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相1
南生问:“你醒了？”
少女看到南生身后的护卫，大概是有些害怕，拽着妇人的手就往后躲。
南生朝身后摆摆手，示意他们往后退退。
“不用害怕啊，我们不是坏人。”
少女怯怯地问:“你是那日救我的那位姑娘吗？”
“是我。”
少女这才放松警惕，松开妇人的手，小心翼翼地来到南生这里。拉着她在院子里的长凳上坐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多亏姑娘出手相救，要不然我怕是……”
少女仍旧戴着面纱，露出来的肌肤苍白得吓人。眼里的情绪低落，哀伤。
南生问:“你老家哪里的？那些流民和你们是一起的吗？”
“不是，我是来寻亲的，我的家在这。”
少女情绪激动，似乎下一刻就会失控。
妇人赶紧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轻轻安慰着，然后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少女渐渐平静下来。
“寻亲？”
南生疑惑，但又转念一想少女的穿衣打扮，又觉得合理。
“你的亲人叫什么名字？我或许认识。”
就在这时，护卫上前躬身道:“小姐，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那好吧。”
南生起身对着少女笑了笑，，“好好养病，我先回家了。”
待她快要走出去的时候，身后的少女突然问道:“我叫瑶瑶，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南生。”
妇人在听到这个名字那一刻，手又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眼中似有朦胧的水气。粗糙布满老茧的双手，紧紧拽着衣角。嘴唇微微动着，好像在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阳光透过云层，丝丝缕缕地照射在两个少女的脸上。仿佛命运在这一刻，将她们紧紧的捆绑在一起。也许若干年后，她们想起这一幕，也终将成为回不去的时光。
此后的几日，南生每日都会去侯府看望楚雄。他的身体一直也不见好转，每日都要吃许多的补药才能扛着。
南生也偶尔会爬上屋顶，眺望远方。看着远方的天，双手合十，双眼紧闭，虔诚的祈祷着什么。
很快就到了司马彦的生辰，司马霆很早就打过招呼，让他在府里待着，不许到外面跟一些狐朋狗友鬼混。
“哎，无所谓。反正景书也不在，我压根就不想出去。”
司马彦躺在院子的藤椅上晒着太阳，一旁的下人正在给他剥核桃。
司马玉拿着一封信仔细看着，神态平静。
“谁的信？”
司马彦往嘴里塞了一个核桃仁，瞥了瞥旁边的人。
“翰林院送过来的？”
司马玉点点头。
“又是翰林院，他们几个死老头不把你留在翰林院，是誓不罢休啊。”
“不过，想来翰林院也不错。要不然京中那些官老爷们，也不会想尽办法把自家不成气的儿子送进去当一个打下手的。”
“不错又怎样？二哥以后是要进国子监教学的，这才是他喜欢做的事。翰林院再好，我二哥也看不上。”
南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甜糕吃着。小嘴被塞得鼓鼓囊囊，说话也说得含糊不清。
身后的玉蝶抱着一个长盒子，似乎抱着有些吃力。
司马玉将信折了起来，笑着说:“还是小妹懂我。”
“二哥就是个书呆子，翰林院侍读不比国子监的先生快活？你看看那些书院里的老师，明明有的也没多大年纪，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那还不是因为遇到了你这样的学生，若个个都像二哥一样，先生们不知道多省心。”
南生和司马彦又开始争论不休，司马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看着他们又一轮的唇枪舌战。
这时，匆匆走进来一个侍卫，对着南生道:“小姐，有人找。”
“是谁？”
“她说她叫瑶瑶，您认识的。”
“瑶瑶？”
南生想了一下，才想起被她救下的那个少女就叫瑶瑶。她连忙道:“快请她进来吧。”
司马彦问:“瑶瑶是谁？我怎么不知道京中有哪家姑娘有叫这名的？”
南生解释道:“就是我上次救的那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你都把人往家里领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吗？你是不是缺心眼？”
“三弟，莫要说了。人家姑娘等会进来听到了，不好。”
司马玉打断他的话，用扇禀指了指院门处。
“就是”
南生立马帮腔道。
“玉蝶，把东西给他，给我堵住他的臭嘴。”
玉蝶把东西放到司马彦手边，神秘地笑了笑。
“哎呦喂！给我的生辰礼？哥哥平时没白疼你啊！”
司马彦一个机灵从藤椅上坐起，将手在衣服上搓了又搓，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顿时两眼冒精光。
“可以啊，跟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气质很是合适。”
他拿起剑仔细端详着，用手轻轻抚过上面精致的纹路，喜爱之意溢于言表。他拿剑做了几个招式，一边做一边挑眉问南生:“飒不飒？”
南生嘴角抽了抽，“是挺傻的。”
不一会，侍卫就领着一名面戴白纱的少女，走了过来。
“瑶瑶，你怎么来了？”
南生小跑过去扶住她，“病全好了？你娘呢？”
“病好的差不多了，我娘不喜欢见生人就没来。”
少女平静地回答南生的问题，南生感觉她好像跟上一次见面时不一样了。不是外表，而是对她说话时的语气。
语气有些冷，甚至有些不善。
她的目光略过南生，看向南生身后的司马玉和司马彦。
这一刻，她原本平静的目光，顿时波涛暗涌，似乎有泪水即将流出。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她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推开南生扶住她的手，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去。走近时，她一句话也不说，就是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们。
司马彦的面色一冷，将剑收回了剑鞘，不耐烦地对南生嚷道:“司马南生，你怎么回事？你这朋友是不是病没好就跑出来了？还不把人送回去！”
司马玉轻言问道:“姑娘有事？”
少女的眼泪夺眶而出，拼命的摇头，又点头。她想说什么，可泪水就像断了弦的珍珠，怎么也控制不住。声音沙哑呜咽，想说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南生走过来，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你可是有话要说？别急，慢慢说。”
哪知，少女再一次拨开她的手，离她远了一些。目光里充满敌意，那种似利箭一样的眼神，在南生身上扫过千百遍。
“你怎么了？”
南生实在不解，怎么就几日不见，她就像变了一个人。而且没由来的排斥，让南生很不舒服，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