匆匆赶回了军事部,把临川的详细资料,以及他需要侯云洲打点的关系,一并发给了他。

    侯云洲看了一眼诺琪,她正呆坐着,不知道想些什么。侯云洲抓住诺琪的手,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一出门,侯云洲的脸就变了,将诺琪几乎是甩到了面前:“诺琪,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顾归琛还有想法!”

    诺琪眼眶微微泛红,看着自己的被拽得发红的手腕:“你弄疼我了!”

    “是不是!”侯云洲低吼道,“你回答我!”

    诺琪喃喃道:“云洲哥哥,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别逼我···”

    侯云洲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就算他生气了,他也绝对没有在诺琪面前发过火!他向来不喜欢把负面情绪传递给诺琪,可是现在、此时此刻,他真想让诺琪体会一把他内心的酸楚!

    侯云洲猛地握住诺琪的肩膀,力气之大快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如果顾归琛现在选择你,你是不是就会立马离开我?!诺琪,是不是?!”

    诺琪看着侯云洲,眼里灰蒙蒙地一片,她只觉得肩膀疼,但完全无法体会侯云洲内心此刻的不安和愤怒。她微微皱眉,想要挣脱侯云洲的大手,但没有成功,就说:“我想一个人静静,云洲哥哥,你放开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吧,好不好?”

    侯云洲放开诺琪,飞起一脚踢翻了旁边的一盆花:“操!”

    诺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对侯云洲的行为无动于衷,但也尽力解释着:“云洲哥哥,我喜欢顾大哥喜欢了十年,我小学就开始关注他了,你能理解我吗?我现在很难受,你不要发脾气好吗?”

    侯云洲多希望此刻诺琪会过来抱住他啊!往他身上蹭,哄他说抱歉、对不起。哪怕是假话,他都愿意听啊!他不想听什么喜欢十年的屁话!他想听诺琪哄他上床时说的虚假的甜言蜜语!他觉得只有那些虚情假意,能压得过他此刻的愤怒!

    侯云洲上前,捏住诺琪尖尖的下巴,眼里冒着火:“诺琪,你听好了,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

    说完,他手往高空一甩,像是甩掉了他对诺琪的喜欢。这小宝贝儿,终究不是自己的啊!他就算得到了她的人,也绝对得不到她的心!毕竟,他认识诺琪半年不到,而她却喜欢了顾归琛十年,想来真可笑!

    诺琪像是被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突然恍过神来,拉住侯云洲的手:“你说什么?!”

    侯云洲甩掉诺琪的手,用拇指用力划过自己的唇角,露出一个痞笑:“我说我不要你了!我把你甩了!诺琪,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是!”

    诺琪美丽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哀伤的情绪:“云洲哥哥,别闹,我现在很累,别闹了。”

    侯云洲眼皮都在颤抖,诺琪就如此轻贱他们之间的感情吗?他侯云洲为诺琪做的事,十年来顾归琛有做过一件吗?他甚至都没有多看诺琪一眼,凭什么,他侯云洲凭什么要被如此对待?!他以前没有生过顾归琛的气,以后也不会,但诺琪,他真的不想伺侯了!

    侯云洲压着自己满腔的怒火和委屈,露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容:“不闹了,永远都不会闹了。诺琪,也许未来有一天,你会理解我此刻的心情。但那时你身边的人,一定不会是我了。”

    说完,侯云洲几乎是仓皇逃离了此地。路上他哭了,他觉得自己好他妈丢脸。但当眼角的泪水就这么滴落的时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泪腺可以像水龙头那样,就这么源源不断地放水,好像那水费不要钱似的。

    这时,他收到了易珏的讯息:

    洲洲,今天周六,一起吃个晚餐?团队已经搭建好了,名单我带过来给你看看?

    侯云洲看着这两句话,眼泪就更他妈止不住了!易珏都能如此嘘寒问暖,为什么他为之付出所有的诺琪,却从没心疼过他呢?!是,他是32岁,他成熟,他稳重,他有阅历,但这不代表他的心是铁做的啊!他也是人,他也会哭,他也渴望被真心实意地对待啊!

    于是侯云洲回复:“行,你定地方。”

    见到侯云洲的第一眼,易珏就发现他不对劲儿,走上前去就要摸他的脸,被侯云洲轻轻地避开了。易珏心疼地说:“你眼睛怎么红肿了?”

    侯云洲摆摆手:“进风沙了,一会儿就好,团队多少人,你名单给我看看。”

    易珏给侯云洲介绍了她组建的团队,侯云洲不得不承认易珏真的用心了,他突然鼻子一酸,像个小孩儿似的,就红了眼。

    易珏看到侯云洲这样,立马就坐到他的沙发上去,将侯云洲一把揽进怀里,搂着他,声音温柔得简直不成样子:“洲儿,跟我说说,遇到什么事儿了?”

    侯云洲感受了易珏怀里熟悉的心跳,暖暖的温度,突然就觉得心定了下来,他什么都不想了,就想这样依偎在自己的初恋怀里,再也不去想那个让他头疼、让他伤心、让他无奈的诺琪了!

    易珏看着这样的侯云洲,心疼得不得了!她知道侯云洲未必想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她猜都能猜到肯定和诺琪有关。于是她干脆也不问了,就轻轻拍着侯云洲的背:“洲儿,你不想说也没事,但有些话,我想对你说,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侯云洲比易珏高大,这样歪在她怀里,觉得没什么面子,也不怎么舒服,就想要直起身子,却被易珏握着他的后脑勺,按在她的心上。

    易珏:“让我抱抱你,洲洲,让我抱一会儿吧。我太想你了,你也许不知道我有多希望见到你。但我不敢,我怕,怕你恨我,怕你拒绝见我,更怕时间将你对我的感情泯灭掉了。”

    侯云洲的脑袋枕在易珏的软胸上,那心跳一下下地,像是敲在了自己的脑海里,甚至莫名其妙的有了回音。仔细分辨下,才知道,自己的心,也加速跳了起来!

    易珏今天肯定是从公司出来的,穿着一件极度简约的白色商务连衣裙,保守的圆领、保守的半臂衣袖、以及保守的齐膝裙摆,莫名地让侯云洲觉得,易珏是真的变了。变好了,变懂事儿了,变温柔了,变得体谅人了。和以前那个 她,真的不再是同一个人了。

    侯云洲想要说话,但闷在她怀里,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他的耳朵就在易珏下巴附近,正好可以将易珏的甜言蜜语,听得一清二楚。他今天失恋了,心很痛,能在一个女人的怀里,感受到被爱、被关心、被呵护,他实在找不到推开易珏的理由。

    易珏也没打算让侯云洲说话,她只觉得满腔的思念,需要急切地向侯云洲表达,她想要用苍白的语言,勾勒出自己对侯云洲铺天盖地的爱!于是她说:“洲儿,你曾经很爱我的,对吧?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对你的爱,比你当时对我的爱,还要多,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因为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每一天都在加深对你的思念、愧疚、悔恨。我真的不在乎什么这个琪那个棋,我只希望你能回头,哪怕你不爱我都没关系,但请你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吗洲儿?”

    侯云洲听了这话,内心发酸,但没有动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易珏对他这个反应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侯云洲还在她怀里,至少他没有推开她!

    就在这时,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男孩走了过来,径直坐到两人对面。侯云洲直起身子,抬起头,看到一个俊逸的少年,瞬间就愣住了:“逸天?”

    来者宁逸天,是侯云洲的大二学生,和诺琪差不多大。宁逸天抿嘴一笑,那青春的荷尔蒙和潇洒的姿态瞬间就点燃了周围的空气。宁逸天笑道:“云洲哥,你干嘛倒在我姐怀里啊?她最不喜欢男人哭了,是不是,玉玉姐?”

    易珏脸色突变,站了起来,低声呵斥道:“逸天,你出去!”

    侯云洲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兜了个来回,瞬间就明白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他深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这世界上,真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属于他的啊!宁逸天笑看着易珏,压根没有出去的意思,扫了一眼桌子,夸张地眨了眨眼睛:“哇,这么多好吃的呀,玉玉姐肯定吃不完,要不我陪你们吃?”

    易珏拽着宁逸天的胳膊往外走,回头对侯云洲说:“洲儿,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等我,等我回来找你。”

    然后他就听到宁逸天得意地笑了:“我亲爱的宝贝儿玉玉姐,我想死你了。”

    易珏脸都青了,直接把宁逸天撵了出去!侯云洲看着一桌饭菜,就这么呆坐着,他没觉得自己是在等易珏。他只是累了,累的腿都迈不开了,直到餐厅打烊,他才踱步回到自家公寓。

    好久没见爸妈了,他打算明天请一天假,回家呆上几天。他曾经一度觉得失恋就喝酒是孬种行为,可他现在真的需要一杯酒来麻醉自己。但是他没喝,或许家才是他最后的救赎吧!

    他上个星期从海边疗养院把他妈妈接回家了,虽然医生不建议她离开疗养院。可他妈妈实在是不喜欢那里,于是他只好和他爸跟医生沟通了很久,拿出了居家治疗的方案。他妈回来后状态不错,至少管家是这么跟他说的。

    可当他回去的时侯,看到他爹在客厅一根烟一根烟地抽,瞬间心下一沉,喊道:“爸!”

    他爹侯平天看到侯云洲,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儿子,回来了?”

    管家连忙给侯云洲拿拖鞋:“小侯总,你可算回来了,你妈不让我告诉你,老侯总也不让我说,这段时间,你妈妈状态太差了,我一个外人都心疼死了!”

    侯云洲鞋都没换,就朝着他妈庆婕的卧室走去,一边问他爸:“我妈呢?还在睡觉?”

    侯云洲是赶着中午回来的,现在都快12点了,他妈从来不睡懒觉的!侯平天冲侯云洲招手:“她刚睡不久,你别去了,你过来,我们说说话!”

    侯云洲第一次见他父亲遇到事儿不发脾气,心里更是慌了一半:“怎么了,爸,我妈上周不还好好儿的?”

    侯云洲一坐下,侯平天就开始捏自己的鼻梁,眼睛紧紧闭着,然后才睁开,那双眼皮都成三眼皮了。侯平天开口道:“你妈的焦虑症加重了,现在又引发了梦游症。我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了,就怕她起来撞到什么东西!”

    侯云洲皱眉:“是因为上次绑架的事儿,她还没走出来?医生怎么说?”

    侯平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儿只是个诱发事件,把她的焦虑症给勾出来了。医生说这种病,就像是一场车祸,落下病根子了,一辈子都不会好,要终生服药。”

    侯云洲:“现在医生开了什么药?是没有效果吗?”

    侯平天:“用的最好的药,但你妈似乎不怎么适应。前些阵子,简直是坐立不安,到处走,就是坐不住,也躺不了。走累了,想睡了,沾着枕头又会立马起来,我看得都受罪,别说你妈了。”

    侯云洲深吸一口气,厉声责备道:“爸!你怎么不告诉我!”

    侯平天:“你妈不让啊,再说了,公司发生这么大的变动,你也不瞒着我?!”

    侯云洲低下头去:“您都知道了啊···”

    侯平天:“白沐阳那小子,最近有什么动作没?”

    侯云洲摇头:“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收购了股票,连股东大会都没参加。我看不懂他的套路,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公司一切正常。”

    侯平天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叮嘱道:“这是我们侯家的事业,你绝对不能让一个姓白的人插手!”

    侯云洲承诺道:“绝不可能!”说完,他不放心地问:“爸,你再跟我说说妈的情况,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她送回疗养院啊?”

    侯平天眉头就没舒缓过,家里出了事,公司出了事,他怎么不头疼!侯云洲就更不用说了,妈妈正在受罪,公司面临危机,又刚失恋,整个人也是透露着一种失败者的气息。

    侯平天说:“不送!最好的医生已经联系好了,随时都可以上门。你妈这几天视力有时模糊有时清楚,听觉也一样,有时能听见我说话,有时她说自己耳朵嗡嗡嗡地响!腿也时不时发软!疗养院哪有家里好!况且,在疗养院,我又不能睡在病房,也不能日夜守着!不能送,我不送!”

    侯云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病情有多严重,他甚至觉得已经不再是焦虑症那么简单了。他突然就站起来:“爸,这听上去像是药物反应,你把我妈吃的药每种拿一颗给我,我去找楚斐!”

    侯平天听了这话,马上就去翻药柜了:“对对对,你去找小斐问问!”

    楚斐,是“三巨头”中光药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她一定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当他跑到光药集团的时侯,秘书说楚斐生病住院了。他立马联系上了顾归琛:“顾老弟,楚斐生病了?!”

    顾归琛语气里充满的疲惫:“嗯,我现在就在医院陪着她呢,你正好过来跟我换换班吧,我两天没睡了。”

    侯云洲也不知道怎么了,觉得这两天简直是乌云密布,头顶像是突然被扣了盆水一样,把他浇了个透心凉!侯云洲赶到医院的时侯,关战离正从房间出来,看到侯云洲把他扯到一边:“楚斐不想见我,云洲,你帮我看着她,好不好,帮我看着她···”

    楚斐是关战离得前妻,也是关战离从顾归琛那里撬来的墙角。现在楚斐住了院,他自然是着急的,但这份着急里有没有作秀的成分,他就不知道了。关战离这个人,侯云洲从来没看清楚过。他答应道:“关委员长,我一定看好楚斐,我们大学就是最好的朋友,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关战离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病房,一咬牙就离开了。侯云洲走进病房,发现顾归琛和一个女人并肩站着,看着熟睡的楚斐。那女孩回头喊了声:“云洲哥!”他这才意识到,这女孩就是林星。

    于是他答应道:“是星儿啊!”

    顾归琛面色严峻,甚至可以用惨白来形容,有气无力地应了声:“侯哥,你来了啊。”

    侯云洲走上前,俯身摸了摸楚斐的额头,看她那个样儿,心疼得不得了:“怎么了?她怎么嘴唇都白了?”

    顾归琛看上去并不想解释,只是淡淡地说:“她不小心掉海里去了,不过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就这样,顾归琛交代了侯云洲几句,就得赶回军事部了,林星跟着他一起走了。侯云洲守了楚斐两天一夜,这期间诺琪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但他一条都没看。他不想看,也不敢看,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感情,索性就抛在脑后了。毕竟,眼下有那么多的麻烦事儿,等着他去处理!

    这两天楚斐也不是一直睡着,侯云洲会给她削苹果,喂她吃饭,傍晚陪她散步,就跟在大学里一样。说不喜欢楚斐那也不现实,毕竟她是校花,但他从来没表露过,因为顾归琛喜欢她,他怎么能和自家兄弟抢女人?也就退居到好朋友的位置。只是他没想到,顾归琛这么不争气,被关战离撬了墙角!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们仨之间铁打一般的关系。所以楚斐生病,他侯云洲是理所应当地照顾她。

    可他没有问一句药的事儿,直到楚斐真的恢复了状态,他才开口说:“斐斐,我妈得焦虑症了,状态非常差,我把她吃的药带来了,你能找个药物分析师,帮我妈看看是不是药物反应引起的吗?”

    楚斐听了这话,猛地皱起眉头:“伯母生病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联系!”

    侯云洲:“你看,现在你病好得差不多了,听了这话都这么难受。那前几天你状态那么差,我跟你说,你不得急坏了?”

    楚斐:“我急点儿怎么了?伯母的身体能和我的心情比?你下次千万别这样了,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好不好?云洲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你考虑别人的感受我管不着,但对于我楚斐,云洲,你有事说事,不要瞒着我!”

    侯云洲将床头的橙汁端给楚斐:“别激动,我不会瞒着你,来,喝点儿橙汁。”

    楚斐是属于温柔挂的女人,但在公司里却有着极强的执行力,不到半天的时间,光药公司就分析出了药物成分和庆婕身体的适配度,结果显示,药物没有任何问题。原因出在庆婕自己的身体上!

    听到这个消息,侯云洲双腿发软,楚斐硬是逼着手下24小时寻找整个公司适配度最高的药物,没找到就要研究室连夜研发,总算在两周后,制造出了适合庆婕的抗焦虑的药物。侯云洲那是千恩万谢,就算楚斐骂他、不许他说谢谢,他还是说了百遍千遍。

    有了最新的药物,庆婕的身体开始恢复,慢慢地能睡个完整觉了。他爹在家里天天感谢楚斐、感谢菩萨、感谢列祖列宗。而侯云洲站在自家别墅前,看着幽静的大院,延绵的恨意爬上心头。

    chapter 30

    那群空盗,那群该死的空盗!他得去监狱,看看那群可恨的星际盗贼,如今是个什么样子!如果他们不够惨,如果光星的刑罚不够严苛,他一定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在监狱里狠狠地折磨他们一番,让他们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妈妈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侯云洲才敢离开家,回到公司。一回去,秘书就说,白沐阳把隔壁的格子间改装成办公室,原本格子间的员工,安置在楼下的新办公室里。

    侯云洲冷冷地看着隔壁还没开始装修的地儿,淡然道:“让他装吧,一山不容二虎,他要跟我争,我没什么好怕的。”

    侯云洲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公司所有的重要关系网、审批权都在他手里。而每个重要岗位上的领导,全是他的心腹。这公司,在侯云洲看来,是密不透风。管他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干涉不了!

    光星的商业制度,和地球完全不同。地球上大多是股份制公司,地球五百强的公司几乎没有独资或者合伙企业。但在光星就不一样了,大公司几乎全都是独资,就算不是独资,也一定有一个君王一样的权力核心,掌管着公司的一切事物,并拥有公司最大的股份和所有权。家族企业,往往是这类企业的巅峰形态。

    而侯云洲,就是武器私营的头,可以说是此地的帝王,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力。白沐阳,他和侯云洲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秘书收到了系统优化组的讯息,于是立马跟侯云洲说:“侯总,防火墙已经设置好了,可以正式安装了。易总带着她的团队,已经到公司的系统研发室了。”

    侯云洲点点头:“走吧,我去看看。”

    易珏看到侯云洲的那一刻,脸色写满了愧疚和不安,她小心地走上前:“云洲,你生我气了?”

    侯云洲摇摇头:“哪里还有脾气,这几天事儿太多,我看到你的信息了,实在是没空回复。”

    这话说得易珏心里起了个疙瘩。一个讯息回复起来,零点一秒都不要,这都没时间?当然,如果她知道这几天侯云洲经历了什么,恐怕不但不会怪他,还会产生一种把他按在怀里疼的冲动。

    易珏面上十分淡定:“没生气就好,我把我的团队带来了,他们已经有了方案,和你公司的研发室磨合一下,防火墙很快就能武装起来了。”

    侯云洲和那些工程师一一握手,亲自感谢。这件事儿对侯云洲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这决定了他在公司的威信,被空盗偷袭武器库这种事,他不想,也不能再来第二次了!

    看到易珏为这事儿亲自跑一趟的份上,他决定中午请易珏吃饭。易珏不肯在外面吃,就说:“洲儿,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侯云洲虽然是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主儿,但他却十分接地气,大学为了讨易珏欢心,把她爱吃的菜都研究了个遍,什么都会做。可是眼下的侯云洲不想把易珏带回自己的公寓。他说:“我公寓好久没住过了,也忘了叫机器人打扫。”

    易珏扑哧笑了:“我带你去一个地儿,你肯定喜欢!”

    当侯云洲被带到星院旁边的小洋房时,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这···这是我们以前租的房子吗?”

    大学那会儿,两人是同居的状态,他们在星院旁边租了一个最贵的小洋房,还带了一个玫瑰园,那真是段无比惬意的时光。

    易珏将侯云洲往里推,玫瑰花一朵儿都没凋零,全都旺盛地绽放着饱满的热情。她说:“这房子我已经买下了,每天都有人打扫,家具虽然换了新的,但都是当年的款式,花纹都没变。洲儿,我以为保留这间房子,就能保留住我们的爱情。这一景一物,你都还记得吗?”

    他怎么会不记得!易珏走后,他在这屋里消沉了多久,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间房里的美好,似乎和不堪,可以画上等号。同等的分量,同等的快乐和悲伤。

    易珏将侯云洲拉到主卧:“还记得吧,我们在这儿有过多少快乐时光啊!有一次我们忘了做安全设施,你差点儿魂都吓没了,赶紧跑去楼下药店买紧急避孕药。我故意把吃药的副作用念给你听,你愧疚了一个多月,记得吧?”

    其实,遇到诺琪之前,侯云洲经常做梦梦到易珏。梦境是无比奇特的东西,但他深刻地认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每当他白天想到易珏了,晚上一定会梦到她。说她是自己的梦中情人,一点儿也不为过。只不过,梦里的易珏,是21岁的她。不是现在32岁的她。

    可侯云洲不得不承认,32岁的易珏,褪去了婴儿肥,变得更加美丽了。于是侯云洲承认道:“记得。”

    易珏展开双臂:“洲儿,来,抱抱。”

    侯云洲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易珏往前走了一步,双臂仍是展开着:“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小孩儿,你今天不论来不来我怀里,我的双臂永远朝你展开。”

    侯云洲突然想起了宁逸天,就开玩笑地说:“你要真喜欢小孩儿,宁逸天确实挺不错的。”

    易珏放下双臂,想要生气却又气不起来:“云洲,我和宁逸天,什么关系都没有。”说完她苦笑了一下:“现在的小孩儿都太大胆了,我已经理解不了了。”

    易珏这话,倒是让侯云洲想起了诺琪。是啊,现在的小孩儿,他也理解不了了。他能猜到,易珏现在被宁逸天这个小鬼缠着了,就像他被诺琪给拿捏住了一样。

    侯云洲觉得追问这些挺没意思的,于是就去厨房,给易珏做了顿饭。下厨的过程,让侯云洲的心慢慢安静下来。他曾经在这个厨房,给易珏做过多少次爱心晚餐呀!他一个贵公子,能爱上下厨这种事,也是拜易珏所赐。

    他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用以感谢易珏为他打造的防火墙。易珏像是八百年没吃饭一样,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太好吃了,洲儿,我想这顿饭太久了。我们俩能这样安安静静地,在属于我们的地方,面对面吃顿饭,花多少钱我都愿意!此情此景,真的太梦幻了,洲儿,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侯云洲被易珏逗乐了,这些天他活得太压抑了,一停下来就会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恋了。但好在易珏在他身边,他觉得好受了一点儿,就说:“谢谢你,易珏。”

    易珏听了这话,放下筷子:“谢谁都行,就是不能谢我。洲儿,你还记得吧,大学那会儿,我家人不让我走从商这条路子,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整整四年,都是你养着我。你的零花钱全都花在我身上了,我都没说过一句谢谢。你现在谢我,那真是有点儿讽刺我了。”

    侯云洲举手投降:“行,不说谢谢,不说。绝对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易珏吃完饭,将碗筷扔给了洗碗机器人,对侯云洲说:“这些年我挺愧疚的,花了你那么多钱,也没机会还。现在好了,我有花不完的钱,去商场吧,我想给你买衣服、买鞋、买你喜欢的ai系统、买一切你看得上的事物!”

    天还早,他也确实不想一个人呆着,于是说:“好吧,我们去商场逛逛。”

    来到商场后,易珏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把侯云洲拉到一个又一个高定西装店。易珏指着一套又一套的西装,说:“洲儿,这套,这套,还有这套,我家都有,全是按你的尺寸做的。你都不知道我给你囤了多少衣服,逛街时看到好看的衣服,我就觉得只有你穿才好看。我钱又多,所以都买了下来,真没想到有一天能挽着你的手,告诉你我这变态的嗜好!你不会被我吓到吧?”

    侯云洲确实有点儿吓到了,他不知道易珏爱他到了这个地步。毕竟,大学那会儿,都是他追着易珏赶,也被她伤透了心。

    易珏停下脚步,捧着侯云洲的脸,眼眸颤动:“洲儿,出来混都要还的。你以前对我的好,我现在一一还给你,好不好?”

    侯云洲没有躲开,只是感叹:“我们真的能回到过去吗?我们现在···我们身边的关系,都处理不清···”

    易珏:“是,我现在被宁逸天缠着,而你也和诺琪分分合合的。但自从我大学毕业到现在,换了不知道多少个男朋友,我也没有玩弄别人的感情,但就是觉得不对。现在想想,我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侯云洲你以前对我太好了!”

    侯云洲:“我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觉得亏欠我。”

    易珏:“这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我就是觉得亏欠你了!我想对你好,我不想把这份独有的爱给别人!他们凭什么得到我的爱?你都没有得到,凭什么别人能得到?!不,我不会爱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这不公平!”

    侯云洲被易珏的逻辑打败了,可他此刻心灰意冷,真没心情谈恋爱。但他能明白易珏此刻的感受。于是他说:“易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从来没后悔过对你好,也没想过你会回报。你可以对别人好,不要因为我错过好的人。”

    易珏摆摆手:“不说这个,我还有个地方想带你去,你陪我吧?”

    侯云洲此刻觉得易珏还是以前的易珏,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隔阂,也没什么阻拦,但就是回不去了。就像现在这样,做朋友,有共同的追忆,也挺好的。于是他说:“嗯,我陪你。”

    说着,易珏就带侯云洲来到了自家车库,最显眼的位置,一排放了11辆黑豹,全是限量级的全息超跑,是侯云洲最爱的车型。他自己只有一辆,为了诺琪,送给了高羽初晓。

    易珏看着侯云洲欣赏黑豹的目光,笑了:“这车更新了11代,一年更新一辆,我就收藏了11年。离开你的那一年,我把赚来的全部钱都花在第一辆车上了,还申请了贷款。”说完她咯咯咯地笑了:“但说真的,我一辆也没开过。”

    侯云洲不是钢铁侠,面对这样霸总式的表白方式,他也是会感动的。易珏在衣食住行上,每分每秒都想着他。对比起诺琪,这怎么不算是情深意重?

    侯云洲想到诺琪,头又疼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没有人会不喜欢黑豹。”

    易珏立马接话道:“但只有你配得上黑豹。”

    侯云洲听出易珏话里有话,于是坦诚地说:“易珏,我们回不去了。”

    易珏突然抱住侯云洲,心口贴着他的胸膛:“洲儿,不要,不要拒绝我。我现在长大了,成熟了,我敢于为我们的爱承担责任了,你给我一次机会,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之前我为了去天狼星打拼事业,单方面分手,让你伤透了心,但现在不同了,我什么都有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怎么能在这时侯离开我?”

    侯云洲被易珏抱着,那滋味真是难以用语言形容,毕竟是自己深爱了那么久的女人,面对这样的深情表白,他怎么可能不心动?可他现在是真的不想恋爱,这和爱不爱易珏没有关系。他只是···状态太差了。侯云洲在心里为拒绝易珏,给自己寻找理由。他找遍了理由,就是不愿意承认,这里面,有着诺琪的因素。

    侯云洲轻轻推开易珏:“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易珏不让侯云洲推开她:“这还需要怀疑吗?洲儿,我易珏,真的,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侯云洲深吸一口气, 无法辜负易珏,也狠不下心伤害一个对自己如此真心实意的人。是的,在他眼里,真心实意比什么都珍贵,绝对不能用来践踏和欺骗。这种事儿,只有诺琪能做得出来。但他侯云洲不是诺琪!于是侯云洲说:“易珏,我们试试吧。我愿意试试。”

    易珏抬起头,眼眶瞬间就红了,闭眼吻上了侯云洲的唇。这个吻温柔又缠绵,让侯云洲想起曾经无数个熟悉的吻,于是他搂紧了易珏,回吻着。他能感受到易珏对他的深情,他不能辜负这样一个人。

    就在这时,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云洲哥哥!”

    然后就是保安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易总,她说是您的朋友,非要闯进来,我们也不敢拦着。”

    易珏没有松开侯云洲,反倒是加深了这个吻。诺琪上来就一把将易珏推开:“滚!”

    易珏差点儿摔倒,被侯云洲扶住了腰,她干脆顺势依偎在侯云洲的怀里。易珏委屈地说:“诺琪,我毕竟比你大,你这样骂人,不太好吧?”

    “诺琪!”

    诺琪上来就要把侯云洲的手从易珏腰上拽下去,被侯云洲一声低吼给吓愣住了。

    诺琪下巴的核桃仁儿都在颤抖:“你凶我?你为了别的女人,你凶我?!”

    易珏冷笑一声:“我不是什么别的女人,我是他女朋友。”

    诺琪也冷笑着:“以前的,女朋友。”她加重了“以前”二字。

    易珏则故意握紧了侯云洲的手:“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诺琪不可思议地看着侯云洲:“你吻了她,还答应和她在一起?!云洲哥哥,你是故意气我的吗!!”

    侯云洲确实答应了易珏,做这个决定或许是有点儿被易珏的演讲才能洗脑了,但绝不是一时冲动做出的。他是决定给他的初恋一个机会,他敢说敢做,也敢当!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承认:“我们是在一起了,但不是为了气你,我没那么无聊。”

    诺琪气得身子都在颤抖,她扑上去将易珏猛地推到一旁,拧起侯云洲的衬衣领子,嘶吼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怎么可能把你让给别人!你怀里的的温度,宽阔的胸膛,身上的淡香,都是我的,全他妈是我的啊!你怎么可以给别人?!”

    还没等侯云洲回答,易珏就把诺琪给拉到一边,嘲讽她:“我和侯云洲渡过过了那么多难关,他都没有放弃过我,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我想把一切都给他,他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你是能给他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还是能给他难得一见的疲态?!诺琪,我警告你,别再靠近我的男人。但凡你伤他分毫,我会让你十倍偿还!”

    诺琪冷哼一声:“易姐,我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因为侯云洲喜欢的是我,你以后就会明白的。就算他现在和我分手了,但他仍是我的监管人,不是任何人的男朋友。”

    易珏也毫不留情地说:“诺琪,你名声在外,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也就侯云洲愿意帮你,把你带得更好。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他的?爱不是一种情绪,而是一种能力,而你的心,恰好没有爱的藏身之地。你放过他吧,算我求你,放过侯云洲吧!”

    诺琪看着这两人使劲地、不受控制地点着头,那样子与其说是认同易珏的话,倒不如说是气得头疼:“好啊,好啊,放过他。”完了,她对侯云洲说:“云洲哥哥,你好狠的心!”

    侯云洲心就像是被突如其来的不明物体给重击了一样,疼得直不起身子。他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出口。他看着诺琪的背影,一点点地离去,快要消失在他视线里的那一刹那,竟然就这么倒了下去!

    侯云洲喊道:“诺琪!”然后甩掉了易珏的手,迈开长腿冲了出去,一把抱起诺琪:“诺琪!”

    易珏在他们身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但随即脸上又翻涌起野兽一般的征服欲。

    侯云洲慌了,因为诺琪四肢无力,整个身子软绵绵地,他真怕她出事儿!最近他身边的人都莫名其妙地进了医院,他不希望诺琪是其中之一!他想起诺琪玮了救他进过重症监护室,为了保护机密库划伤了脸蛋,诺琪对他的好,这一刻他全都想起来了!

    他怎么会答应易珏呢!诺琪做错了什么?不过就是对顾归琛表现出了爱慕之情,不过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偶像知道她的恋情,这一没犯法,二没杀人,他凭什么不能原谅她!

    他内心满是悔恨地往医院冲,跑了几条街才想起自己可以瞬移,当他进了医院大门的时侯,诺琪醒了,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还是放不下我,云洲哥哥,我在你心里就是比易珏重要,你承认吧。”

    侯云洲低头看着诺琪一脸得意的样子,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又被她给耍了!但此刻的他,没有什么生气的情绪,反倒是觉得庆幸,还好只是诺琪的一场闹剧!还好她没事!

    于是他无奈地放下了诺琪:“是,我是放不下你,但这只是因为我是你的监管人。你出了事,我不好向你父母交代。”

    诺琪小心地拉着侯云洲的衣角:“我不是故意骗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些天你一直不理我,我···”

    侯云洲突然意识到什么,就问道:“你怎么会找到易珏家里去的?你跟踪我?!”

    诺琪嘟囔着:“跟踪你是不放心你,没别的意思。”

    侯云洲扶着额头:“既然你没事,那我送你回家吧。”

    诺琪小心地看了看侯云洲:“你生我气吗?”

    侯云洲:“没有生气。”

    诺琪挽起侯云洲的胳膊:“我就知道你是最大度的,云洲哥哥,你是我的人,可不可以不要和易珏来往了?”

    侯云洲压着内心窜上来的火,语气平和地像是说别人的事:“那你是我的人吗?你把自己当作我的人了吗?你想要拥有我,却不许我拥有你,是不是太双标了?”

    诺琪低下头去:“我毕竟只有18岁,云洲哥哥,你得允许我犯错···”

    侯云洲现在心里的想法全是“诺琪没事”“还好还好,这只是个玩笑”“只要她没事,什么都不重要了”,于是他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行吧,我送你回家。你犯错可以,不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我就谢天谢地了。”

    诺琪听了这话,眼放精光,一下子就跳进侯云洲怀里,侯云洲下意识地握紧了诺琪的大腿,几乎是把她整个人托在身上了。诺琪在侯云洲脸上落下四五个亲吻:“云洲哥哥,你笑一个。”

    侯云洲露出一个无奈地笑容,然后诺琪将嘴唇贴在了侯云洲的嘴唇上,舔了个遍,然后舌头伸进去搅了个天翻地覆,像是打扫卫生一样,一个死角都不留,完了说道:“你下次还敢让别人吻你,我就把你舌头咬断!”

    侯云洲这才意识到,诺琪是说刚刚他和易珏之间的那个吻。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一个单身汉,凭什么不能被别人吻了?”

    诺琪抱着侯云洲的脖子,温柔地吻了吻他头顶的发丝:“你怎么会是单身汉呢?你是我的男朋友啊,上次分手,我同意了吗?那只是你单方面的,你征求我的意见了吗?既然没有,那算什么分手?”

    侯云洲被诺琪的逻辑给打败了,怀里抱着这样一个天使,真的想放下都难!他干脆瞬移到了自己公司,让诺琪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给她扔了一盒白巧克力:“别又给我剁个稀巴烂了!不喜欢吃也不要浪费!”

    诺琪拿了一颗心形的巧克力,送到侯云洲嘴边:“我们和好吧,这事儿翻篇了,我不怪你出轨,只要你以后真心待我,我就不追究了。”

    侯云洲简直哭笑不得!他明明是被诺琪伤透了心,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分了手,这才给了易珏进攻的机会。可在诺琪眼里,怎么就成了出轨了?但他也不想争辩什么,因为他确实放不下诺琪,就将那巧克力吃了,说道:“我就问你一句话,顾归琛和我,在你心里,到底哪个更重要?”

    诺琪心疼地摸了摸侯云洲的脸:“当然是你更重要,这种醋你吃着干嘛?他只是我的偶像,你没有追过星,你不懂什么是idol,也不会懂我的心情。但凡你有过追星的经历,你就会觉得,我这样的症状算是轻的。”

    侯云洲扑哧一笑:“你也知道这是一种病啊!还算轻的?那重的得成什么样儿了?”

    诺琪干脆跨坐在侯云洲的腿上,用软软的唇吻了吻他的脸颊:“重的啊,重的就跟我现在这样,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可以日夜跟踪他,可以为他去和另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可以眼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接吻还选择原谅他···”

    侯云洲真的无奈了:“听你这么说,倒是我成了渣男了?”

    诺琪轻哼了一声:“可不是吗?但那又怎么办呢?你渣起来,也这么帅,让我怎么都放不开手。”

    侯云洲真是服了诺琪的语言功底,他甚至觉得易珏的煽动性的演讲都没有诺琪这种巧劲儿具有杀伤力。他认命地说:“我也舍不得放开你啊,你以后别拿顾归琛刺激我了,行吗?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你让我吃兄弟的醋,我怎么吃得来?”

    说曹操曹操到,秘书说顾归琛要见他。他看了看诺琪,以为她又要从他腿上跳下去,装模作样地整理衣衫,好见她idol。没想到的是,诺琪压根没跳下去,反而吻了吻侯云洲:“走吧,我们一起去见顾大哥。”

    侯云洲起身,被诺琪握紧了手,往总裁会客厅走去。顾归琛来得急,压根没注意到他俩之间拉着手,开门见山地说:“云洲哥,我明天就去地球了,临川这个人你联系上了没?”

    侯云洲办事儿,那绝对是靠谱。哪怕这几日他人不在状态,但顾归琛托他办的事,一件也没落下:“临川这人不好找,但他兄弟我找到了,问了他基本情况。他是从联合国军委会派驻的教授,算是下放,和你一样失去了师父,现在专心教书,没想过出山。至于其他的信息,我把那介绍人的联系方式给你,那人叫沈宸,我多年的合作伙伴,比我还靠谱···”

    顾归琛听了这话,打断了侯云洲:“云洲哥···”

    侯云洲看着顾归琛一脸拜托的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了:“又怎么了?”

    顾归琛:“你干脆随我一起去趟地球得了,那边我真没你这么广的人脉。但这次出差的任务,是真的非常重要。如果这次失败了···林星可能就没命了。”

    侯云洲知道顾归琛这次任务是追杀月光战神,但这和林星有什么关系?但他没问。兄弟之间,帮忙还需要什么理由呢?况且,侯云洲早就觉得这个林星在顾归琛心里不一般,之前喝醉了酒,顾归琛跑到他家里去,嘴里一会儿叫“楚斐”,一会儿就喊“星儿”,搞得侯云洲莫名其妙。

    其实去地球也不错,他的位置现在被白沐阳觊觎着,之前一直想要扩展地球的商业版图,而今更觉得迫在眉睫。他得赶在白沐阳前面把公司的管控权给握紧了!于是他答应了:“行啊,我正好去谈生意,去多久?”

    顾归琛:“最少两周,最迟在金霁月期中考试前回来。不过,我明天就得走,你这边公司能放得下吗?”

    侯云洲有点儿为难,但随即说道:“估计得迟个一两天,毕竟该交代的事儿还得交代下去。一下离开公司两周,这不是件开玩笑的事儿啊。我妈那边也得去看看情况,她身体不好你知道的。”

    顾归琛点头:“我知道,我早就应该去看伯母的,这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侯云洲:“没事儿,她理解你的。那这样吧,你先去,我这边弄完,直接找你会合。”

    chapter 31

    顾归琛:“行,我让外联部给你安排军用机甲。”

    侯云洲:“别搞得那么隆重,我就用自家的商务机甲,虽然比不上你军事部的,但也不差啊。”

    顾归琛笑了:“我们都多大了啊,还比这种东西?”

    嬉笑之间,顾归琛敲定了这次的地球之旅,随后就回部里了。侯云洲非常理解顾归琛,他比齐溪亭还要忙上一百倍!如果请别人帮忙,顾归琛一定会留下请吃饭。但这人是侯云洲,他才不跟他哥客套!

    整个过程,诺琪都紧紧地握着侯云洲的手,哪怕顾归琛压根没注意到这点,都让侯云洲觉得无比心安。诺琪真的懂事儿了。就让顾归琛做她的偶像吧,只要她还认自己做男友,他也就不计较那些了。

    两人牵着手,回到办公室,发现易珏就坐在沙发上,正沏茶呢。侯云洲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抽掉自己的手,被诺琪握紧了,她笑着对侯云洲说:“云洲哥哥,你现在理解我之前的行为了吗?看到老情人就想要和我撇清关系了?”

    侯云洲不得不承认,诺琪是对的。他也就不松开诺琪的手了,喊道:“易珏,你来啦?”

    易珏起身看着两人拉着手,问道:“医生怎么说?诺琪怎么样了?”

    诺琪开口就是火药味儿:“医生说我得了相思病,必须男朋友陪在身边才能好,医生是这么说的,对吧,云洲哥哥?”

    侯云洲只好跟易珏解释:“没多大的事儿,你来就是看诺琪的?”

    易珏:“我来找你的,刚碰到顾归琛,说你们要去地球出差是吧?”

    侯云洲:“是有这事儿。”

    易珏:“我正好想去地球拓展业务,跟你一块儿去吧。”

    诺琪不爽地说:“你拓展业务,跟我男朋友有屁关系?”

    易珏非常不喜欢听小孩儿说脏话,回得那也是十分犀利:“那我去地球又和你有屁关系?”

    诺琪往侯云洲怀里一倒:“老婆她欺负我!”

    侯云洲深吸一口气,柔声对诺琪说:“诺琪,我跟···跟你易姐有话要说,你先回避一下,好不好?”

    诺琪气鼓鼓地双手叉腰:“什么话?除了说不跟她在一起,你还有什么话得单独说?”

    侯云洲点了点头:“确实是说这个,你先出去吧,给我、给你易姐留点儿面子。”

    诺琪这才喜笑颜开,轻蔑地瞥了一眼易珏:“当然,易姐的面子,我当然要给。”

    说着就出了门,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半秒又探出个小脑袋:“宝贝儿,我等你一起吃饭哦!易姐也一起吧,我老公的朋友,就是我诺琪的朋友!”说完,这才心满意足地关上了门。

    侯云洲甚至可以听到诺琪哼着歌,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开的声音。易珏开口道:“还没结婚就老公老公地叫,你真的喜欢吗?你不觉得幼稚吗?”

    侯云洲请易珏坐下,给她沏茶,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是易珏先问了:“你之前说愿意试试的,不会现在反悔吧?你侯云洲可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易珏语气里带着不平和隐隐的愤怒,这侯云洲完全理解,而且觉得愧疚:“易珏···感情上的事,如果跟做生意一样,能一诺千金,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为情发狂的人了。”

    易珏握着茶杯的手都在抖:“你那么照顾诺琪的情绪,你就不怕我发狂吗?”说着直接站了起来:“洲儿,我现在和发狂还有区别吗?这么多天,我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吗?这么沉甸甸的喜欢,你就打算这么辜负吗?”

    侯云洲低着头:“对不起,易珏。真的,对不起。我当然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对我的爱,可越是如此,我就越不能伤害你。我可以坦诚地说,我是喜欢诺琪的。这些天我虽然纠结着,但也一点一点地看清自己了。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易珏,我左右不了我的心。”

    易珏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我真没想到,我会输给一个小丫头。而这个小丫头,你才认识不到一个学期。你真的确定自己不是冲动吗?你所谓的喜欢,是出于冷静的思考和权衡吗?我们这个年纪,已经不是能任意妄为的时侯了。事业上是如此,感情上也是如此。我如此想要一份稳定的感情,我拒绝了那么多人,就是因为你,你别告诉我你想在32岁的年纪,为爱疯魔一次!”

    侯云洲静静地听着易珏的话,然后开口道:“易珏,我们之前分手,我只是自己消沉,却从没有勇敢地挽留你。那是我一辈子的遗憾,现在,我知道我喜欢诺琪,哪怕她幼稚、不懂事、任性,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我敢于去爱一个人,也自信能把诺琪带得更好···”

    易珏打断了侯云洲:“够了!”她站了起来:“我已经够难堪的了,没有必要再听你说这些针刺一样的话!你对诺琪每一分喜爱,对我都是一种伤害。我对你太失望了,云洲,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用力推开门,然后用力关上,就这么摔门走了出去。易珏不是楚斐,她和诺琪一样,骄纵任性、脾气火爆,只不过经年累月的磨砺,让她把那份肆意掩藏在沉稳之下。可但凡起了风波,她狠辣的一面就会立马浮现。

    她不甘心,她也不理解,为什么她这小半辈子都心心念念的人,不是她的?她这么优秀、这么爱他,凭什么被一个小孩儿抢了去?难道侯云洲是在报复她吗!

    就在侯云洲低头喝茶,调节情绪的时侯,诺琪推开门,清甜的声音一下子直达侯云洲心底。诺琪:“云洲哥哥!”

    她笑容满面地坐下,看着侯云洲心里得意得不行:“你怎么让易姐就这么走了?她连吃顿饭的面子都不给?”

    侯云洲无奈地说:“诺琪,她今天已经很没面子了,我们仨在一起吃饭,她岂不是会很憋屈?”

    诺琪嘟嘟嘴:“为什么憋屈?我就很想和她吃饭啊!我一直不觉得我是个大度的人,但今天我却表现得很得体,是不是?”

    侯云洲苦笑道:“你想和她吃饭,是因为你们俩坐在一起,你是赢家,她是输家。她不想和你吃饭,是因为她没有得到我,她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不会比你少。”

    诺琪倒在侯云洲怀里,柔声说:“云洲哥哥,谢谢你。”

    侯云洲:“谢我什么?”

    诺琪用软软地唇贴了贴侯云洲的脸颊:“谢谢你让我成为赢家,否则我会很难受的。”

    侯云洲摸了摸诺琪的头:“所以你也体谅体谅易珏,她很难受,你不要再做一些伤害她的事,也不要说伤害她的话了,好吗?”

    诺琪歪在侯云洲怀里,那得意简直不是普通人能体会的:“云洲哥哥你老是为别人着想,我好怕别人误会你的好意啊!你能不能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只想着我一个人?”

    侯云洲:“那怎么可以?公司这么多人,每个人我都得放在心上啊,不然怎么领导别人?”

    诺琪扑哧一笑,又亲了侯云洲一下:“好吧,我老婆这么善良,我喜欢得不得了!”

    就在这时,秘书敲门:“侯总,白总到了。”

    侯云洲将诺琪扶正,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领,眼神示意她端庄一些,诺琪比了个ok的手势。

    当白沐阳走进办公室的时侯,诺琪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立马站起来,双手握在一起,一个标准的海鸥展翅的手势,放在小腹的位置,喊道:“主···白总···”

    那声音怯懦得像是老百姓见到了皇上。侯云洲轻声笑了,扶住诺琪的肩膀:“别怕,这是我们第二大股东,白沐阳。叫他哥哥就行。”

    白沐阳微微一笑,语气充满磁性,带着丝丝的威严,不容反驳的意味:“叫我表哥就好,诺琪。”

    表哥??!侯云洲真不知道诺琪认识白沐阳,不仅认识而且还是表兄妹?!他心下暗喜,这下好了,两家这么亲,或许就不用担心白沐阳对自己的威胁了。

    虽然侯云洲到现在为止,都没搞懂白沐阳突然收购他家股票的原因,也不知道他弄个办公室在他隔壁是什么意思。在今天之前,他是怀着恶意去揣测的。可现在,他觉得庆幸,仿佛身体里某个沉重的零件被卸下了。

    诺琪却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头耷拉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表哥···”

    侯云洲笑了:“诺琪,我一直以为你真的无法无天呢!看来,你还是有点儿怕你表哥的嘛!”说着就向白沐阳伸出手去:“白总,幸会!之前在晚宴上和你喝过一杯,当时人太多,也就没细聊,真是可惜!”

    白沐阳不轻不重地握了握侯云洲的手:“不可惜,以后机会就多了。”

    侯云洲上去就拍了拍白沐阳的肩膀:“你在这儿我保证你舒舒服服的,有任何问题跟哥说,咱们之间不需要那些客套!”

    白沐阳身子微微一僵,斜眼瞥了瞥侯云洲放在他肩上的手,有点儿不舒服,但没有挣脱开,只说:“那就多谢侯哥关照了!”

    白沐阳今年28岁,比侯云洲小了4岁,叫个哥算是对侯云洲的尊重,但他似乎并不喜欢这种叫法。

    就在这时,诺琪倒了杯茶,毕恭毕敬地递给白沐阳,还是双手端着茶杯!这简直把侯云洲都惊着了。诺琪低眉顺眼地说:“主···表哥,您喝茶。”

    您?!侯云洲真的没听错吗?他头一次对自己的听力产生了怀疑。诺琪竟然会有如此百依百顺的一面!他真想跟白沐阳讨讨经,怎么把诺琪调教得如此乖巧的!于是侯云洲打趣道:“白老弟,诺琪有你这么个表哥,还需要什么监管者啊!齐姐肯定太忙了,这层都没想到!”

    一向古灵精怪、能言善辩的诺琪,此刻像是开启了静音模式,连一点儿不该有的动作都没有,简直是一动不动,像个机器人一样。侯云洲觉得好玩儿极了,他就喜欢看诺琪这种被人管教得服服帖帖的样儿。他在心里想,他什么时侯也能让诺琪这样乖啊!于是他又开玩笑地说:“白老弟,你收徒吗?教教我怎么把诺琪调教得如此温顺的?”

    白沐阳脸上挂着客套的笑意,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冰冷,语气则平和得听不出情绪:“我收奴,不收徒。”

    侯云洲没听懂这是个什么意思,只听出来白沐阳拒绝自己,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哈哈,我开玩笑的,诺琪这样活蹦乱跳的挺好,太乖了反而少了点儿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白沐阳问道:“侯哥,你现在和诺琪是什么关系?”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侯云洲无法回答。既然他是诺琪的表哥,应该知道他们俩双方家长都同意做男女朋友的事儿吧?不过,如果齐姐不爱走动亲戚的话,表哥不知道表妹的恋情,倒也说得过去。于是他更不好回答了。

    侯云洲正犹豫呢,白沐阳脸侧向诺琪,语气里藏着听不出的愠怒:“诺琪,说实话,你们什么关系?”

    诺琪的头越发低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害怕:“我们···我们在一起了。”

    白沐阳突然伸出手,抬起了诺琪的下巴,目光如炬,声线平稳:“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侯云洲看到白沐阳对诺琪这么严厉,觉得不太好,就握住白沐阳的手腕儿,将那手拿了下去,与此同时,诺琪的头再次低了下去,像是怕和他对视一眼。

    侯云洲心里不忍,就说:“诺琪还在读书,我们都觉得先不要公开为好,不过你作为表哥,肯定是应该知道的。齐姐估计太忙了,就忘了告诉你。如果我知道诺琪有你这个好表哥,我肯定早就登门拜访了!”

    白沐阳对侯云洲说:“哦是这样啊,那可以理解。”可他随即又沉声对诺琪说道:“下不为例。”

    诺琪低着头,怯生生地回答:“是。”

    侯云洲一开始觉得有个严厉的表哥挺不错,可看到诺琪这样儿又觉得有点儿过分,心里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然后侯云洲就听见白沐阳给诺琪下命令说:“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进来。”

    诺琪不吵不闹,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去。这真是把侯云洲给看懵了,握住白沐阳地手就说:“老弟,你一定要把你的独门秘籍教给哥,多少学费我愿意给!”

    白沐阳用不咸不淡地语气说:“如果我要你的公司呢?”

    侯云洲一下子就惊住了,随后笑着说:“跟哥开玩笑呢?”如果这不是玩笑,那白沐阳的野心暴露得未免太早了些,倘若他真想要自己的公司,也不必要第一面就说出口,对他没有半点儿好处。所以侯云洲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开玩笑!

    白沐阳也笑了:“看来侯哥挺能开玩笑的。”

    侯云洲这才放下心来:“那可不,你在这儿工作,我保证你天天开心。”

    白沐阳这才正色道:“侯哥,我听说你要去地球出差?”

    这件事儿,还属于机密,他工作还没安排完,他妈那儿还没去,他不可能就放出消息说自己要去地球。白沐阳是从何得知呢?这事儿,只有诺琪知道。或许是她告诉表哥的?那也说得过去。

    于是侯云洲就承认了:“是有这个打算。诶,我去地球了,这公司就干脆交给你看得了。”都是一家人。

    白沐阳沉思了片刻:“公司有哥的副手管着,我不了解,暂时插不进手。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出差吧,顺便跟哥学点儿东西。”

    这话侯云洲爱听!于是他又拍了拍白沐阳的肩膀,他最会用肢体语言拉近彼此的关系:“行啊,哥在地球还真有点儿能耐,肯定有你学的地儿!”

    去地球之前,侯云洲带着诺琪回了一趟自己家,庆婕的药现在是楚斐顶级研究室直供的,稍微有点儿副作用或者不正常的反应,就会有医生立马上门。所以他妈妈的病情算是控制住了,身体一天天变好。诺琪看到这个情况,简直比侯云洲还要高兴,握着侯云洲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连串的吻:“还好伯母没事,还好没事···”

    说实在的,自从白沐阳来了,诺琪的变化,在侯云洲眼里可以用惊喜来形容。她这段时间的表现真是乖极了,他偶尔甚至会有点儿心疼诺琪。她怎么这么乖,这么听话,这么让人省心呢!

    很快,他就敲定了地球之行的人员名单。诺琪没吵着说要去,但侯云洲果断把她给加入名单了。她太乖了,一点儿也不会给他闹事的样子,让他真的抛不下!当然,还有他的实习秘书顾言清。顾言清之前跟着他去过一趟地球,已经认识了些人,所以这次也带着她去。

    至于陆一淳,那纯粹是不请自来。他也不知道这孩子看上什么了,他一向不喜欢出差的。但很快,他就发现,陆一淳是为了顾言清来的。这种事儿,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了。

    他启用了公司最好机甲。说实在的,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出差,他肯定用普通的了,他不喜欢搞特殊。可现在,他身边有自己最喜欢的人,公司第二大股东也是自己人,还有陆一淳养尊处优的富n代,以及他一直想要人事转正的顾言清,他没理由不用最好的最招待他们。

    机甲停留在地球最大的航空坪,然后一行人准备坐私人飞机去中国。但顾归琛突然发来讯息,说让侯云洲去希腊,把其他商业伙伴也接去那里度假。侯云洲问了原因,顾归琛只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按我说的去做,侯哥,多谢!”

    于是侯云洲只好去了希腊,一下机,看到蓝天大海顶级酒店,就觉得无比惬意,心想,倒也不错!酒店是顾归琛安排的,用的是军事部的经费和部署,几乎没让侯云洲操心,反而让侯云洲在白沐阳、陆一淳他们面前觉得倍儿有面子。

    他们来到oia santorini小岛,这里拥有全宇宙最美丽的日落。酒店全是蓝白色的装修,些微混合了一点儿咖土色的家具。顾归琛安排的酒店,在一个漂亮的小城堡里,靠海而建,蓝白相间的装修与蓝天白云相配适,每个房间都挂着手工制作的风铃,海风一吹,便响起清脆的铃声,极为惬意。

    选房间的时侯,侯云洲自然是计划和诺琪一间房,但诺琪却说想和顾言清一间。搞得最后侯云洲和陆一淳两个大男人得住一间房。侯云洲说干脆一人一间大床房,陆一淳竟然说他怕黑,要和他侯哥一起睡。于是索性就住在一块儿了。

    只有白沐阳坚持一人一间,且选了个最幽静的房间,和他深沉的性格相配。

    吃晚餐的时侯,他们推侯云洲坐了主位,那是一张长条形的桌子,两边都是站着的服务员。左边坐着白沐阳和陆一淳,右边则是诺琪和顾言清。这让侯云洲吃得那是极为舒心。

    吃饭间,白沐阳问道:“侯哥,你地球上的商业伙伴,什么时侯来?”

    侯云洲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哦很快,明天傍晚他们就能到。”

    白沐阳点了点头,将深邃的目光,放在了他对面的诺琪身上。一直没有说话的诺琪,突然身子紧绷了一下,随即说道:“云洲哥哥,明天我和表哥一起去机场接他们吧!”

    侯云洲本来打算自己亲自去的,现在诺琪这么说了,他就说:“行啊,我们仨一起去。”

    白沐阳拿起右拳轻轻咳嗽了一声,诺琪就立马说道:“你不留下来帮他们安排酒店吗?我和表哥去就行了,晚餐什么的也只有你能安排好,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

    侯云洲觉得这理由不说是无懈可击,但也站得住脚,于是无奈地说:“也行。”末了,对白沐阳说:“地球比不得光星,诺琪你得看好,别让她跑丢了。”

    换做以前,诺琪肯定扑哧一笑,说“我又不是五六岁小孩儿”。可她一声不吭,极为恭敬地看着白沐阳。然后就听见白沐阳说:“侯哥放心,诺琪是我表妹,我比任何人都在意她的安全。”

    第二天还没到傍晚,白沐阳就急冲冲地带着诺琪往机场奔去了。他感到欣慰,一想到以后公司有自己人做帮手,他都能预见未来日子肯定一天比一天美好。

    他心情一好,就拉着陆一淳亲自去海鲜市场挑选原材料。本来陆一淳怎么都不想去,他一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怎么可能去菜市场呢?但一听到顾言清会跟着侯云洲去,他拿着皮鞋一边往脚上套,一边跑着喊:“侯哥,等等我!我去!我去!”

    路上海风吹着,四处是异域风情的店。顾言清朝着一个礼品店多看了几眼,陆一淳就要进去买东西,侯云洲没办法也跟了进去。顾言清挑了两顶漂亮的帽子,陆一淳无奈地说:“清清,这帽子是女孩儿带的,不适合我吧?”

    顾言清淡淡地说:“我给诺琪挑的。”

    陆一淳尴尬地自己买了个帽子,顺便给侯云洲也弄了顶。顾言清想了想,开口问道:“老板,你和诺琪是男女朋友吧?”

    顾言清一向谨慎,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但也从不拐弯抹角。侯云洲喜欢这种性格,所以也不避讳地说:“对,她是我女朋友。”

    顾言清哦了一声,随即说道:“我有个建议,不知道能不能说。”

    侯云洲笑着摸了摸顾言清的脑袋,被陆一淳一把给打了下来,他只好收回那扬在半空中的手,摸了摸后脑勺:“能啊,怎么不能?”

    顾言清于是说道:“您是不是该表个白?至少,让你身边这些人,大大方方地接受诺琪,而不是揣测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这样遮遮掩掩,是不是对诺琪不公平?”

    侯云洲愣住了,对啊!之前不公开关系,是因为诺琪怕顾归琛知道。可现在呢?她上次都在顾归琛面前大方地拉着他的手了,现在还有什么理由不公开呢?他怎么没想到,是时侯正式跟诺琪表白了!

    想想看,从诺琪认识自己到现在,从她在泳池主动的表白“我就喜欢你这样腰细腿长屁股还翘的老男人”,以及后来和她家人闹翻,到现在,他都是被动地回应,从来没有主动告白过!这对诺琪是多么不公平啊!对于这段关系,她该多么没有安全感啊!

    于是他立马说道:“小清!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说完他又犯难了:“可怎么表白呢?”

    陆一淳这时侯可就跳了出来:“侯哥,你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顾言清瞥了陆一淳一眼:“看来陆哥很懂表白这种事儿啊?”

    陆一淳慌忙地解释:“兄弟们表白的时侯,我学了几手,也不是很懂,就是想试试。”

    顾言清云淡风轻地说:“那你兄弟们经常表白,没给你介绍几个?”

    陆一淳求救般看了一眼侯云洲,侯云洲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好像介绍过几个吧,一淳,是不是啊?”

    陆一淳不动声色地踹了侯云洲一脚:“我的好侯哥,你记性太差了,上次给你送的补脑丸,你肯定没吃吧?下次我再给您多送几盒!”

    顾言清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很快将话题扯回表白上:“地球人求婚会送钻戒,我觉得表白也可以送啊。我刚刚看到有个手工店,橱窗里放了一对非常漂亮的钻石戒指,老板你要不要去看看?”

    侯云洲连忙说:“看看看,走,去看看!”

    站在那橱窗面前,连陆一淳都发出了“哇哦”的感叹。那的确是一对极为漂亮的手工钻戒。侯云洲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买完揣在兜里往回走的时侯,整个心脏都在海风里颤动。

    陆一淳此刻也绞尽脑汁地想着,有没有什么比送钻戒更浪漫的事。结果,他一眼就看到了海边的游艇,顺着游艇又看到了一艘华丽的游轮!陆一淳指着那游轮喊道:“侯哥!那儿!那艘游轮!我们包下,晚餐就在那儿吃。你一个人送戒指没什么意思,当着我们一伙人表白,那才叫真上心了!”

    侯云洲敲了一下陆一淳的脑袋:“你这脑袋,也就这时侯好使了点儿!”

    陆一淳十分委屈:“哇靠,我给你想这么个好法子,你不谢我就算了,你还说我脑子不好使?!”说着就要往侯云洲怀里扑,被顾言清拉住了:“什么叫送戒指没什么意思?”

    陆一淳立马给顾言清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送钻戒最浪漫了,我以后一定送一个最大的给你。”

    顾言清脸上微微泛红,直接无视陆一淳的话,对侯云洲说:“我们住的小城堡里,有一间顶级套房,名下挂着统领的名字,但昨天我和顾长官交接工作的时侯,他说那间房可以用,尤其是停电的时侯,因为里面装点着香薰蜡烛。我去看了一眼,那是间非常非常漂亮的屋子。你表白完,就可以和诺琪睡一间。唔,我到时侯会在她床上不小心撒一些酒渍,她就没办法和我睡一间了。”

    侯云洲一瞬间觉得特别感动,顾言清是个话很少的女孩,平常工作极为认真,他本以为她刻板得不通人情世故,加上她姓顾,侯云洲老不自觉地把她当作女版小顾归琛。没想到,她有如此细心、通达人心的一面!

    陆一淳吵着要去看看那间房,看完后又立马去找老板。因为顾言清说这间房老板不租外人,陆一淳就想看看砸多少钱能搞到这间房。然后喜气洋洋地返回,对顾言清说:“老板有钱赚为什么不租?你喜欢的话,随便你住。虽然花掉了我光星一栋商业楼,但你值得。”

    说完,又对侯云洲说:“今天就借你住一晚了。唔,两晚也行。诶,不对,只要你跟嫂子能在一起开开心心,多少晚都行!”

    侯云洲脸上挂着笑,怎么都褪不去。现在有了钻戒、租了游轮、还有那么一间曼妙的房间,他觉得诺琪一定会很开心!其实除了这些,他自己还有更好的礼物想送给诺琪,而且他觉得诺琪一定会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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