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准备1
纳采俗称议婚或说媒，由女方长辈请媒人携带礼物向心仪的男家提亲，男家同意后，收纳女家送来的订婚礼物，并且商议婚事。
纳采时，女方需要带一份“贽礼”前往男方家中，大雍国多为大雁。大雁在古代象征忠贞不渝的爱情，除此之外大雁行止有序，同时也象征长幼尊卑不逾越也。
第一步两家都和和美美结束。
柳清嘉在书房看书。她自己也没发现，从穿书到现在，她变得越来越爱看书舞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原主潜移默化。
忽然，一颗米粒大小的墨珠滴在纸上。
“苏嬷嬷呢？”柳清嘉搁下毛笔，“让苏嬷嬷来一趟书房。”
“是。”奴侍行了一个叉手礼，翩然下去。
苏嬷嬷手里拿着一份红色的礼单，上头写了很多东西，还有一截空白后面想起来再添。
“苏嬷嬷。家主找您。”
“来了。”
苏嬷嬷将礼单也拿上，恰好也有事要和家主商量。
书房内，柳清嘉给苏嬷嬷赐座。
“戚暗竹的生父不是王正夫，我在想要不要将戚小公子的外祖家请来。”
文中有一笔带过，戚暗竹能在虞县里活下来多半是戚暗竹的小姨凌如意翻墙给戚暗竹送吃的用的，凌家世代农民，自己家也剩不下多少余粮，还能从嘴里节省下来东西给戚暗竹，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真情可贵。
苏嬷嬷嘴皮蠕动，柳清嘉娓娓道来。
“哎呀，真是天可怜见，这戚小公子真是受尽了磨难。好在一切都结束了。”苏嬷嬷拿着手帕擦擦眼泪，“奴这就按照家主吩咐的去办，将戚小公子的外祖家接到京城来，当然这事儿也要和戚大人商量，现下不打紧，下回去戚府奴去说。”
“家主，奴还有一事想与家主商议。戚小公子是庶出，生父早逝，京城中看菜下碟儿的人一抓一大把，戚小公子必定是没什么嫁妆傍身……”
柳清嘉了然：“按照你的意思办，去吧。”
求婚成功后，女方家会托媒人进行询问，问男方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送去占卜，以方便准备后续的婚礼。此为问名。
苏嬷嬷手脚麻利将整个柳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所有事宜有条不紊的进行。
问名一成，许多权贵后院就不得安宁，一个个小公子在各自父亲怀里撒娇打滚，更得宠一些的提着衣袍冲进书房和母亲撒泼，让母亲去和女皇求情。
何澜初在坐在曲廊边缘歇脚的地方，望着嫩绿野草，眼底一丝黯然失措，恍然间就不知道今日该做什么。
“她要成婚了……”
贴身奴侍弯腰听清了自家少爷嘴里的话：“是呀，柳大人十八了呢，真羡慕那个戚公子，不过少爷也不赖，二皇女可喜欢少爷了。”
何澜初摇摇头，心里惆怅不欢，轻声：“是吧……”
占卜好之后，将结果和婚礼的准备告知男方。这个时候，男女双方都会一起准备订婚信物。在大雍也称为“送定”或“定聘”，“三书‘中的聘书也是在这个时候完成，并与订婚信物互相交换。此为纳吉。
叶听这些天教了戚暗竹不少规矩事理。
在刚来的那天，跟在戚暗竹身边的奴侍将他拉到墙根里说了情况，饶是做好了新主子是个从地方上来的小门户的庶出，又从两个奴侍嘴里听到大概，然而在真的见到戚暗竹的时候，也听还是不可避免的吃惊。
那一刻，叶听是绝望的。
柳大人作为朝中重臣，几乎什么大场面她都要出席，到时候带上这么一个拖油瓶，简直就是大人的污点！
吃柳府的饭，自然要为人家做事。叶听硬着头皮从最开始的规矩教起，在戚暗竹手中的茶杯里倒上滚烫的茶水。
他一边倒，一边注意戚暗竹的神色和动作，嘴里还讲着话。一张白纸最好上色，他学得好上手快，叶听心里总算有点慰藉。
时间一到，叶听动作自如接过滚烫的茶杯，面色一毫不改，烫皮肤的茶水在他指尖仿若触摸不到。
戚暗竹双手交缠，眼睛不敢长时间看着叶听，只能在叶听转身时才偷偷看一眼，希望他能多讲一点柳府发生的故事。
果然是柳府出来的，就连奴侍都气度不凡。
文青和思泽杵在墙边，半句话不敢插。教戚暗竹事理的时候文青多嘴一句，为戚暗竹打抱不平，被叶听云淡风轻怼了回去。
“奴知道你们担心戚公子，不忍戚公子受委屈吃亏，奴也不想，可是戚公子一旦嫁入柳府，那就不止是戚公子一个人的事儿，他也代表了柳府、柳大人。出了府多少双眼睛瞧着瞄着，只盼着戚公子出丑做饭后谈资。你们现在不舍得，等日后吃了亏不知道会多后悔今日。”
叶听找来一本开蒙识字的书递给戚暗竹：“这是柳大人小时候的启蒙书，里头柳大人做过改善，最适合戚公子读了。”
思泽揪了一把文青，把他拉回来，小声说：“你不要多嘴了，这个叶听瞧着不是坏的，只是脸硬，他这么做是为了少爷好呢。”
“哦。”文青闷闷回答，知道自己刚才鲁莽。
戚暗竹小心翼翼接过边缘泛旧的纸书，翻开，里头还有柳清嘉早些年写下的字迹，字与字之间连笔稍许生疏。
他如获至宝：“谢谢叶奴侍。”
叶听闻言，抿嘴一笑：“都是柳大人的吩咐。”
后来几天叶听都陪在戚暗竹身边，随着接触，叶听大约知晓了戚暗竹的性格，也发觉怎么鼓励他最有效果——讲柳清嘉的往事。
戚暗竹对这个很着迷，最枯燥的片段也听得格外认真，在心底一字一句掰开，宛如要刻在骨子里。
竹苑里一派和乐。
一奴侍前来：“少爷，大少爷来了。”
文青和思泽对视一眼，如临大敌。
戚暗竹松弛的脊背僵硬，不自觉揪住了桌上的布。
竹苑如其名，栽了一簇簇修竹，这里靠近书房，自然是府中最好看的几间院子。
戚南阳环视一圈，心底火苗越烧越烈。