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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提利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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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永远在继续。

    提利昂·兰尼斯特和其他人一样熟悉地图,但是在这里被认为是国王大道的野外小道上待了两个星期,让他明白了地图是一回事,土地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们和国王是同一天离开临冬城的,在皇室离去的混乱中,伴随着人们的叫喊声和马匹的鼻息声,伴随着马车的嘎嘎声和女王巨大驾驶室的呻吟,他们骑马出去了,因为一场小雪在他们周围慌乱。国王大道就在城堡和城镇的边缘。在那里,旗帜、马车、骑士和自由骑士队伍带着骚动转向南方,而提利昂带着班扬·史塔克和他的侄子转向北方。

    从那以后,天气变得更冷了,也更安静了。

    路的西边是燧石山,灰色而崎岖,石头山顶上有高高的瞭望塔。东面地势较低,地势平坦,是一片绵延起伏的平原,一望无际。石桥横跨湍急狭窄的河流,而小农场环绕着用木头和石头砌成的城堡。这条路交通很便利,晚上可以找到一些简陋的小旅馆让他们舒适。

    然而,离临冬城三天路程的地方,农田变成了茂密的树林,国王大道变得人迹罕至。弗林特山越来越高,越来越荒凉,直到第五天,他们已经变成了山脉,冰冷的蓝灰色巨人,参差不齐的海角和肩膀上的雪。当风从北方吹来时,长长的冰晶像旗帜一样从高高的山峰上飘扬。

    西边有一堵山墙,道路转向北偏东北穿过树林,那是一片由橡树、常青树和黑刺李组成的森林,看起来比提利昂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古老和黑暗。班扬·史塔克称之为“狼窝”,事实上,它们的夜晚随着远处狼群的嗥叫而活跃起来,有些并不遥远。琼恩·雪诺的白化冰原狼在夜晚的嚎叫中竖起耳朵,但从不提高自己的声音回应。那只动物有些令人不安,提利昂想。

    不算狼,那时聚会上有八个人。提利昂带了两个自己人同行,这才符合兰尼斯特家的身份。班扬·史塔克只有他的私生子侄子和一些新的坐骑供守夜人使用,但在沃尔夫伍德的边缘,他们在一个森林城堡的木墙后面住了一夜,并在那里与另一个黑人兄弟,一个约伦人会合。尤伦弯腰驼背,面目狰狞,隐藏在和他衣服一样黑的胡子后面,但他看起来像老树根一样坚韧,像石头一样坚硬。和他在一起的是一对衣衫褴褛的农家男孩。“强奸犯,”尤伦冷冷地看着他的指控。提利昂明白了。据说长城上的生活很艰难,但无疑比阉割要好。

    五个人,三个男孩,一只冰原狼,二十匹马,还有鲁温师傅交给班扬·史塔克的一笼乌鸦。毫无疑问,他们为国王路,或任何道路,做了一个奇怪的友谊。

    提利昂注意到琼恩·雪诺正看着尤伦和他闷闷不乐的同伴,奇怪的眼神看起来像是沮丧。尤伦肩膀扭曲,有股酸味,头发和胡子乱蓬蓬的,油腻腻的,满是虱子,衣服破旧,打着补丁,很少洗。他的两个年轻新兵闻起来更糟糕,看起来既愚蠢又残忍。

    毫无疑问,这个男孩错误地认为守夜人是由像他叔叔一样的人组成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尤伦和他的同伴们就如梦初醒了。提利昂为男孩感到难过。他选择了艰苦的生活。。。或者也许他应该说,一个艰难的生活已经为他选择了。

    他对叔叔不太同情。班扬·史塔克似乎和他哥哥一样讨厌兰尼斯特,当提利昂告诉他自己的意图时,他并不高兴。“我警告你,兰尼斯特,你在长城找不到客栈,”他俯视着他说道。

    “毫无疑问你会找到地方安置我,”提利昂回答。&34;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我很小。&34;

    当然,没人会拒绝王后的弟弟,所以事情就这么定了,但史塔克并不开心。“你不会喜欢这个旅程的,我向你保证,”他简简单单地说,从他们出发的那一刻起,他就尽自己所能来实现这个承诺。

    第一周结束时,提利昂的大腿因长途跋涉而变得粗糙,双腿严重抽筋,浑身冰冷刺骨。他没有抱怨。如果他能让班扬·史塔克满意,他就该死了。

    他对自己的骑马毛皮进行了小小的报复,那是一张破烂的熊皮,又旧又有霉味。史塔克在守夜人的过度殷勤中向他提出了这个提议,毫无疑问是希望他优雅地拒绝。提利昂微笑着接受了。当他们骑马离开临冬城时,他带了自己最暖和的衣服,但很快他就发现这远远不够暖和。这里很冷,而且越来越冷。现在的夜晚大大低于冰点,当风吹来时,就像一把刀子划破了他最温暖的羊毛。现在斯塔克无疑后悔自己的骑士冲动。也许他已经吸取了教训。兰尼斯特家从不拒绝,不管是出于好意还是其他原因。兰尼斯特家接受了出价。

    随着他们向北推进,农场和庄园变得越来越稀少,越来越小,越来越深入沃尔夫伍德的黑暗中,直到最后没有屋顶可以遮风挡雨,他们只能靠自己的资源过活。

    提利昂在建营或拆营时都没什么用处。太小,太蹒跚,太碍事。因此,当史塔克、约伦和其他人搭建简陋的帐篷、照料马匹、生火时,他习惯于带上自己的毛皮和酒皮,独自出去读书。

    在他们旅程的第十八个晚上,葡萄酒是他从凯岩城一路向北从夏日岛带来的罕见的甜美琥珀,还有那本关于龙的历史和特性的沉思。征得艾德·史塔克勋爵同意,提利昂从临冬城图书馆借了几本珍本,打包好准备北上。

    他在远离营地喧嚣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舒适的地方,就在一条湍急的小溪旁,溪水清澈冰冷。一棵奇异的古老橡树为刺骨的寒风提供了庇护。提利昂蜷缩在他的毛皮里,背靠着树干,抿了一口酒,开始阅读关于龙骨的属性。书中告诉他,龙骨是黑色的,因为它含铁量很高。它像钢一样坚固,但更轻,更灵活,当然也完全不受火的影响。多斯拉克人非常珍视龙骨弓,这不足为奇。如此武装的弓箭手可以超越任何木弓。

    提利昂对龙有种病态的迷恋。当他第一次来君临参加他姐姐和劳勃·拜拉席恩的婚礼时,他特意去寻找挂在坦格利安王座房间墙上的龙头骨。劳勃国王已经用旗帜和挂毯取而代之,但提利昂一直坚持,直到他在存放头骨的潮湿地窖里找到它们。

    他原以为他们会令人印象深刻,甚至害怕。他没有想到发现他们美丽。然而他们是。像缟玛瑙一样黑,打磨得很光滑,所以这块骨头在他的手电筒光下似乎闪闪发光。他感觉到他们喜欢火。他将火炬插入一个较大的头骨的口中,让阴影在他身后的墙上跳跃和舞蹈。这些牙齿是长长的弯曲的黑色钻石刀。火炬的火焰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他们沐浴在更大的火的热量中。当他离开时,提利昂可以发誓那只野兽空洞的眼窝看着他离开。

    有十九个头骨。最古老的有三千多年的历史;最年轻的只有一个半世纪。最近的也是最小的;一对匹配的没有獒犬的头骨大,奇怪的是畸形,这是出生在龙石星球的最后两只幼体的全部。他们是坦格利安家族最后的龙,也许是世界上最后的龙,他们活的时间不长。

    从那里头骨的大小向上排列到宋和故事的三个大怪物,伊耿·坦格利安和他的龙

    姐妹们释放了古老的七大王国。歌手们给他们起了神的名字:巴勒里奥,墨拉克斯,瓦格哈尔。提利昂站在他们张开的血盆大口中,无言而敬畏。你可以骑着马冲进威格哈尔的喉咙,尽管你不会再骑着它出来。默拉克斯甚至更大。其中最大的,黑色恐惧者巴勒里奥,可以吞下一整只野牛,甚至是一头据说在伊本港外寒冷的荒原上游荡的长毛猛犸象。

    提利昂在那个潮湿的地窖里站了很久,盯着巴勒里奥巨大的、没有眼睛的头骨,直到他的火把烧得很低,试图抓住这个活着的动物的大小,想象当它展开巨大的黑色翅膀,喷着火焰掠过天空时,它会是什么样子。

    他自己的远祖,岩石之王洛伦,曾试图站出来对抗火焰,当时他与reach的mern国王联合起来反对坦格利安的征服。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当时七大王国是王国,而不仅仅是一个更大领域的省份。在他们之间,两个国王有六百面旗帜飘扬,五千骑着马的骑士,和十倍于他们的自由骑士和战士。据编年史记载,伊耿·龙王的人数可能只有这个数字的五分之一,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从他杀死的最后一个国王的队伍中被征召入伍的,他们的忠诚是不确定的。

    东道主们在宽阔的平原上相遇,在金色的麦田中等待收割。当两个国王冲锋的时候,坦格利安的军队瑟瑟发抖,溃不成军,开始逃跑。编年史作者写道,有那么一会儿,征服结束了。。。但只是在伊耿·坦格利安和他的姐妹们加入战斗之前的那几分钟。

    这是唯一一次vhaghar、meraxes和balerion同时被释放。歌手们称之为火场。

    那一天有近四千人被烧死,其中包括勒河的国王莫恩。洛伦国王逃脱了,活了足够长的时间投降,向坦格利安家族宣誓效忠,并生了一个儿子,提利昂对此感激不尽。

    “你为什么读这么多?”

    提利昂抬头看着声音。琼恩·雪诺站在几英尺远的地方,好奇地看着他。他用手指合上书,说道:“看着我,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男孩怀疑地看着他。“这是某种诡计吗?我看见你了。提利昂·兰尼斯特。”

    提利昂叹了口气。“你是一个非常有礼貌的私生子,雪诺。你看到的是一个侏儒。你多大了,十二岁?”

    “十四岁,”男孩说。

    “十四岁,你永远比我高。我的腿又短又扭,走路很吃力。我需要一个特殊的马鞍以防从马上掉下来。我自己设计的马鞍,你可能有兴趣知道。要么那样,要么骑小马。我的手臂足够强壮,但还是太短了。我永远不会成为一名剑客。如果我生来是个农民,他们可能会把我扔在外面等死,或者把我卖给某个奴隶贩子的妓院。唉,我生来就是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家的人,而怪诞人就更穷了。人们对我有所期待。我父亲当了二十年的首相。我的哥哥后来杀死了同一个国王,事实证明,但生活中充满了这些小小的讽刺。我姐姐嫁给了新国王,我那令人讨厌的侄子将继承他的王位。我必须为家族的荣誉尽一份力,你同意吗?然而如何?嗯,我的腿可能对我的身体来说太小了,但我的头太大了,尽管我更愿意认为它对我的头脑来说刚刚够大。我对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有现实的把握。我的思想是我的武器。我哥哥有他的剑,劳勃国王有他的战锤,而我有我的思想。。。一个人需要书籍,就像一把剑需要磨刀石一样,如果它要保持锋利的话。”提利昂拍了拍书的皮革封面。“这就是为什么我读这么多,琼恩·雪诺。”

    男孩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他有一张冷酷的脸,如果不是他的名字的话:长长的,严肃的,警惕的,一张不会泄露任何东西的脸。不管他的母亲是谁,她在儿子身上几乎没有留下自己的影子。“你在读什么?”他问。

    “龙。”提利昂告诉他。

    “那有什么好处呢?不再有龙了,”男孩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轻松自信说道。

    “他们是这么说的。”提利昂回答。“难过,是不是?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常常梦想有一条属于自己的龙。”

    “是吗?”男孩怀疑地说。也许他认为提利昂在取笑他。

    “哦,是的。即使是一个发育不良、扭曲、丑陋的小男孩,当他坐在龙背上时,也可以俯视世界。”提利昂推开熊皮,爬起身来。“我过去常常在凯岩城内部生火,盯着火焰看几个小时,假装它们是龙火。有时我会想象我父亲被烧死。其他时候,我妹妹。”琼恩·雪诺正盯着他,一种既恐惧又着迷的表情。提利昂狂笑。“别那样看着我,混蛋。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也做过同样的梦。”

    “不,”琼恩·雪诺惊恐地说。“我不会。。 &34;

    “没有吗?从来没有?”提利昂扬了扬眉。“嗯,毫无疑问,史塔克家对你非常好。我相信史塔克夫人会把你当自己人看待。还有你哥哥罗柏,他一直都很善良,为什么不呢?他得到临冬城,你得到长城。还有你父亲。。。他把你送去守夜人一定有充分的理由。。 &34;

    “住手,”琼恩·雪诺说,气得脸色阴沉。&34;守夜人是崇高的使命!&34;

    提利昂笑了。“你太聪明了,不会相信的。守夜人是这个王国所有不适应者的聚集地。我看见你看着尤伦和他的手下。那些是你的新兄弟,琼恩·雪诺,你觉得他们怎么样?闷闷不乐的农民、债务人、偷猎者、强奸者、小偷和像你这样的混蛋都会被关在长城上,提防脾气暴躁的人和snarks以及你的奶妈警告过你的所有其他怪物。好的一面是没有抱怨和抱怨,所以这几乎不是什么危险的工作。坏的方面是你把你的蛋蛋冻掉了,但既然你不被允许繁殖,我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住手!”男孩尖叫道。他向前迈了一步,双手握成拳头,几乎要哭了。

    突然间,荒谬的是,提利昂感到内疚。他向前迈了一步,打算拍拍男孩的肩膀让他放心,或者小声说些道歉的话。

    他从没见过那只狼,不知道它在哪里,也不知道它是如何向他扑来的。一会儿他正走向雪地,一会儿他就仰面躺在坚硬的岩石地上,书在他摔倒时旋转着离开了他,在突然的撞击下他喘不过气来,嘴里满是泥土、血和腐烂的树叶。当他试图站起来时,他的背部痛苦地痉挛着。他一定是在秋天扭伤的。他沮丧地咬牙切齿,抓起一根,把自己拉回到一个坐姿。“帮帮我,”他对男孩说,伸出一只手。

    突然狼出现在他们中间。他没有咆哮。这该死的东西从来没有发出声音。他只是用那双鲜红的眼睛看着他,给他看他的牙齿,这就足够了。提利昂哼了一声,瘫倒在地上。“那就别帮我了。我会坐在这里,直到你离开。”

    琼恩·雪诺抚摸着幽灵厚厚的白色皮毛,微笑着。“好好问我。”

    提利昂·兰尼斯特感到愤怒在他体内盘旋,用意志把它压了出来。这不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被羞辱,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也许这是他应得的。“我应该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乔恩,”他温和地说。

    “下来,幽灵,”男孩说。冰原狼坐在他的臀部。那双血红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提利昂。琼恩绕到他身后,把手放在腋下,轻而易举地把他扶起来。然后他拿起书递了回去。

    “他为什么攻击我?”提利昂斜眼看着冰原狼问道。他用手背擦去嘴上的血和灰尘。

    &34;也许他认为你是个坏脾气的人。&34;

    提利昂犀利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他笑了,一种未经他允许就从他的鼻子里迸发出来的原始的愉快的鼻息声。“哦,上帝,”他说,被自己的笑声噎住了,摇着头,“我想我看起来确实像个坏脾气的人。他对斯纳克做了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乔恩挑的

    拿起酒囊递给提利昂。

    提利昂拔出瓶塞,歪着头,挤出一大口水放进嘴里。酒是清凉的火,顺着他的喉咙流下来,温暖了他的肚子。他把皮递给琼恩·雪诺。“要不要来点?”

    男孩接过皮,小心翼翼地咽下去。“是真的,不是吗?”他说当他完成的时候。“你说的守夜人的事。”

    提利昂点点头。

    琼恩·雪诺紧闭着嘴,表情严肃。“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这样。”

    提利昂对他咧嘴一笑。“那就好,混蛋。大多数男人宁愿否认一个严酷的事实,也不愿面对它。”

    “大多数人,”男孩说。“但不是你。”

    “不,”提利昂承认,“不是我。我甚至很少梦见龙了。没有龙。”他铲起掉落的熊皮。“来吧,我们最好在你叔叔打旗号之前回到营地。”

    路程很短,但脚下的地面很粗糙,当他们回来时,他的腿已经抽筋得很厉害了。琼恩·雪诺伸出手来帮他越过一团浓密的树根,但提利昂甩开了他。他会走自己的路,就像他一生所做的那样。尽管如此,营地还是一个受欢迎的景象。庇护所是靠着一个废弃已久的堡垒的摇摇欲坠的墙搭建起来的,是抵御风的屏障。马已经喂过了,也生了火。尤伦坐在石头上剥松鼠皮。炖肉的香味充满了提利昂的鼻孔。他拖着身子来到他的人morrec正在照看炖锅的地方。morrec一言不发地递给他勺子。提利昂尝了尝,递了回去。“再来点胡椒,”他说。

    班扬·史塔克从他和侄子共用的避难所出来。“你在这里。乔恩,该死的,别一个人走了。我以为其他人抓到你了。”

    “是格鲁金斯。”提利昂笑着告诉他。琼恩·雪诺笑了。史塔克困惑地看了尤伦一眼。老人哼了一声,耸耸肩,继续他那该死的工作。

    松鼠给炖肉添了些肉,那天晚上他们围着火堆,就着黑面包和硬奶酪吃炖肉。提利昂在他的皮肤周围分享葡萄酒,直到尤伦变得成熟。公司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他们的避难所,睡觉,除了琼恩·雪诺,他已经制定了晚上的第一个观察。

    提利昂总是最后一个退休。当他走进他的士兵为他建造的避难所时,他停下来回头看着琼恩·雪诺。男孩站在火边,他的脸一动不动,冷酷无情,深深地看着火焰。

    提利昂·兰尼斯特悲伤地笑了笑,然后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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