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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就得是先生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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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鸣禅先前在蔺都受了伤,因着没亲自照料,陆霭霭一直都放心不下,又让柏仲去给孟鸣禅调理身体。

    柏仲医术虽高,可唯独这个每回开的药方子忒苦,几乎是还没端到房里光闻着味孟鸣禅就已经开始想死了。

    他对孟鸣禅的控诉置若罔闻,对此柏仲给出的解释是喝苦药记得苦下次就不敢轻易受伤了,就会记得惜命。

    孟鸣禅这日饭前又喝了一碗苦死人不偿命的药汁子,苦就算了,还涩,苦味窜到胃里还直往上反,孟鸣禅脸皱成一团,食欲全无,可腹中又空空。

    小厮端了一盅汤进来,用小陶罐盛着,小厮咽了咽唾沫,有些惶恐地把汤送上桌,婢女掀盏,陶罐里煨着的是一盅酸笋鸡汤,色泽油亮,香气四溢。

    孟鸣禅挑食惯了,这下胃口又不好,本以为今天又要饿肚子了,他托着脸,表情不太高兴。

    冷不丁嗅到这锅鸡汤,孟鸣禅转脸瞥了一眼,婢女已将瓷碗轻放置他手边,福着身退到了一旁。

    孟鸣禅口味清淡,按理来说这道菜不算清爽,他应是不会喜欢的,可奈何香味太勾人,孟鸣禅挑着瓷勺试探性地抿了一口,品了品,又咂咂嘴,往嘴里送了块鸡肉。

    旁边的小厮见状才算松了口气,小动作拍拍胸口,又给孟鸣禅再盛了碗汤。

    那日与纪衍舟置气,一怒之下从他房间离开后,孟鸣禅也快有两日没见过纪衍舟了,无痕是纪衍舟的随侍,自从来了岭南王府,宝策银绒天天带着他出去玩,陆霭霭惯小孩,都是随着他们去,还偷摸地给资金支持。

    纪衍舟也有好好吃饭,喝药比孟鸣禅自觉得多,不管多苦的药,喝的时候连眉都不皱。

    他也很能忍痛,刀口伤的深,每次换药都是难以忍受的痛楚,纪衍舟从来都一声不吭,每每换完,面色惨白,背上额前都是渗出的大颗冷汗。

    孟鸣禅喝药时偶尔也会不自觉地想到,纪衍舟究竟是不觉得苦,还是只是在忍着。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如果没有之前那一遭,没有蔺都的那一场黄粱旧梦,没有那些痛不能当的往事情深,纪衍舟受了伤,更生不如死的究竟会是谁。

    一定会是他孟鸣禅。

    他怎么舍得纪衍舟受一点点伤痛。

    情浓之时,深情难抑。

    孟鸣禅会比纪衍舟更痛,比他要痛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可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他在暗无天日的痛苦里挣扎,忍受背叛,那些吃过的苦都刻进骨子里,化成流动的脓毒,日日夜夜啃噬他,把孟鸣禅吞的面目全非,吞的再也翻不起身。

    他把一切都交给了纪衍舟,却只换来了他全心全意的背叛。

    同窗之谊,是纪衍舟为了维护周泽铭而甘愿成为捅向孟鸣禅的一把利刃。

    每每午夜梦回,孟鸣禅在梦魇中惊醒,永远都忘不掉,周泽铭胜券在握,眼带怜悯,语含叹息,像是在感叹孟鸣禅的自作多情。

    “每年生辰,他都会来看我。”

    “我每年都会为他备贺礼,包括在云轩阁那幅字画,我托齐誉去找你要,也是为了给他过生辰。”

    “我那时并不知你与他的关系,可你猜他得知此事后说什么吗?”

    周泽铭笑得极轻,缓声开口,字字句句,无比清晰。

    “他安慰我,说不过是一幅字画罢了,并没什么所谓。”

    …………

    没什么所谓。

    只因是他送的,所以没什么所谓。

    通通都没什么所谓。

    恨也好,不恨也罢,有的苦吃过了,就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尝了。

    糟心事想多了,孟鸣禅闷头睡了一下午,晚间吃了饭本想去看陆霭霭,谁料想陆霭霭先他一步进了院子,宁商跟在后面,怀里抱着一大叠的纸张,朝正准备出门的孟鸣禅问好。

    孟鸣禅不明就里,刚要问是怎么回事,纪衍舟这时正巧从外头进来,被逮了个正着,陆霭霭喜笑颜开,拉着纪衍舟就往屋里走,边走边道:

    “先生来的正是时候!正好替怀絮把把关,先生眼光高,看人也定是准的……”

    后来一群人围在屋子里,宝策银绒和无痕扒在桌边,面面相觑,纪衍舟和孟鸣禅各站一头,直到宁商把纸张一张张展开铺平,二人面上那点仅剩的表情顿时荡然无存。

    孟鸣禅还好点,他主要是无语,纪衍舟这边是直接就拉了脸,像棺材板似的。

    陆霭霭满意的不得了,孟晏徽是已经安定下来了,连孩子都要有了,现在就剩小儿子这个心头大患了。

    孟鸣禅又不常回岭南,过了年就得回北昭,要是不趁早敲定,按陆定安那股子溺爱劲,指不定又得由着孟鸣禅耍赖拖到什么时候,倒不如她来拍板,早点把事儿定下来。

    陆霭霭笑吟吟的,她点了点其中一张画像,画上的女子年轻貌美,体态婀娜纤细,是个任谁的看了都心动的美人。

    “这是清原侯家的小女儿,我宴上见过一次,小姑娘知书达理的,可爱得很,比你小两岁。”

    孟鸣禅听着,百无聊赖地点头敷衍,闲着无聊又摸了个梨子,边吃边听陆霭霭给他介绍,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宝策银绒显得很有兴趣,每张都挨个看过去,唯独无痕很郁郁寡欢的样子,陆霭霭说的口渴,喝了小半杯水,见状逗他:“无痕看了这么多,觉得哪个最好呀?”

    无痕闻言摇头,闷闷不乐:“要我说实话的话,就哪个都不好。”

    陆霭霭一愣,随后乐的不行,道:“那无痕觉得什么样的好啊?”

    无痕绞着手指,仰着头,像是为难,掰着指根数:

    “配得上公子的话,最起码相貌要美,要很漂亮的那种,脾气也要好,要温柔的,然后饱读诗书,不要太凶……”

    无痕有模有样地数了半天,一屋子人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孟鸣禅也不例外,叼着个梨核听无痕瞎掰,只不过无痕越掰越离谱,孟鸣禅也越听越不对劲,他眉头一皱,心下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即将呼之欲出。

    最后无痕在众目睽睽下一拍桌,茅塞顿开般,指着板着一张死人脸的纪衍舟信誓旦旦道:

    “呐!就像我家先生这样的,先生脾气好秉性好学问也好,也好看,就得是这样的!”

    众人:“…………”

    这下轮到孟鸣禅拉着个棺材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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