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书阁挑衅
掌柜的以为两人是熟识，就笑道:“呦，两位认识啊！”
“不认识。”
南生直截了当的冷冷说了一句。
“确实不认识，我可不认识这种泼妇。”徐云思翻了一个白眼。
南生没有再理会她，自己转了起来。书阁并不大，可里面的书摆得满满当当。掌柜的介绍完书籍的分类后，就下了楼，忙自己的事去了。
南生和徐云思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互不打扰。过了半晌，南生终于看中了一本浮仙录。刚准备唤伙计将书包起来的时候，一双手顺势夺过了她手上的书。
“不好意思啊，我也看中了这本书。反正你也不是看书的料，不如就让给我呗！”
徐云思趾高气昂地说着，脚步却往后移了移。南生这才看到她的身后跟着三个护卫，个个都是凶神恶煞。
“呵，这下倒是学聪明了不少，还知道带几个有用的出来。”
南生也不与她争执，她知道那三个护卫是有真功夫的。要是硬来，自己怕是要吃亏。
阁楼上的其他人，看着她俩，都在窃窃私语。虽然俩人暂时没有怎么样，但是一触即发的火焰即将燃烧。
“司马南生，这些天可让我等到你了。也不枉我费尽心思，打听到你今日会来这。”
“真是辛苦徐大小姐了，还特意来这等我。不过……你就打算这么明目张胆地教训我吗？我好歹也是镇国将军府的小姐，你一个尚书之女是不是放肆了些？”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其响亮，阁楼里的人都为之一惊。
“原来这位是镇国将军府的小姐，怪不得我看着气势就与旁人不同。”
“那位还是尚书府的千金呢！”
众人议论纷纷，不过里面也有知晓她二人身份的，怕惹祸上身，并未多言。
徐云思朝看着她的那些人嚷道:“看什么看，好好的书在那你们不看，瞎望什么！”
她被气得不轻，本来打算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她麻烦，没想到身份被抖了出来，反而不好太肆意了。
“司马南生，我今日在这等你呢，可不是为了找你麻烦的。我呀，是为了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想不想听啊？”
徐云思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笑出了声。
南生感觉这人又憋着什么坏主意，所谓的‘好消息’怕不是她弄出来的。
虽然心中犹疑，还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洗耳恭听”。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哦！”
徐云思笑着朝她走近了几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大哥要纳妾了，你猜他看中了谁？”
南生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继续听她说。
“好巧不巧正是柳芩芩。”
熟悉的名字回响在耳边，少女的手慢慢紧握成了拳，但仍是面不改色。
徐云思又道:“哎！我大哥也真是，我不过就在他面前夸了那姓柳的几句，他还较起真来跑去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死活非要娶她进门，我是拦都拦不住啊！”
尚书府的大公子徐州齐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贪图美色。若不是他父亲一直压着他不让他胡作非为，府里的美人怕是都住不下。
徐云思是故意在他面前提到柳芩芩，说她如何貌美贤惠，这才让徐州齐动了心思。
“我哥哥虽然不成气，但一定会对她好的，你就让你二哥放心吧。”
她轻轻拍了几下南生的肩膀，看似安慰实则挑衅。
“你知道她和我二哥的事？”
南生嘴角挂着笑容，眼里的愤怒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
徐云思被她的眼神吓的倒退了好几步，仍强装镇定道:“不多，也就一点点而已。不过，一点点也就足够了。”
书阁里俩人对立而望，气氛有些古怪。
半晌后，南生笑出了声。
“徐云思，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径自离去，留下徐云思在身后冷嘲热讽。
出了书坊后，南生并没有回府。而是来到了柳府门前。徐云思说的话她一向不信，非要自己前来打探虚实，才好有对策。
她坐在马车里想了想，要是自己冒冒失失的下去打听，被有心人看到了难免又生事端，最后决定还是先让玉蝶下去问问比较好。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玉蝶才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南生连忙把她拉上马车，对车夫道:“王伯，我们回府”。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南生才迫不及待追问:“怎么样？”
“我刚刚正好碰见了从柳府里出来采买的丫鬟，就和她闲聊了一会。她也是个爱说话，我都没怎么费劲，她就跟我说了许多。”
“她说，昨日徐大公子带着一大群人来到柳府，说要把柳小姐娶回府里。柳老爷死活不愿意，徐大公子就威逼利诱。还扬言，要是他不同意就让柳府在京城待不下去。”
“那柳小姐呢？”
南生心底已经对徐氏兄妹厌恶到了极点，且不说柳芩芩与她二哥有情。就是没有这层关系，柳芩芩那样温婉贤淑的人，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徐州齐那样的酒囊饭袋糟蹋了她。
“柳小姐不是很好，从昨日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饭，听丫鬟说眼睛都哭肿了。”
“昨日的事，二哥难免还不知情。不行，我要赶紧回去找他。”
马车好不容易穿过人声鼎沸的闹市，刚到将军府门口，还没有停稳，南生就已经跳了下去。
火急火燎跑到司马玉的屋子，却被下人告知他在书房。她又来到书房，看到她的二哥还在悠哉悠哉地画着丹青。
司马玉看到她进来了，不解道:“怎么了？如此慌张。”
南生按住他的画，着急道:“二哥，你快别画了，柳姐姐都快被别人抢走了。”
司马玉眉头微皱，一向温和的眼眸里浮现出少有的冷色。
手上的宣笔落下一滴墨，在空白处渲染开来，点缀了这纸上素雅的山水。
“你别慌，先将事情说清楚。”
现在的他，也没有心思去追问南生是如何知道他和柳芩芩的事了，只关心她说的‘被别人抢走’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