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章 臣女喜欢的是权势
苏言趁玻璃冷却的时间，让师傅把带来的碎银子融了，直接浇了上去。
锡箔她找不到，量少，银子就银子吧。
苏言直接把弄好的镜子嵌在一早准备的木框子里，不精致，甚至称的上粗糙，把东西收拾好，对一边目瞪口呆的几个人道：“今天看到的一切还望各位放在心里，我会把方子进献给皇上，泄露了，都小心自己和家人的脑袋。”
又告诉众人，先在院子里等她回来，直接带着目瞪口呆的翡翠朝皇城走去。
苏言相信对皇权的敬畏，那些人除非脑袋不想要了，一定会一边战战兢兢，一边守口如瓶的。
时间已到中午，苏言在路上急急走着，这离宫门得走将近一个时辰，苏言为了保险，出行一般靠走，不过今天的事本来也保不住，晚回家就晚回家吧，希望苏父苏母承受的住。
一路上，翡翠走的直打摆子，甚至一度还拉着苏言，苏言看的无语，就这胆子？
又不是干坏事，达不到目的也无性命之忧，皇家更需要名声。
离宫门口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苏言直接把外面的罩子给掀开，露出了里面的镜子，就那么明晃晃的照着路人，苏言心里苦唧唧，快走的累死老娘了，面上那是趾高气昂的，抬头挺胸，可美了。
苏言看看日头，皇帝应该已经用过膳了，她真的用生命巴结全国最高行政长官！
到了宫门口，有当值的将军询问，苏言也不认识，直接跪在宫门口：“烦请将军通报一声，礼部侍郎苏厚德之女苏明珠向皇帝陛下进献粮食产量提高之法，并琉璃制作之法，以此琉璃镜为证！”那镜子有多高举多高！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是这京城里的风云人物，或感慨于她的大胆，或佩服他的勇气，又或者撇嘴，说她自不量力，可决不会有人冒领她的功劳，也决不会有人背后搞小动作。
将军看了看镜子里清晰的自己，虽然叩宫门不合规矩，可牵扯粮食之事，宁可信其有，让苏言跪在一旁，一边又让人去通报，苏言把人叫住：“还请将军把这琉璃镜带过去作为凭证，也不是稀罕东西。”逼格要拉满。
跪的苏言心里mmp的时候，总算等到了来人，一个眉清目秀的大太监。
客气的在前引着苏言，说着宫里的规矩，苏言一一应下，又告诉苏言面见皇帝的规矩，苏言一路低着头，悄悄的把手里的银票塞过去。
走过长长的甬道，又穿过几道宫门，苏言一直低着头，直到一处宫门，大太监又让另一个人通凛，最后一关了。
苏言长舒了一口气，跟着后来的太监，一路小心的迈过门槛，在太监通报的附近站住，也不抬头，恭敬的跪下，双手叩头：“臣女礼部侍郎苏厚德之女苏明珠拜见皇上。”
“平身，这镜子倒好，是你做的？”
声音一般，有点严肃。苏言不杵，“回皇上，是臣女偶然所得方法，请师傅们做的。”
“你要向朝廷进献粮食增产之法？”
“是，也是臣女无意间知晓，不知真假，这才按照书上所述烧制琉璃，验证真伪，琉璃烧制出来，才敢进献给皇上。”苏言双手高举，把早就写好的杂交水稻和沤肥方法承上。
等了好一会，才听到：“这粮食增产方法如此简单？”
苏言“臣女不知，但琉璃烧制也只需要烧碱，一种特殊的沙子和石灰，就可烧制而成，很是简单。臣女愿用项上脑袋担保，此法可成！！”
“你人小，胆子倒不小，书可带来了？”
“不曾，臣女不记得什么时候在哪看到的，望皇上恕罪。”
“还有一方法可旁证书上的内容，只是臣女不是大夫。”
“和大夫又有关系？”
“据书上记载，有人曾经发明种东西，可减少死亡率，又用酒精消毒，羊肠线缝合，可减少士兵大面积创伤的死亡率，臣女不才，只记住了酒精的具体制作方法，另两种臣女只记得个模糊的大概。”
“酒精为何物？”
“酒由水和酒精组成，把酒浓缩，就能得到酒精。酒精可杀菌消毒，对很多病菌有效。”
“你会做？”
“臣女没工具，只可做最基本的酒精，量会少，也不精确。”
苏言等了一会，才听到声音“你，去把大医院院正给朕叫来。”
苏言看不是对自己说，晃了晃身子，膝盖太疼了，没事先缝上垫子，失策了。走了太久又站了太久，哎！
“礼部侍郎苏厚德之女？”
“正是家父。”
“苏大人可直接上折子，为何你要直接见朕。”
苏言声音微微低了低，“臣女想请皇上看看，臣女有没有当郡主的命，臣女怕说出来，吓着父亲。”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来之前，苏言把所有的借口想了一遍，在上位者面前，好像不够看，耍心机不如实话实说讨喜！
……
安康帝见的世面够多了，还是被面前的小姑娘惊了一下，低着头，看不着模样，个头小小的，看起来老实乖巧的，比他大公主还小。
“你野心很大！”一声拍桌子的声音。
“臣女从没做过坏事，律法会保护我的，而且臣女想做的事有点多，权势也会保护我的。”
“若你所献之策与国有用，郡主之位倒担的起。”
苏言言语欣喜，“臣女不敢妄言，愿现在就立下军令状。”
“抬起头来。”
苏言把脑袋抬起，看了一眼前面，眼皮朝下。
哎，白瞎了皇帝的那一张脸，放现代，够吹一分钟的口哨了！在这里，谁敢看啊，盯着那就是冒犯天威。
在这里，连看都不能正大光明看。可怜她手机视频里那么多的小哥哥，都看不到了，哎。
皇上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个头小小的，配上那小脸，肉肉的，更显小，也不知道哪来的磨盘大的胆子，他的皇子公主们见了他呢，犹如猫见了老鼠，皇上把玩着镜子，暗想。
君臣二人沉默了好一会，才进来一位大人，苏言猜测是那位所谓的院正，反正皇城里的人全是不熟的。
那老头给皇帝见了礼，皇帝才到“免礼，这位苏姑娘说酒精可减少病患，伤患，李大人可听过。”
“臣无能，未曾听说过酒精为何物。”
苏言挑了挑眉，“这位大人，小女也没见过，不过小女依照书上记载烧出了琉璃，想来酒精也是一样存在的，小女可试上一试。”
皇帝把镜子塞给了院正：“看看，苏姑娘烧出来的。”
院正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镜子里的他，连鼻毛都清晰可见。
那老头的神色几经变换，苏言看的可乐，这老头内心戏挺足啊。
“这，这，这是臣？”院正的声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惶恐的。
“李大人，这就是小女今天才烧的琉璃镜，琉璃可做酒具器皿，花瓶饰品，也可做建筑材料，用来建房子，成本低廉，外观好看，若是贩卖到周边过来，大把的银子赚回来，应也是一桩好事情。”
院正把镜子恭敬的还回去，本来还想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敢问苏姑娘所说的酒精为何物，有何用。”
苏言：“酒精就是把酒提纯后得到的高浓度的酒，平时喝的酒一般是几度或者十几度，例如十度的酒，如果有一坛子，酒精的含量只占坛子体积的一成就是十度，其他的以此类推。”
皇帝：“水和酒精不一样重？”
苏言都感叹做皇帝的智商不一样，人家就是能根据话里的意思提取出重点，哪怕没学习过密度。
苏言：“回皇上，是的，酒精比水要轻些，不同含量的酒精用途不同。”
李大人：“烦请苏姑娘详细给说说，不同酒精的作用。”
苏言：“像平时喝的酒，就是低度酒精，小女只听说过用酒擦身子降温的，小女不才，了解不多，不知可对？”
李大人：“苏姑娘说的是，确实有许多高烧不退病人，是用酒来降温的，尤其小儿高烧惊厥。”
苏言：“据书上说，若是把酒蒸馏提纯，把酒精含量提高一些，效果会更好，如果纯度再提高到七成五，就能灭杀很多病菌，小女无法验证真假，实在遗憾。”
李大人激动的手都哆嗦了，苏言理解，可她医药一窍不通，只懂个基本常识。
“苏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书可否借下在观看，若属实，可挽救多少生命！”
这老头激动的都要抓住苏言的胳膊了。
苏言感慨他医者仁心，心可不会软，再说，她去哪找那么一本书，很多牵扯到熔点、沸点、密度的东西，用脑子想想，结合学过的东西，吹也能吹个大概，专业的事？认识人参算不算？
“实在对不住，我不记得什么时间在哪看的什么书，只是那些信息最近总朝脑子里钻，我原本也不信的，可按照所述小女都能制造出琉璃，想着同一本书上的内容，琉璃制作之法是真的，那粮食增产之法也应是真，事关重大，才急着献给皇上，臣女鲁莽，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无碍，李大人，苏姑娘所说的酒精对病症有效果，不知对否？”
“确实有对病人使用的案例，只是苏姑娘说的高，高……”
“高浓度酒精。”
“对，高浓度酒精，臣没接触过，不知真伪，不知效果。”
苏言声音怯怯的：“我，我会提纯酒精，就是没工具，得试试才知道。”
“真的？”
苏言声音都带着哭腔了：“书上是，是，是那么说的，我没试过！”
李大人：“皇上，臣恳请苏姑娘试试，若此事能成，我大楚每年得少减损多少人口，又有多少病人能免受疾病之苦！”
苏言：“李大人，羊肠线能，能缝合大，大伤口，穿肠烂肚的，都能缝，我看，看到的。”
李大人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这苏姑娘说的实在荒唐，前面说的还有几分可信度，可后面越说越离谱，脸色一下就变了。
人嘛，抑扬抑扬，总得跌宕起伏才会印象深刻，小人物求的是一个安稳，可大人物，骨子里都是赌徒，只要有利，又不损耗他的利益，都会去做，苏言的话就是说给皇上听的，就是看出来苏言是装的又怎么样呢，收益的是自己这个天下主人就行！反正他就是动嘴的事。
李大人：“皇上，苏姑娘的说法臣不能苟同，臣行医至今，从未听闻穿肠烂肚的人能救治成功的，酒精之事是否真实也有待商榷。”
苏言：“皇上，臣女愿，愿试上一次，臣女买上几只羊，破了肚子，再用羊肠线缝合，看能不能活？”
……
用羊肠线缝羊肚子，苏言是懂物尽其用的。
李大人还想说话，皇上拍板了：“那就按苏姑娘说的试，此事李大人你来负责。”
苏言：“皇上，那酒精之事呢，臣女也愿试上一试，酒精今天就可蒸馏，臣女斗胆请皇上做主，让臣女一试，只要于国于民有益。”
现在十一月的天，都开始下雪了，伤口不容易发炎，以前肚子破了，必死的结局，哪怕现在她做了能成功一二，那也是天大的功劳，至于酒精，闭上眼睛也知道原理，装模作样的去弄呗。
至于为啥不直接一开始就说，医药是她的知识盲区，她还想把青霉素的事说出来，可她咋说，馒头上的绿毛能治病？
她脸皮再厚，这句话也有点说不出口。
只要接受了羊肠线确实有用，确实能缝合伤口，酒精确实能做出来，不需要她多嘴，只要提一句，青霉素能治病，多的是大夫主动去研究。
皇上答应了让她明天就和李大人一起在太医院蒸馏酒精。
苏言：“皇上，臣女今天太激动了，忘记了告诉父母，能不能请皇上派人给家里说一声，臣女怕他们担心坏了？”
苏言心里清楚翡翠一定会回去报信，小姐都戳破天了！
苏母接到消息也一定会马上去衙门找苏父，也许这会儿苏父一边要安慰苏母，一边递折子求见，苏言很愧疚。
可她现在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