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柳暗花明
“老板，饭好了”，山舟的秘书悄悄地走到他身边，轻声地说道，搞得山舟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好，陈哥请，我们吃饭去”，山舟还是上大学时那般，嬉皮笑脸。
“好！”小陈也爽快的答应了。
如果放在大学时期，也许小陈会感觉不自在，而现在，他早已适应了这种节奏。
一桌人整整齐齐地在那毕恭毕敬地坐着，两个主要位置空在那里，他们看到山舟和小陈来了，齐刷刷地站起来欢迎。
山舟和小陈微笑着点头，示意大家都坐下来。
小陈原本不想喝酒的，但哪里架的住山舟的热情，小陈不得不端起了酒杯。
山舟他们这里有个规矩，来了客人，必须陪好，而他们陪好的标准，不是陪着吃好，而是喝好，喝到位。
小陈是他大学同学，又是最好的兄弟，必须让他摸着墙进来，扶着墙出去。
几个轮翻轰炸下来，小陈已有三分醉意，但小陈再抬头一看，对方也损兵过半。
“服务员，来杯红茶”，小陈开始招呼。
“先生，请慢用”，红茶上来了。
山舟知道，这是小陈要发起冲锋了。
小陈大学时不仅人帅、成绩好，酒量也超棒，那时他就是优秀的代名词。
小陈每次喝酒冲锋前，一杯红茶下去，那可要倒一下大片啊！
小陈漫不经心地喝了几口，开始频频举杯，好多人开始陆陆续续离开席位又回来了，回来了又离开了，反反复复。
山舟的眼神也开始迷离了。
小陈一看差不了多，摸了摸肚子，对山舟哈哈一笑，说：“酒足饭饱了，让山舟总结一下”。
大伙们今天中午全傻了，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海量的人，文质彬彬的，不显山不露水，一个人放倒了十几个人，感觉他就像喝水一样。
山舟也知道，这是小陈给他手下留情了，如果放在大学时，这一桌人，没有一个能站着回去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家都点到为止，如果说山舟会来事，那小陈又胜过山舟百倍。
小陈的控场能力，也让人咋舌，就在这张桌子上，无数人都被这一帮人干趴下了，而唯独小陈独树一掷，四平八稳地走出大门。
小陈回到山舟准备好的房间，简单地洗了一下，上床休息了。
刚睁开眼睛，轻轻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又是山舟，山舟说，晚上还有一场，故事还得继续。
小陈虽然十万个不愿意，但他不能不给老同学面子，心想，算了，事情明天再办吧。
“恭敬不如从命，我话得跟你说好了，明天我得办我自己的私事，不能再有插曲了”，小陈说。
“好，陈哥，放心，明天一定不打扰”，山舟笑嘻嘻地领着小陈去喝茶醒酒，准备晚上再战了。
两场陪过，山舟尽了地主之宜，小陈也给足了山舟的面子，真是一个双赢的活儿。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小陈在山陈一行人的送行中，缓缓地离开了。
“都安排好了吗？”山舟看着小陈远行的轿车，问身后的“狗鼻子”。
“老板，您放心，老规矩”，“狗鼻子”摇头摆尾地说着。
这人之所以叫“狗鼻子”，因为他的鼻子特别灵，山舟所有第一手的信息来源，基本上都是出自他那儿的。
山舟对他也特别信任，一直带在身边，委以重任。
当然，这些年来，“狗鼻子”也从来没让山舟失望过，哪些人，有什么爱好，住在哪里，从哪里可以搞来项目，他都能搞得明明白白。
其实，这一次小陈的到来，也是“狗鼻子”弄来的信息，告诉了山舟。
当然，山舟从来不过问他信息是怎么来，信任这东西，也很奇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老板，我们后面好像有尾巴”，小陈秘书回头对他说着。
“让他跟着吧，我这同学，就喜欢搞这一套”，小陈说着，抬手看了下时间。
小陈早已习惯了有尾巴的生活，他到哪里，周边总会出现一些贴着深色玻璃的轿车。
山舟为什么这么安排呢？一个想看看小陈到底来做什么的，不要说是私事，实则了解实情；二来万一小陈路上遇到不安全的事，他能及时出手。
山舟是一个做事细心周到的人，他不管什么事情，都尽量做得圆满。
小陈的车直接在小美家楼下停下来了，秘书到后备箱拎好东西，一行三人按了电梯。
“咚、咚、咚”，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小美放下拖把，打开门一看，吃了一惊说：“大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写作业的嘟嘟听到有人来了，也从书房走来了，小美说：“快喊大舅，向叔叔们问好”。
嘟嘟稚嫩的声音，喊完了大舅与叔叔，又回书房写作业了。
小陈看到，小美家里，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简朴而又干净，墙上挂了几幅小汪的字画，一看就像书香门第。
“喂，你快回来，大哥来了”，小美给小汪打去了电话。
“好，你先把家里昨天买的菜捡一捡，我车上还有一个客人，送到目的地就回家”，电话那头传来宏伟有力的汉子声音。
“别忘了带点菜、带点酒来”，小美提醒道。
“放心，我马上就回去”，小汪说完，赶紧送客人去了。
“今天周末不休息吗？”小陈问小美。
小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闲不住”。
小美招呼他们先坐下，每人倒了杯茶，秘书和司机到书房陪嘟嘟玩了。
小美与小陈，不是兄妹，胜似兄妹，小美在老家县医院工作的时候，老陈把她当成了亲闺女，小美有时没事地也到老陈家去，两人很早就认识了。
小陈到小美家里，也不像工作中那样，感觉到了自己妹妹家，放松了很多，脱下外套，挽起袖子，帮着小美捡菜、洗菜。
小美不知道小陈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只知道他大学毕业以后，一直在外地工作，每次回家时，他们就会一起陪老陈和阿姨吃饭。
小陈由于长期不在父母身边，小美经常帮助照看父母，小陈从内心也很感激小美。
小陈发现，小美还是那样的单纯、善良，不像他混迹于各种场合，需要各种的逢场作戏，而小美活得是那样的真实。
小汪风尘朴朴地从外回来了，拎着酒菜，冲进了厨房说：“大哥，你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跟小美也好有个准备”。
“我就是过来突击检查你对小妹好不好”，小陈说着哈哈地笑起来了。
“哪敢不好”，小陈也腼腆地笑了。
小陈抬头看小汪，脸晒得通红，人也瘦了一圈，两黑眼圈清晰可见，一看就熬了不少夜，干瘦干瘦的倒也显得精神。
小汪炒菜，小美配合，小陈帮着端菜，不一会功夫，一桌丰盛的菜肴就做好。
小陈看到，小汪除了瘦了，对小美一点也没有改变，并不像昨天晚上酒桌上，山舟跟他说听到赌博、包小三的人。
小陈进一步断定，小汪借钱真的是帮助了自己的老父亲，他对小汪、小美更加尊重。
小陈在妹妹小美夫妻俩家里，完全没有任何顾虑，更谈不上有架子，说说笑笑的，自然而开心。
小陈平时喝得酒就不说了，小汪最近手里紧张，他今天特意买了稍微在他看来贵一点的酒，好一点的烟。
以前小汪是不抽烟的，自从借钱以后，愁的时候，也会点上一根，小美看了，也不说什么。
小汪、小美住的小区，算不上最高档，但也很不错了，平日里很安静，不过，今天，他们楼下多了几台贴深色太阳膜的轿车。
还有几个家，在他们小区的花园里，带着孩子在玩旋翼无人机。
小汪打开香烟，给小陈发了一根，小陈接住了，秘书和司机哪敢在老板面前抽烟，赶紧客地摆手拒绝了。
秘书掏出火机，小陈摆手拒绝了。
小汪掏出火机，给小陈点上，小陈竟然欣然地接受了。
小汪自己也点了一根，两人边吃边喝边聊。
小汪给小陈点烟的瞬间，小陈看到了小汪手上有老茧，对于小汪这样的工作来说，不至于会有老茧，这引起了小陈更多的思考。
兄妹多年不见，总有说不完话，秘书、司机、嘟嘟，吃饱以后，又到书房去玩了，餐厅剩下他们三人。
小汪几杯酒下肚，人开始迷糊了，小陈是个身经百战的人，用他自己的婉转的方式，把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话里话外聊了一遍。
小美与小汪都是老实人，虽然小汪见过不少世面，但在小陈面前，那可是小屋见大屋啊，他也不会想那么多啊！
小陈发现，小汪还是那干聪明、能干、有责任、事业心、担当有为的小汪，他没有变。
小美就自然不用说了，心地善良，单纯自然。
小陈原本想在小美这里多呆段时间，无耐昨天被大学同学山舟的一顿折腾，再加上工作上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酒足饭饱之后，提出告辞了。
临上车前，小汪迷瞪着眼，在楼下又给小陈发了一根烟，点上火，小陈握着小汪的手，拍了拍小汪的肩膀。
握手、抽烟、拍肩膀、一家人送行、还有在餐厅吃饭的航拍照片，“狗鼻子”把这些关键的部分，全部拿到了山舟面前。
山舟自然对“狗鼻子”赞美有加，看到“狗鼻子”又上了航拍的新设备，而且效果还那么好，自然开心。
“狗鼻子”得到山舟的肯定，乐得合拢嘴。
“在我印象里，陈是从来都不抽烟的，记得那时候，我们班搞活动，一位上市公司家的公子，说只要陈抽一口，那请我们吃一个星期的大餐，都没有打动他”，山舟回忆起大学时的场景。
“而今天，他竟然抽烟了，昨天中午、晚上怎样让他，他也没抽吧？”山舟说着，看向“狗鼻子”。
“是的，是没有抽，他不抽烟，弄得我们也没好抽”，“狗鼻子”说着，掏出香烟，递给山舟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两人大口的抽着。
“老板，这是小汪、小美的个人情况，我全部拉出来”，“狗鼻子”从包里拿出一沓纸。
山舟为什么满意“狗鼻子”，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因为他总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他刚要看这两个人信息，他就递上来了，简直比他肚子里的蛔虫还蛔虫。
“爱岗敬业、忠诚担当标兵的事，现在到哪一步了？”山舟看看身边的秘书。
“都报上来了，还没有公布”，秘书说。
“都有哪些人？”山舟问。
秘书如数家珍地一个一个地名字讲出来了。
“让他们重报”，山舟说。
“小妹，话不多说了，这么多年，我很少到你这来，这次我来，给你带了点东西，不要见外，哥哥没有别的意思，大恩不言谢，一切尽在不言中，哥哥感谢妹妹、妹夫”，小美收到小陈发来信息。
小美和小汪打开小陈带来的东西一看，有一个箱子里，竟然是钱。
他们做事，都是心知肚明，谁也不会把话说透，也不会说破，互相彼此了解，而又互相感恩。
“老公，我们把钱还给阿威吧”，小美说。
“嗯，现在就去，我喝酒了，不能开车，我们带着嘟嘟，打车过去”，小汪坚定地说。
他们真是一对好夫妻，一辈子只能允许别人欠他的，而不愿意欠别人的。
此时的阿威，正在蜜桃家里，两人情意浓浓地谈天说地，早已把他与阿花的不愉快忘到脑后，他听说小汪要到他公司里，着实吓了他一跳。
“汪哥，不急呢，你先用着，我现在也用不着，等我缺的时候再找你，你看行不行？”阿威现在还舍不得离开蜜桃，不要这点钱了，后面再加一个零，此时也没有蜜桃有吸引力。
“阿威，不行呢，我只要有了，肯定第一时间还你”，小汪坚持要还。
“你哪来这么之钱，你先用吧！”阿威还是不想去拿。
“这你就不用管了，阿威”，小汪呵呵开心地笑着。
“汪哥，我可提醒你，不能做违法的事哦，兄弟我不缺钱，我也不急”，阿威语重心长地说。
阿威虽然是个粗人，但一直注重产品质量，人品修养，他之所以敬重小汪，更多的是敬重他与小美的人品。
“把卡号给他，让他打你卡上”，蜜桃手机上打了几个字，阿威看了，两人会意一笑。
“那行，汪哥，你也不用跑一趟了，打我卡上吧”，阿威把卡号发给了小汪，与蜜桃又开始推心置腹了。
小汪、小美还完了钱，感觉一身轻松，顺路小美买了一瓶红酒，回到家里，小汪拂去墨台上的浮灰，挥毫泼墨，小美洗了两高脚杯。
清脆的碰杯声过后，四目相对，小汪紧紧把小美抱在怀里。
半个月后，表彰大会上，小汪胸前带着大红的授带，“爱岗敬业、忠诚担当标兵”几个大字格外眼，小汪走上领奖台，山舟亲自给他颁发了奖状与奖杯。
小美被叫到老大办公室，告诉她，她的职称评定下来了，成绩领先第二名十几分，她的科研项目也获批了，而且成立了以她主的研究团队，希望她要不负重望，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