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冤家路窄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天天在家看书做功课。”
楚景书的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再说话。
司马彦还在喋喋不休,“不过景书我可提醒你啊,你最好别把那些东西给那些乞丐。万一那些东西有问题吃死了人,你就麻烦了。”
“能有什么问题?”
楚景书觉得司马彦太过大惊小怪。
“我上次就是因为吃错了东西才在床上躺了好几日的,南生说她就是在这些地方买来的。好家伙,差点没让我破了我的童子身。”
他还在回忆那药的后劲,忍不住唏嘘起来。
“你不是受寒发了高热吗?”
“这么热的天受什么寒,还不是那臭丫头外面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害得。”
“她买什么给你了?”
楚景书有意无意的搭着话,看似漫不经心。
司马彦干咳两声,探过头去小声地说:“不是她买给我的,是我看那瓶子好看还以为里面是什么好东西,结果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少年睁开双眼,似乎觉得哪里有问题,便问:“什么瓶子?”
“就是一个白玉小瓷瓶啊,有什么问题吗?”
楚景书想了一下,眉头皱了皱,“里面是不是有两颗药丸?”
“你怎么知道?我一下吃完了呢!”
楚景书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我猜的,那药如何?”。
“这么说吧,药性发作的时候要是有个姑娘在那,你可能就要来喝哥们的喜酒了。”
“什么鬼玩意儿?”
楚景书心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铜锣,我们走。”
他踢开面前的凳子,气势汹汹地朝外面走。
司马彦在他身后叫道,“你去哪?酒还没喝完呢!”
“下次有时间再聚吧!”
话音消失在门口,人也没了踪影,只留下铜锣摇摇晃晃匆忙的背影。
楚景书没有回侯府,目标明确地来到了孝义伯府。
家丁看到他,忙上前行礼,“小侯爷”。
“楚成风在哪?”
家丁对他直呼自家主子的名讳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恭恭敬敬道:“被伯爷罚跪在祠堂”。
楚景书熟门熟路的来到祠堂,让铜锣在门外守着,自己走了进去。
和料想中的一样,原本应该跪在祖宗牌位前的人,如今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一手枕在脑袋下,一手正拿着一个大果子在啃,翘个二郎腿别提多悠闲自在了。
楚景书望向牌位前的贡品,显然已经被吃了一大半。
那人还没发现祠堂里多了一个人,专注地望着屋顶想心思。楚景书来到帷幔后面,幽幽地喊了一声,“楚成风——”。
地上的人先是一愣,停止了吃东西的动作。他没有出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楚成风”
声音又响了起来,祠堂里的光线本就晦暗,地方又很空荡。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地回荡着,再加上这阴冷的气息,地上的人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祖父?曾祖父?您是哪位祖宗?小孙儿不懂事,就偷吃了一点点您的贡品,您老人家不会介意的吧?”
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连忙又磕了几个响头。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祖宗在这呢!”
楚成风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紫衣少年缓缓走了出来。
他顿时放松了身体软倒了下去,“你这臭小子,大白天要吓死人啊!”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啊,连贡品也敢偷吃。”
楚景书来到他身边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怎么这时候来找我了?”
“来问你一件事。”
楚成风捡起先前扔掉的果子,吹了吹,又继续吃了起来,“什么大事啊?还要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你上次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楚成风愣了一会,然后连忙爬起来,凑近楚景书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怎么样?够猛吧!”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那是补药。”
“是补药没错啊,只是,是补……”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朝楚景书的下面看去,然后挑了挑眉,贱兮兮地道:“够不够补?”
楚景书得到了最后的答案,对这些天的郁闷也有了解释。
他对楚成风露出一个有形无神的笑容,“闭上眼睛,我带你去见祖宗。”
楚成风还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就感觉有一股重力朝自己面门砸来,一阵头晕目眩后倒在了地上。
楚景书发泄完怒火后,拍了拍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孝义伯府。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庆幸那药是被司马彦吃了,而不是南生,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想去找南生说清楚,可这种事怕只会越描越黑。
“再等等吧,那丫头肯定还在气头上呢。”
翌日,南生听司马彦说东福街的来文书坊新进了一批话本,她便想去看看。
将军府距离东福街很近,只有两盏茶的功夫。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很快就来到了来文书坊。
书坊里面的人并不算多,这里的书价昂贵,平民百姓很少会在这里买书。
书坊的掌柜是个有眼力见的,虽然不认识南生,但看她衣饰不凡,又有个小丫鬟跟着,便知道定是哪位府上的贵小姐。
他立马迎了上去,笑脸相迎道:“这位小姐,想要看点什么啊?我这里的书全的很,只要你能说出名字的我都有。”
“听说坊里新进了一批话本子,可有新奇的?”
这是南生第一次来书坊,有些好奇地张望着。
“有有有,想看什么类型的?鬼怪奇谈的还是江湖英雄的,又或是才子佳人的?”
掌柜一边热情地介绍着,一边把南生往二楼领。
“比较时新的书籍,都放在了二楼,小姐可以慢慢挑选。”
都说冤家路窄,南生此时深刻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意思。刚走进二楼,她就看见了正对着坊里伙计指手画脚的徐云思。
徐云思起先并没有注意到她,还是被训的伙计叫了一声“掌柜的”,这才看到了走进来的南生。
“司马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