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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艾利亚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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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西利欧·佛瑞尔喊道,在她的头上砍。艾莉亚抵挡时,木剑噼啪作响。

    “左边,”他喊道,他的剑刃呼啸而来。她的孩子冲过去迎接它。噼啪声让他咬紧牙关。

    “右,”他说,“低”,“左”,再“左”,越来越快,向前移动。艾莉亚退到他面前,止住每一击。

    “向前冲,”他警告道,当他刺过来时,她闪开,扫开他的剑,朝他的肩膀砍去。她几乎碰到了他,几乎,如此之近以至于她咧嘴笑了。一缕头发垂在她的眼睛里,因汗水而发软。她用手背把它推开。

    “左边,”西利欧大声喊道。“低。”他的剑一片模糊,小厅里回荡着噼啪噼啪的声音。“左。向左。高。向左。没错。向左。低。左!”

    木制刀片击中了她的胸部,这是一个突然刺痛的打击,因为它来自错误的一面,所以更痛。“嗷,”她大叫一声。她睡觉的时候那里会有新的伤痕,在海上的某个地方。瘀伤是一个教训,她告诉自己,每个教训都让我们变得更好。

    西利欧退后一步。“你现在已经死了。”

    艾莉亚做了个鬼脸。“你作弊,”她愤怒地说。“你说向左,你就向右。”

    “正是如此。现在你是一个死女孩。”

    “可你撒谎了!”

    “我的话撒谎了。我的眼睛和我的手臂喊出了真理,但你没有看到。”

    “我就是这样,”艾莉亚说。“我每一秒都在看着你!”

    “看不是看,死丫头。水舞者看到了。来,放下剑,现在是听的时候了。”

    她跟着他走到墙边,他在一条长凳上坐下。“西利欧·佛瑞尔是布拉佛斯海王的第一把剑,你知道那是怎么发生的吗?”

    “你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剑客。”

    “正是如此,但是为什么呢?其他人更强壮,更快,更年轻,为什么西利欧·佛瑞尔是最好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他用小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睑。“看见,真正的看见,这是它的核心。

    “听我说。布拉佛斯的船只随风远航,到达陌生而奇妙的地方,当他们回来时,他们的船长会把奇怪的动物带回海王的动物园。你从未见过的动物,有条纹的马,脖子像高跷一样长的巨大斑点的东西,像牛一样大的多毛的老鼠猪,带刺的蝎尾狮,在育儿袋里带着幼崽的老虎,爪子长着镰刀的可怕的行走蜥蜴。西利欧·佛瑞尔见过这些东西。

    “在我所说的那一天,第一把剑刚刚死去,海王派人来找我。许多bravos来找他,许多人被送走,没有人能说出为什么。当我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正坐着,腿上放着一只黄色的肥猫。他告诉我,他的一个船长把这只野兽从日出之外的一个岛上带到了他面前。“你见过她这样吗,”他问我。

    “我对他说,‘每天晚上在布拉佛斯的小巷里,我都能看到一千个像他一样的人。’海王笑了,那天我被命名为第一剑。”

    艾莉亚皱起了脸。“我不明白。”

    西利欧咬紧牙关。“这只猫是一只普通的猫,再也不是了。其他人期待一个神话般的野兽,所以这就是他们所看到的。他们说它有多大。它并不比其他猫大,只是因为懒惰而发胖,因为海王是从他自己的桌子上喂它的。他们说,多么奇怪的小耳朵。它的耳朵在小猫打架中被咬掉了。这显然是一只雄猫,但海王说的是“她”,这就是其他人所看到的。你听到了吗?”

    艾莉亚想了想。“你看到那里有什么。”

    “正是如此。睁开你的眼睛是你所需要的。心在说谎,头脑在捉弄我们,但眼睛看到的是真实的。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嘴品尝。用鼻子闻。用你的皮肤去感受。然后是思考,然后,通过这种方式了解真相。”

    “正是如此。”艾莉亚咧嘴笑道。

    西利欧·佛瑞尔允许自己笑了笑。“我在想,当我们到达你的临冬城时,就是把这根针放在你手里的时候了。”

    “是的!”艾莉亚急切地说。“等我给琼恩看看——”

    在她身后,小厅的大木门砰的一声打开了。艾莉亚转过身。

    一名御林铁卫骑士站在拱门下,身后排列着五名兰尼斯特卫兵。他穿着全套盔甲,但他的护目镜是开着的。艾莉亚想起他跟随国王梅林·特兰爵士来到临冬城时那双下垂的眼睛和铁锈色的胡须。红色斗篷在煮过的皮革外面穿着锁子甲,戴着有狮子冠的钢盔。“艾莉亚·史塔克,”骑士说,“跟我们走吧,孩子。”

    艾莉亚不确定地咬着嘴唇。“你想要什么?”

    “你父亲想见你。”

    艾莉亚向前走了一步,但西利欧·佛瑞尔拉住了她的手臂。“为什么艾德大人要派兰尼斯特家的人来代替他?我在想。”

    “注意你的位置,舞蹈大师,”梅林爵士说。“这不关你的事。”

    “我父亲不会派你去,”艾莉亚说。她抓起她的手杖剑。兰尼斯特笑了。

    “放下棍子,姑娘,”梅林爵士告诉她。&34;我是御林铁卫白剑的结义兄弟 &34;

    “弑君者杀死老国王时也是如此。”艾莉亚说。“如果我不愿意,我可以不跟你走。”

    梅林·特兰爵士已经没耐心了。“抓住她,”他对他的人说。他放下了头盔的面罩。

    他们中的三个人开始前进,每走一步,锁子甲都发出轻轻的叮当声。艾莉亚突然害怕了。恐惧比刀剑更伤人,她告诉自己,以减缓自己心跳的速度。

    西利欧·佛瑞尔走到他们中间,用他的木剑轻轻地敲打着靴子。“你会停在那里。你是人还是狗,你会威胁一个孩子?”

    “让开,老头,”其中一个红斗篷人说道。

    西利欧的棍子呼啸而来,打在他的头盔上。&34;我是西利欧·佛瑞尔,现在你对我说话要更加尊重。&34;

    “光头混蛋。”那人猛地拔出了他的长剑。棍子又动了,快得令人目眩。艾莉亚听到一声巨响,剑当啷一声掉在石头地板上。“我的手,”卫兵喊着,抱着他断掉的手指。

    “作为舞蹈大师,你动作很快,”梅林爵士说。

    “对于一个骑士来说,你太慢了,”西利欧回答。

    “杀了布拉佛斯人,把那个女孩给我带回来,”穿着白色盔甲的骑士命令道。

    四名兰尼斯特卫兵拔出剑来。断指的第五个人啐了一口唾沫,用左手拔出了一把匕首。

    西利欧·佛瑞尔咬紧牙关,滑入水中舞蹈者的姿势,只把自己的一面展示给敌人。“艾莉亚孩子,”他叫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兰尼斯特家,“我们今天的舞已经跳完了。你最好现在就走。跑去找你爸爸。”

    艾莉亚不想离开他,但他已经教她照他说的做了。“像鹿一样敏捷,”她低声说。

    “正是如此。”兰尼斯特家关门时,西利欧·佛瑞尔说。

    艾莉亚退缩了,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剑柄。现在看着他,她意识到,当他们决斗时,西利欧只是在玩弄她。红色斗篷手拿钢枪从三面朝他扑来。他们在胸前和手臂上有锁子甲,在裤子上缝有钢盔,但腿上只有皮革。他们的手是裸露的,他们戴的帽子有护鼻,但没有护目镜。

    西利欧没有等他们来找他,而是转向他的左边。艾莉亚从未见过有人跑得这么快。他用手杖挡住了一把剑,然后转身离开了第二把剑。第二个人失去平衡,猛地撞上了第一个人。西利欧把一只靴子放在他的背上,红色斗篷一起落下。第三个卫兵跳过他们,朝水舞者的头砍去。西利欧躲在他的剑下,向上刺去。当血从他左眼的湿红的洞里涌出时,卫兵尖叫着倒下了。

    倒下的人站了起来。西利欧踢了一个i

    一把夺下对方头上的钢帽。匕首男向他刺去。西利欧抓住了头盔上的刺,用棍子打碎了那个人的膝盖骨。最后一个红斗篷人大叫一声诅咒,冲了上去,双手搭在他的剑上向下劈去。西利欧向右一滚,屠夫的刀伤在这个没戴头盔的人挣扎着跪下时夹住了他的脖子和肩膀。长剑嘎吱嘎吱地穿过盔甲、皮革和皮肉。跪着的那个人尖叫起来。杀死他的凶手还没来得及拔出他的剑,西利欧就捅进了他的喉咙。卫兵哽咽地大叫一声,摇摇晃晃地后退,抓着他的脖子,脸色发黑。

    艾莉亚走到通往厨房的后门时,已经有五个人倒下、死亡或濒临死亡。她听到了梅林爵士的诅咒。“该死的蠢货,”他咒骂道,从剑鞘中拔出长剑。

    西利欧·佛瑞尔恢复了他的姿势,咬紧牙关。“艾莉亚,孩子,”他叫道,看都没看她一眼,“滚吧。”

    用你的眼睛看,他说。她看到:骑士穿着苍白的盔甲,从头到脚、双腿、喉咙和双手都包着金属,眼睛藏在高高的白色头盔后面,手里握着残酷的钢铁。与之相对的是:西利欧,穿着皮背心,手里拿着一把木剑。“西利欧,快跑,”她尖叫道。

    “布拉佛斯的第一把剑不会跑,”他唱道,梅林爵士向他砍去。西利欧跳着舞离开他的伤口,他的手杖模糊不清。一瞬间,他的拳头打在了骑士的太阳穴、肘部和喉咙上,木头在头盔、铁手套和戈杰的金属上叮当作响。艾莉亚僵立着。梅林爵士先进去了。西利欧后退了。他阻止了下一击,避开了第二击,避开了第三击。

    第四个把他的棍子切成两半,劈开木头,剪断铅芯。

    艾莉亚抽泣着,转身就跑。

    她在厨房和餐厅里跑来跑去,惊慌失措,在厨师和杂工之间穿梭。一个面包师的助手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个木制托盘。艾莉亚把她打翻在地,把新鲜出炉的香喷喷的面包撒在地上。她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转过身,一个肥胖的屠夫正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手里拿着一把切肉刀。他的胳膊红到了肘部。

    西利欧·佛瑞尔教给她的一切都在她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像鹿一样敏捷。像影子一样安静。恐惧比刀剑更伤人。像蛇一样快。平静如水。恐惧比刀剑更伤人。像熊一样强壮。像狼獾一样凶猛。恐惧比刀剑更伤人。害怕失败的人已经失败了。恐惧比刀剑更伤人。恐惧比刀剑更伤人。恐惧比刀剑更伤人。她的木剑握得滑溜溜的,满是汗水。艾莉亚走到塔楼楼梯时,呼吸困难。一瞬间,她愣住了。向上还是向下?up会带她到横跨小庭院和手塔的廊桥,但那肯定是他们期望她去的路。西利欧曾经说过,永远不要做他们期望的事情。艾莉亚一圈又一圈地往下走,一次跳过两三级狭窄的石阶。她出现在一个巨大的拱形地窖里,四周是堆放在20英尺高的啤酒桶。唯一的光线是从高高的墙上狭窄倾斜的窗户透进来的。

    地窖是个死胡同。除了她进来的路,没有别的出路。她不敢回到那些台阶上,但她也不能呆在这里。她必须找到她的父亲,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父亲会保护她。

    艾莉亚把木剑插在腰带上,开始往上爬,从一个木桶跳到另一个木桶,直到够到窗户。她用双手抓住石头,爬了起来。这堵墙有三英尺厚,窗户是一条向上斜向外面的隧道。艾莉亚扭动着走向日光。当她的头到达地面时,她凝视着穿过贝利的手塔。

    那扇结实的木门像被斧子砍成了碎片。一个死人脸朝下趴在台阶上,他的斗篷缠在身下,他的锁子甲衬衫后背浸得通红。尸体的斗篷是灰色羊毛的,镶着白色缎子,她突然惊恐地看到。她不知道他是谁。

    “不,”她低声说。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父亲在哪里?为什么红斗篷要来找她?她想起了那个黄胡子男人在她发现怪物的那天说的话。如果一只手可以死,为什么第二只不可以?艾莉亚觉得眼里含着泪水。她屏住呼吸听着。她听到了战斗的声音,叫喊声,尖叫声,钢对钢的铿锵声,透过手之塔的窗户传来。

    她不能回去。她的父亲。。。

    艾莉亚闭上眼睛。有那么一会儿,她吓得动弹不得。他们杀了乔里、威尔和赫沃德,还有台阶上的那个卫兵,不管他是谁。他们也会杀了她的父亲,如果他们抓到她,也会杀了她。“恐惧比剑更伤人,”她大声说,但假装是一个水上舞者是没有用的,西利欧曾经是一个水上舞者,白骑士可能已经杀了他,总之她只是一个拿着木棍的小女孩,孤独而害怕。

    她蠕动着来到院子里,一边爬起身来,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这座城堡似乎被遗弃了。红堡从未被遗弃过。所有的人一定都藏在里面,他们的门都被锁上了。艾莉亚渴望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卧室,然后离开了手塔,从一个阴影滑到另一个阴影时紧贴着墙壁。她假装在追猫。。。除了她现在是猫,如果他们抓住她,他们会杀了她。

    艾莉亚在建筑物间移动,翻墙而过,尽可能将史东背在身后,以免有人出其不意,几乎平安无事地抵达马厩。当她慢慢穿过内院时,十几个穿着锁子甲和盔甲的金斗篷从她身边跑过,但她不知道他们站在哪一边,她在阴影中弯腰让他们通过。

    从艾莉亚记事起,胡伦就是临冬城的马主,此时他瘫倒在马厩门边的地上。他被捅了这么多次,看起来好像他的外衣上有猩红色的花朵图案。艾莉亚确定他已经死了,但当她走近时,他的眼睛睁开了。“艾莉亚在脚下,”他低声道。“你必须。。。警告你的。。。你的父亲大人。。 &34;泡沫红色的唾沫从他嘴里冒了出来。马的主人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里面有更多的尸体;一个和她一起玩的马夫,和她父亲的三个家庭警卫。一辆满载板条箱和箱子的马车被遗弃在马厩门口。死者被袭击时一定是在往码头装货。艾莉亚悄悄靠近。其中一具尸体是德斯蒙德,他给她看了他的长剑,并承诺保护她的父亲。他仰面躺着,茫然地盯着天花板,苍蝇爬过他的眼睛。靠近他的是一个身披红色斗篷、头戴兰尼斯特狮冠头盔的死人。不过,只有一个。德斯蒙德告诉过她,每个北方人都抵得上十把这样的南方剑。“你这个骗子!”她说,突然愤怒地踢他的身体。

    动物们在他们的马厩里焦躁不安,闻着血腥味咯咯地笑着,吸着鼻息。艾莉亚唯一的计划就是骑上马逃走,远离城堡和城市。她所要做的就是待在国王大道上,这条路会带她回到临冬城。她从墙上取下缰绳和马具。

    当她在马车后面穿过时,一个倒下的箱子映入了她的眼帘。它一定是在打斗中被撞倒或者在装货时掉了下来。木头裂开了,盖子打开,箱子里的东西洒了一地。艾莉亚认出了她从未穿过的绸缎和天鹅绒。不过,在国王大道上她可能需要暖和的衣服。。。另外。。。

    艾莉亚跪在散落衣服间的泥土里。她找到了一件厚重的羊毛斗篷,一条天鹅绒裙子,一件丝绸束腰外衣和一些小衣服,一件她母亲为她绣的衣服,一个她可能会卖掉的银手镯。她把破盖子推开,在箱子里摸索着找针。她把它藏在底部,所有东西的下面,但是当箱子掉下来的时候,她的东西都乱糟糟的。有那么一会儿,艾莉亚担心有人发现并偷走了剑。然后她的手指感觉到了缎子长袍下金属的硬度。

    “她在那儿,”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发出嘶嘶声。

    艾莉亚大吃一惊,转过身去。一个马夫站在她身后,脸上挂着假笑,下身是肮脏的白色

    从一件脏兮兮的短上衣下露出来的束腰外衣。他的靴子沾满了粪便,他一手拿着干草叉。“你是谁?”她问。

    “她不认识我,”他说,“但我认识她,哦,是的。狼女。”

    “帮我备一匹马。”艾莉亚恳求道,把手伸进箱子,摸索着找针。“我父亲是国王之手,他会奖赏你的。”

    “爸爸死了,”男孩说。他拖着脚向她走去。“是女王要奖励我。过来,姑娘。”

    “离远点!”她的手指紧紧抓住针的剑柄。

    “我说,来。”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臂。

    西利欧·佛瑞尔教她的一切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在这突如其来的恐惧中,艾莉亚唯一记得的一课就是琼恩·雪诺给她的那一课,第一课。

    她用尖尖的一端捅了他一下,用一种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力量将刀片向上推。

    针刺穿了他的皮背心和他腹部的白肉,从他的肩胛骨间穿出。男孩放下干草叉,发出一种轻柔的声音,介于喘息和叹息之间。他的手紧紧抓住刀刃。“哦,上帝,”他呻吟着,他的下体开始发红。“拿出来。”

    当她取出来的时候,他死了。

    马在尖叫。艾莉亚站在尸体旁,面对死亡,一动不动,惊恐万分。当男孩倒下时,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更多的血从他腹部的裂缝渗出,汇集在他的身体下面。他的手掌被抓住刀刃的地方割伤了。她慢慢后退,手里拿着红色的针。她必须离开,一个远离这里的地方,一个安全的地方,远离马夫指责的目光。

    她重新抓起缰绳和马具,跑向她的母马,但当她把马鞍抬到马背上时,艾莉亚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害怕城堡大门会被关上。甚至后门也可能有人把守。也许警卫认不出她。如果他们认为她是一个男孩,也许他们会让她。。。不,他们接到命令不让任何人出去,他们是否认识她并不重要。

    但是有另一条路可以离开城堡。。。

    马鞍从艾莉亚的手指间滑落,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扬起一股尘土。她能再次找到有怪物的房间吗?她不确定,但她知道她必须试一试。

    她找到了自己收集的衣服,悄悄穿上斗篷,把针藏在了它的褶皱下面。她把其余的东西捆成一卷。她腋下夹着包裹,蹑手蹑脚地走到马厩的另一头。她打开后门,焦急地向外窥视。她可以听到远处的剑鸣声,以及一个男人在院子里痛苦尖叫的颤抖的哀号声。她需要走下蜿蜒的台阶,经过小厨房和猪圈,那是她上次去追黑色雄猫的路。。。只有这样她才能穿过金斗篷的军营。她不能走那条路。艾莉亚试图想出另一个办法。如果她穿越到城堡的另一边,她可以沿着河岸爬行,穿过小神木林。。。但首先她必须穿过院子,在墙上的警卫的清晰视野下。

    她从未见过墙上有这么多男人。大部分人身穿金斗篷,手持长矛。他们中有些人见过她。如果他们看见她跑过院子,他们会怎么做?从上面看她那么小,他们能认出她是谁吗?他们会在乎吗?

    她告诉自己,她现在必须离开,但当那一刻到来时,她害怕得不敢动。

    平静如水,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艾莉亚吓了一跳,差点把包裹掉在地上。她疯狂地环顾四周,但是马厩里除了她,还有那些马,还有那些死人,没有其他人。

    像影子一样安静,她听到了。是她自己的声音,还是西利欧的?她不知道,但不知何故这平息了她的恐惧。

    她走出马厩。

    这是她做过的最可怕的事情。她想跑过去藏起来,但是她让自己慢慢地穿过院子,一步一步地走,好像她拥有世界上所有的时间,没有理由害怕任何人。她觉得她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就像衣服下面的虫子在她皮肤上爬一样。艾莉亚再也没有抬头。她知道,如果她看到他们在看着她,她所有的勇气都会消失,她会扔掉那捆衣服,像个孩子一样跑着哭着,然后他们就会抓住她。她凝视着地面。当艾莉亚走到院子远处皇家圣堂的阴影处时,她已经汗流浃背,但没有人大声喊叫。

    圣坛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里面,500支祈祷蜡烛在芬芳的寂静中燃烧。艾莉亚认为诸神绝不会错过两个。她把它们塞进袖子里,从后窗离开了。偷偷溜回她曾把独耳汤姆逼到墙角的那条小巷很容易,但之后她就迷路了。她爬进爬出窗户,跳过墙,摸索着穿过黑暗的地窖,像影子一样安静。有一次,她听到一个女人在哭泣。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向下倾斜到怪物们等待的地牢的又低又窄的窗户。

    她把包裹扔了出去,又折回来点燃蜡烛。那是偶然的;她记得看到的火已经烧成了余烬,她听到了吹煤的声音。当他们进门时,她把手指绕在闪烁的蜡烛上,从窗户出去了,根本没看一眼是谁。

    这一次怪物没有吓到她。他们似乎是老朋友了。艾莉亚把蜡烛举过头顶。她每走一步,影子就靠着墙移动,好像它们在转身看她走过。“龙,”她低声说道。她从斗篷下抽出针。细长的剑刃看起来很小,而龙却很大,但不知何故艾莉亚觉得手里握着钢铁感觉更好。

    门外那长长的没有窗户的大厅和她记忆中的一样黑。她左手拿着针,右手握着剑,右手握着蜡烛。热蜡顺着她的指关节流下来。井的入口在左边,所以艾莉亚走了右边。她的一部分想跑,但她害怕熄灭她的蜡烛。她听到老鼠微弱的吱吱叫声,瞥见灯光边上一双发光的小眼睛,但老鼠并没有吓到她。其他事情做了。藏在这里太容易了,因为她躲过了巫师和长着分叉胡子的人。她几乎可以看到马夫靠墙站着,他的手蜷曲成爪状,血还在从他手掌上被针扎的深深的伤口中滴出来。他可能正等着在她经过时抓住她。他会远远地看到她的蜡烛。也许没有光她会过得更好。。。

    恐惧比刀剑更伤人,她内心平静的声音轻声说道。艾莉亚突然想起临冬城的地窖。她告诉自己,他们比这个地方可怕得多。她第一次看到他们时还是个小女孩。她的哥哥罗柏已经把他们拿下来了,她、珊莎和比瑞肯还小的布兰。他们只点了一根蜡烛,布兰的眼睛瞪得像茶碟一样大,看着冬之王的石头脸,他们的狼在脚下,铁剑横在腿上。

    罗柏带他们一直走到尽头,经过祖父、布兰登和莱安娜,带他们看自己的坟墓。珊莎一直盯着那根短粗的小蜡烛,担心它会熄灭。老奶妈告诉她这里有蜘蛛,还有像狗一样大的老鼠。她说这话时,罗柏笑了。“有比蜘蛛和老鼠更可怕的东西,”他低声说。“这是死人走路的地方。”这时他们听到了声音,低沉而颤抖。小布兰紧紧抓住艾莉亚的手。

    当白灵走出敞开的坟墓,脸色苍白,呻吟着要流血时,珊莎尖叫着跑向楼梯,布兰抱住罗柏的腿,抽泣着。艾莉亚坚守阵地,给了幽灵一拳。只有琼恩,浑身沾满面粉。“你这个笨蛋,”她告诉他,“你吓到宝宝了,”但琼恩和罗柏只是笑啊笑,很快布兰和艾莉亚也笑了起来。

    这个记忆让艾莉亚笑了笑,从那以后,黑暗不再让她感到恐惧。马夫

    已经死了,她已经杀了他,如果他跳出来,她会再次杀了他。她正要回家。一旦她安全地回到临冬城灰色花岗岩墙后,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艾莉亚一头扎进更深的黑暗中,她的脚步声在她前面发出轻柔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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