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试牛刀
很快就到了午餐时分，下人们准备好了杯盏碗筷，由几个丫鬟端入前院饭厅。
等老爷太太们吃得差不多了，才轮到后院开饭，有时前院的吃食有剩，也会端给我们，就算打牙祭了。
而我，徐盼儿，连端饭服务的资格都没有，毕竟一上午在厨房忙活，又是炒菜又是烧柴，这灰头土脸一身油污的，不能脏了老爷太太们的干净住处。
我坐在后院屋檐下，心中是百般忐忑——
我这三脚猫的厨艺，全靠b站和某音，填饱自个儿肚子倒没问题，这酒楼世家的老爷，能糊弄过去吗？
正想着，就看到丫鬟彩云、小九端着盘子走回后院。
我定睛一看，哟，光盘！
彩云更是一脸诧异道：
“这二太太平日里最挑剔，口味清淡还不喜荤腥，今个怎么这么有食欲？”
“对啊对啊！尤其是那个鸡，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老爷有吃上五口以上的菜呢！”
小九跟着附和道。
坐在一边的我心中暗自偷笑，这下稳了！
职场里最忌讳没有一技之长，不然跑腿的是你，打杂的是你，最先被开的还是你。
想站稳脚跟，那就得有不可或缺的价值，所以既要笼络好领导，还得适时展示实力，这样才能生存下去。
正想着，就看到三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走向了后院。
中间的男子，个子不高，山羊胡子，面容清矍，有个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我寻思这位应该就是下人们口中的金老爷了。
左边的夫人，是我饭前见到过的大太太。
右边还有一位女士，明显比大太太更年轻一些，相比大太太的温润，她看上去就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一双吊稍眼冷冷得打量着后院的下人们，脸上是大写的嫌弃二字。
见大爷太太们进了后院，下人们都恭敬得围了过来。
“老爷，大太太，二太太。”
周姐一脸的紧张忐忑。
“今日的午飨可是周氏你烹饪而成？”金老爷发话了，只是他一脸的严肃，让人看不出情绪。
“回老爷，正是奴家……不过……”周姐一边回话，一遍偷偷瞟我。
这表情我可太熟了，这明显是对当前局势缺乏正确认知，随时准备甩锅的模样啊！
周姐啊周姐，你的心机都用到哪里去了？让我给你推波助澜一把！
于是我赶紧插话：
“老爷，今天的午餐正是周姐烹饪的，盼儿我给她打的下手！”
话音未落，我就感觉到旁边两束锋利的视线刺了过来。
不用说，正是周姐，我稍微侧过身，眨眨眼，右手偷偷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周氏你勿需慌乱，今日的菜肴，非常和我心意，有赏！”金老爷继续说道。
听闻这番话，周姐瞬间就喜笑颜开了，慌忙回话：
“谢老爷！谢老爷！”
呵呵……我心中冷笑，刚还想甩锅，这揽功的时候，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金老爷接着发问了：
“只是这香料，你是如何配置的？我金家世代经营食肆，竟从未听闻还有如此烹饪方式？”
这下轮到周姐目瞪狗呆了。
她支支吾吾说：
“回老爷，这配方乃是我一厨子同乡告知的，只是他是如何知晓……我，我……”
“那你这位同乡，现居何处？”金老爷忙问道。
“这……这……”周姐一时语塞。
“老爷，刚周姐和我说过，这位同乡不是凡人，曾经是京城某私房菜的行政主厨，退休后就云游四方，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看周姐接不上话，我连忙帮着打掩护，一不小心就信口胡诌了。
不过金老爷竟然也信了。
“嗯……竟有如此高人，只是这私房菜又是何物？为何我从未听闻？”金老爷一边沉思，一遍捋捋胡子。
“害，就是市井小菜馆，入不了老爷您的法眼。”我陪笑道。
“无妨，周氏你午后去趟店里，见一下老陈，务必将这道大盘……芋儿鸡的烹饪方式传授于他！尤其是香料种类和配比。”
“好的老爷，周氏知晓了，只是……”周姐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这大盘芋儿鸡烹饪方式较复杂，周氏可否带上徐盼儿，帮我打个下手？”
“你自作打算便是。”
说完，金老爷就带着两位夫人走回了前厅。
周姐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回廊上。
“可吓死我了！”
我看她这慌乱样，好奇问道：
“周姐，你怎么怕成这样？”
周姐半是喜悦半是嗔怒说道：
“小祖宗诶，你可是不了解咱老爷的脾气，对吃食方面最是上心，但凡口味有丝毫偏差，那是定要拿我是问的！”
“嗦嘎……那周姐你一会带我去饭店，我好好给你下手，绝对不会出错！”我谄笑着说。
“嗯，去店里一定要给我机灵点……先赶紧来吃午饭吧！”
果然，午餐直接复制粘贴了早餐，稀饭、馒头、白水煮萝卜，白水煮白菜，白水煮芋头……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终于能上桌了，还是坐在周姐旁边。
但这除了盐味，连点荤油都没有的菜色，实在让人提不起胃口。
我随便扒拉了几口粥，塞了半个馒头，先把肚子填饱再说，下午还有更多战斗呢！
“只是这伙食，一定得想办法改善！”我在心中暗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