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故人

    程心感觉头痛欲裂，什么？我穿越了？这是哪里？我穿越到什么地方了？不对，莫名其妙怎么就穿越了？这可能吗？程心？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名字？难道这里还有一个程心，他们认识？不对，不对，他都说我穿越了……荒唐！荒谬！怎么可能，出现两个穿越者？还相遇了？他又是怎么认出我的？以当前的人类科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问题是……

    看到程心完全呆住了，那人放声大笑，整理着仪容，他对程心说道“你再看看我，还没想起来？”刚刚他说的话在程心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句话问出时，程心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位似乎并无恶意，否则方才一声令下，此刻自己就已经是一堆碎肉了。想到这里，程心内心的不安稍稍退去一些，过去的短短几分钟，程心经历了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恐惧，对方话语带来的的心灵震撼，他的精神高度紧绷，全身充斥着惶恐不安的情绪，曾经的固有认知一次又一次被冲击得稀碎，生理和心理的高压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现在，他的心情终于稍微平复，得以好好打量对方：

    飘飘黑氅着金纹，巍巍尊驾敛灵神

    剑眉星目凝长视，高梁云须露威仪

    他语气已经很随意了，程心还是能够明显感受到，那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威严与庄重。他的面部轮廓线条清晰，更似刀削斧凿，硬朗同时藏着锋利，确有似曾相识之感，皮肤略暗，这是风吹日晒熬打出来的金属色，让人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词语─铜皮铁骨，所谓铜皮，当是这般。一时间，一股错乱感涌上心头，程心感到十分怪异，眼前似乎有无数条线，想抓却抓不住，如同碎片散乱，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形象。

    那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是钟默啊，程心，还没认出来？”程心只觉得十分荒谬，但当他拿记忆里钟默的样子和面前这人对比时，形象却好似一点一点重合起来，程心觉得不可置信。对方继续补充道“高二那年，你担心学校里的小混混找事，想学人家电视里，左青龙右白虎狼头在胸口，可你不敢去纹身，就想买个贴纸凑合，在小卖部看了一圈，觉得那些都太凶，又重新挑了几张，还是我帮你贴的，左边皮卡丘，右边蜡笔小新，中间……”没等他说完，程心红着脸大喊“停！”现在程心的担忧恐惧猜疑全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想赶紧找个地缝钻的羞耻。

    “有些事情”确实是秘密，它们就如同两个人之间的暗号，虽然相貌发生了变化，但程心现在能确定，对方是钟默无疑，故友重逢让程心十分欣喜，只是这短短几分钟发生了太多的事，此时程心的大脑可谓成分复杂，脱口而出“哦……好好好，好家伙，你小子说去找工作，就是找了个当大王的工作是吧？”钟默神情未变，“这事儿，说来话长，倒是你，你小子运气也是真不错！但凡早来几个时辰，我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程心慢慢接受了，眼前这人就是钟默，自然也相信了钟默说法，他们两人都穿越了，目前看来自己的运气确实不错，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钟默，钟默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而且钟默被人称作大王，要保自身无虞应该不在话下。

    这时的程心，确定了自身的处境，没有危险，刚刚被抛却的疑惑，如同大潮奔涌而来，他有无数个问题想问钟默，钟默自然看出了他的疑惑，起身说道“来，跟我回去，先换身盔甲，后面我们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