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各有各骄傲
珊珊剖腹产住院了一个星期，大人们安排轮流照顾她，小五偶尔打打下手，去抱抱小孩。
“姐，给他起名字了吗？”小五抱着他，把拇指塞他手心，给他握着。
“婆婆那边帮他算过八字，说五行缺金，所以取鑫字。”珊珊已出院回家，这会在坐月子。
“哦？还有这等事，那就叫程鑫？”小五边说边逗他笑，但他眼睛四处张望，似乎还在初步探索这个世界，并未晓得回应。
“是啊。”珊珊解开胸前的钮扣，把他抱回去喂奶。
小家伙一天一个样，皮肤已不像初生时那般红皱，现在已水润q弹，让人很想捏他一下下。
米娅迪白天会过来帮忙，晚上就婆婆在家照顾她。
“先放这凉一会，待会喂完孩子来吃刚好。”米娅迪把一碗炖汤端到了房里，放在了床头柜上。
小五看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不解地问：“午餐这么晚？”
“不是，坐月子一天要吃五六餐呢，一个人吃，两个人消耗，你看她吃的都给宝宝吸去了。”米娅迪很温和地解释。
“舀碗给你喝？”珊珊放下吃饱睡着了的小鑫鑫，端起汤喝了一口就问小五。
“不不不，千万别。”小五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最怕吃炖的东西了。
一没事就更犯困，小五又想着回家了。
“今晚都在这吃完再回去吧？”珊珊对米娅迪和小五说。
“不了，人多太嘈杂，你也不好休息。等你婆婆五点多回来我就走。”米娅迪拿了汤碗去洗。
“我还是回家睡一会儿，再起来煮东西吧，困死。你休息，我回去了。”
小五跟珊珊告别，转头又出去对米娅迪说：“妈，我先回，睡一会再起来煮东西。”
“好的，你回去先下个米去电饭锅煮，然后就睡你的觉吧。有时间就先把菜洗好，没有的话等我回去再弄。”米娅迪早上10点过来这边前，会把家里当晚要煮的食材先买好。
“知道了，拜拜。”小五踩了辆安琪儿自行车回家，这是哥哥发工资买给她的。
按妈妈的吩咐，她回到家淘米放电饭锅自动煮，然后又洗了菜放篮子里，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六点多，宇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坐在了她旁边：“小傻瓜，居然在沙发上能睡得这么沉。”
他见到了小五的睫毛和眼皮在抖动，就凑过来逗她。
米娅迪已煮好了三菜一汤，放在了茶几上，万事俱备，就等着她醒开吃了。
“哇，你们回来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小五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去洗了个脸然后就开饭了。
晚上七点多开始基本是宇辉的专场，他的同学，小学的、中学的、高中的，全都一直有联系。
反正也不会一窝蜂地来，居然能长期保持三两个的组合，偶尔也会有四五个以上的，但人一多，先来的自然会“识相”地撤退。
所以，只要他在家，家里就有了人气。小五也是经常有三人行组合，没人来叫她，她就呆家里听“哥哥们”随便聊，有人来，她就过自己的同学世界。
李觉章最近来的次数有点多，除了晚上来，有时中午也来。
他自报一米七五，眼睛特别小，鼻梁特别高，鼻头特别大和有肉，唇线长且微厚，脸形看着像竖着的长椭圆。
肩宽体健身材倒是不错，只是有两次，李觉章故意站在小五的面前，比划着身高的差距。
他把右手掌平行从小五的头顶滑到他自己面前，只有他的肩那么高，然后，小五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彼此都没什么表情。
两人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好聊的，其实更多时候看起来还是像个挺靠谱的大哥哥，偶尔会开不痛不痒的玩笑，甚至唱起了五音不全的歌。
有一天，听他哼着“你听海是不是在笑，笑有人天真得不得了……”
“什么歌？”小五问。
“孟庭苇的，《你听海是不是在笑》”他慢条斯理地回。
“对了，听说你有个哥哥比你更帅，能不能介绍给我？”小五冷不防冒出了一句。
“嗯……？”李觉章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小五，想不出怎么回答。
“嗯哼，”小五在心里坏笑了一下：“就故意让你摸不着头脑，挫一下你的傲气。”
她给李觉章那两次下意识的比划，后知后觉地配上了台词：“原谅我还没学会自卑的习惯，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我自己有多好，我自己知道。个子小又怎样，妈妈说浓缩的都是精华。”
知道了自己一提他哥哥，他就没辙，小五就故意逗了他几次。这样很无聊，彼此就更无话可说了。
一天晚上，小五路过一家音像店，无意中听到了孟庭苇的原唱，才发现她的歌原来这么好听。
她买了一盒孟庭苇的专辑，拿回家一首一首地慢慢听，被唯美的歌词也打动了，每听一首歌都像在聆听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不喜欢恋爱的人却喜欢听凄美的爱情歌曲，这家伙的品味也是古怪透了。
送我一句美丽的誓言，
把它写在沙滩上面，
让每朵浪，
读一遍，擦一点，
你就可以忘记，
不必实现。
送你一串回忆的项链，
把它吻在你的胸前，
那不管风要把你吹多远，
我就不怕独自怀念从前。
你听海是不是在笑，
笑有人天真得不得了，
笑有人以为用痴情等待，
幸福就会慢慢停靠。
你听海是不是在笑，
笑有人梦做得醒不了，
笑有人以为把头抬起来，
眼泪就不会往下掉。
下午五点多，哥哥宇辉还没下班到家，妈妈也还没回。小五一个人边洗着菜，边一字一句地跟唱，陶醉在轻缓的旋律里。
“咚咚”，大门开着，李觉章发现客厅没人敲了下房门。
“你哥还没回家？”他问。
“对呀，估计要半小时后吧。”小五答。
“你在洗菜？”李觉章站在客厅中又问。
“嗯。”小五从厨房走了出来。
“帮你洗要不要？”李觉章问。
“不用，已洗好了。”小五坐到沙发，想煮水泡茶请客。
“不喝茶，我坐一会就回家。”李觉章说。
过了一会，米娅迪回来了，李觉章礼貌地打了招呼，她就去炒菜了。
“我还是饭后再来吧，先回家吃饭。”李觉章说。
“哦，好的。”小五目送他走出去，心想，原来还是个暖男呀，在家会帮妈妈洗菜？
晚饭后小五去找了晓雅，两人幸运地考上了同一所学校，而且还在同一个班里。已经接到通知，过几天可以去学校领校服了。
小五骑着自行车载着晓雅在海滨大道上兜风，时而停在长廊上倚栏观海，静赏海浪戏逐，潮来潮往。
领到校服那一天，女生们都乐坏了，因为校服真好看，而且质料也不错。
一共有三套，夏服、秋服和冬服，夏服是短袖海军领的白色衬衣，有黑色领边，配一条长度到膝盖的黑色百褶裙，前领可以别上一条黑色蝴蝶结的领花。
秋服是长袖白色衬衫配黑长裤，冬服是白色运动服套装，有绿色简约线条装饰，初发各一套，不够可以再付钱购买。基本大家都是一个季节备两套换洗。
小五带回家，一套又一套的试穿，心情忒好，特别是夏服，海军领衬衣和百褶裙，应该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校服了吧。
站在大衣柜的长镜前，穿着校服来个360度转圈圈，嗯，真好，挺享受这种不时自恋的感觉。
试穿完毕全拿去水洗晾干。刚好依依带小帅过来娘家，给了她一支家里的钥匙。
因为学校离依依的家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所以依依让她中午去她家吃饭和午睡。
“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啰。你会不会开心呀？”小五逗着小帅说，还捏他的脸蛋。
“过两天他上幼儿园了，中午不用回家。”依依帮小帅擦汗。
“噢，没想到咱俩姨甥，竟然要擦肩而过。”小五随便扯接了一句。
“妈妈帮我擦的是脖子，没有擦肩。”小帅很认真地回答。
“你知道哪里是肩吗？”小五问。
“这里。”小帅用右边的小手把t恤往左边扯下来，露出肩膀和胳膊。
“哇，这么厉害，还知道肩在哪里呀？”小五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表扬了他。
“这里是眼睛、这里是嘴巴、这里是耳朵……”小帅把妈妈教给他的，一一展示了出来。
“还有，这里是肚肚、这里是手、这里是脚……”，他越说越多，兴奋得停不下来。
“哇，好厉害好厉害，咱小帅最近居然学了这么多东西呀。你这么乖，小姨带你去坐音乐摇摇车要不要？”小五问。
“要！”小帅马上站了起来，跑到门口穿鞋子，并把小手伸得高高的长长的，要小五牵他出去。
大家都被他逗乐了。小五背起他，慢慢地走下了楼梯，然后才放他下来走，一路牵着他的小手，唱着儿歌和他一起瞎乐呵，去找邻近的摇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