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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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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都的雨比芙州还频,总是淅淅沥沥的,园里的花也被凌虐的凄惨,秋雨凄凄,天色晚寒,入夜也比夏时要早得多。

    经过无痕的细心观察,他发现他家大人每晚回来,很明显的心情极佳。

    那晚锦衣卫从纪家撤走后,纪衍舟曾有问过无痕,若要报恩,该是以何种方式才妥帖。

    无痕年纪小,歪理一套一套的,他最喜爱民间那些痴男怨女因为报恩而引发的爱情故事了,当即举了好多例子,但没一个说到点上的。

    纪衍舟越听越觉得不靠谱,当即让他闭嘴别再说了。

    唯独冥君见多识广,在旁边插了一句:“那你以身相许呗,这样不是最好报恩了?”

    无痕煞有其事地反驳:“不对君上,您说错了,姑爷已经和大人成婚了,还怎么以身相许啊?”

    “傻啊你,那纪衍舟是个不知道享福的,你也不知道?”

    冥君恨铁不成钢,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人,大古板养个小古板。

    他循循善诱道:“你看,成婚有了夫妻之名,就可以光明正大做很多事,比如亲一亲,抱一抱,更高深的你过来我和你说……”

    纪衍舟眼见事态发展不对,勾着无痕的后脖领子就把人拉回来。

    他明明耳根都比烧过的炭还红了,还严肃道:“无痕还小,您说这些教坏了他,日后他若品行不端,岂非是你我之过?”

    “这哪儿谈得上品行不端啊,无痕总要娶妻吧,我提前教他通点事怎么了,怎么,我不教难道还指望你啊?”

    无痕也点头表示佐证冥君的说法。

    纪衍舟:“…………”

    冥君又道:“再说了,你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了,那在你姑爷面前派的上一丁点儿用场吗?你难道还在床笫之间念圣人经来助兴啊?”

    “你家姑爷年纪小,正是看什么都新鲜的时候,你整天板板正正的,等哪天被别人抢了先你都没地儿说理去。”

    最后这句话说的纪衍舟沉思良久。

    他想了多久脸就红了多久。

    所以晚间来看孟鸣禅时,面上仍带有余色。

    孟鸣禅不知缘何,比平常沐浴的时间要晚,纪衍舟到时,他恰好从后面的浴房中赤脚走出。

    他松垮穿着一件浴衣,随意系着带子,长发湿淋,一部分搭在肩侧,剩余的垂在腰间。

    不间断的水珠流淌而下,濡湿了薄薄的衣料,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劲窄有力的腰身,肩宽背挺,一览无余。

    孟鸣禅擦着头发,刚好和屏风后毫无防备的纪衍舟来了个四目相对。

    纪衍舟几乎是一瞬间就狠狠咬住了嘴唇,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子里以极快的速度轰的一声爆炸开来,把他炸的头晕眼花神志不清,快要被这屏风后腾升的热雾给迷得昏死。

    孟鸣禅穿衣不端,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摆在外面,他自己没觉得不妥,帕子往架上一搭,衣衫不整地和纪衍舟说话,还往前走了两步,道:

    “衍舟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纪衍舟惶然间竟也忘了后退,孟鸣禅携着出浴时的水汽,满身都是滚烫的。

    指甲陷进手心,纪衍舟别开脸,压下眼眶内翻涌的炽烫,勉力答道:“今日还算清闲,我便,早些来寻你了。”

    孟鸣禅不疑有他,他熟门熟路地去牵纪衍舟的手腕,把他牵到外间的矮榻上坐着,柔声道:

    “那你在这等我会儿,我去换身衣服再来陪你。”

    “……嗯。”

    孟鸣禅绕去里间换衣,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好像走漏了些什么。

    ………………

    他就说怎么今天纪衍舟看起来那么不自然,敢情是先他一步看到了啊。

    孟鸣禅没有诚意地在内心忏悔了一秒,决定下次会记得先穿好衣服再出来。

    今天就当是便宜纪衍舟了。

    哎呀。

    怪不好意思的。

    孟鸣禅系着衣带,转念一想,纪衍舟对他的所见所闻应该是满意的吧,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在全软状态下还有如此可观的尺寸的。

    很好,但愿纪衍舟是个识货的人。

    孟鸣禅美滋滋穿好了衣服,瞥着窗外的倾盆大雨,一个崭新的约会项目在孟公子的脑海中迅速发展成形。

    纪衍舟不知花费了多少精力才稳下他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跳,他连喝了两杯水,又做了无数个深呼吸,脸才算没烫的那么离谱。

    孟鸣禅从里间风风火火地冲出来,这回总算穿的有点人样了,他安抚性地冲纪衍舟使了个眼神,然后就趴在桌前抽了一沓纸开始捣鼓。

    对折,裁角,得心应手地裁出一个端正无比的正方形。

    孟总裁心灵手巧且动手能力极强,一会儿功夫就折了好几艘漂漂亮亮的小纸船,还贴心地在上面装了几面小旗子。

    他把小纸船一艘艘连着叠在一块儿,又在门边的伞架上找了两把竹骨伞,站在门口乐颠颠地冲纪衍舟道:

    “走吧,带你去划船!”

    “……划船?”

    孟鸣禅眼睛含着笑,很纯真地点头:“去划船,你两艘我两艘,刚刚好。”

    纪衍舟不明就里,可还是走过去,孟鸣禅打开门,扑面而来的蒸腾水雾就险些溅湿了他的衣服下摆。

    孟鸣禅不以为意,把裤脚卷高,但他注意到纪衍舟白皙赤裸的脚面,他转头,贴心道:“我背你出去吧。”

    今天下雨,他吩咐了南桦不用守夜,所以今晚院里除了他和纪衍舟就没别人了。

    纪衍舟抿着唇,本意是想说不用的,可孟鸣禅又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看他,并且已经蹲下等他上肩了。

    他提着衣袖,踌躇须臾,还是弯下腰接过他手里的两把伞和小纸船,撑开伞面后上了孟鸣禅的背。

    外面雨势颇大,打在伞面上劈啪作响,又顺着伞骨滑淌,孟鸣禅背着纪衍舟,踩着满院冰凉凉的积水,在寻找合适的划船地点。

    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处积水深浅正好且面前有一条水路的水洼上。

    孟鸣禅慢慢俯身,让纪衍舟在水洼旁一块地势稍高的石板上落地,接过另一把撑开的伞,卷着衣服蹲下,还不忘把纪衍舟的衣角也捡起来抱在怀里。

    纪衍舟隔着雨雾看他,孟鸣禅发间蒙着水珠,眼间带笑,正把小纸船拆分开来,递了一艘上面写着纪衍舟名字的纸船给他,热情邀约:

    “呐,给你。”

    纪衍舟一手持伞,捧着小纸船看,发现船帆上写着的纪衍舟三字工整明朗。

    他心下微动,不动声色地去看孟鸣禅的小船,这厮写自己的名字就很潦草,就随便勾了两笔,歪歪扭扭得很。

    孟鸣禅把他的小船放进水洼里,小船扑棱棱地在水里打转,孟鸣禅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纪衍舟也把纸船小心地顺水推入,水洼不大,两艘纸船刚好凑在一起打着旋,难舍难分地绕在一块。

    院中除了硕大雨声,再无其他杂音,二人就这么并肩蹲着,孟鸣禅蹲的稍微后面点,用肩膀替纪衍舟挡着溅起的雨水。

    漆黑夜色中,纪衍舟恍然觉着,孟鸣禅有些时候,尤其是在他面前,是没有保留的。

    他很诚挚地向纪衍舟袒露他的想法,把最心爱的都呈给纪衍舟看,两个人躲在伞下,朦胧雨幕中,能依靠的只有彼此。

    孟鸣禅玩够了,又把剩下两艘叠在一块并做一艘再放入水中。

    他支着下巴,笑吟吟的,下唇边上有一颗很细小的痣,颜色浅淡,一笑连着那颗痣也变得生动起来。

    孟鸣禅特意凑到纪衍舟面前,指着那艘船,神秘兮兮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

    雨声渐弱,庭院中隐约可见薄薄月光,孟鸣禅凝视纪衍舟的双眼,含情脉脉,双瞳剪水,缓声道:

    “这叫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他话语清晰,一字一句都入人心,纪衍舟脸热,他别过眼,嗔他:“靡靡之词。”

    孟鸣禅笑得不行,他站起身收了那把伞,孟鸣禅人高腿长,躬身就把蹲在地上的纪衍舟给搂腰抱起来,稳稳当当地护进怀中。

    纪衍舟陡然失重悬空,只得举臂勾住孟鸣禅的后颈,伞也歪斜,湿漉漉地仰脸看他,弱声道:“不是背回去吗?”

    被他这样看,孟鸣禅喉间发干,他环着纪衍舟纤秾合度的腰,抬步往屋里去,低声道:“抱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纪衍舟沉默,只往他胸膛上靠了靠,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孟鸣禅得偿所愿,抱着纪衍舟进了房间,顺便抬脚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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