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艾德
参观者涌入城堡大门,涌入一条由金银和磨光的钢铁组成的河流,有三百多人,是封臣和骑士的骄傲,是宣誓过的剑和自由骑士的骄傲。在他们的头上,十几面金色的旗帜在北风中来回飘扬,上面装饰着拜拉席恩加冕的雄鹿。
奈德认识许多骑手。詹姆·兰尼斯特爵士走了过来,他的头发亮如金箔,桑铎·克里冈走了过来,他那张可怕的脸被烧伤了。他身旁的高个子男孩只能是王储,而他们身后那个发育不良的小个子肯定是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
然而,队伍最前面的那个大个子,两侧是两个身穿御林铁卫雪白披风的骑士,对奈德来说似乎是个陌生人。。。直到他带着熟悉的吼声从战马背上一跃而下,紧紧拥抱着他。“奈德!啊,但很高兴看到你的冷冻脸。”国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了。“你一点都没变。”
要是奈德也能这么说就好了。十五年前,当他们骑马前去争夺王位时,风暴尽头的领主已经刮得干干净净,目光清澈,肌肉发达,就像少女的幻想。他身高六英尺半,比矮小的人高出许多,当他穿上盔甲,戴上他家的巨大鹿角头盔时,他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巨人。他也有巨人的力量,他选择的武器是奈德几乎举不起来的尖钉铁战锤。在那些日子里,皮革和血的味道像香水一样粘在他身上。
现在是香水像香水一样粘在他身上,他的腰围和他的身高相称。奈德最后一次见到国王是在九年前的巴隆·葛雷乔伊叛乱期间,当时牡鹿和冰原狼联手终结自称为铁群岛国王的人。自从那晚他们并肩站在葛雷乔伊沦陷的要塞,劳勃接受了义军首领的投降,奈德带走了他的儿子席恩作为人质和监护人,国王至少胖了八英石。一把像铁丝一样粗黑的胡子遮住了他的下巴,遮住了他的双下巴和下垂的皇家下巴,但什么也掩盖不了他的肚子和眼睛下面的黑眼圈。
然而劳勃现在是奈德的国王,而不仅仅是朋友,所以他只说了一句:“陛下。临冬城是你的了。”
这时,其他人也下马了,马夫们走上前来取他们的坐骑。劳勃的王后瑟曦·兰尼斯特带着她年幼的孩子步行进来。他们乘坐的舵手室是一辆巨大的双层涂油橡木镀金马车,由四十匹沉重的马拉着,它太宽了,无法通过城堡的大门。奈德跪在雪地上亲吻女王的戒指,劳勃则像失散多年的姐妹般拥抱凯特琳。然后,孩子们被提出来,介绍,双方的认可。
那些问候的仪式刚刚完成,国王就对他的主人说:“艾德,带我去你的墓穴。我会表达我的敬意。”
奈德爱他,因为这么多年后他还记得她。他要了一盏灯笼。不需要其他的话。女王已经开始抗议了。他们从黎明就开始骑马,每个人都又累又冷,当然他们应该先恢复体力。死者会等待。她只说了这些;劳勃看着她,她的孪生兄弟詹姆悄悄地拉着她的胳膊,她没有再说什么。
奈德和这位他几乎不认识的国王一起下到地下室。蜿蜒的石阶很窄。奈德提着灯笼先走了。&34;我开始觉得我们永远也到不了临冬城了。&34;他们下山时,劳勃抱怨道。“在南方,他们谈论我的七个王国的方式,一个人忘记了你的部分和其他六个加起来一样大。”
“我相信你喜欢这次旅行,你的恩典?”
罗伯特哼了一声。“沼泽、森林和田野,脖子以北几乎没有一个像样的客栈。我从未见过如此广阔的空旷。你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可能他们太害羞不敢出来。”奈德开玩笑道。他能感觉到楼梯上传来的寒意,一股来自地下深处的冰冷气息。&34;国王在北方很少见。&34;
罗伯特哼了一声。“更有可能他们藏在雪下。下雪了,奈德!”当他们下降时,国王把一只手放在墙上稳住自己。
“夏末下雪很常见,”奈德说。“我希望他们没有麻烦你。它们通常是温和的。”
“其他人拿走你的温和的雪,”罗伯特发誓。“这个地方冬天会是什么样子?我想到就不寒而栗。”
“冬天很难熬,”奈德承认。“但是史塔克家族会熬过去的。我们一直都是。”
“你需要去南方,”罗伯特告诉他。“在夏天消逝之前,你需要尝一尝它的味道。在高庭,一望无际的金色玫瑰花田。这些水果非常成熟,在你的嘴里爆炸——甜瓜、桃子、李子,你从来没有尝过这么甜。你会看到的,我给你带了一些。即使在风暴结束时,海湾的风也很好,天气热得你几乎不能移动。你应该去看看那些城镇,奈德!到处都是鲜花,市场上挤满了食物,夏天的葡萄酒又便宜又好喝,你只要呼吸一下空气就能喝醉。大家都是又肥又醉又有钱。”他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还有姑娘们,奈德!”他喊道,眼睛闪闪发光。“我发誓,女人在酷热中失去了所有的端庄。他们在城堡正下方的河里裸泳。即使在街上,对于羊毛或毛皮来说,天气也太热了,所以他们穿着这些短礼服,如果有银的话就穿丝绸,如果没有,就穿棉的,但当他们开始出汗,衣服粘在皮肤上时,他们还不如裸体。”国王开心地笑了。
劳勃·拜拉席恩一直是一个胃口极大的人,一个知道如何享受快乐的人。这不是任何人可以归咎于艾德·史塔克的罪名。然而奈德不禁注意到,这些享乐正在让国王付出代价。当他们走到楼梯的底部时,罗伯特正喘着粗气,当他们走进黑暗的地下室时,他的脸在灯光下变红了。
“陛下,”奈德恭敬地说。他把灯笼扫成一个大半圆。阴影移动和倾斜。闪烁的光线触摸着脚下的石头,拂过一长串花岗岩石柱,两个两个地走向黑暗。在柱子之间,死者坐在靠墙的石椅上,背对着埋葬他们遗体的坟墓。&34;她在最后,和父亲以及布兰登在一起 &34;
他在柱子之间带路,罗伯特默默地跟在后面,在地下的寒冷中瑟瑟发抖。这里总是很冷。当他们在史塔克家族的死者中行走时,他们的脚步声在石头上响起,在头顶的拱顶上回荡。临冬城的领主们看着他们走过。他们的肖像被刻在封闭坟墓的石头上。他们坐成一长排,失明的眼睛凝视着永恒的黑暗,而巨大的石头冰原狼蜷缩在他们的脚下。当活人经过时,移动的阴影使石像似乎在晃动。
根据古老的习俗,每位临冬城领主的膝盖上都有一把铁长剑,用来将复仇的灵魂囚禁在地窖里。最古老的早已锈迹斑斑,只在金属落在石头上的地方留下了一些红色的痕迹。奈德怀疑这是否意味着那些鬼魂现在可以在城堡里自由游荡。他希望不会。临冬城的第一批领主和他们统治的土地一样坚硬。在龙王渡海之前的几个世纪,他们发誓不效忠任何人,自称为北方之王。
奈德终于停下来,举起油灯。墓穴在他们前面继续延伸到黑暗中,但是在这一点之外,坟墓是空的和未密封的;黑洞等待着他们死去,等待着他和他的孩子。奈德不愿去想那件事。“给,”他告诉国王。
罗伯特默默地点点头,跪下,低下了头。
有三座坟墓,并排的。奈德的父亲瑞卡德·史塔克勋爵长着一张严肃的长脸。石匠很了解他。他安静而威严地坐着,石头般的手指紧握着放在膝上的剑,但在生活中,所有的剑都辜负了他。分为两部分
两边较小的坟墓是他的孩子。
布兰登死时年仅二十岁,就在他即将与奔流城的凯特琳·徒利结婚的前几天,被疯王伊里斯·坦格利安下令勒死。他的父亲被迫看着他死去。他是真正的继承人,最年长的,生来就是统治者。
莱安娜只有16岁,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童女。奈德全心全意地爱着她。罗伯特更加爱她了。她本来是他的新娘。
“她比那更漂亮,”沉默了一会儿,国王说。他的目光停留在莱安娜的脸上,仿佛他能让她起死回生。最后,他站了起来,因为体重而显得笨拙。&34;啊,该死的,奈德,你非得把她埋在这种地方吗?&34;他的声音因记忆中的悲伤而沙哑。“她应得的不仅仅是黑暗。。 &34;
“她是临冬城的史塔克,”奈德平静地说。“这是她的地方。”
“她应该在某个地方的一座小山上,在一棵果树下,头顶上有太阳和云,雨水把她洗得干干净净。”
“她死的时候我在她身边。”奈德提醒国王。&34;她想回家,在布兰登和父亲身边休息 &34;他有时仍能听到她的声音。答应我,她在一个充满血腥味和玫瑰味的房间里喊道。答应我,奈德。发烧已经带走了她的力量,她的声音像耳语一样微弱,但当他向她保证时,他姐姐眼中的恐惧消失了。奈德记得她当时笑的样子,当她放弃生命的时候,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指,玫瑰花瓣从她的手掌中溢出,枯萎发黑。从那以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发现他仍然抱着她的尸体,因悲伤而沉默。小克兰诺格曼,霍兰·黎德,把她的手从他的。奈德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尽可能给她带些花,”他说。“莱安娜是。。。喜花。”
国王摸了摸她的脸颊,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粗糙的石头,就像它是活生生的肉一样。&34;我发誓要为雷加对她的所作所为杀死他 &34;
“你说过,”奈德提醒他。
“只有一次,”罗伯特苦涩地说。
他们聚集在三叉戟河的渡口,战斗在他们周围爆发,劳勃手持战锤和巨大的鹿角头盔,坦格利安王子全身黑衣。他的胸甲上是他家的三头龙,全部用红宝石制成,在阳光下闪烁如火。三叉戟的水在他们的士兵的蹄子周围流成红色,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盘旋和碰撞,直到最后罗伯特的锤炉在龙和它下面的胸部发出毁灭性的一击。当奈德终于出现时,雷加已经死在溪流中,而两军的人都在漩涡中挣扎,寻找从他盔甲上掉落的红宝石。
“在我的梦里,我每晚都杀了他,”罗伯特承认道。&34; 1000人的死亡仍比他应得的要少。&34;
奈德对此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我们该回去了,大人。你妻子会等着你的。”
“其他人带走了我的妻子,”罗伯特酸溜溜地嘀咕道,但他开始沿着他们来时的路往回走,脚步沉重。“如果我再听到‘大人’,我就把你的头钉在钉子上。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止于此。”
“我没忘记,”奈德平静地回答。国王没有回答,他说:“跟我说说琼恩。”
罗伯特摇摇头。“我从未见过一个人病得这么快。在我儿子的命名日,我们举行了一场比赛。如果你当时见到乔恩,你会发誓他会永远活着。两周后,他死了。疾病就像他肚子里的一团火。它烧穿了他。”他在一根柱子旁,一个早已死去的史塔克的墓前停了下来。“我爱那个老人。”
“我们俩都是。”奈德停顿了一会儿。“凯特琳担心她的妹妹。莱莎如何承受她的悲伤?”
罗伯特的嘴痛苦地扭曲了一下。“事实上,不太好,”他承认道。“我想失去琼恩已经让那个女人疯了,奈德。她把男孩带回鹰巢城了。违背我的意愿。我本希望在凯岩城和泰温·兰尼斯特一起抚养他。乔恩没有兄弟,没有其他的儿子。我应该把他留给女人抚养吗?”
奈德宁愿把孩子托付给蝮蛇,也不愿托付给泰温大人,但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疑虑。一些旧的伤口永远不会真正愈合,并且在最轻微的话语中再次流血。“妻子失去了丈夫,”他小心翼翼地说。“也许母亲害怕失去儿子。男孩很年轻。”
“六岁,体弱多病,鹰巢城的主人,上帝保佑,”国王发誓。“泰温勋爵以前从未住过病房。莱莎应该受到表彰。兰尼斯特家是个伟大而高贵的家族。她甚至拒绝听这件事。然后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开了,甚至没有得到你的允许。瑟曦勃然大怒。”他深深叹了口气。“那个男孩和我同名,你知道吗?罗伯特·艾林。我发誓要保护他。如果他妈妈把他偷走了,我怎么能这样做呢?”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他做我的监护人,”奈德说。“莱莎应该会同意的。她和凯特琳小时候关系很好,她在这里也会受欢迎的。”
“一个慷慨的提议,我的朋友,”国王说,“但是太晚了。泰温大人已经同意了。把这个男孩寄养在别处将是对他的严重侮辱。”
“比起兰尼斯特的骄傲,我更关心我侄子的幸福。”奈德宣称。
“那是因为你不和兰尼斯特家的人睡觉。”罗伯特笑了,声音在坟墓间嘎嘎作响,从拱形天花板反弹回来。他的微笑是浓密的大黑胡子里一闪而过的白牙。“啊,奈德,”他说,“你还是太认真了。”他用一只粗壮的胳膊搂住奈德的肩膀。“我原打算等几天再和你说话,但我现在明白没有必要了。来,跟我走。”
他们开始回到柱子之间。当他们经过时,盲目的石头眼睛似乎跟着他们。国王一直搂着奈德的肩膀。&34;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我终于北上临冬城了 &34;
奈德有他的怀疑,但他没有说出来。“当然是为了我公司的快乐,”他淡淡地说。“还有就是墙。您需要去看看它,陛下,沿着它的城垛走一走,和它的主人谈谈。守夜人是过去的影子。班扬说——”
“毫无疑问,我很快就会听到你哥哥说什么,”罗伯特说。“这堵墙已经屹立了八千年了吧?它可以多保留几天。我有更紧迫的问题。这是艰难的时刻。我需要身边的好男人。像琼恩·艾林这样的男人。他是鹰巢城的领主,东方的守护者,国王之手。他不容易被取代。”
“他的儿子。。 &34;奈德开口道。
“他的儿子将继承鹰巢城及其所有收入,”罗伯特唐突地说道。“再也没有了。”
这让奈德大吃一惊。他停下来,吃了一惊,转身看着他的国王。这些话是不请自来的。“艾林家族一直是东方的守护者。头衔随域而去。”
“也许当他成年时,荣誉可以恢复给他,”罗伯特说。“我要考虑今年和明年。一个六岁的男孩不是战争领袖,奈德。”
“在和平年代,头衔只是一种荣誉。让那个男孩留着吧。就算不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他父亲。当然你欠乔恩的服务。”
国王不高兴了。他把搂着奈德肩膀的手臂拿开。“琼恩的服务是他欠他的君主的责任。我没有忘恩负义,奈德。你应该最清楚这一点。但儿子不是父亲。一个小男孩不能控制东方。”然后他的语气缓和了。“够了。有更重要的办公室讨论,我不会和你争论。”罗伯特抓住奈德的胳膊肘。“我需要你,奈德。”
“我听候您的吩咐,陛下。一直都是。”这些是他必须说的话,所以他说了,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罗伯特几乎没有听到他。“我们在鹰巢城度过的那些年。。。天哪,那些年真好。我希望你能再次站在我这边,奈德。我要你去君临,而不是在这世界的尽头,在这里你对任何人都没用。”罗伯特望向黑暗,一时像史塔克一样忧郁。“我向你发誓,坐上王座比赢得王座难一千倍。法律是一项乏味的工作,数铜板更是如此。a
和人民。。。他们没有尽头。我坐在那张该死的铁椅子上,听他们抱怨,直到我的头脑麻木,屁股疼痛。他们都想要一些东西,钱、土地或正义。他们说的谎言。。。我的老爷和太太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周围都是奉承者和傻瓜。它能把人逼疯,奈德。一半不敢跟我说实话,另一半找不到。有些夜晚我希望我们在三叉戟河迷路了。啊,不,不是真的,但是。。。
“我明白,”奈德轻声说。
罗伯特看着他。“我想你知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只有你了,我的老朋友。”他笑了。“艾德·史塔克勋爵,我将任命你为御前首相。”
奈德单膝跪地。这个提议并没有让他感到惊讶;罗伯特远道而来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国王之手是七大王国里第二有权力的人。他用国王的声音说话,指挥国王的军队,起草国王的法律。有时,当国王不在、生病或身体不适时,他甚至坐在铁王座上执行国王的司法。罗伯特给他一个和王国本身一样大的责任。
这是他最不想要的东西。
“大人,”他说。“我不配得到这份荣誉。”
罗伯特怀着善意的不耐烦呻吟着。“如果我想尊敬你,我会让你退休。我打算让你管理国家,打战争,而我吃吃喝喝,把自己早早地送进坟墓。”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咧嘴一笑。&34;你知道那句关于国王和他的手的谚语吗?&34;
奈德知道这句谚语。“国王的梦想,”他说,“手建造。”
“我曾经和一个女佣上过床,她告诉我,下等人有更好的说法。他们说,国王吃东西,手拉大便。”他仰着头,放声大笑。回声响彻黑暗,临冬城的死灵似乎正以冷漠和不赞同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最后笑声逐渐减少并停止了。内德仍然单膝跪着,眼睛朝上。“该死的,奈德,”国王抱怨道。&34;你至少可以用微笑来迁就我。&34;
“他们说这里冬天会变得很冷,一个人的笑声会冻在喉咙里,让他窒息而死。”奈德平静地说。&34;也许这就是史塔克家如此缺乏幽默感的原因 &34;
“跟我去南方,我会教你如何再次笑,”国王答应道。“你帮我赢得了这个该死的王座,现在帮我守住它。我们注定要一起统治。如果莱安娜还活着,我们应该是兄弟,血脉相连。现在还不算太晚。我有个儿子。你有个女儿。我的乔夫和你的珊莎将加入我们的家族,就像我和莱安娜曾经做过的那样。”
这个提议确实让他大吃一惊。“珊莎才十一岁。”
罗伯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够订婚的年龄了。婚姻可以等几年。”国王笑了。“现在站起来说好,诅咒你。”
“没有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了,陛下,”奈德回答。他犹豫了。“这些荣誉都太出乎意料了。我可以有一些时间考虑吗?我需要告诉我妻子。。 &34;
“好的,好的,当然,告诉凯特琳,如果有必要的话,就睡一觉。”国王俯下身,紧握奈德的手,粗暴地拉他站起来。“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我不是最有耐心的人。”
一时间,艾德·史塔克心中充满了一种可怕的不祥预感。这是他的地方,在北方。他看着周围的石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死者的眼睛。他知道,他们都在听。冬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