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 转折

    “等会是不是还有课？”叶美玲看向窗外，远处的边际线泛白。

    “请假了。”

    “这不是耽误学习进度？听你王叔叔说，你被分在了六班？”叶美玲继续追问。

    “也没多耽误。”

    叶美玲还是想多和宁苑聊聊学习方面的情况，在她的印象中，从小宁苑的学习成绩就是倒数，上课的时候，也不像其他小男孩一般在课堂上捣乱，其他学生都是端正坐着，等着被老师夸奖，宁苑全然不管，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一个礼拜两三回，院长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年轻的老师都是来诉苦的，别的孩子听老师讲得津津有味，宁苑就偏着个头，盯着课本，很少听老师安排。

    叶美玲没有办法，自己想着偷偷给宁苑开小灶，但是宁苑这人一逮到机会就偷溜出去，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没影了。

    “这事儿可给你王叔叔添了不少麻烦，改天得好好感谢人家。”叶美玲语重心长，皱着眉头。

    宁苑伸了个懒腰：“那就改天再说，你好好休息。”

    接着，宁苑起身，顺便拿起背包，关门的时候似乎听到一阵叹气声，她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停下，半躺着，两条腿刚好碰到地面。

    辗转反侧，眼睛闭着，脑子却是清醒的。

    叶美玲还是给王处明打了个电话，毕竟两人曾经都是高中同学，这点情谊还是有的。

    病房的隔音并不好，里面讲的话，断断续续的，传到外面，也能听清楚一点。

    叶美玲的音量低，声线特殊，宁苑听到“照片”，“开玩笑”之类的，也没多想，拿出兜里的耳机，换了个方向躺着。

    好一会，宁苑才醒，是被一阵咳嗽声吵醒的。

    “阿苑。”

    宁苑听到叶美玲的声音，这才推开门进去。

    “吃点早餐，刚刚护士送来的。”

    宁苑拿了杯豆浆，还是热的。

    “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你还是先赶回去上课。”

    “我在学校也没什么事。”宁苑将喝了一半的豆浆放在桌子上。

    叶美玲摘下眼镜，“这里离你学校不远，不会出什么事，我心里有数，况且你现在学习任务繁重，压力也不小”。

    宁苑淡淡地应了一声，人却依旧在凳子上，没动。

    叶美玲拿她没辙，一上午都在配合医生检查，宁苑呢，也就站在旁边，跟着一块看着。

    好不容易宁苑有事出去接了个电话，旁边的医护人员都松了一口气。有位年轻的护士在给叶美玲检查的时候，多嘴问了一句：“阿姨，刚刚那位是你的女儿吗？”

    叶美玲：“嗯，干女儿。”

    “我就说阿姨你看着慈眉善目的，那人看着就凶，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

    叶美玲听了，莫名觉得有点好笑，很少听见别人评价宁苑，这么一说，不由得来了兴趣。她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小姑娘看见宁苑突然进来，便默默闭上了嘴。

    电话是婧姐打来的，偶然间和班主任聊起，得知宁苑请假，顺便来打听下情况。

    得知没什么大事，婧姐就希望宁苑下午回学校一趟，毕竟下午是她的课。

    宁苑跟叶美玲讲了一下，就赶回学校去了。

    “小姑娘，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

    宁苑赶到的时候，正是上课时间，连着下午的两节课，都是婧姐的。

    “报告。”宁苑站在门口，没穿校服，整个人看着有些无精打采，头发略微凌乱。

    “请进”。婧姐的语气松缓了不少。

    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宁苑这才回到了座位。尽管是低着头，还是察觉到周围其他同学异样的目光，震惊，艳羡。

    反倒是顾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宁苑看见桌面正中间放了张试卷，分数被压住，宁苑拿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右上角的三个数字--145，极为显眼，而且试卷有好几处褶皱，看着像是被很多人翻阅过。

    “大家看到阅读题，其他迟到的同学，前面有不会的题目，可以下课单独来找我，这里就不继续讲了。”婧姐顿了顿，继续讲道：“至于大家最关心的成绩问题，我也不想讲太多，成绩呢，大家都有目共睹，整体来说，我们班这次考试属于正常发挥，也有少数几个进步的同学，出乎意料，特别是最后排的几个同学。”

    婧姐在讲最后一段话时，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宁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