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年来临前的好消息
“书夏姐，你要不要喝一杯？”
“不了，等会儿还有事，你喜欢喝？”
“那我可太喜欢了，工作这么累当然要麻痹自己啊。”
沈书夏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叫刘曼琴，这个名字听起来可能有些成熟，但她比沈书夏小了三岁，她说她的名字是外婆给她取的。
“书夏姐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呀，真的好好听。”
“我的吗，是我爷爷给我取的，他以前读过几年书，我又刚好在夏天出生。”
今天沈书夏如约参加了这次年会，这家公司最好的地方就在于不弄那些虚头巴脑的节目表演，领导上去讲讲话之后大家就能自由活动吃自助了，主打的就是一个放松。
其实她是想着在这边露个脸跟还算认识的人打完招呼就回去，家里虽然没什么事但是她还是不喜欢这种社交场合，只是很必要的关系还是要维持一下的，不然工作就不好接了。
“曼琴，姐这块再去见一下你们组长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毛孩子要照顾的。”
“好，用我帮你叫她吗，我看姐你还给她准备了个护肤品礼盒。”
“不用，我自己去，这是你的，之前你说过自己是干敏吧，我选了个好评多一点的买给你的，拿回去试试。”
“哇姐你也太好了吧，让我抱抱……”
刘曼琴说着就跟沈书夏贴在一起蹭了蹭，然后抱着自己的礼物蹦蹦跳跳去存包处收起来，沈书夏这才有空去找她的组长，也是当年建议沈书夏做文案外包的人，胡元丽。
“胡姐——”沈书夏拉着长音跑到胡元丽的身后。
“小沈还记得我啊。”
“哪年不记得你了，给，抗老礼盒，我给自己也安排了一套。”
“还是你会送礼，这东西每天都能用上，不比那用了一次就放起来的东西实用？”
胡元丽也不客气，每年几乎都是这么个流程，她年后也会回赠给沈书夏价值相当的实用礼物，这已经是她们之间心照不宣的规矩了，去年她送了沈书夏一个漂亮的蓝牙键盘，因为是有牌子的，所以价格也不便宜，这个键盘让沈书夏在枯燥的工作中还能有一丝安慰，可谓是太合适不过了。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但因为都太熟了反而说来说去都是一些车轱辘话，最后还是胡元丽先憋不住了说你赶紧回家吧就你这样能在这呆这么长时间也是难为你了，以后有工作肯定优先找你，沈书夏这才从这个宴会厅出来。
今天打车也不知道好不好打，车肯定会有，打车的人也多了，沈书夏在考虑要不要努力一下赶个末班车，却被一股烟味打断了思路，她皱眉，寻找起味道的来源，却在看到吸烟人的样子后愣住了。
是陶泽安，他面色严肃，站在洗手间的门口，想必是觉得结束之后比较好处理味道才选的这里，似乎是感觉到视线，他的眼睛动了动，看到沈书夏后很慌乱地想找个地方把烟摁灭，手足无措的样子逗笑了沈书夏。
“没事儿，抽吧，别一会儿再给自己烫了。”
陶泽安这支烟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他本就不是嗜烟的人，只是他没有酗酒的习惯，抽烟也是浅尝辄止，无非是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他平时连咖啡都不怎么喝。
“我们小安怎么学坏啦。”沈书夏笑眯眯的样子让陶泽安更心虚了。
“……吸烟也不是违法，再说我也不总抽，你什么时候见我我身上都没有烟味儿。”
沈书夏闻言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尽管两人身高差有些悬殊，好在借助高跟鞋的高度最后还是拍到了。
“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末班车也没了，打车还要排，我都开车了就没喝酒。”
“行。”沈书夏答应得很干脆，有免费司机不用白不用。
只是她忘了，有时候免费的可能更贵。
陶泽安最后还是任由那支烟自然燃尽，然后他找了洗手间里的打扫工具，踩灭烟头后连着烟灰一起扫进簸箕后倒进了垃圾桶里。
“你很讨厌烟味？”收拾完后陶泽安问沈书夏。
“看情况，你的话就还好，走吧。”
沈书夏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这件外套并不厚，但是在这个城市其实也没有那么的不合时宜，有很多女士在年会的时候都是外面薄外套里面礼服，好脱好穿。
“先披着，我车离这不远跑两步就到了，在大门里边等我，别出去，冷。”
带着淡淡烟味的西装外套披在沈书夏的薄外套上，还有陶泽安的体温。
沈书夏觉得还不是时候，怎么说都还不是时候，觉得自己最起码要等泽雅姐来过之后再说，她在一些涉及到感情上的事情总是想躲想逃，可是又怎么逃得掉。
陶泽安把车开过来，没有按喇叭，他不太喜欢被喇叭吓到的感觉，并且觉得沈书夏也一样，这一点他猜得很准。
“说真的，你要是敢按喇叭我就打车去。”沈书夏上车系上安全带后说了这么一句。
她不是刻意要坐副驾驶，本来是想坐后面，但是陶泽安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就把后面的车门锁上了。
其实自从上次送陶泽雅去机场后沈书夏就没坐过陶泽安的车了，当时也是她坐后面陶泽雅做副驾，回程的时候换沈书夏开车，平时打车除了坐丁敏的车是副驾驶，其他时候都是坐后面，她还真没什么坐副驾驶的经验，她以为副驾驶的座椅还需要自己调，但是坐上去之后却觉得很舒服，靠背的高度也刚好，既能拖住后背还不会被头枕顶得不舒服，她想问，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我今天给姐发消息了，她说过两天就来了，让我们准备好，说想在你家过年。”
“好，那就还是之前那么安排，到时候我去买菜，你记得带糊糊过来。”
“我看你就是想糊糊了。”
“这么大人了怎么连猫的醋都吃啊，能一样吗？”
沈书夏本来只是想调侃一下，却不见陶泽安反击，她偷偷瞄向陶泽安的脸，可惜路灯的光晃得她看不太清陶泽安的表情只能作罢，后来的路程他们就这么沉默着直到陶泽安把车听到了沈书夏家楼下。
沈书夏想下车，拉了下把手却发现陶泽安没开车锁，她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感觉很不妙。
“有哪里不一样。”陶泽安终于说话了。
“就是……就是……”沈书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让沈书夏的脑袋“嗡”地一下开始发晕，而陶泽安此时打开了车锁。
等沈书夏下车后关上车门，陶泽安把副驾的车窗摇了下来。
“回家吧，太晚了天还冷，我走了，好好休息，晚安。”
留下这句话之后陶泽安就离开了，沈书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转身上楼，进屋后连十二围着她求摸摸她都没空理了，把好大一只狗弄得又委屈又疑惑。
回到卧室连妆都没卸就栽倒在床上，她怎么可能听不出陶泽安的意思，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却知道即使没有今天的事他们之间也早就跟普通朋友不一样了，她也觉得如果一直都是这个状态摇摆不定对双方都不公平，不如好好想想再说明白。
自己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做好去接受另一个人的感情以及这段感情会带来的许多附加的，琐碎的事情，以前并不会在意的一些事很有可能会在两个人的关系有所转变之后纷至沓来，她并没有足够的信心来面对这些。
她翻来覆去的动静把十二都引过来了，围着床来回踱步急得直哼哼。
“十二，妈妈要是给你找个爸爸，我是说即使是临时的，你同意吗。”
其实问小狗有什么用呢，它又不能真的听懂，与其相信它们能理解不如相信它们只是能闻出来主人的情绪以此作为行动的准则。
十二又做出了少见的举动，它跳上了床，转了一圈后贴着沈书夏趴下，想用自己的体温来缓解主人内心的慌乱。
“对不起哦十二，问你这么难的问题，其实应该是我想好了就可以，牵扯你做什么呢。”沈书夏自言自语起来，回手搂过狗头。
“不过十二啊，你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
然后十二就嗷嗷叫着想逃脱沈书夏的钳制，但是又怕伤到自己的主人不敢大幅度挣扎，沈书夏没一会儿就松了劲。
“改天带你去宠物店洗，真以为我现在摆弄得动你啊。”
拍拍小狗头，沈书夏起来卸妆，要是就这么睡过去明天这张脸就别要了。
收拾好自己后沈书夏坐在电脑前琢磨着要不找个电影看，不然也太无聊了，厨房的零食柜里好像还有之前买的焦糖味微波炉爆米花，再不吃怕是要过期。
当然，沈书夏不可能只顾着自己，她给十二挑了几样零食，她平时为了保证十二的体重不要太离谱很少给它零食，今天偶尔当做放纵日也是不错的，十二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对零食产生依赖，它最听话了。
一人一狗，窝在一起吃零食，沈书夏在椅子里，十二在她脚边，一直到冗长的电影结束，时间已经临近午夜。
沈书夏拍了两张照片，第一张是有些凌乱的桌面和显示电影尾声的电脑屏幕，第二张是窝在自己毛绒拖鞋旁边的十二，拍完之后也没有文案，直接发了朋友圈，发完之后就起来收拾桌子，不然食物的味道会引来一些不好的生物。
打扫完沈书夏看了一眼手机，她在家里没什么随手锁屏的习惯，果不其然，陶泽安是第一个点赞的，沈书夏的心情有些复杂，可这并不代表什么，说不定只是他刚好看到随手点赞而已，于是放下手机开始铺床，说是铺床其实就是把被角掀开就能钻进去睡觉了，钻进去之后沈书夏摸过手机刷刷微博追追连载看看视频，睡前流程总是要走一走的，不然总觉得缺点什么。
手上虽然刷着这些软件，沈书夏脑子里却在想很多事，想着都这个年纪了，试试也没什么，不然就冲动一下，夜晚最容易让人冲动了。
陶泽安觉得自己等着给沈书夏朋友圈秒赞这件事真的很傻，但是他不后悔，反正话都说了，沈书夏在这方面也很敏锐，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意思。
糊糊已经在自己的窝里睡着了，它难得在自己窝里睡一觉，陶泽安晚上回家之后是有些后悔自己对沈书夏说了那样的话，就像是自己在强迫她思考这个问题一样，可是自已没有资格让任何人遂自己的心意思考行动，这是一种很严重的冒犯。
陶泽安不再想，今年的假期还是照常，谭晓东利用职权做了点小动作，不过实际上没什么影响，毕竟陶泽安绝对不会因为放假就忽略工作，要么打提前量要么效率超高，总之不会让人挑出毛病来，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陶泽安这种想法和效率，人和人之间毕竟不一样。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给沈书夏发消息说“今晚的事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不应该强迫你去思考这些事”的时候，他置顶的属于沈书夏的通知栏提示有一条新消息，很简短的一句，短到不用点开就能全看到。
“我都知道，那为什么不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