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涂口脂,去揽河
“柳相姐姐。”陈观冬身着一袭白色,腰间缠着淡黄色腰带,从后面走来和柳清嘉打招呼。
柳清嘉行礼:“四皇女安。”
陈观冬赶紧扶着柳清嘉的手臂,笑着说:“柳相姐姐见外了,你知道我最不爱这些虚礼的。”
“四皇女待人和善,客气了。”柳清嘉陪笑。
陈观冬可以这么说,但她不能真这么做,否则一个蔑视皇威的帽子扣下来,又是一个小把柄。
陈观冬和她一同走在高墙之中:“对了,柳姐姐那日成亲,我因为染了风寒才没去,我略备薄礼,只求姐姐不要重罚我才好。”
柳清嘉抬手:“此话言重了,四皇女体弱,应当多保重身体才是,微臣的婚礼可是万万比不上皇女玉体安康的,否则女皇陛下怪罪下来,臣担当不起。”
“柳姐姐才出宫几年,竟同我生分不少……”陈观冬面怀伤感。
这话说的柳清嘉怀疑记忆是不是出错了。陈观冬不是中宫凤后所出,她也在陈观夏的防备名单里,且比柳清嘉小三岁,也不是一起上的学,加之弱症,三五天都不一定见一面,如何就熟悉了。
不过,比陈观春和陈观秋,这个性格温和的陈观雪在原来的自己这里挺受待见。
“我记得柳姐姐明日沐修,不如我明日来姐姐府上请罪吧,也当是亲近儿时情分。”陈观冬那双烟云似的眉毛为她平添了不少纤弱风姿。
柳清嘉:“四皇女能来我府中,那是我和内人的福分,只是不巧,我有急务傍身,明日要去城外揽河,那些常年在河边水边吃饭的人懂得比我多。”
“既如此,那好吧。”陈观雪双手揣进袖子里,叹气,“柳姐姐可别太辛苦了,记得仔细自己的身体,也替我向柳姐夫打一声招呼。”
“一定一定。”
说到这里时,养心殿的牌匾近在眼前。
陈观雪:“等我回了殿里,差使宫侍将薄礼送来,姐姐千万不能拒绝。”
“贺喜之礼没有拒绝的理由,我让花裳等在这儿收着。多谢四皇女了。”柳清嘉行叉手礼和陈观雪别过。
殿内的熏香浓郁华贵。
陈观夏比柳清嘉迟来一会儿,先是向陈珠行了礼。
陈珠先是咳嗽一阵:“咳咳……交给你二人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回禀女皇,微臣与二皇女殿下研讨许久,有了些眉目,但还需要些时日。”这话说得,不愧是老油条。
陈珠心里也是着急的,事关国家粮仓,为这事情没少忧心。
陈观夏弯腰:“华河一事棘手,儿臣与柳相翻查大量古籍文献,做了不下数十次实践,在尽力的将伤害范围缩小。母皇为百姓尽心尽力,相信上天也一定会体恤母皇,庇佑母皇的。”
在这没人的地方,这套马屁起不到什么作用,陈珠摆手:“罢罢罢,你们尽最大努力去做,还有三天期限,三日之后,朕无论如何都要看到一份计策摆在朕的桌子上。”
说完开始赶人。
……
温玉花裳将出行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搬上马车。
“妻主要出城吗?”戚暗竹手上拿着梳子替妻主梳头。
柳清嘉看着铜镜里的人回答:“嗯。”
“那…妻主早些回来。”戚暗竹抿唇,桃花眼里那点子不舍和想去成了精似的可怜。
柳清嘉摸上戚暗竹的手,抓在怀里:“那你也去好不好?”
“真的?!”戚暗竹脸蛋快贴上柳清嘉的脸,暖融融的香气充斥柳清嘉的鼻子。
“妻主何时骗过你?”
“不过今天还要上课,妻主…我不去了,下次吧。”
柳清嘉拿着口脂,用指腹打圈,涂在唇上:“师长也是需要休息的,我让管家去给二位师长说就好。”
语罢,柳清嘉脸蛋一伸,和他贴了个正着。
戚暗竹开心,虽然羞涩,也忙抱着柳清嘉的脖子不松开。
“妻主待我真好,被妻主惯坏了可怎么办。”
柳清嘉心里暖烘烘:“那刚好只有我要了。”
戚暗竹简直拿她没办法,闷声闷气继续替她梳头:“不想和妻主说话了……”
“来。”柳清嘉换了个色淡的胭脂,用无名指打圈,“到我跟前来。”
戚暗竹乖乖放了梳子,站在柳清嘉面前。
“蹲下。”
那张如白玉无瑕的桃花面不解却依旧听话,蹲在柳清嘉膝前,仰着头。
柳清嘉左手轻捏住他下巴找合适角度,右手沾了口脂的无名指摁在他下唇,细细涂抹。
大雍国无论男女皆喜装扮,涂粉抹脂是常态,不涂也有。柳清嘉自己涂口脂时就想看看戚暗竹上了颜色会怎样。
果然,更喜欢了。
只有一点淡粉色的唇被染上更深的颜色,瞧着整个人都精神漂亮起来。
“张嘴。”
柳清嘉全神贯注瞄着这m唇,不过分厚也不过分薄,很有亲亲的欲望。
无名指就着剩余的颜色涂了上唇。
大功告成。
柳清嘉左手食指弯曲,挑起戚暗竹的下巴左右,发出由衷赞叹。
“我的阿竹真绝色。”
桃花眼娇怯,唇瓣不自在抿了抿,心里欢喜又不想当面表达出来。
柳清嘉唤来奴侍替自己挽发型,两人用完早膳便搭上马车出城。
拦河是个中小等河流,就在离京二三十里的地方,下游分支处聚集人多,渐渐的有了个小市集,卖些新鲜河鲜、小菜。
“花裳带着正夫到边上转转,有什么喜欢的买,切记要注意安全。”柳清嘉转眼,“文青思泽,好好照顾正夫。”
花裳三人:“是。”
“我忙完就来找你,去吧。”
戚暗竹自小出来玩的机会很少,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和柳清嘉一别后就撒了欢——他认为的撒欢。
温玉跟着柳清嘉来到河边,这里有好几艘小鱼船,船上的渔妇大多数都到了中年。
“嘿!大婶子,我有些问题要和你请教一下。”柳清嘉撑着膝盖,对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渔妇喊。
那大婶子定眼一看,哟!是个富贵人家,不好退却,揣着疑惑上岸。
“啥事儿啊,俺还要赶时间去捕鱼呢。”
温玉从荷包里摸出铜钱交与婶子。
“哎嘿嘿!您问,是什么事儿啊?”
柳清嘉见不远处有棵大树,树下有两块石头,伸手邀请婶子过去。
二人坐下。
“婶子在水这方面肯定是比我要懂得多,这次打搅婶子,是想请教关于水的问题。”
婶子拍手:“这你就问对人了,俺小的时候就随俺娘在水上,现在少说也有三十多年啦!”
周围闲来无事的人见这边有富贵人家,以为是什么收购河鲜的事情,纷纷围上来凑热闹,一听是问河问水的,又见是神态器宇不凡之人,觉着新奇,上赶着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