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身相许
坟外数百干尸就像得到了指令一般,瞬间就涌进坟里,追着鬼魂厮杀,一时惨叫哀嚎不绝。
恰巧这时,老道赶了回来,看到这一幕不免惊怒,忙就使出浑身解数同干尸群打斗起来。
结果自然是老道战败,就在干尸们围着老道准备将其撕碎时,一声尖利的鬼啸又传了出来。
一看,发现之前那个被老道用来封印七只恶鬼的铜棺打开了,一只身形高大的鬼尸从里面爬了出来,冲天的怨气吸引了干尸,纷纷转移目标朝那鬼尸攻去。
双方一时揪斗,不分胜负。
这边女孩也被战斗吸引,舔了舔嘴角一挥手就召出滚滚魔气也要上前去,被众鬼拖到一旁躲藏起来的老道看到女孩这样,不自就眼角流出一行清泪。
就在这时,一个银发灰眸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女孩身后,谁都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男子一只大手蒙上女孩的眼睛,凑近其耳边不停喃喃着,好像是在念咒,女孩似乎很难受,不停地挣扎嘶吼着,可身上的魔气却越来越弱。
直到最后,女孩一昏径直倒进了男子的怀抱,那些干尸和鬼尸也一并化作灰烬消散了去。
男子看着怀里的女孩,轻抚着嘴角的黑纹,不禁就眉头一挑。
“上古魔神吞祟?呵呵~有意思!”说完就抱着女孩消失不见。谁都没注意到,此时那众鬼和老道原本躲藏的地方早已空无一物,而旁边的一棵古树下,树根上沾满鲜血,若是个别有本事的人或许凑近点还能隐隐约约听得到嚎叫声……自树干中传出。
回到男子住处,女孩渐渐清醒过来,看到男子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好像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你可曾有过名字?”男子问道,女孩摇头。
“昨夜是我将你的这条命捡回来的,你欠我一命,有欠就应该有还,但我看你身无分文也不像是有能力能还上这一命,不如……你就做我的徒弟如何?”
“……”
“咳咳,那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傅了,既然如此那为师便赐你一个名字,为师喜翡翠玉饰也爱歌舞美酒,不如就取一个‘翡’字和一个‘歌’字,随我单姓南,南翡歌,如何?”
“嗯?”翡歌瞪着眼睛看着师傅。
“来,小翡,跟着师傅念,南翡歌!”
“南~翡~歌”自此,翡歌便跟着师傅一同修习魔道,师傅名为南宫扶桑,听传闻说……他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呢!
回忆结束,身后的师傅也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靠着自己的肩头恍惚着,温热的气息吹进颈窝,一阵酥麻,翡歌拉好衣服转身慢慢扶起师傅,打算先送师傅回房。
可二人才刚刚站稳,师傅就又有了动作,出其不意地紧紧搂住自己的腰,一只手攀上面具慢慢摘下,自己‘丑陋’的脸庞就这样暴露,使翡歌慌了神,忙低下头去。
“抬起头!”师傅的声音很好听,此时就像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一般,翡歌又缓缓抬起头,南宫扶桑细细端详着怀里的人儿,英气又稍妖艳的长相,令人看着看着就不觉沉沦其中。
“不知不觉都过去十多年了,我的小翡也出落的越来越美了,为师多么希望小翡能永远停留在此般年纪此般容貌此般心性……就此般,永远陪在为师身边”南宫扶桑说着又靠近了翡歌几分。
“师……师傅你醉了!”
“为师养育了小翡十多年,如今小翡也到了这碧玉的年华,这养育之恩,小翡该如何报答呢?”
“徒……徒儿不知师傅想要徒儿怎么报答,但还请师傅放心,只要是师傅要求的,徒儿就算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虽然翡歌此时的语气十分冷静,但心里早已紧张到了极点。
“呵呵~那不如……就以身相许吧!”南宫扶桑笑着一把将翡歌推倒在身后的石桌上,压身而上,浅浅地贴着翡歌的耳垂啃咬着。
在听到‘以身相许’这四个字的那一刻,翡歌心率瞬间飙升,连呼吸都错了几拍,整个人都怔住了,直到耳际传来的酥麻感,及鼻息间师傅身上的酒味才将翡歌及时拉回。
“师…师傅,别这样,我……”翡歌推搡着就只觉肩头一沉,转过头一看,发现师傅已经昏睡过去,长舒一口气暗暗庆幸的同时,心底似乎又有点小失落,扶起师傅扛上肩就朝着屋内走去。
等安置好师傅后翡歌回到自己房内,拉开衣服取出铜镜,看着镜中自己背上的那朵扶桑花,轻轻抚着,不由得嘴角上扬。
“嘿嘿!师姐!”这时,突然就有一个穿着和翡歌同样黑色衣袍的男子出现在了窗前,翡歌连忙拉好衣服,一个转身顺势就拔出一旁的剑,朝那人刺了过去。
“师姐!是我啊!”男子灵巧躲开,又直接从窗户跳了进来。
“知道是你!”
“所以呢?你就这么对你心爱的小师弟吗?”男子转过身,这时才借着屋内微弱的烛光看清,面前这男子,居然长得和南宫扶桑一模一样,除了那对没有半点眼白的墨瞳和黑发以外,简直可以说是如出一辙,连身量都是一模一样的,此时身后还伏着一对翅膀。
没错,他是一只妖,一只伏翼妖,算是翡歌的半个师弟,大约在四年前他还只是一只毫无灵智的伏翼,一次在南宫扶桑准备炼魂度化时,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无意间就闯了进去,冲撞了南宫扶桑的淬灵,意外获得力量化作了妖,而模样自然而然就和南宫扶桑一般无二。
南宫扶桑气急败坏,追杀了他整整七天七夜,等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就被南宫扶桑带了回来,打算将其炼化取回淬灵,可翡歌见状实在不忍,于是便求着师傅留下了他。
自此,他也便拜在了南宫扶桑座下,得名秉修,和翡歌一起修炼。
“你来做什么?”翡歌语气依旧冷淡。
“今日是师姐生辰,我当然是来为师姐庆生的啊!”
“心意领了!”
“那怎么行!我可是为师姐准备了一份大礼呢!师姐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吗?”秉修说着躺到了翡歌床上。
“没兴趣!”翡歌坐到桌旁为自己斟了杯茶。
“哎呀~师姐你就猜猜看嘛!”
“说了没兴趣”
“好了好了,那我就告诉师姐,我为师姐准备的礼物就是……”秉修说到这里,忽然就吹灭了屋内唯一的那根蜡烛,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投入屋内,翡歌依旧从容不迫地抿着茶渣。
秉修绕到师姐身后,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薄薄的白衫,学着今日在山上,狐狸精教自己的那样,慢慢贴上师姐,轻轻在其耳边吐气细语,见师姐动作瞬间就僵住了,还以为是师姐默许了自己,左手就再想攀上师姐的腰肢。
翡歌愣了愣,慢慢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就在秉修的嘴唇快要喷到自己的脖颈上时,猛地就抓住秉修扶在自己腰上的手,再一把拽住衣领,一个过肩摔就将秉修扔到了床上。
“师姐你原来……是这么主动的吗?待会儿你能不能轻点,我……还是第一次呢~”对于师姐突如其来的粗暴秉修兴奋不已,说完就一脸娇羞地躲进被子里。
听到这话,翡歌又握紧了拳头,淡淡一笑说道:
“放心,我一定会很温柔的”说完就直接骑到了秉修腰上,随后,在房间外就听到了一阵十分激烈的,床板晃动的吱呀声,隐隐约约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两声哀嚎,惊起房檐上歇息的两只鸟雀。
就这么折腾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后,那声响才渐渐平息下来,只见翡歌那屋子的房门突然就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撞开,接着一衣衫不整的男子就倒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震起一片土灰,脸上已是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倒在地上还煞有介事地护住胸前,在月光的笼罩下倒真有几分我见优伶的意思。
“师姐~疼!”听声音委屈极了,然而屋内并没有答复,房门重重被砸上,秉修心累,爬起来扶着有些骨骼错位的腰身,慢慢挪回自己房内。
到了第二日清晨,悠阳透过窗棂照进了房内,南宫扶桑缓缓睁眼,坐起身来衣袍顺势滑落,露出那精瘦的腰身,拍了拍昏沉的脑袋又回想起昨晚同翡歌的种种,嘴角不禁蹿上一抹难得的温柔。
‘咚咚咚!’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南宫扶桑说着也下了床,走到桌边坐下,翡歌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之间没有什么言语,小心翼翼地为师傅更衣束发整理着装。
“小翡为何不说话?是在生为师的气吗?”
“徒儿不敢!只是因为近几个月以来徒儿的功力一直不见长,担心之后的三界武试会,给师傅扫了颜面,所以有些心烦意乱!”
“这种事不可操之过急,况且小翡你现在的实力,在同辈里已经算是难得之才,又有何所担忧的呢?”
“是,师傅!对了师傅,魏城主有事求见,似乎还是什么急事,自六更天时起,就同一众家仆一直立于门外”
“那魏老狗来找我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这城中又闹了什么厉害的妖祟,托我去收服罢了”南宫扶桑撑着脑袋双眼微眯,一手端着清茶道。
“……”
“带了些什么?”
“回师傅,这次带了数十坛百年陈酿及两箱金银玉饰”翡歌说完,南宫扶桑也没再回话,只对着翡歌扬了扬下巴。
“是!”翡歌会意退出屋内。
来到院中,翡歌早已在石桌上备好了早膳,南宫扶桑不紧不慢地移步到石桌旁坐下,对院中的城主众人视而不见。
“南宫大人!”魏城主开了口,声音听起来些许疲惫。
“魏城主此番前来,可是有事相求?”
“南宫大人既然知道魏某的来意,那魏某就不妨直说了,还求南宫大人救救我儿啊!”说着,魏城主就同一众家仆跪了下去。
“魏小公子,出了什么事?”南宫扶桑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毫无反应,不慌不忙地舀了口素粥往嘴里送去。
“我家渊儿的命真的是太苦了!落地就没了娘不说,从小就体弱多病,好不容易长那么大却还…还还……”那魏城主也不知是不是伤心过度还是怎得,突然就像个骂街泼妇一般哭嚎起来,怎么都止不住。
“啧!聒噪”南宫扶桑轻皱眉头,一拂袖,那魏城主就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见状,一旁的翡歌、秉修和一众家仆都吓了一跳,作势就想上前扶起。
“师傅!”翡歌有些惊怒。
“两个时辰后自然就会醒过来”南宫扶桑抬手示意没事,又指了指魏城主身边一管家模样的人。
“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南宫大人,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还得要追溯到我家少爷小时候……”
十六年前,此城还是此城,魏城主也还是那个受百姓爱戴拥护的魏城主,一切都很平静,就那么悄悄地,魏夫人有了身孕,十月怀胎后就诞下一子,取名魏渊。
这本是个值得庆贺的好消息,可那魏渊的命却是用母亲的命相抵换来的。
可能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原因,魏渊从小身子骨就比不得别人,特别的虚弱,让人感觉他几乎随时都会撒手人寰,哪怕是终日药疗也不见得有什么起色,这可急坏了魏城主。
带着魏渊四处求医却总是无功而返,一次,魏城主也不知是听谁说的,说是魏渊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招惹了阴气的原因,普通的药物根本就没用,想要控制住阴气还得阴物来才行,而这阴物说的其实也就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