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计
两人相撞,翡歌身形不稳就要掉下去,那男子却眼疾手快一把搂过翡歌,眼神示意,翡歌会意搭着男子的肩膀,奋力一跃,一记侧空翻便直接立在了那妖肩上,顺势拔出腰间的匕首,没有丝毫的犹豫,手起刀落果断了结了那妖的性命,腥臭的妖血四溅,三人落地。
“谢谢!谢谢二位少侠的救命之恩!”那妇人对着翡歌二人不住地叩拜道谢着。
“大嫂不必如此客气!快先起来!”翡歌上前扶起妇人,又推辞了些妇人的谢意便打发走了妇人。
“姑娘真是好身手!”那男子走上前说道,他身穿蓝色道袍,背着一把雕刻精致的长剑,头上带着发冠,走起路来风度翩翩,长相也绝对算得上是上乘。
“过奖!”翡歌轻轻点头回应。
“在下乃归本道大弟子,劝知,敢问姑娘名讳?”
“南翡歌!”
“翡歌姑娘是这城中人吗?”
“自记事起便一直在这,道长为何这么问?”翡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那劝知,示意他擦一下脸上溅到的妖血,劝知愣了愣,接过手绢。
“没什么,就是师尊派我下山来办点事,那你们这可有一湖啊?”
“就在后山”
“多谢姑娘告知,在下时间紧迫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劝知拱手别过,转身离去。
“师姐!师姐!”秉修和刑社云互相推搡着赶了过来,恰好没看到那劝知。
“嗯?”
“你没事吧?”
“没事!”
“嘿嘿嘿,那就好,翡歌姐姐我们快点走吧!再晚一点那戏法班子就要散场了!”
……
今天除了那个小插曲之外,翡歌真的过的很开心,看了戏法吃了糖,还和秉修二人一起去山上采花摘果,心里的烦闷立马就一扫而空。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秉修和刑社云又被翡歌抓到一回,还是秉修压着刑社云,倒在浅浅的小河里,清澈的河水轻流过二人,秉修倒还好,而刑社云穿着的白衣早就被浸湿,紧紧贴着身子,瘦弱的身体隐隐可现。
翡歌忍着笑意佯装着训斥了秉修一顿,见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就顺便送刑社云回去,秉修想跟上却被翡歌一记寒眸劝退。
拐进巷子推开门,刑社云披着翡歌的外袍,颤颤悠悠地走进自己的房间,翡歌点上蜡烛,烛光下,刑社云的眼神充满了邪欲,紧紧盯着翡歌。
翡歌为刑社云烧好热水找好衣服后就要退出去打算离开,这时却被刑社云叫住了。
“翡歌姐姐!”
“怎么了云儿?”
“师傅走之前叮嘱云儿,每天都要前去厢房检查那些尸体,还要将烟炉里的燃料一并换了,可是云儿自己一个人不敢,翡歌姐姐能陪云儿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翡歌答应下来,刑社云也只换上薄薄的寝衣,两人穿过院子来到厢房门前,尽管翡歌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此时站在门外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打颤,‘吱嘎~’一声木门打开,翡歌随着刑社云走了进去。
再次看到这些尸体,还是一脸的安详,静静地沉睡着,翡歌一具一具地检查着尸体额前的符印,走着走着竟没来由的有些头晕,眼皮越来越沉重,突然,刑社云出现在了眼前,手里还捧着一个小木盒。
“翡歌姐姐!”
“这是什么?”
“是替换的香料啊!”翡歌又跟着刑社云来到木桌旁,刑社云打开木盒,只见里面爬着数十条肥壮的蠕虫,通体如血般鲜红,背上奇怪的白色花纹看起来更像是某种符咒,正不断地蠕动着企图爬出盒子,看的翡歌一阵恶寒。
刑社云眼疾手快,抓出一只虫子就关上了木盒,又拿起桌上的小刀挑破虫子腹部,放进炉子里,也奇怪,明明都没有点火,可盖上炉顶后就有缕缕红烟飘出,还是那股奇特的异香。
外面再次飘起了点点灰雪。
“这是师傅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炼制出来的,听师傅说人吸入了会有一种很神奇的功效!”刑社云说着就绕到翡歌身后,看着翡歌此时有些迷糊的样子得逞似的笑了笑,慢慢俯下身去紧贴着翡歌。
“什么功效?”
“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哦!”刑社云说着嘴唇有意无意地碰上了翡歌的耳垂。
“未来……”翡歌呢喃着目光涣散,一副已经完全中计的样子。
“是啊!未来”这次刑社云愈加大胆,一只手往翡歌腰肢上攀去,另一只手将翡歌的发丝绕在指间把玩着,靠着翡歌的肩膀,温热的气息似有似无地轻挠着。
“师姐!”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院子里传来了秉修的声音。
“哎!”翡歌瞬间就清醒,猛地站起身正好撞上了刑社云的鼻子,刑社云吃痛,捂住鼻子蹲下。
“哦!原来在这呢!”秉修推开门探进头来。
“云儿你怎么了?没事吧?”看到刑社云的样子,翡歌不明所以,上前就要扶起。
“云儿没事的,看秉修哥哥似乎是有要事,不如翡歌姐姐你们就先走吧!”刑社云见自己的阴谋没得逞,暗道失策,狠狠地剜了秉修一眼就匆忙离去,看背影很慌张的样子。
回到房里刑社云难忍内心燥热,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躺到床上,取下翡歌送的发带,憋红了脸钻进被子……
秉修和翡歌回到府邸,刚推开门就看到师傅和刑判师叔已经回来了,旁边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子,不过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是两位师叔。
“师傅!刑判医师!二位师叔好!”翡歌上前请侯,南宫扶桑应了一声,便又吩咐着让翡歌去沏茶。
“不是我说,我们有那个必要非得去同那几个老顽固洽谈吗?”其中一位紫衣男子开口,他是只化形已上百年的狼妖,名书郎,和身边的鹰妖逐殷今早才从归本道的听佛阁被救出。
“三界武试会在即,各方都在对那力量蠢蠢欲动,蓄养了一个古时代的上古力量,想必是拼了命都要去抢夺,还是有个保底的手段好!”刑判接过翡歌递上的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就怕他们到时候倚老卖老,不肯交出东西怎么办?”
“有我在呢!你担心什么”铁亦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了逐殷身边的椅子上,拍了拍肩上的落花道,而身后的秉修看到铁亦,脸‘唰’一下就红透了,旁边的翡歌一脸不明所以。
“南宫兄之前所言,是否属实?那力量真的……”书郎说着,瞟了一眼翡歌。
“之前确实只是猜测,至于是否属实就看这一次,他能否被唤醒了!”南宫扶桑轻抚手中所馗扇的扇骨,一脸漫不经心。
“听闻这次方壶仙岛上的元物门也会前来参加,数千年前就是他们门中先祖参加了那次屠杀,这次若那力量真的重返人间,恐怕会……”刑判脸上出现了些许担忧。
“恐怕世间就再也无神的存在了!”铁亦一脸兴奋癫狂,南宫扶桑也掩面轻笑着。
就这样几人又谈论了些细节,到了深夜时分也都要告辞散去,铁亦在路过秉修身边时正好看到秉修头顶落了片花瓣,下意识的就抬手为其掸去,可没想到这一掸,秉修整张脸瞬间爆红,身子一个激灵,耳朵都幻了出来直直的竖着。
“谢……谢谢师叔!”秉修语气有些慌张,周围人都看出来了些许不对劲。
“怎么回事?”南宫扶桑发问,可秉修依旧低头不语,一旁的翡歌看着秉修这样,顿时大悟。
“师傅!就是那个……”翡歌一脸为难地又看了看铁亦,铁亦一脸懵。
“有什么事便直说,为师不喜欢你们这般藏着!”
“上次在铁亦师叔的幻境里时,徒儿不知是不是眼花,看到师叔……亲了秉修!”翡歌说完,双颊也有些发烫。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逐殷默默挡到书郎身前,刑判环着个手一脸尴尬地干笑着。
“南宫兄!你要相信我,咱都是大老爷们儿,我又怎么可能……”南宫扶桑听着铁亦的解释,一言不发,眼里满是鄙夷。
“不是我说啊铁亦,之前南宫不就给过你明确的答案了吗?怎么现在你又弄了这么一出啊!这样大家以后还怎么……”刑判混淆地又丢出这么一通话。
“我真的没有啊!是!我之前是说过要娶南宫,可我也只是说着玩的啊!现在温然都回到我身边了,我又怎么会再有其他二心呢!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
听到铁亦师叔之前要娶师傅这个消息,翡歌心中难免一惊,又缓缓抬起头打量着二人,师傅长得确实属得上人间绝色,还有些偏女相,铁亦师叔也是英毅硬朗。
之前在幻境里也见识了师叔那方面的生活混乱,对师傅起歹念难免,不过按照师傅的个性,铁亦师叔当时肯定被师傅狠狠揍了一顿,啧啧啧……
看着,翡歌的视线忽然就和师傅对上,看着师傅满脸阴翳,吓得又连忙再低下头去。
“够了!今夜就到这里吧!都散了”南宫扶桑丢下逐客令后一甩袖就朝房内走去,翡歌鞠了一躬也跟上师傅。
“走吧走吧!别看了老痴汉!”刑判拉着铁亦往外走。
“卧,你管谁叫老痴汉呢?!”铁亦说着就给刑判来了个锁喉,至于那句‘卧’是从秉修那学来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喊出来莫名解压。
秉修送走了一众师伯后关好大门回过头,见师傅房内光亮也消失了,也没有再去骚扰师姐的心思,抻了抻腰身也回了自己的房。
南宫扶桑房内,烛焰刚刚熄灭,上面还有缕缕白烟飘出,翡歌此时就缩在师傅怀里一动不敢动,听着师傅平缓的呼吸,内心莫名宁和。
二人就那么躺在床上。
“小翡啊!为师最不舍的小翡,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就遇到了我呢!”南宫扶桑自语着,翡歌并没有回话,听着师傅的语言有些错乱。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啊!又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小翡啊!”南宫扶桑说着又抱紧了翡歌几分。
“别怪为师好吗?”在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便没了动静。
‘呵呵~师傅怎么说得好像我时日无长似的,难道我会丧命在三界武试会?师傅也不会预测未来,就算知道我会死,也只可能是师傅一手策划的……不过也罢,我的这条命本就是师傅的,如果师傅想要,那还回去便是!’翡歌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酸楚,眼角缓缓流出一滴泪,试探着也轻轻抱上了师傅。
‘我还回去便是!’这一声还回去道的彻然,连老天爷也被感动了,飘起了丝丝细雨,月亮也不愿错过这对人儿此刻最后的温存,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温柔笼住二人……
后山树林里,许久没清洗过身子的二位正浸在湖中,逐殷厌水,想随便了事,刚想爬上岸又被书郎一把拉住,环进怀里,二妖就这般看着眼前的美景,长舒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