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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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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鸣禅昨夜跑了半宿的马,睡的也比平时久了点,纪衍舟被他搂多了也就习惯了,会卧在他臂弯里睡,天亮时再走。

    他醒了以后先在床上呆坐了须臾,唇上那颗小痣被纪衍舟咬的发痛。

    纪衍舟有一颗齿尖略微锐利的小牙,孟鸣禅亲的太急时,他总爱用那颗牙磨孟鸣禅的唇肉,尤其是那颗痣,都要咬破皮,弥出血气,他才肯松。

    孟鸣禅唇上结了血红色的痂,有那么点瘆人,小午看着的时候吓坏了,连忙问他是不是磕到哪里了,孟鸣禅昧着良心说是自己咬的。

    但纪衍舟在某方面比孟鸣禅预想的凶倒是真的。

    孟鸣禅洗漱过后用了早膳,就蹲在围圃边看最近新栽种的一棵玉兰树。

    天冷,种着其实不太好活,但孟鸣禅非嚷嚷着要,小午就只能兢兢业业地每天负责照看这棵树,生怕养死了。

    他看完了,又拨了拨土,满意地拍拍手,刚想表扬小午干得不错,院子的大门就被哐当一声撞开了。

    孟鸣禅还全在状态之外,眼睁睁看着两个少年郎冲着自己就来了,神色之激动,表情之飞扬,活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

    宝策和银绒一人抱住孟鸣禅一条大腿就在那儿哭天抢地,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起,宝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嚎道:

    “少爷!!我可算找到你了,我想的你好苦啊少爷!!”

    银绒也不甘示弱,脸一歪,眼泪全擦在孟鸣禅袍子上了,哭嚎道:“少爷!!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您了,少爷我好想你啊……”

    孟鸣禅实则从本质上来说仍旧是个直男,他只喜欢纪衍舟,这会儿被两个男的抱团围着哭他依旧消受不起。

    但这两个人他是认得的,是原身的亲卫,打小跟着一块长大的,说是主仆,却情同手足。

    孟鸣禅嘴角抽动,很难想象这俩抱着他哭个没完的十五六岁小屁孩居然有八品的身手。

    他直叹气,试图把腿给拔回来,但也是徒劳,孟鸣禅捏捏眉心,疲惫道:“行了,再哭蔺都就淹了,大男人家哭哭啼啼害不害臊?”

    宝策早就嚎的没眼泪了,都是靠嗓子在硬撑,他装模作样地抹了把不存在的泪痕,哀哀戚戚道:

    “少爷,你不知道,我自从离开您,我就茶不思饭不想,每天都是靠对您的思念在度日啊少爷!”

    银绒嘴皮子不如宝策溜,就狂点头附和,孟鸣禅忍无可忍,作势要踹才唬的两人不情不愿松开了手。

    宝策站起来,惊奇道:“少爷,这要是放在以前你肯定早就踹我了,怎么今天这么不忍心啊?”

    “我不踹你你还有意见?”

    宝策笑嘻嘻道:“没意见,当然没意见,少爷对我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孟鸣禅很嫌弃地用干净的那只手给银绒拍衣服上的尘土,问道:“你俩这段时间上哪儿浪去了,还知道回来?”

    银绒站着让孟鸣禅拍他,答道:“我们去接珠珠了呀。”

    宝策也说:“对呀少爷,我们去把珠珠接过来了,您不是老惦记它嘛。”

    珠珠?

    孟鸣禅回想了下,也没想起珠珠是谁,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犹疑道:“那,珠珠呢?”

    宝策答道:“在屋子里呢,珠珠怕冷,现在每天都在睡觉。”

    孟鸣禅把泥反手抹到宝策手臂上,抬步就走:“去看看。”

    然而事实证明,孟鸣禅多虑了。

    孟鸣禅站在榻前,看着盘卧在草堆里睡得安详的朱红色小蛇陷入了沉思。

    宝策怜爱地摸了摸珠珠的小脑袋,天真道:“少爷老想着珠珠,世子就派我和银绒把它接回来了,珠珠过得可好了,每日都在睡。”

    好了,结果已经很不错了,不是他想的那个就行。

    但原身为什么会想着养条蛇当宠物??

    没有过养宠经验的孟鸣禅犯难了。

    他连自己都养的半死不活,家务活一窍不通,进厨房除了热外卖还是热外卖,燃气灶往哪边打他都不晓得,更别提养个宠物了,那要是养不活不是害命吗?

    不过银绒贴心补充,说是珠珠暂时在冬眠,还用不上人照顾,孟鸣禅如蒙大赦,准备把这个任务也委托给小午。

    小午心细如发,想必养蛇也不在话下。

    孟鸣禅又领着宝策银绒去见了南桦打打关系,南桦比他还大两岁,所以孟鸣禅告诉他俩得管南桦叫哥哥。

    宝策银绒两个傻小子无有不一地都应了,追在南桦后面喊他哥。

    孟晏徽也来了一次,中午就在孟鸣禅院子里吃的午饭。

    寿宴结束,孟晏徽也不能久居蔺都,周箬还怀着身孕,他得回去陪着,明日就要动身回岭南。

    孟鸣禅不急着回,他久不在蔺都,多住些时日也无妨。

    吃顿饭下来,孟晏徽发现孟鸣禅吃东西越发挑嘴了,总共八道菜,就两道菜沾了筷子,别的他看都不看。

    孟晏徽看不下去,敲他碗边,教训道:“吃饭没规矩,你也忒挑了,就这两道菜你准备吃到什么时候?”

    也不怪孟鸣禅挑,真是无从下嘴,肘子太腻,鸡肉太油,羊肉太膻,内脏他就更恶心了,要么就是他嫌嘌呤太高不健康。

    当然了他从小就挑食,都是惯的。

    孟鸣禅没法子,不敢和孟晏徽顶嘴,夹了一筷子羊肉塞进嘴里,嚼了嚼觉着还成,又多吃了几片,孟晏徽满意了才放过他。

    晚间的时候哥俩在湖边支了两把小杌子,拎了两只鱼篓,又架好了鱼竿子,边钓鱼边说话。

    湖里只有几枝寥寥残荷,孤苦伶仃的,孟鸣禅挂好饵料,嗖的把竿子甩出去。

    孟晏徽披着挡风的外氅,眺望湖面,道:“我明日回岭南,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照旧的打算呗,还能怎么着。”

    孟鸣禅拎着竿子,舒着两条长腿,仰了仰脖子,道:“把事儿办成了,给爹一个交代,省得你挨呲儿。”

    “你可得了吧,你难不成还是为我好?”

    孟晏徽想踹他,又怕惊了湖里的鱼,就近捡了块石头子扔他,道:

    “父亲本想亲自到蔺都来,但最近岭南不太平,先前东陲旱灾爆出的那一片灾民,聚集到岭南时,就成了一批颇有规模的流寇。”

    “那批流寇被挡在关外,暂时进不来,可长久以往终究不是办法,如若不能招降,那便只有绞杀。”

    “爹分身乏术,还是别让他再为我的事操心了,”孟鸣禅拢着袖子,面无波澜,道:“绞杀是下下之策,真要打的话,那些军备辎重的支出,朝廷多半不会管,倒还真把岭南的富足当成是他蔺都的功劳了。”

    鱼线颤动,孟晏徽拽着竿子,看鱼在水里左右扑腾,溅出零碎的水花,待鱼精疲力尽,孟晏徽才把鱼提过来,取下鱼钩,把鱼往鱼篓里一扔。

    “岭南富足是一回事,东陲旱灾,我们何尝不是出钱出力,也没得一星半点的好,反而叫别人惦记上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谁都想分一杯羹,没什么稀奇的。”

    孟鸣禅看得很开,但他的鱼竿迟迟没动静让他有点捉急,他挪了挪位置,换了个地儿。

    “怀絮,事成以后,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动身离开蔺都回北昭去,知道了吗?”孟晏徽目色沉沉,道:“蔺都不是那么好待的,你回到北昭,父亲才能安心。”

    “放心吧,我知道,我不贪玩儿了,”孟鸣禅托着下巴,看残荷被风吹的直颤,道:“阿翁还等着我呢,我知道的。”

    孟晏徽顿了顿,侧眼看向孟鸣禅,在冷风肆虐的湖边,声音冷的像是被冰润过的利刃:“如若事不成,有些活口,也就不必再留了。”

    孟鸣禅没动,只顾看他的鱼钩,口中应了声嗯。

    不远处廊上来了一人,那人快步上前,说是有人来送帖子。

    孟晏徽从宁商手里接过名帖,打开一看,笑了,也没说是谁,转手抛给孟鸣禅,让他看。

    孟鸣禅腾出手来接过,摊在膝上看,扫了一眼过去,诧异道:“太子?他好端端请帖子来做什么?”

    “那还能是为什么,明日我起身离开蔺都,他说约你我,可实则只是要你去罢了。”

    孟晏徽收了鱼竿,把钓的鱼又放回湖中去,拢着氅衣起身,经过孟鸣禅身后时拍了拍他,道:“那就去吧,你在蔺都的动向太子都清楚着呢,他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去了也无妨。”

    帮凶出狱后急着看望受害人,倒还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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