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中端爆了

    程心的想法很简单，普通案件，就走正常的司法程序，但你这是直接冲着我们几个穿越者来的，既然是天生的对头，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也别怪我玩的脏，你先请了杀手玩阴的，我也可以偷偷把你姜家灭了以绝后患，只是现在还有些疑惑需要搞清楚，这才留着姜家没有动，当然这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本次刺杀确实是由姜家一手策划的基础上，姜源流若是抵死不认，那也没办法了，只能从长计议，这种情况下还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姜源流把整个姜家都豁出去了，要么就是这事跟姜家没什么关系，就目前来看，这两个可能都反常理反人性，概率很小。

    程心的这种手法也十分简单，就是警察常用的单独审讯，防止串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程心只是更粗暴地用许琳向许冠施压，用姜家上下向姜源流施压，以此加码而已。

    从姜源流的格调而言，买凶杀人这种事情，他大概率是不会亲自下场的，姜昌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姜源流又气又急又惊又惧，不知是狡辩还是解释：

    “大人，你说的这些小老儿确实不知啊！这女子我从未见过，压根就不知道什么陆家，什么陆宁！我姜家上下行善积德，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今天怎么就遭受了这无妄之灾啊！大人啊！你要明察啊！千万不要受了小人蒙骗！让我姜家含冤受屈啊！”

    他的情绪亢奋起来：

    “诬陷！这是诬陷！”

    猛地，他似乎明白过来了，这是程心要置他于死地，今天的种种，都是程心布置的圈套，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个瘟神，非要让自己让姜家万劫不复。骂狗官，他又不太敢，想申冤，对方摆明就是以势压人，不讲道理，现在就只能撑着，硬撑，或许撑住了就还有转圜余地。

    程心见自己的计划没能攻破姜源流的心理防线，心中不禁感慨，这就是宗教信仰吗？这就是最虔诚的殉道者吗？甘愿拿全家的性命去赌一个虚无渺茫的可能！

    程心把姜源流带到牢房，去见许冠，陆宁也跟了过来。秦朗见程心陆宁离开，带着大批人马，前往姜府，浩浩荡荡摆开架势，请姜昌前去问话。在这种压迫感之下，姜昌双脚酸软，踉踉跄跄被人带走，军队还不撤离，守在姜府门前，也不进去，更不解释，引得周围百姓遐想无限，指指点点。

    姜昌本来就两股战战，惴惴不安，路上听到要把姜家灭门，包括自己以及妻儿老小，一个不留，整个人一下瘫软下来，被几名军士硬拖着到了牢院。

    牢里，许冠看到陆宁，神色微动，把脸转向一边，一言不发。陆宁找东西堵上许冠的嘴，走回姜源流面前。姜源流也大概明白过来，陆宁就是刺杀事件的目标，他压低声音略带怒意地问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

    程心居高临下地笑道：

    “真相！”

    姜源流厉声说道：

    “什么真相！？老朽不知！”

    程心目光锐利地盯着姜源流，一字一句说道：

    “没有真相，那就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姜源流沉默，心中不停打鼓，钟默来到洛安之后，他从未见过如此办案的官员，他不知道的是，这种完全指向禁地指向穿越者的刺杀，已经触碰到了程心的逆鳞。

    感觉时机已经差不多了，程心把姜源流绑起来，堵住嘴，三人一起藏在隔间。军士告诉姜昌：

    “许冠已经招了，马上姜府就要灰飞烟灭，你去见你们老爷最后一面吧！”

    姜昌吓得心胆俱裂，嘴唇发白，连连大呼：

    “不可能！不可能！”

    军士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姜家都派人去绑架许琳威胁许冠了，现在许冠的妻女已经作为证人被保护起来了，许冠招供不是理所当然嘛！”军士指了一下牢房，就离开了，姜昌匆忙推门跑进去，却没见到姜源流，急切地喊着：

    “老爷！不好啦，军队把府门围了！”

    隔间的姜源流闻言奋力挣扎，却动弹不得，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细小的“呜呜”的声音，这就是单独关押的好处，特意挑选适合应对特殊情况的牢房。

    姜昌环视一周，没有看到老爷，却看到了不能说话的许冠，惊惧忧虑绝望之后，怒火升腾，对许冠破口大骂：

    “都说你侠义无双，没想到也是个软骨头！就这么招了，反倒害了我一家老小啊！”丝毫不提许琳被劫之事，只担心自家人的性命。

    姜昌觉得不解气，还要再骂，房门被猛地踢开，出现一队军士，拽着姜源流走出来，画面陷入了一瞬间的寂静。

    事情进行到这，程心的目的已经达成，开口道：

    “现在，你们还有何话说？”

    这句质问，几乎已经宣判了结局，以姜源流目前对程心的了解，他确信这已经足够给程心充分的理由把姜家灭门了，他目眦欲裂，面色通红，狠狠瞪着姜昌。

    姜昌被吓懵了，回过神来，才发现为时已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连连求饶。

    程心没有管他，安排军士看住姜昌，押着姜源流进了一间小屋，身后跟着陆宁，不大的空间内，只有程心陆宁姜源流三人。程心把姜源流口中的布团取出，扔在地上，得意地打量着姜源流。

    姜源流本来年纪就不小了，又经过一番折腾，心力交瘁，气息也愈发不稳，事已至此，他也不知说些什么，缄口不语。

    底端许冠没有问题，顶端姜源流也在硬撑，结果中端姜昌先爆了，姜家完全陷入了被动，成为程心砧板上的鱼肉。

    程心率先开口：

    “虽然刚刚我说了，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但如果有人确实是无辜的，我也不想滥造杀孽！”

    姜源流眼中仿佛有了一丝生气，抬头看着程心：

    “事已至此，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程心回应道：

    “还是那句话，我要真相！”

    姜源流问道：

    “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程心笑道：

    “你没有选择，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你要不愿意，那就全家去死好了，用真相换人命，能换多少人的命，取决于这个真相有多大分量，机会抓不抓得住，要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争取！”

    姜源流表情挣扎，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我说，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程心笑道：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