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峰回路转
阿威与阿花的关系，虽然刚有缓和，但给这一百万整得又回到了冷点。
蜜桃在他们的夫妻关系上，总是劝他们要好好过日子，不要闹矛盾，和气生财。
阿威与蜜桃，彼此都是心灵的归宿，他们都清楚，但是谁也不想过多地插手和干涉对方的生活。
他们之间，总是点到为止，到位而不越位，深情而不忘情。
现在的阿威，不仅业务上需要蜜桃，他每次在阿花那里受到了委屈，首当其冲的也是想到向蜜桃倾诉。
蜜桃不管阿威经历了什么，都是那么的理解，那么地包容，一次次地把阿威从绝望中拉了回来。
人啊，得到都感觉不是最好的。
阿威对于蜜桃来说，是可望而不及的，即使她现在可以得到阿威的人，但她却得不到阿威的心。
蜜桃知道，不管阿花对他怎么样，他心里排第一位的，永远是阿花，至于她蜜桃在阿威心里，也许连个替补也算不上。
可是蜜桃反过来想想，这么多年，她一个人，身边没有男人，也过来了，现在阿威偶尔给其做做饭，陪陪儿子，做做家务，像一家三口一样，也知足了。
小汪自从为了给小美报恩，从阿威那里借了一百万以后，被这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给弟弟、妹妹的生活费也减了一半，家里人知道他有难处，自然对他表示理解。
以他们俩的工资现状，未来十年日子可能都不会好过。
小汪开始愁眉不展，整日里闷闷不乐。
小美看在心里，很是心疼，但没有办法，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小美不再给嘟嘟买那么多的零食，玩具也好几个月没买了。
“老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想办法”，小汪跟做饭的小美说。
“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还有什么法子呢？”小美力不从心的回应着。
“我下班走，我去跑车，跑到夜里一两点钟，反正我上班轻松，这样可以缓解一下家庭的压力”，小汪大敢地向小美讲了自己想法。
如果放在以前，小美是坚决不同意，这不符合小汪的身份，也不符合政策要求。
以前的小汪，风流倜傥，下班后写写书法，吹吹笛子，一家三口到处逛逛，吃吃喝喝的，何尝不快乐。
而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了，他们差点卖了房子，差点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幸亏阿威出手帮忙，可是这钱是要还的，他们一直很着急，可是每个月的工资是杯水车薪，与一百万的目标相差甚远。
“老公，委屈你了”，小美说着，低下头，眼里噙满了泪花。
小汪在小美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端起碗，扒拉了几口，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小汪下了几个车主的app，一个一个的注册好，开着车不停在地街面转悠，五六个小时下来，他除了油费，竟然赚了小三百块钱。
第一天晚上，还算顺利，小汪为了犒劳自己，买了两瓶啤酒，一包花生米，早早地收车回家了。
小美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儿子，自己一点睡意也没有。
以前这个时候，她躺在小汪的怀里，睡得相当踏实，而现在，小汪不在家，她一个人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对小汪的担心，翻来覆去睡不着。
吱——，门开了，小美吓得赶紧坐了起来。
小汪哼着小曲，进了房间，一看小美坐在床上。
“老婆，还没睡啊！”小汪有些惊讶。
“睡不着”，小美说。
小汪知道，小美一定是担心他的，他们夫妻之间，彼此都非常了解。
小汪打开手机，把晚上的战果在小美面前晃了晃，用牙咬开一瓶啤酒递给小美，又把另一瓶咬开盖，放在自己面前。
“我的天哪，比我们快撵上我们两个人的工资了”，小美惺忪的脸，突然来了精神。
“来，老婆，庆祝一下，相信你老公，一定会早点还上这一百万的”，说着，小汪举起酒瓶，在小美面前，与小美碰了一下。
这一夜，让小美看到了希望，对未来产生了一种无比的期待与幻想。
他们的愁云慢慢拨开了，像清晨的海岸线，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小汪考了网约车驾驶证，一下班，就开始了他的第二职业，由于他热情、开朗、细心，短短的半个多月，就发展了好几个老客户。
他们的这几个客户是做海外代购的，要到国际机场坐飞机，飞到海外，飞机是夜里三点多钟，他们不习惯开车，通常几个人拼车。
由于海关有要求，带货量有限制，所以她们少量多次，基本都是夜里十二点坐车，三点多到机场，小汪再从机场把另外一波人拉回来，这一来一回，加上客人给的小费，小千把块钱不是问题。
正当小汪与小美看到自己的盼头的时候，小汪的工作的地方，要求他们如实地填写个人事项。
小汪是个实在人，那一五一十地把所有情况都写了。
借款情况，小汪写的是向阿威借了一百万，借款的目的是给小美的恩师看病的。
有没有兼职，他写了有，开车赚钱还账。
小汪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的情况全部清楚地写在那里。
一百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他借钱给老婆的恩师看病，对绝大部分人来说，是没有要会相信的，感觉这就是胡说八道。
小汪工作的地方，派人下来核实，先审查了小汪的银卡，确实阿威转了一百万进来，后来，这钱也确实分了几次，打进了一个医院的账户。
后来，小汪每两个月都会给阿威的账户打一笔钱，每次有个三至五万不等，小汪自己还有一个本子，每一笔账都记得很清楚，还备注了按这个节奏，大概多久可以还清欠款。
小汪兼职开车赚钱，虽然如实反映了，但他赚得太多了，目前已远远地超过了他的工资收入。
每个地方都得找出一个反面典型，如果小汪不说，也许大家都不会知道，可是他说了，他就撞到枪口了。
“你听说了吗？小汪跟老板借钱，一借就是一百万”。
“嗯，听说了，听说他拿着钱去赌博了，全输了”。
“这个家伙，看着老实，其实一点也不是，不仅赌博，还玩女人，听说在外面包了好几个呢”。
小汪上班地方的走廊上，三五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看见小汪，轰地一下子就散了。
小汪白天上班，奋力干好自己的工作，下班后，开着车，忙活自己的事。
几个朋下来，钱还掉了不少，可是小汪也开始明显憔悴了不少。
小美看着心疼，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帮助小汪。
小美医术好，而且喜欢钻研，她的一个项目，审报了多年，就是批不下来，甚至她连副主任医师还没评定下来，年年评，年年落选。
这对小美来说，也不重要，毕竟她是从护士一路奋斗过来的，对这些也都看淡了。
不管在哪里，最怕的就是人传人，话传话，小汪欠钱的事越传越凶，原本以小汪的工作表现，还可再进一步的，但因为“向老板借钱”的帽子一扣，按了暂停键。
工作多年小汪知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些家长里短，对于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这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有些事情，听得多了，自己心里烦，他索性就不听了，自己还图个清净。
一辆神秘黑的高级轿车缓缓地停在老陈家门口，秘书打开门，衣冠楚楚的小陈，径直地走了进去。
“爸、妈，我回来了”，老陈夫妇一看小陈回来了，热泪迎眶。
小陈看老陈面色红润，声音宏亮，非常高兴，秘书和司机也不停地伯父、伯母身体好。
老陈没有讲话，小陈妈妈如数家珍一般，告诉小陈，你在国外考察的时候，你爸生了一场大病，当时他自己都放弃了，非要出院不治了，他干了一辈子的医生，自然知道其中的情况。
他不是不想治，他是心疼钱，更是心疼你，后来，我给你小美妹儿去了个电话，他与小汪前前后后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我们原本办出院的，他们又把钱续上了，你爸没看算这丫头，亲闺女也没这样的。
“他们也不过是工薪阶层，哪来这么多钱呢？”小陈很诧异，但没有把这话讲出来。
而且，小陈也不太相信，他们愿意出这多么钱给自己的老父亲看病，现在这个社会，人心都变了。
还没等小陈思考，门铃响了，小陈的大学同学，回到本地工作的，带着一帮人上门来了，不由分说，小陈总得给他们几分情面，带着老爷子、老太太去酒店边吃边聊了。
小陈感觉，这次人情欠大了，小美妹妹跟他丈夫小汪，是救了他老父亲一命啊，说什么也得去看看他们夫妻俩。
小陈每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老陈老两口早就习惯了，小陈陪了老陈夫妇聊到大半夜，洗洗睡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准备开车去江南了。
小陈与小美这么多年以一直以兄妹相称，彼此感情很好，小汪也见过小陈，互相印象都不错。
小陈这次决定给小美妹妹一个惊喜，没有事先打电话、发消息，来个突然袭击。
小陈正要下高速的时候，看见下面站了排人，站在中间的那位是那么的熟悉，可他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突然带着一帮人来到小陈的车前，小心地打开车门说：“陈哥，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这带江南特色的普通话，一下子让小陈想起来，这人正是他大学同学时同宿舍的哥们山舟。
说起山舟这个字，当时大家都问他，为什么这么叫，他说：“生他那时候，刚好是拂晓，他爸推开门看见了远处一座大山，再低头一看，又看见河里的小舟，唉了一口气，那就叫山舟吧，他长大后，他爸爸是这样跟他解释的，山舟寓义大处着眼，小处着手”。
所以，小陈对山舟的印象特别深刻。
大学毕业后，见过几面，在大学的时候，他就很活泼，后来听说到毕业，他到哪里，都讨人喜欢，所以事业上也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地就独挡一面。
他的这位同学，在大学里，可以说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小陈下车后，两人来一个熊抱，然后在小陈的同学介绍下，一一握手。
小陈自然上了山舟的车，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到江南来？”
小陈不解地问道。
山舟笑而不语，这些年，他对人心研究的很透，他也尝到这个甜头，他把上上下下，头头脑脑打点得很好，左右逢缘，所以，他的路越走越宽。
像小陈这样的同学，他早已关注了很久很久，他对小陈的动向，一直很关心，听说小陈要到江南来，他企能放过这个机会。
“山舟啊，我这次来是私事，我陪你聊一会，我就得办我自己的事去了，今天就不陪你了”，小陈跟山舟说。
“那怎么能行，老同学，这几分薄面还是赏给我的吧，让我尽尽地主之宜，到我那里指导指导”，山舟的邀请，让小陈无力回绝。
汽车很快开到了个山庄，山舟将小陈请到会议室里，带着一行人一番汇报，虽然小陈没有准备，但小陈应对这些事手到擒来。
对于山舟来说，一方便是招待老同学小陈，另一方面，也向他的上上下下，左右副手显示，他神通广大，到处都有人，同时也告诫那些左右摇摆的人，跟着自己干准没错。
听完汇报，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山舟知道小陈不喜欢打牌，就带他来喝茶。
小陈不知道山舟在这里工作，还与小美、小汪在同一个城市，因为这种场合，小陈又不好直接把他们叫过来。
山舟讲了安排以后，小陈有些无耐，跟他讲有私事要办，至于什么事，小陈不讲，山舟也不好多问。
他们聊着聊着，小陈向山舟提到了小汪，按理说，小汪这个层次，山舟是不一定能够知道的。
但小汪，山舟还真的知道，小汪工作努力，获过很多次奖，以前就多少有些印象。
但让山舟印象更深刻的就是，小汪的个人事项报告，借了老板一百万，还做兼职开车。
让山舟印象更深的是，坊间的那些传言，有人说小汪赌博，有人说他找小三，还有人说他到澳门去赌。
因为山舟摸准小陈想表达什么样的意思，有什么想法，他一时也不是很好开口，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小汪，我有所耳闻，以前表现不错，不过最近关于他的说法不少”。
“说来听听？”小陈随口一问。
“他在个人事项里，填了欠账一百万，是从一个老板那里借，说给他老婆的恩师看病了，我们核查过，钱确实分几次打到一家医院，来龙去脉清楚，后来，他为了还债，兼职做网约车司机，他倒是挺诚实的，所有情况都写得很清楚”，山舟讲了一部分。
山舟知道，他只能讲查实的，对于那些传言，他不知道深浅，是不能讲的。
小陈听着，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