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第章 一笑很倾城。
不过,话老爷子实在是薅不住了,在心里边狂呼:
“金票票你‘别飞会儿了’!”
“停停停~~~!赶紧停下来!”
“我话老头也是有底线滴,也是要逼脸滴!”
“不能再整了,再整我经营了一辈子的人设就崩塌了!”
他腾地站起身,抱拳施礼道:
“徐公子出手如此阔绰,老朽也不矫情了,这事儿但凭徐公子吩咐,老朽一定竭尽全力,不不!是不遗余力!”
徐听雨恭敬又不失客气地道:“那就辛苦话老爷子了!”
话老爷子听他这样一说,总算松了口气,旋即又八卦心泛滥,问道:
“徐公子如此少年郎,是出于什么初衷,不惜重金非要替土地神出头告这一状!?”
徐听雨见话老爷子主动问起,这才切入正题道:
“国家将兴,必有祯祥,皇天后土为邦之本!”
“老爷子,这个理由不知够不够?”
话老先生闻听肃然起敬,频频颔首,实诚地道:
“少年强则一邦强,倒是老朽我格局小眼皮子浅了。”
徐听雨接着说道:
“我深知先生担心什么,但今日之应天府,已是朝露待日曦!”
“革故鼎新的清流已然成为主流,断不至于为先生招来口舌之祸!”
徐听雨神秘兮兮地向前俯身,用白纸扇戳在茶案上,压低了声音,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道:
“老先生可知当今皇上圣诞何处?”
她知道,抛出这条劲燃的引信必定能炸糊对方,大可让对方掏心掏肺。
话老先生长眉一挑,好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脸上肃容起来,道:
“这还真不知,公子的意思是莫非与这话本有内在的联系?”
“那是自然,不然,我也不会如此看重您老这个位置,也不敢把您置于风口浪尖上!”
话老先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好奇心害死猫的两只老眼眨巴眨巴的,看着这可乐的老头,徐听雨心道:
“看看,馋虫勾起来了吧,哼开玩笑,我就说嘛,不信拿不下你!一开始还很不给面子吖!”
这个时候,她收住势头反而不急了,白纸扇往脖颈上一插,端起盖碗茶凑到嘴边吹了起来。
话老头可就急了,暗道:
“你倒是说呀,这关于当今皇上的秘辛谁不想知道啊!”
徐听雨心机表发作,瞟了他一眼,道:
“算了,还是不说了,貌似不能说!”
但凡这说书先生呀,他有个毛病,就是心急口快,见徐听雨墨迹,他毫不犹豫顺手一张票票,往徐听雨茶案边边上一拍,直接嗨森了。
“得!老头子我就借花献佛,用这一张票票换你这条消息!”
徐听雨见状,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道:“您老甭这样,这不是钱的问题,真不差钱!”
见徐听雨口风这么紧,话老头更不肯放过了,人家说书的对这种天字第一号的秘辛,那是天生的没有抵抗力。
于是,他顺手又是一张票票拍了过来,心道:
“今天老头子我就是倒贴,也要把这条消息挖到手!”
徐听雨一看他这架势,知道自己不能再表下去了,用扇头戳住票票,把身子往前栖近一点,这才断断续续的说道:
“绝密,绝密!嘿嘿!”
“仅限您老一人知道,可千万别说出去呀!”
话老先生自然是小鸡啄米似的,徐听雨用手遮住嘴巴,道:
“当今太祖皇帝···”
“圣诞于···”
“盱眙县···”
“灵迹乡···土地庙!”
话千古支棱起耳朵的脑袋终于松懈下来,如龟脖似的收了回去,十分吃惊地道:
“这种事你都知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懂了~~~!,怪不得公子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干这一票!”
说完他低头去端盖碗茶,下意识的一瞟。
我去,摞得好好的金票票怎么只剩下一张了?
是自己刚才手太欠,把这当赌坊了?!
话老头梦游似的,表情那个苦逼啊,暗暗在心里虐了自己千万遍。
“死样,你就不能有钱,有几个臭钱就飘,活该挨穷!”
“就该剁手好吧!?”
“每次赚来的几两说书银子,转手就到了赌坊,月光老汉几十年如一日,忒么的有恒心!”
徐听雨一旁表里表气的当没看见,微微一笑很倾城:
“您想啊,要是土地神社庙被少数地方污吏借故糟践,当今圣上闻知后会怎样?”
“北境尚在烽火连天,南边京畿卧榻之旁,就有污吏蛀蚀社稷根基,当今圣上闻知又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合着前边将士用命,后边污吏蛀国,这种事不能忍!”
“你我是不是帮圣上找到了清洗旧邦,整顿吏治的爆点?”
“所以呀,您这位说书先生弘扬正气,只会功德无量,晚景兴隆,享受天下太平带来的红利,您信不?”
“信!?”
话老先生处在懵逼状态,神游金票票上,对人家说的话压根就犯重听。
徐听雨见状又伸出芊芊玉指,轻轻拈起两张金票票,轻轻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话老这才三魂归窍,七魄回笼,猛一抬头,那种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彻底破防,老泪都要飙了出来!神情坚定地点着头,道:
“信~!信信~~~!”
“既然这样,事不宜迟,老朽今晚就安排话本上新!”
“得空的时候,还请公子到场一听。”
“好!到时一定捧场!”
徐管家看着这一对戏精过招,他在一旁吃瓜吃的爽,心里那个景仰吖真如那啥绵绵不绝啊!
尤其自家小姐,他算是重新认识了一回,这表飞了的做派是真的能玩死人啊!
他知机的把金票票和话本分别包好,塞进话老先生袖口里,三人言笑晏晏的走出了三楼包间。
······
仅仅三天时间,应天府各茶楼酒肆,勾阑柳巷传疯了,土地神在神界告状无门,被逼跑人界来告状,结果在人界也受阻的事儿,就像风一样,吹遍了大街小巷。
一时间舆情四起,成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茶余饭后必不可少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