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章 走得太近
“来，学霸，给你。”刘志听到声音，下腰，迅速将它捡起来。
“谢了。”顾辞头都没抬，手上的动作没停。
刘志看见顾辞忙着学习，也没打扰，拿起那本资料看了好几眼。
撕拉一声，顾辞将刚刚的那张草稿纸撕下，揉成团，扔在桌子上，提起书包，一副惹不起的样子，直接走了。
宁苑瞥了一眼，桌上都是残缺的碎纸，被几本书压着，乱得没有顺序。
刘志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旁边的位置，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学霸人呢？”刘志问。
“不知道。”宁苑回了一句。
“我等会问问陈诺。”刘志指着前面，“学霸那么稳重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出事。”
稳重？
宁苑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味。
回家之前，宁苑还是去了趟医院，叶美玲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
刚坐下，宁苑就被催着回家。
叶美玲知道她昨天一晚没睡，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好说歹说，才把人劝走。
宁苑招架不住，被人送到了医院门口。
临走的时候，叶美玲往她的包里塞了好多东西，零食，小玩意，一大堆，拉开拉链的时候，叶美玲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物理模型，多嘴问了一句，被宁苑随便编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叶美玲很了解宁苑，说谎的时候脸上表情不自然，至于刚刚，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但是叶美玲忍着没拆穿。
以往，宁苑的书包无非是装个样子往里面放两本书，这回，宁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绕了几个弯，才看见熟悉的路口。
夜色微凉，她裹紧了外套，加快了步伐，等到人渐渐稀少的时候，宁苑才停下来。
这会附近都没什么人，只是宁苑居住的这栋楼，不时可以听到老人的拄着拐杖咳嗽的声音，年轻小夫妻吵架，锅碗瓢盆洒了一地。
昏暗的路灯下，闪过一个人影，却没有听到半点声音，宁苑察觉到后面肯定跟了个人，握紧拳头，正要转身，猛地被人抱住，力道不轻，身上有股淡淡的橘子味，透过灯光，看到倒影，是顾辞。
宁苑愣了一会，推开了他。
“你？”
“嗯，是我。”顾辞说。
“喝醉了？”
“没喝酒。”顾辞答道。
“那就是年龄大了，容易忘事？”宁苑拐着弯骂人。
“你从医院回来的？”顾辞刚刚闻到一股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撇开了话题。
“嗯。”宁苑点了个头。
“你们福利院的院长？”
宁苑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下意识地打量了顾辞好几眼，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自己小时候在福利院待过的事情，没有想到顾辞的消息这么灵通。
“嗯”。
“背包这么满，装什么了？”顾辞盯着看了有一会：“干脆随便送个玩意给我，留个纪念。”
宁苑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扔出去，顾辞伸手抓住，没来得及看，就听见宁苑的声音：“昨天顺手从垃圾堆里捡的。”
是那个物理模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宁苑揣兜里了。
很小巧精致，有一部分零件快要脱落，背面有点生锈，看起来有些年代感了。
“你小时候的玩具？”
“废话真多，不喜欢扔了。”
两人的距离很近，顾辞望得有些出神，周围很安静，不时有微风拂过。
宁苑伸出一只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我看你现在脑子不太清醒。”
顾辞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面前这人，将宁苑的拉链往上拉到顶。
“天气渐凉，注意保暖。”顾辞降低了音量。
“这还用你提醒？走了。”宁苑转过身，在踏上楼梯的那一刻猛地又被拉住，冰凉的肌肤相触，宁苑的第一反应是挣扎开，但奈何这人越抓越紧。
顾辞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但是也没打算放手。
“为什么要把那本书给刘志？”顾辞反问道。
这才是顾辞来这里的目的。
“同学之间互帮互助，这也有问题？”宁苑耐着性子解释。
“没问题，但你是不是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将它送人，是不是有点过分？”顾辞松了点力道。
“那既然你给了我，那么我想给谁，决定权是不是在我手上？”
“是，没问题。”顾辞将人逼在角落里，鼻尖就快要碰上。
“所以你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意见？”宁苑回怼道，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你和他走得太近了。”
宁苑一愣，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顾辞将扣着的手拿开，发觉宁苑的手上多了几道抓痕，在那双白皙的手上格外显眼。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宁苑盯着他的眼睛，漠然，不见半点情绪。
“要发展成结婚对象的关系。”
“我没同意。”宁苑将手藏进兜里。
顾辞听见，有点不知所措，但也只是掩藏着，“没事，我不急，慢慢来，我追你。”
“随便你。”宁苑找了个缺口，溜了出来。在顾辞的注视下，慌张地上了楼梯，耳尖隐约发烫，隔着距离，能看出那一抹红。
顾辞停在楼下，宁苑用脚踢开门，用力关上，第一件事就是将窗户关上，然后将窗帘拉上。
整个操作下来，顾辞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宁苑将水龙头拧开，用冷水打湿毛巾，敷在脸上，强行让自己清醒一点。
镜子沾了不少水珠，耳尖泛红至耳根，手上的抓痕没过多久就消失了，留有一点余温。
透过缝隙，宁苑望见顾辞靠在柱子旁边，盯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在顾辞快要抬起眼的那一瞬间，被宁苑给躲开了。
停留了半个钟头，顾辞才离开，这几条路，多走几遍，也就熟悉了。
顾辞没去过宁苑的房间，远远地看着，也能猜出里面的内部构造，这栋破旧的居民楼，几乎找不出一个光线充足的位置，并且，听说里面空间狭小，装备也不齐全。
这几天到家的时间比之前都更晚一点，陈诺不免多嘴问了一句，但是也没套出个正经答案。
第二天的时候，顾辞去了趟医院，他之前调查过相关资料，准备充分，知道一些大概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