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坠落
司马霆说道:“最近可有人给过你什么东西？”
“一个小瓶子”司马彦补充道。
南生想了想，立马就想到了楚景书给她的那个小瓷瓶。
本想将实情说出来，可又想到两家的交情。楚景书暂且不论，老侯爷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思绪百转千回后，她揶揄道:“那天出去玩的时候，酒楼里有小贩拿这个出来卖，他说这是稀世补品，我才买回来的。”
司马彦捂住胸口，一张脸气得似笑非笑。
“司马南生，你是不是银子多的没地方使？那种地方的东西你也敢买？”
南生也很憋屈，“我买的东西怎么会跑你肚子里去了？”
“得亏是我先吃了，要不然……”
他没有说下去，下面的话几人心知肚明。
“误会，是误会就好，幸亏小妹没有事。”
司马玉终于松了一口气。
“以后莫要再去那些地方，更不要去吃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
司马霆起身往外走，司马玉和南生紧接着也出了屋子。
“那东西怎么会让他吃了？”
南生不解地问司马玉。
司马玉轻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还不是他贪吃，他见那瓶子精致，以为里面是什么好东西，吃了一颗不够又吃一颗。”
“活该！”
南生冲着身后狠狠嘀咕一句。
“好啦，这件事也给你长个教训，以后可不能随便吃外面的东西了。”
“知道了，二哥。”
南生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心里却把楚景书翻来覆去骂了一个底朝天。
“小人，再让我见到你，你就死定了。”
这句话不过一天就应验了，楚雄得知司马彦身体不适，特地让楚景书过来探望。
他到司马府时正是晌午，司马霆不在府里，是司马玉接待的他。看完司马彦后，司马玉要留他用午膳，他便独自在府里溜达起来。
司马府对他而言，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不一会他就转到了南生的院子外。
看了一眼四周无人，便大摇大摆地从院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南生正在院子里练剑，炽热的阳光贪婪地照在她纤细的身躯上。额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珠，双鬓微湿。高高束起的发在空中摇摆，和纷飞的衣摆相互辉映。
虽然略显疲惫，一双眸子精亮无比，锋利的剑锋如风般刺向飒飒落下的几片枯叶。
她的剑法实在不怎么样，放在一些武功平平的人身边，也毫不起眼。可是她的身法轻盈，步态沉稳，用起剑来也算应手。
她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手里的招式，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向她靠近。
突然感觉肩头一疼，她警惕地回头望去，很意外地看到了她昨晚做梦都在骂的人。
“剑法不行啊臭丫头，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楚景书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正欲朝她景一个肩膀袭去。
南生恨恨道:“来的太好了，省的麻烦我亲自跑一趟。”
“怎么？想我了！”
“是啊！昨晚做梦都在想你。”
楚景书冲她比了一个手势，“别说了，我懂。”
南生冷笑一声，迅速将剑锋掉转方向，对准对面的人。
那人先是没动，直到剑锋下一刻就要刺到他，他才回身躲避。
“不是，你来真的？”
“不然呢？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
说着，紧追几步与他相对，每一剑都从他身边划过。
一开始楚景书只是想捉弄她，能躲就躲，时不时还用小树枝敲敲她的胳膊和手背。后来发现南生越打越起劲，每一步都紧追不舍，钻个空子就猛攻。
他手里拿的毕竟不是兵器，不消片刻，手里的树枝就断成了几截。可南生似乎还不想罢休，丝毫不手软。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躲闪到梨树下，飞快地爬到树上。他不是打不过南生，只是她手里毕竟拿着的是剑。再说了只是一个小丫头，他也不能真的对她怎么样，继续纠缠下去，吃亏的还是他。
“你给我下来，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如此怂包。”
南生站在树下，拿剑指着正安逸地坐在树上的人。
“你叫我下去我就下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有本事你上来啊！”
楚景书悠然自得地坐在树杆上，一条腿晃晃悠悠的，淡定地看着树下气急败坏的少女。
“不敢上来吧？要是被人看见告诉了你大哥，你怕是又要挨训了。”
“啧啧啧，可怜呦！”
南生最听不得别人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毅然决然地扔下手里的剑后，撩起裙摆就开始往上爬。
梨树很高很大，茂密的枝叶遮挡住了耀眼的阳光。南生动作十分娴熟，不一会就爬到了楚景书的脚下。
“你今天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那就不要怪我咯！”
他坏笑了几声，拿出别在身后的手，特意弯下身子将手掌在南生面前展开。
一条黑乎乎的毛毛虫，赫然躺在他的手心。只见他将手慢慢移到南生的脑袋上，南生知道他干什么，大声叫道:“楚景书，你要是敢把毛毛虫放到我头上，我就打死你。”
“总比你现在要打死我的好”
他没有停止动作，直到一切完成，他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
“啊——”
南生一只手扶住树杆，另一只手在脑袋上拍打。
楚景书坐在上面，看着她滑稽地动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也太蠢了”。
南生望着他的眼神里面藏着千万把尖刀，她扯住那人的腿，使劲地往下拽。
可无奈那人竟然纹丝不动，稳如泰山。南生又往上爬了两步，两人就这样在梨树上撕扯了起来。
你拉我一下，我扯你一把，两人都不甘示弱，皆想占得上风。
梨树年旧，有些枯瘦的枝丫经受不住这样的重量，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楚景书有所察觉，想要制止南生，可为时已晚。咔嚓一声，两人随着断开的枝丫纷纷掉了下来。
南生只记得混乱中死死抓住了什么，然后索性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
“嘭”
耳边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南生的小手还在紧紧攥着，只感觉浑身被震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