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 章 迟到的祝福
陈诺像是听出一点什么，轻笑了一声。
“反正明天上课，你问问不就得了？”凌飞脱口而出。
刘志若有所思，点了个头。
顾辞迅速截了个图，然后返回到主界面，将手机放进兜里。
“你们都没醉？”顾辞转头，一排扫过去，听刚刚他们讲的，清醒得很。
“啧，这不是成绩出来了，大脑又受刺激了。”陈诺挽过刘志的肩，回答道。
“确实。”刘志一脸懵，但也顺着点了个头。
“既然这样，那回去？”顾辞瞥了眼时间，刚好十一点整。
“别啊，我们都做好了通宵的准备。”刘志满脸不情愿。
“这多没意思？”陈诺反驳道，凌飞在一旁附和。
“不通宵，明天早起。”顾辞解释道。
“为什么？”刘志一脸茫然。
“婧姐的课。”顾辞挪了个位置，趁刚刚那会功夫收拾了下桌面，这会看着整洁多了。
其他人站着没动，面面相觑，谁也没走。
……
顾辞的衣服上沾了点奶油,他抽了张纸擦干净，袖子挽了好几圈，露出半截手腕，他今天没带眼镜，透露出的情绪反而更深几分。
“刚刚发的消息，催你回家。”顾辞将手机举到陈诺面前，确定了号码，果真是自己的亲妈。
不等陈诺看完，顾辞接通了电话，开了免提。
对面的嗓音尖锐，但仍是带点嗲：“小辞啊，你们啥时候回家？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顾辞十分有礼貌地回复：“已经吃完饭了，在准备打车。”
“好嘞，你们注意安全。”
声音足够大，在座的其他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刘志和凌飞两人不免多看了一眼。
陈诺听到这个对话，仿佛变了个语调，语气不轻不重：“真烦。”
手机对面突然没了声音，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忍住了没有发火，甚至更加委婉道：“儿子，有什么话等你回家说，路上注意安全。”
嘟地一声，电话被挂断。
听这番话，回家又少不了一顿挨揍。
“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玩。”顾辞先一步离开，其他人见状赶紧跟上。
“学霸，你们打车回去吗？”刘志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看这样，我爸来接我，干脆一块把你们送回家。”
转头一看，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零零散散的路灯摆成一排，一些饭店早早地就关了门。
“我看行。”陈诺抢先一步开口。
刘志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另一边，还有几个人在闲聊。
没多久车就到了，停在他们一行人的正前方，车窗慢慢摇下，刘志打了个招呼：“王叔。”
刘志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这辆车足够宽敞，质感好，里面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
陈诺报了个地址，离这有一段距离。
也许是太过疲惫的原因，这些人有点犯困，在车上打起了瞌睡。
顾辞靠在一边，在摆弄着一个小玩意，看向窗外，若有所思，连一个熟悉的人影都没看到。
“到了。”王叔开口。
刘志难得有兴趣地探出头：“学霸，这就是你们家？”
“嗯。”顾辞淡淡应了声，随后拍了下陈诺的肩，把人叫醒。
“我先上去了。”陈诺指着自己家，客厅还亮着灯。
他一路小跑上去，进门的那一刻，顾辞就听到了他们一家的吵闹声，接着就是一片欢声笑语。
啪嗒一声，自家的门开了。
顾辞换上一双家居鞋，半靠在沙发旁边。暖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五官更加柔和。
叮的一声，收到一则消息。
顾辞点开手机，一则文字通知。
“生日快乐。”
是宁苑发的消息。
她很早就收到了陈诺发的短信，在过去的路上接到了一通电话，中心医院刘主任打来的，走到半路又换了个方向去医院一趟，所以才没来得及赶上顾辞的聚会。
病床上，叶美玲打着点滴，一脸苍白，问过医生，说是突然心脏病复发，被人送来医院的。
叶美玲无儿无女，在福利院工作了几十年，用她的话来说，福利院就是她的家，宁苑很小的时候就被收养在福利院，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她常常就是待在窗户边发呆，别的小孩在抢玩具的时候，她就坐在一边，手里拿着本书看来看去，复杂的文字枯燥无味，偶尔认得出的几个字偏偏又叫不出名字，不合群，加上性格孤僻，所以，从小到大，她的朋友少之又少，一个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宁苑在这里待了一晚上，背包里放着个小玩意，用来送人的。
“咳咳咳…”
宁苑被惊醒，起身去看，叶美玲这才睁开眼睛，仍是不太清醒。
“院长。”宁苑低声叫着。
“阿苑。”叶美玲伸出手，声音在不停地颤抖：“你怎么来了？学校还习惯吗？”
“学校一切都好。”宁苑倒了杯热水，放在桌边。
稳定好情绪之后，宁苑把刘医生叫来了。
正是凌晨四点，走廊上的长椅，保安躺在上面，呼噜声十分响亮，病房内仍有病人被折磨得睡不着，翻来覆去，可以听见断断续续的哀叫声。
刘医生恰好在值班，手里拿着一张ct片子，顺便给刘美玲做了全面的检查。
“怎么样了？刘医生。”宁苑问道。
“可能是病人受到刺激，没什么大问题，建议住院观察两天。”
宁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之后，刘医生又把人叫出去，叮嘱了一番，包括注意事项之类的。
宁苑一一记住，重新回到病房。
叶美玲手里拿着一杯温水，比起刚刚，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叶美玲看到宁苑进来，叫她坐到自己旁边。
“院里发生了什么事？”宁苑抢先一步开口。
“没什么大事，就是几个孩子的领养手续问题，我就是激动了点，没控制好，才导致心脏病复发的。”
短短的一句话带过，按照以往，病情都没今天这么严重。
“明天就可以出院。”叶美玲强行打起精神，试图用这个想法打动宁苑。
不等她解释，宁苑说道：“最早下个礼拜出院，住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这几天我也没什么事，就一块陪您待在这里。”
叶美玲知道宁苑的情况，脾气不好，性格还倔，劝也劝不动。
所以，她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