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居然是地震
“小帅……别玩了。”
“听话……乖……让小姨睡一会儿。”
小五迷糊中喉咙里冒出正常人无法察觉的低喃。
“今天怎么……这么皮了呀……”突然睁开眼，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明明小帅今天上幼儿园了，中午不回来的，房间里也静悄悄地，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小五深吸了一口气，发生灵异事件了吗？明明刚才，床一直在摇晃，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叶竹筏。
小五坐了起来，这是依依安排给她的午休房间，为了让她睡个好觉，门帘全拉上，所有灯都关掉，整个房间暗而幽静，毕竟是处于内街，这样没有人会吵到她。
她穿上鞋子到窗口拉开了窗帘，外面光线耀眼，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赶紧到洗手间洗了个脸，出来倒了杯水喝，然后背上书包，关上房门就去上学了。
下午依然是开学军训课，新学期军训要三天，今天才第二天，就已经很多同学在叫苦连连了。
“下午地震了你们知道吗？”操场上班里的同学们排着不怎么整齐的队，两位穿着军装的年轻男教官在操场的另一边不知交流着什么，这边学生们在交头接耳。
“对呀，一开始我不知道的。但我们那栋楼，很多人受惊吓跑下楼，跑到广场的空地上，有个人本来在洗澡的，捂着浴巾就跑下来了。”
“地震的级别很低的，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人本能的反应呀，地震来了，你还能马上判断出级别高低呀？真当自己是神呀？”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小五午睡的时候，觉得床一直在晃，居然还以为是小帅在捣蛋了。
“怎么不干脆在操场震出条缝，把教官们都给震进去。”队伍中有人发出了很细微的声音。
小五惊讶地搜索着声音的来源，大部分都在窃窃私语，看不出是谁说的。
只是有个声音噗的一下笑出来说：“那可不行，那些军官都好帅的，我才舍不得他们摔下去。”
大家又一阵嘻嘻哈哈，其实班里的同学都很善良，只是有人觉得太辛苦了，嘴欠发泄一下而已吧，小五心里默默地想。
负责105班的教官小步跑过来了，队伍马上静了下来。
“立正！向左看齐！”教官一喊，队伍马上齐整了起来。
教官的年龄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几岁模样，身高约摸172cm，五官棱角分明，穿上军装显得英姿飒爽。班里已传出有几个小女生开始给他写情书了。
“今天，先继续跑步1000米，然后再进行队列训练。”
“大家听着：向左转！跑步走……绕着这个操场跑两圈，然后回到这里停下来。”
同学们有个别轻哇了一声，就开始绕着操场边沿跑了起来。教官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站在操场中心位置观望着学生们。
两圈下来，已有人撑不住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靠边的一棵大树下，半屈膝蹲了下来，有人用保温杯盖当水杯，装了水递给他。
小五也觉得有点扛不住，差点晕眩，还好只是几十秒，就恢复了过来。
晓雅跑了过来，见她脸色不太好，把便携水杯打开，递给她喝。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晓雅问。
“不用，缓过来了。已没事了。”小五喝了口水，擦了擦汗。
不远处有一个女同学，估计腿脚酸软了，都是新生，很多还记不住名字。她被两个女同学搀扶着去学校医务室休息。有同学说她脸色更吓人，唇都白了。
其他人停顿了10来分钟，便开始了新一轮的队列训练。
“立正！向右看，向前走！”
“立正，稍息！”
终于熬完了两节课，有些解散后直接坐在了大树下的石墩上乘凉，有的跑回教室喝水，拿书包。
“今晚，保证同学们个个吃嘛嘛香，睡眠质量更加杠杠的。”一个有点肥壮的男生开始在调侃。
有人笑着轻声附和，嘟哝着回应了几句。晓雅拉着小五：“走，咱也回家吧。”
两人各踩一辆自行车，到了小五楼下，晓雅就和她扬手说拜拜。时间已是五点多，接近六点，米娅迪已在家里煮饭和洗菜。
“妈……”
“诶，回来啦。”
“今晚吃什么？”小五放下书包，站在风扇前吹了一会，便去洗手和洗脸。
“猪骨菱角汤，竹仔鱼和芥蓝菜。”米娅迪边洗边应答。
“真好，都是我喜欢的。”小五心里美美地。
“还有一盘蒸好的海虾。怎样，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米娅迪洗好菜，把蒸好放在锅里的虾拿了出来。
“不了，我先吃碗菱角汤吧。”小五把整盘虾放回了炒锅里。
她自己舀了一碗菱角，先把汤喝掉，再慢慢地嚼着菱角。
“这么好吃的东西，难怪印度人会把它当主食。我也想不吃饭，吃菱角饱就好。”小五感慨地说。
“印度人把它当主食，倒不是因为它的口感好吃，而是那里的气候适合生长，甚至泛滥成灾。想出口，其他国家很少人吃这个，所以只能改为内需，发展成主食来解决这个问题。”米娅迪坐了下来，鱼和菜都易熟，等宇辉到了再开煮。
“那我们国家为什么不这样操作？”小五好奇地问。
“它在潮湿温暖的南方才能生长，北方都种不了，也没人吃。而且虽然营养价值高，但过量吃也会有副作用的。我们都是当点心或药用，不会当主食的，国情不一样。”米娅迪说完喝了口绿茶。
“妈……，”宇辉走了进来。
“哥。”小五抬头叫了一声。
“好，回来就好，你先歇一会，我去煮个鱼和炒个菜就能吃了。”米娅迪说着走向了厨房。
“要是肚子饿先吃碗菱角汤。”小五提醒说。
“哇呀，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也有提前肚子饿的时候呀？”宇辉把公文包放在墙角柜上，笑着逗小五。
“嗯，差点虚脱了。”小五又拿出了两副碗筷，摆在茶几上。
20分钟后，鱼和菜都好了，三个人都围坐在一起进餐。
“对了，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地震你们知道吗？”宇辉问。
“在一楼感觉不明显，过后才听说。我们刚好都在午睡。”米娅迪说。
“我被自己笑死了。姐可能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午睡。床一直在晃，我迷迷糊糊地还以为小帅在床下捣蛋。还老是喊他不要闹。幸好没人听到。”小五吞下饭继续说。
“我醒了后，房里暗暗的没有人，吓得我差点以为见鬼了。哈哈，去到学校，大家都在议论才知道是地震。”
“你想象力真丰富，还以为见鬼？真是个小傻瓜。”宇辉笑得拿碗的手一直在颤抖。米娅迪也笑，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饭后小五收桌子期间，依依打来了电话。她跟米娅迪聊了一会，就叫小五听电话。
“你下午有没有被吓到呀？我刚好被工友叫去喝茶，感觉到明显的震感，回家的时候，你已经去读书了。”电话里依依关切地问。
小五就又把误以为小帅在闹和误以为见鬼的反应给她复述了一遍，那边就传来了依依呵呵呵的笑声。
挂了电话，洗碗后赶紧去洗了澡，本来有点困想直接上床听听音乐然后就睡觉，但小仙和席枫已在楼下喊她的名字。
宇辉的同学进门也是以地震为开头话题，小五和席枫她们出去也是在聊这个话题。
大家聊的最多的是听说哪个片区有人出现了过度反应，有的吓得衣服都没穿就跑到了广场上或空地上。
一场小地震，竟然成为了一个小城的热议话题。
滨海大道的尽头有一棵超大的树，三米多高，主干是两人的手臂环起来那么粗，伸展出来的枝桠粗壮而稳实。
三个人踩着两辆自行车来到了这里，爬上了大树继续聊天和吹自然风。
偶尔有经过的路人奇怪地看着她们，也影响不了她们轻松愉悦的心情。
一条微细的塑料风筝线飘了过来，被一阵疾风拦截住给吹了回去。一只路过的小鸟，冷不防被线划了一下，掉下了一小撮羽毛。
但是她们并未察觉。一个推着小车子卖冰棍的在不远处吆喝：“买冰棍啰，谁要冰棍……？”
“要不要冰棍？”这人竟走过来树下问，三人都摇头表示没兴趣。
等他走开了，小五说：“还是回家吧，好困，受不了了。”三人便从树上跳下来，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进了家门，宇辉正和邹伟信、程羽生、吴福生在喝茶。
“嗨，各位兄长好。”
“回来啦，喝茶。”都是礼貌性回应。
程羽生倒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就笑着调侃了几句。
末了小五赶紧刷牙洗脸攀上阁楼换衣服，倒在自己的床铺上。
为了阻断楼下的声音，她戴上了耳机，放了一首纯音乐的催眠曲。
世界逐渐又安静了下来，耳塞突然从她耳边自动掉落，她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