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客气点 对谢慕清也是
就在蒋故吃早饭，谢慕清陪着的时候，一夜未归的杨建梅牵着谢磊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松开了手，谢磊直冲餐桌。
在餐桌上坐下，谢磊环视了饭桌一圈，除了几碟小菜，剩下的就是一锅白粥了。像是受到了侮辱般，谢磊狠狠地连续拍着桌子，边拍边指使着谢慕清，“你这大早上吃的什么啊，猪食吗？我要吃煎蛋！煎蛋！煎蛋！！！”
尖锐的叫喊声让一旁喝粥的蒋故皱起了眉毛，但没有发作，仍静静喝着碗里的白粥。
杨建梅似乎一夜未睡颇为劳累的样子，坐在一旁的躺椅上，受不了谢磊的闹腾，一边捶着肩膀一边对谢慕清说道：“你赶紧去给磊磊煎个蛋得了，吵的烦死了”。
看着还在闹腾的谢磊，谢慕清也不好说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还没迈出一步，手腕就被蒋故拉住了，低头就看到蒋故也放下了筷子拉着他。靠在椅背上，默不作声地盯着谢磊看。
谢磊从没有被人这样看过，心里有些害怕，也逐渐安静了下来，蒋故一看谢磊安静了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谢慕清在原来的椅子上坐下，说：“就在这里”。
谢慕清虽然坐下了，但整个人如坐针毡，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杨建梅又看了看蒋故。
蒋故倒也不管，而是自顾自地喝着自己碗里的粥，直到一碗白粥见了底，蒋故才抬起头来，自始至终，周围安静的可怕，只有谢磊偶尔吸鼻涕的声音。
“我不喜欢小孩子”，这句话，是对杨建梅说的，说完，蒋故便上了楼。
路过杨建梅身边时，蒋故说了一句，“昨晚挺辛苦的，老板娘”。
不知道蒋故是在指些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说说，杨建梅的脸变得有些苍白，但不好表现出太多，只好悻悻然应着。
“打了一整晚的麻将，确实挺累的，小哥昨天晚上睡好了吗？”
“还行”，说完后蒋故在杨建梅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转身上楼去了。
可能是心底有鬼，杨建梅见蒋故上楼后，大大松了口气，看到谢慕清坐在饭桌上看着自己，突然被那双眼睛看得有些发慌。没好气地吼道：“看什么？还不去做饭，想饿死老娘啊，没用的东西。”
往后的几天里，杨建梅浑身不自在，她总觉得蒋故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为什么他们两个偶尔对上的眼神里，蒋故眼里的心照不宣那么的明显，不然为什么蒋故说的话总感觉意有所指，像是故意在暗示杨建梅，他知道她的秘密。
杨建梅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连牌友邀的麻将都没去了，接连几天待到家里，说实话，她摸不准蒋故的心思。
如果蒋故不知道，自己贸然去直白的问，依蒋故的精明，绝对会怀疑些什么，毕竟，她试过委婉的试探，全都被蒋故一一躲过。
如果蒋故知道，那不就意味着她的秘密被这个少年抓到了手里，一个不小心，她可能所有的事都会被昭告天下。
杨建梅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借着这次牌友邀打牌的机会，杨建梅悄悄地去到了那天的小房子去让那个男人给她出个主意，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男人后，杨建梅有些心累，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办啊？他会不会真的知道了吧？”
“哎呀，梅梅，你别着急啊”，浑厚的男声就像他的身子一般给了杨建梅安心，“要不咱找个时间就和他一个人，咱去问问？”
“这能行吗？”杨建梅有些怀疑，“这要是真的让他知道了怎么办？”
男人越来越靠近杨建梅，在她背后将人圈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知道了就知道了呗，你难道没爽到吗？”，大手若有意又似无意地轻捏着杨建梅的腰间。
轻轻打掉自己腰间的大猪蹄子，杨建梅转过身直视着男人，慢慢后退坐到了后面的桌子上，男人步步紧跟，将杨建梅困到了桌子上。
“死鬼，真讨厌”。
“等会儿你就不觉得讨厌了”。
不一会儿，又是一场风雨在屋内响起。
又是一夜未归，第二日杨建梅回去的时候，见蒋故明显有了底气。虽然蒋故给杨建梅的感觉不简单，但是孩子还是孩子，怎么搞得过大人。只要等一个机会，一个让她和蒋故独处的机会。
可能是天不绝她杨建梅，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上午，谢长俊吃完早饭后就被老板喊了过去，吴峰回带着谢慕清说是要去梨花中学看看，谢磊吵着闹着也要去。
杨建梅一看机会就在眼前，顺水推舟地说道：“你就带着他去呗，不然他不会消停的”，没办法，谢慕清只好带着谢磊出门了。
蒋故不待见吴峰回，自然就不愿意去，回楼上房间待着去了。杨建梅见家里没了其他人，便端着一碟子小西红柿往楼上蒋故的房里走去。
蒋故的房门没有锁，杨建梅也还是假装敲了敲房门，见没人回应便推开房门进去了。
房间里，只看到蒋故坐到椅子上靠着椅背正在玩着手机，似乎是在打着游戏，见杨建梅进来，挑了挑眉，问道：“有事儿？”
“那个……”，杨建梅对视着蒋故的眼睛，不由得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才开口道：“小哥要吃我们自家菜园里的小西红柿吗？可甜了”。
“嗯”，蒋故点了点头，朝一旁的桌子扬了扬下巴，“放哪儿吧”。
杨建梅依言将小西红柿放到了桌子上，站到旁边，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心想着要怎么去开这个头。
“victory”，游戏结束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蒋故放下手机，撑着头看着眼前的杨建梅。
杨建梅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即使已经是生过孩子的人，但腰身依旧纤细，皮肤也算是白皙。浓妆艳抹下，第一眼也不让人觉得厌恶。
蒋故在等杨建梅开口，他早就知道杨建梅从那天回来后就肯定会来找自己谈谈的。
杨建梅在蒋故的注视下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那个……”，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那老男人能满足你？”
简单直白，一针见血，杨建梅被蒋故这么一句话弄得阵脚大乱，她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直接，一时间嗫嚅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张脸红到了不行。
蒋故打量着眼前这张风韵犹存的脸，杨建梅的脸红和谢慕清的不一样，谢慕清的脸红，干净纯洁到不行，眼波流转间，全是不自觉撩人的诱惑，而此时杨建梅的脸红，全是让人厌烦的局促。
“害怕？”，蒋故问道。
杨建梅抬头看着眼前桀骜不可一世的蒋故。明明年纪不大，身材却无时无刻无不一处地透露着成熟男人的魅力，结实的胸膛，修长的双腿，宽阔的肩膀，就连突出的喉结一上一下间，看得久了，都让人有些口干舌燥。
蒋故坦诚布公，“没必要害怕，你只需要回答几个我的问题就行了”。
“谢磊不是谢长俊亲生的吧？”
蒋故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曾听谢慕清说过，谢磊是早产儿，10个月的时候就生了，生了以后谢长俊就升职了。然后之前和谢慕清出去时，谢慕清和那天他看到的男人打招呼，蒋故才知道他就是船厂老板。况且，杨建梅和谢长俊还是船厂老板拉的线。
听到这句话，杨建梅明显愣住了，“这……”，心里琢磨着怎么骗过去。
蒋故一眼就知道她的心思，放了一段手机里的录音，旖旎缠绵。
“别想着骗我”
把柄在人手上，杨建梅梗着脖子答道：“是，不是亲生的”。
“谢慕清为什么后来跟着他爸？他亲生妈妈这么多年没找他？”
楼下突然传来谢磊的哭声，把杨建梅吓了一大跳。蒋故偏头就看到院子里谢慕清哄着谢磊，谢磊膝盖和下巴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膝盖上的正往外冒血，谢慕清给他涂药、吹伤口。
“行了，你先去吧，记得等会儿来找我”
没一会儿，楼下传来杨建梅的谩骂声。
蒋故看到吴峰回挡在谢慕清面前，阻拦着杨建梅去打谢慕清的手。
等把谢磊哄得睡着后，杨建梅看到谢慕清和吴峰回仍旧在院子里，蹑手蹑脚上了二楼。
没多久，一个身影闪进了蒋故的房间，瞬间关上了门落了锁。蒋故连头都没抬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女子身上的香味早就幽幽地飘了过来。
杨建梅也不在意蒋故抬没抬头看她，自顾自走到蒋故身旁站定，“小哥，你喊我来找你有什么事儿？”
刺鼻廉价的香水味直冲面门，蒋故打开了窗户。望着杨建梅刚刚还没有的红唇，被她的自作聪明蠢到好笑。
“你儿子还在家里，你就不怕他撞破？”
“磊磊睡觉了”
“谢慕清呢？”
杨建梅边说边翘起食指，在蒋故的胸前柔柔地画着圈，“怎么会，他和吴家那小子在下面说话呢，没闲工夫上来”，。
杨建梅答的是实话，蒋故在楼上都能清楚的听见楼下谢慕清的笑声。这些话却让蒋故有些烦躁，不由地抓住杨建梅不安分的手，“我不喜欢吴峰回”。
“是是是，你要是不稀罕地见吴家小子，我下次让那小贱人和他出去玩，不招你烦躁，怎么样？”
听完这话，蒋故抬头盯着杨建梅，杨建梅被蒋故这眼神盯得心里发虚，小心翼翼地问道：“怎，怎么了？”
“让他滚就行了，谢慕清留在家里瞧着也不错”。
“行行行，依你依你”，说着说着，杨建梅看着蒋故年轻的面容，想更靠近蒋故些。
“嗯”，蒋故淡淡回答道。
蒋故最讨厌这种不依不饶的女人，情深意浓时，这种不依不挠的娇嗔，蒋故全当是种调味料，但是现在蒋故没那种心，这种不依不挠的娇嗔反而惹地他烦。
看蒋故反应这么冷淡，杨建梅垫脚坐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小哥，你……”，抬手时不小心碰动了桌子上的栀子花。
抓住杨建梅的手，蒋故斜斜一笑，摁着杨建梅，将人半个身子都探出窗户不少，杨建梅死死抓住蒋故的衣袖，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生怕蒋故松手，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半天没动。
杨建梅此时哪里还敢有那些想法，只能死死抓着蒋故，等着这位小爷把自己拉进去。然而蒋故的眼神径直略过了杨建梅盯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谢慕清和吴峰回，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个人的笑一直没消失过。谢慕清一直背对着蒋故坐着，丝毫没有回头的念头，反倒是坐在他旁边的吴峰回在抬头的一刹那，脸色变得分外难看，蒋故知道，他看到了。
谢慕清说着说着，就看到吴峰回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不忍关心道：“怎么了？”
吴峰回连忙收回目光，连连回答，“没什么没什么，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
无视吴峰回的异样，谢慕清重新给吴峰回津津有味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只是吴峰回全部的注意力全不在谢慕清身上，而在谢慕清头顶的两个人身上，时不时悄悄瞥上几眼看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蒋故有些乏味，将人拉了回来。这样一下，杨建梅站在一旁，手脚都老实了很多。
“谢慕清为什么后来跟着他爸？他亲生妈妈这么多年没找他？”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听谢长俊说，是他妈那边不要他了。找似乎是找了的，但每次谢长俊都带着谢慕清跑了”
“出去吧，客气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对谢慕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