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真相？秘密
姜源流沉思着，讲起了姜家的历史，这是一个跨越千年的故事：
“大人应该了解过，我姜家是最古老的几个家族之一，到今天已经过了近千年之久了。”
程心并不心急，说的越详细越好，他和陆宁只管在一旁静静听着。
姜源流见二人都是聆听状，没有质问的意思，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姜家，原本并不在洛安，是陈国国主建立国家后二百年，洛安城规模愈发庞大，我姜氏族人受诏，才搬到洛安城内的，也是因为这一纸诏书，姜家在风雨飘摇明争暗斗的几百年间得以保全，安心度日。如果向上追溯，那就不得不提及一些隐秘，不过事已至此，不说恐怕大人也不答应！”
程心点头，示意姜源流继续。
姜源流咂摸了一下嘴，声音苍老：
“我们姜家，在来到洛安之前，就一直在禁地周围生活，我们背负着一个特殊的身份―守护者，我们的职责就是护卫禁地，这个身份和职责形成与圣殿建成在同一时期，甚至更早！”
程心不动声色，静静听着，内心波涛汹涌，难以平静，耳边老人的话语再次响起：
“禁地，是祖神降诞之地，祖神完成了他的神职以后，带着无尽的秘密远离中原，后来渐渐形成圣殿。在祖神离开的同时，我们的使命便降临了，从那时开始，世世代代都在守卫禁地，直到陈国皇帝下诏，派出军队封锁禁地，姜氏先祖这才同意迁到洛安，但仍旧没有放松对禁地的监管，一直有族人轮流到禁地查看，封锁的范围也逐渐扩大，不得建造村庄，行人不得入内。可惜后来，天下大乱，无论军队还是我们姜家，再没有能力去警卫禁地了。”
程心皱眉沉思，凝眉不语，按照姜源流所说，他们确实算是守护者，圣殿的人才算守陵人，禁地是降诞之地，圣殿是埋骨之地，二者都和祖神有关，看来还有秘密。
陆宁因为莫名其妙被刺杀，情绪不定，质问道：
“难道我误入了禁地，就必须要死吗？”
姜源流布满皱纹的面庞似笑非笑，反问：
“误入？真的是误入吗？”
程心陆宁都是心下一紧，事情果然不简单，陆宁还要争辩，程心轻轻扯了她一下，转向姜源流，说道：
“别废话，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姜源流迫于威势，只能继续说道：
“姜家传到我这一代，洛安经历了连二连三的灾祸，大王占据洛安之后，又经过了多次清洗，大族几乎死伤殆尽，剩余几家也只能苟延残喘，姜家根本不可能再去守卫禁地。直到前段时间，大王和格力扎在禁地周围打了一场遭遇战，让我产生了重新构筑禁地防卫的想法，派人打探之后，听说禁地出来一名女子。”
陆宁拳头紧握，但没有打断，老人继续说道：
“我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滥杀无辜之人，从这件事传出到刺杀发生，许冠也是经过了多次调查取证的”
他转向陆宁问道：
“你现在还敢说自己是误入禁地吗？”
程心替陆宁解围道：
“即便不是，难道就该死吗？”
姜源流苍凉地苦笑，眼泪划过苍老的脸颊，悲怆地说道：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姜源流，未能尽家族之责，达成先祖之愿，愧对父祖传家之重托，亦无面目苟活于世！”
程心喝道：
“你就是死，也得把话说完！”
姜源流情之所致，难以自禁，恨恨地说道：
“就在我怀着重建禁地守卫的想法，翻阅家中相关典籍时，无意间找到一本十分破旧的古籍，其中一页写着这样的内容―祖神之敌，或将禁地降焉。世人只知禁地不祥，却不知为何不祥，当年祖神是担心敌人尾随，所以离开了降诞之地，我姜家监控禁地的目的，也是防止祖神的敌人突然出现！”
又转头对陆宁说道：
“当初你出现时，我只是有所怀疑，想起一年多以前族人救了许冠，养了许久，便以大义请他调查你的身世，遍寻无果，最后确实你就是在禁地凭空出现的！你又如何解释？”
程心心中无奈感慨：又是一个极端宗教主义的恐怖分子，二极管，看到一些信息就要杀人夺命！
陆宁争辩道：
“可笑！如果祖神的敌人就是我这样的，那他在担心什么！？你看到古籍上的一段文字就要杀我，那要是哪本古籍上说你姜家全都该死，你们还满门自尽吗！？”
程心敏锐地抓住重点，马上问道：
“书还有什么人看过？信息还有多少人知道？现在书在哪里？”
姜源流低声答道：
“书是我偶然翻出来的，现在放在书房茶桌的抽屉里，只有我自己看过，安排姜昌联系杀手时，也没有暴露太多信息，利用了家族的特殊身份和他们坚定的信仰，此事与姜家上下皆无干系，是我一手谋划。”
程心再次确实：
“当真？”
姜源流答道：
“当真，若有半句虚言，永世不得超生！”
陆宁出门，安排人前往姜府取书，房内只剩程心、姜源流二人。
姜源流问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程心淡淡说道：
“你自己心中也很清楚，那几个杀手杀了差役，尽管陆宁无碍，你也已经坐实了买凶杀人，既遂，的罪名，我可以放过姜家其他人，但要是你的子孙非要报仇，我又要抓一遍杀一遍，对你对我都不好，你自己想个办法，他们没了这份心，才能保住那条命！”
姜源流闻言，请程心派人取来纸笔，写下一封遗书，转交儿孙，大意也就是自己未能详查，错将无辜之人认作凶徒，倒下买凶杀人的大罪，咎由自取，愧对祖宗，无颜面对儿孙，今当正法，牌位不进宗祠云云。
程心把这封书信带到许冠面前，读了一遍，又在许冠面前展示，让他一一对照，之后送往姜府。姜源流一杯毒酒死后，许冠也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