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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户主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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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老爷子舍不下面子,不好和兄弟子侄的关系闹僵,那坏人就由景中宇这位继承人来做,他又没有老辈子那些割舍不了的情义。

    他直截了当地跟老爷子摊牌,集团的财务和审计必须交由会计师事务所来托管,而且他已经联系好世界排名上榜的几家事务所,不久后便会公开竞标。

    大孙子刚回来就要烧上这么一把大火,景老爷子虽然有点顾虑但更多的是欣慰,大孙子点火他只会浇油绝不会张罗着灭火,哪怕是和三房闹掰也在所不惜。

    随即景老爷子对外声称出国疗养,董事会一切事宜交由大孙子全权处理。

    出山第一仗,景中宇没有把握是不会出手的,他唱红脸,祖父唱白脸,目标是一致的。

    景中宇在回国前就已经熟知集团各方面的情报和数据,更有祖父交给他的一干内线,手中有足够扳倒对方的证据。

    他并没有在董事会大展神威,让三房颜面扫地,而是提前跟三房的当家人三爷爷私下密谈,先拿出足以能让族叔获罪的证据,再给出策略保下涉事人员,最后承诺着力培养三房的第三代,使其成为真正的专业管理人才,将来的中宇定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三爷爷也明白长房不会容忍他们掌控集团财政,只是觉得有景老爷子的兄弟情义在,怎么也得在大权更迭后,才会有所变动,到时老爷子不在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渗透,他们还真有和长房争上一争的可能。

    谁成想景家的长房嫡孙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刚回来练手就拿最大的一头牛开刀,这是杀牛儆谁啊?

    可棘手的事情堆在面前,想拖延也不太可能,权衡利弊之下,双方各让一步,三房将财政大权让出来,回归最初的后勤领域。

    景中宇当时是让了一步,但没过多久,三房在行政管理上的把柄又被他握在了手里,明眼人看得明白,三房根本就是掉进景中宇挖的坑里了,一早就被盯得死死的。

    一刀接一刀,三爷爷才幡然醒悟,景中宇不是给他们个下马威,而是直接要斩落马下,如果不从关键阵地撤军,接着还会有第三刀第四刀,毕竟他的身后是一座喜马拉雅山脉,怎么斗得过呢?

    回国仅仅两个月,三房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集团总部的舞台,也没有任何丑闻流出,彼此都得了个体面。

    过程虽然没有惊心动魄的家族内斗,和手撕肉搏的精彩桥段,但越是平静越是迅速的胜局,越是彰显了操盘者的能力,集团中人对这位大少爷心服口服。

    两年,中宇集团便实现了全面的现代化管理和职业经理人机制,体制上、流程中的纰漏都会被专业机构及时发现并处理,就如一台最先进的电脑,硬件软件各司其职完美配合。

    这么一个看似温和实则极有手段的年轻总裁,在巨富圈里被众大佬交口称赞,谁家不想有个这么出色的接班人呢?

    出类拔萃、身家千亿的中宇集团继承人,却在一个女人面前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灵秀也总是自问他为何这么在乎自己,可爱情这个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在真爱面前,灵秀也是卑微的,和景中宇的身世相比她是弱者,但论内心的强大,没有几个人能超越她,包括景中宇。

    这些年,她的信条便是——好好活着,再没有谁比自己更重要。

    可和景中宇在一起后,她面上虽是强势的一方,但在心态上她已经放得很低很低,不然在搬家和老凯的事情上,她不会一笔带过,更不会在苏绣馆的问题上接受了景中宇这么多她并不太赞成的提议。

    已经有人和自己一样重要,她本能地不想违逆他的心意,这何尝不是一种卑微和在乎?

    “嗒”的一声,灶火自动关停,灵秀淡淡吁了一口气,戴上手套将汤锅挪到一边,开始起锅炒菜。

    也不知为什么一句诠释爱情的话,带给两个人的却是淡淡的伤感。

    景中宇看着灵秀熟练地烹饪佳肴,本该为这样的画面欣喜得意,心里却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心乱的时候还是适合一个人静静,景中宇在灵秀的后脖颈上浅浅亲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厨房,走到那处在当初设计时灵秀最关注的地方。

    十几平米的阳台,三面墙都架起了多层种植箱,最先装修的就是这里,早早地把种植设备安装好,两个人一起备的土,一起撒的种子,如今已是层层的翠绿。

    果然,不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能带来生机和希望,景中宇心里的那丝郁郁顿时就消减了不少。

    “这个是白菜,还是小白菜?”

    景中宇在一层上海青前面站定,似乎灵秀今天用到了这种菜,一会儿定要着重品尝。

    满眼的绿意让人心情舒畅,他的嘴角挂上一丝莫名的笑容,拿起一旁小巧的喷壶,认真地给每一株植物喷洒爱心。

    养花种菜光有爱心是不够的,耐心显得更为重要,等他把几架青菜喷完,已经用了六七壶水,而放下喷壶的那一刻,景中宇顿感一阵腰酸。

    他挺直脊背伸手按向腰部,却不其然地摸到柔软细滑的另一只手。

    “这就累了?”灵秀站在他的身后,双手在他腰间熟练地按压着。

    “哪有?别的不敢说,我这腰好得不得了。”说着景中宇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今晚我就证明给你看。”

    终于,他还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灵秀的脸刷地两抹绯红,低下头来不敢看他。

    女人的娇羞简直就是男人进攻的号角,景中宇把她的双手按贴在自己胸口上,俯下身来精准地含住两片诱人的红唇尽情享用……

    “秀,要么就别等晚上了——”

    景中宇一把将她抱起,几步出了阳台,可怀里的美人却眉头紧蹙,“景中宇,我辛苦做的菜,你敢不吃?”

    “啊——,哦,当然要吃——”

    经她一吓,景中宇才想起刚刚他还一个劲儿地心疼灵秀做饭的辛苦,转眼就要辜负人家的劳动成果,以后还想不想吃她做的饭了?

    麻溜地轻放下怀中美人,景中宇小跑进厨房开始一趟一趟地往餐厅运输饭菜,灵秀往椅子上一坐,那气势就像是sublimotion餐厅的vvvip客户,让中宇集团的继承人当跑堂,才真正配得上“最豪华”这三个字吧?

    餐前准备工作完成,景中宇拉开餐椅坐到灵秀对面,看着桌上的佳肴随即想到了一个话题。

    “今天是三菜一汤,这么正式,看来是要庆祝乔迁之喜了?”

    其实灵秀真正想庆祝的是两个人正式开始同居,可她哪敢说出口,好歹先消停地把晚饭吃了,后续还有正事要谈呢!

    餐桌不大,灵秀拿起筷子开始往景中宇的盘子里夹菜——

    “秀,你不让我给你布菜,怎么就能给我夹菜?你这是明显的双标啊!”

    “在这里我是主人,不是吗?总要尽一下东道主的义务啊!”

    法人和房产证上都只有灵秀的名字,而景中宇只存在于那份不能公开的合作协议里,她是真把这里当成家了,这样很好。

    景中宇美滋滋地品尝着灵秀送来的温暖,做个小男人的感觉也很好。

    “以后户口本上你就是户主,而我是户主之夫——”

    说这话的景中宇低着个头,一边小口咀嚼着一边羞答答地笑着,艾玛,这是刚娶进门的小媳妇儿吗?

    灵秀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停止了夹菜的动作,也许家中阴盛阳衰的状态并非什么好事……

    还是赶快找个正经话题吧,再这么娇羞下去,灵秀咽口水都能把自己噎着。

    “虽然这里是我的势力范围,但我还是会经常住回你的公寓的——,对了,我们总是公寓公寓地叫着,就没有个正经名字吗?”

    景中宇一秒恢复正常,安静地想了片刻,“刚接手公寓的时候,听管家说起过老爷子管那里叫‘八角亭公馆’,以前的装修风格的确跟白公馆那种地方很像,我不喜欢,除了外墙全都重装了。”

    “我也不喜欢白公馆,你看岳惜武那个园子取名就很好——‘栖梧园’,栖梧谐音惜武,是动了心思的。”

    “我们的‘中灵宇秀’不比他的栖梧园更动心思?”

    “啊,对对对——,那你再动动心思给你的公寓换个名字呗!”

    “我还真想过,叫‘爱巢’怎么样?”

    还鸟巢、卵巢呢,直男取名,注定好听不了。

    “挺好的,能不能再好点?”

    景中宇的嘴角耷了下来,“你不如直接说——取得挺好的,以后别再取了。还是你来吧,这方面的审美我根本没法和你比。”

    灵秀灵光一闪,眼睛都亮了起来,“叫‘菜园子’怎么样?”

    对面人一秒钟石化,他很想收回刚才说的那句话。

    灵秀自然读得懂他的面部语言,毫不在意地笑着解释,“取名这种事,有些时候大雅就是大俗,而大俗虽成不了大雅,却别有一番意境——,反正我非常喜欢天台的那个菜园子。”

    “那就叫‘菜园子’,好记又顺耳!”经过一番话的洗脑,景中宇顿觉这个名字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可赞叹之余心里不免还是很痒,“秀,我吃好了,接下来我们——”

    “洗碗呗!我负责洗你负责擦!”

    “好——吧!”

    回答得还真是欲盖弥彰地勉强,灵秀忍住心下的嘲笑,端起碗筷去了厨房。

    餐后扫尾工作完成,景中宇又眼巴巴地看着灵秀,希望她能说一句——我有点困了。

    “中宇,我有点——想看电影,恐怖片怎么样?”

    黑线!黑线!黑线——,景中宇恨不得立马面朝墙角一蹲开始画圈圈。

    “好——吧——”

    灵秀却是很开心,扯住他的手拉到客厅,把他往沙发上一按,拿起平板翻找她想看的蓝光原盘。

    看着她的兴奋劲儿,景中宇的失落渐渐淡去,为什么只想着那种事?

    和爱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一起做饭、吃饭、刷碗、看电影……,是他这个巨富之家的继承人根本无福消受的事情,而今却都实现了,有多可贵,只有他最清楚。

    心下释然,景中宇伸出手臂将灵秀拥入怀中,一起看着屏幕,随意谈论着他们都熟悉的片子。

    偎在爱人怀里看恐怖片,也是灵秀不曾想象过的画面,这种幸福的感觉美妙到无法形容。

    第一次像平常情侣那样生活,两个人的视线虽然都在屏幕上,但谁都没有看进去,满心都被甜蜜占据了,“恐怖”是个啥东西?

    心快被甜化了,最坚硬的刺也在慢慢变软,景中宇抚摸着爱人的脸,眼里映出白天在冰场的片段。

    “秀,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灵秀知道他要说什么,想着为他缓解情绪,开了句玩笑,“是你的一个朋友的故事吗?”

    景中宇冷哼一声极其不屑,“我才不需要‘无中生友’,是我,我和文文的故事。”

    总算等来了这段往事,灵秀恨不得洗耳恭听,“好,你讲吧,我不会睡着的。”

    缓了口气,景中宇把时间回溯到很久以前。

    “中宇集团的几位创始人本就是志同道合的挚友,一路走来,他们之间有的疏远离开,也有新的伙伴加入进来——,我出生时,他们那一辈的人都老了,也更念旧情了,所以他们希望孙辈可以一起成长,长大后也能相亲相爱相互扶持。在老一辈里,文文的祖母也就是岳老夫人最为固执,也因为是唯一的女性,其他人都让着她。所以他们决定把孙辈超过五岁的孩子先都聚在北京的岳家一起学习生活,等到上初中的年纪再到我们景家。”

    发小的情义举足轻重,灵秀对此深以为然,所以那一次景中宇痛怼初夏,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岳老夫人是全西式教育下成长的新女性,据说年轻时还和家族的‘老封建’们拼死抗争过,骨子里很看不上国学,但又拗不过几个老爷子,只好退让了一步,前期课程还是以国学为主,但生活习惯却都是依着她的,都是西方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从小就没见过咸鸭蛋。”

    记忆一下子被扯回“地三仙和闲鸭蛋”上,灵秀的嘴角难掩欣慰的笑容,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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