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够
长情的人总是责备自己爱的不够，
无情的人总是哀怨自己爱的太多。
……
白鲨继续和段晓曼对话。
白鲨：“张鱼欠你什么钱？”
段晓曼刚想说她去三角城派出所报案的事情，她及时刹住了车。这件事情关乎白鲨，现今之计提都不敢提。
段晓曼：“他借我钱没还。”
白鲨：“哦，是吗？关系那么铁，还提钱多伤感情呢！”
段晓曼：“要是搁以前也就罢了，现在我 身无分文。”
白鲨：“也是啊，这有点说不过去，不讲人道。”
段晓曼：“说钱就说钱，别提什么人道不人道的，现在哪里有人道。”
白鲨：“你不是爱过他吗？几个小钱就让你这样揪心了。”
段晓曼笑了一下，声音很轻很轻，显得很无奈：“爱就像灵光一闪而过，其余的日子就剩下枯燥乏尘惨淡无味了，我游离在每一位男人的就是为了寻找那一闪而过的灵光。”
白鲨：“你找到了吗？”
段晓曼：“我曾经一度认为张鱼就是我要寻找的那束灵光，我费尽心机小心翼翼地接近，结果他的心早已经属于别人了。”
白鲨：“感情这个东西可遇不可求，天天想拥有真情是痴人说梦，除非你自己深情款款对自己。”
段晓曼：“白鲨，你住在这里好了，说不定张鱼回来一看见你心里会好受一些，就不会赶我走了：”
白鲨：“我住这里可以，你必须保证不往家里带陌生男人，还有，你给我说实话，肚子里的孩子哪里去了？”
段晓曼沉默了一会才下决心说：“孩子我吃了药流掉了，差点要了我的命，医生说我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了。到医院里面去医生说不能做手术，孩子月份有点大，如果要做大人会有生命危险，我就自己在外面找了私家诊所买了药。”
白鲨：“你不想要命了吗？”
段晓曼：“我要是生下孩子，我们两个都得饿死，与其生出来饿死，还不如不生。”
白鲨不再说什么。
灰猫的肚子很大，它摇摇摆摆地像是炫耀似的在白鲨面前走来走去，白鲨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灰猫看见白鲨伸出手，它就上前来跳起来头递到白鲨手上，这样的小动作让人很温暖。
白鲨暂时在这里住下来了，他试着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
他住进了张鱼的房间，张鱼的日记在桌子上，段晓曼是个心大的女人，她从不翻看这些东西。没有经过他人的允许白鲨也会随便翻看的。
他只是把这些归在一起，免得自己看见了想入非非。
白鲨尽量的不去打扰段晓曼，她属于夜晚，他属于白天，这样两个人能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有时候白鲨还在睡梦之中段晓曼回来了，哦，不是有时候是经常这样，白鲨休息了段晓曼才出门，往往是早上白鲨还没有起床段晓曼就回来了。所以白鲨见到的段晓曼永远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头发蓬松 眼神迷离衣服随便一搭啦。
这天早上两个人在卫生间门口相遇了，白鲨侧了一下身子，段晓曼也侧了一下身子。
两个人面对面中间仅仅有一拳头的距离，白鲨感受到段晓曼的气息有点急促，
“怎么，段小姐久经沙场阅人无数，还会对我这样的动心吗？”白鲨问了段晓曼一句。
段晓曼丢下一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就挤进了卫生间。
留下白鲨一个人在门口发呆。
白鲨还没有从清晨的睡梦中清醒过来，段晓曼已经在夜里游曳归来，到底谁是那个人间清醒者说的清醒话呢。
对门搬进来一位张老太，张鱼家里的门被撞了，白鲨出去看，原来是对门搬家，老太太指挥着搬家公司，把一个 比门还宽的大沙发要抬进房间去，两名搬家人员汗珠子在脖子上滚动，“大姐，沙发太大门里进不去。”
“我去，叫奶奶刚好合适，为什么现在的人都这么虚，还大姐，就不怕磕掉下巴。”白鲨在心里自语。
张老太：“我付了钱，反正你们一定要给我把这个沙发整进房间里去了。”
搬家：“大姐，话是这麽说的，看看你家里的沙发多大呢，再看看这家的门你就知道我不是在说谎。”
张老太：“不是大姐要为难你们，实在是你们学艺不精。”
搬家：“大姐，话不能这样说，这和学艺不精没有任何关系，手艺再好能把大的东西放进小的里面去吗？”
张老太：“实在不行就让你们师傅来，你好好看看师傅是怎么搬进去的。”
白鲨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关上了门。
没有一会老太太过来敲门，段晓曼开的门，“请问，你找谁啊？”
张老太：“能不能把你们家的门借给我用一下？”
段晓曼：“门怎么借？”
张老太：“我家沙发太大了，门里进不去，想借你家门进来。”
段晓曼：“然后呢？”
张老太：“然后，就放那家里……”
段晓曼：“你就是想把那家的沙发放在我家里喽，你想坐的时候怎么办啊？”
张老太：“我想坐的时候过来坐就可以啊！”
段晓曼：“我说大姐 ，你如意算盘打得漏珠子啦，想都别想这里没门。”
白鲨听到这里摇了摇头，看来只有自己不解风情。
张老太：“你先别急着拒绝大姐，我可以拿酒来换你家的门，”
段晓曼是个女酒鬼，一听见酒腿就发软，这个没有骨气的家伙。
段晓曼：“怎么换？”
张老太：“当然是一天一瓶了，只要能让我的沙发进门，我保证每天晚上一瓶酒。”
段晓曼：“82年的拉菲？”
张老太：“那是自然。”
段晓曼上下打量了老太太一遍，“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张老太：“这个简单，我现在就拿一瓶作为今天的酒，明天的我明天再拿给你，要是那天晚上八点之前你拿不到酒，你就可以把沙发搬出家里扔到外面去，怎么样？”
段晓曼：“你等一下，我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再回复你。”
她能把白鲨称为家里人，这多少有点让白鲨把段晓曼对自己的伤害看成是意外而不是段晓曼的蓄意谋害。
白鲨：“干什么？”
段晓曼变了一副音调，“听见没有，听见没有，82年的拉菲！”她手舞足蹈好像见到了她多年未见的外婆或者外公似的。
白鲨：“你记住了，这是张鱼的家而不是我的，你的，明白吗？”白鲨以为段晓曼听懂了。
段晓曼：“正因为是张鱼的家，我们更应该这样去做，你想想，要是张鱼回来，我们就把沙发抬出去，这就叫资源整合利用!”
好一个资源整合利用，为了满足私欲，找的借口冠冕堂皇。
白鲨：“你这就唯利是图，你为自己所作所为能负责就好。”
段晓曼：“你难道不想喝酒了吗？”
说到酒，是啊，谁不想舌尖上触摸人间这美味，曾经听人在水浒里说过：“哥哥，吃了这碗酒再走！”
它们把喝酒叫“吃酒”，不叫喝酒。
眼前的段晓曼分明就是潘金莲，门口的张老太分明就是王婆，好好的抬个沙发却扯到吃酒上，白鲨有些恍惚了。
白鲨：“这是关乎沙发要放进房间的事情，而不喝酒的事情，你明白吗？”
段晓曼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就一沙发放下就放下，咱们还可以坐。”
白鲨：“咱们没有沙发吗？没有地方坐下吗？”
段晓曼：“咱们沙发上有酒吗？没有吧，这个沙发上有酒。”
白鲨：“好吧，你自己决定吧！”
潘金莲和王婆商量好的计策，就算是武松回来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沙发和拉菲一起搬进来，地板上两个沙发，不好摆放，只能是沙发对沙发，这样一来，人没法坐上去，实在要坐只能跨进去像坐在床上一样，无比难受。
喝酒的时候只能站着喝，张老太，段晓曼，白鲨，三个人举着高脚杯，站成一排，像刘，关，张三个人一样 举杯痛饮，人家是桃园三结义金结义兰，白鲨觉得这酒好像是鸿门宴。
他有种感觉段晓曼迟早让他吃一碗酒，把他吃过去那种，武大郎还有个武松回来报仇雪恨，他要是等着张鱼回来了替自己报仇，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三个人站着饮下酒，白鲨没有一点感觉喝的是拉菲。
段晓曼陶醉在这团液体里面欲与飘仙不能自拔，张老太 喝完一杯就退出了房间。
白鲨绕过沙发进来房间，估计张鱼回来是要被气疯的哦。
段晓曼一个人留在客厅里，她光着脚跨进沙发里，两张沙发正好对成一张沙发床，这比躺在床上还要舒服，她调整着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将两条腿搭在沙发靠背上睡着了，段晓曼从这一天夜里开始再没有出去……
灰猫悄无声息的爬到段晓曼身边找了个自认为安全的 地方打起了呼噜。
夜半时分白鲨出来上厕所，给段晓曼披了一件毛毯，她的睡相像一张平铺的纸，四个角都展开的纸，他顺手关了客厅里的灯。
早上起来时，桌子上摆着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